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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嘛?他在有求必应屋等着我们,难道就为了立下这个誓言?”
“不用交出魔杖,不用任何解释?”
从校长室出来,罗曼一直试图拉住洛亚尔。
但小精灵却置若罔闻,他径直来在罗曼的房间前,停下脚步。
“您太小瞧邓布利多了。”
小精灵扭过头来,苍老的面孔透着释然与欣喜。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比我们晚一步进入那间屋子而不被我们发觉。”
“在霍格沃茨,很少有东西能瞒过校长,小精灵的魔法也不例外。”
他狡猾地笑着,丝毫没有方才的苦大仇深。
“你是故意的?”
罗曼的声音不自主地高了起来。
“你是故意的!”
喵!
一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猫出现在拐角。
紧接着,城堡管理员费尔奇的声音传来:
“谁在那!”
小精灵并没有再说话,他深深地望了眼罗曼,伴随着炸裂声消失在空气中。
罗曼来不及整理思绪,搞清楚洛亚尔为何要这样做;费尔奇杂乱的脚步声已经来到近处。
他没有用校长当挡箭牌,也没有返回屋子,反而向着楼梯跑去。
深夜的霍格沃茨走廊里回荡着费尔奇的叫喊声,通往七楼的楼梯正在以平台为支点旋转,下方几层的踏步甚至时隐时现。
罗曼没有犹豫。
他大步跃下,趁着它掠过下一层楼梯的空档,撑着扶手从空中翻下,稳稳地落在下一层楼梯上。
他飞速地奔跑,在糊涂里斯雕像左边的第四个门停下。
费尔奇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
出于习惯,他谨慎地观望了一下四周,只是在充满了魔法的城堡里,这种谨慎可能只是自欺欺人。
“山楂木。”
点着蜡烛的枝形吊灯投下光亮,照在雪白的大理石上。
陷入地面的浴池像一个长方形的游泳池。
浴池边有大约有一百个金色的水龙头,每个水龙头的把手上都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还有一块跳水板。
罗曼看着墙上,镀金的镜框里,一个金发的美人鱼正躺在岩石上睡得很香。
他把窗户上雪白的亚麻窗帘一一放下,随后拧开了许多水龙头,它们吐着各式各样的奇怪水流,雪白的泡沫很快充满了浴池。
要是大众浴池换水能有这个效率,相信老板一定发了。
他取了几件松软的白毛巾堆在跳水板上,随后在上面撒了一瓶白鲜香精,三两下便褪去衣服,钻入了水中。
墙上的美人鱼疑惑地睁开了眼睛,但只看到满池子的泡沫。
她摇了摇头以为是哪个学生偷偷晚上过来泡澡,又再度睡去。
水下,罗曼把左臂横在身前,右手则攥着骨杖。
锋利的骨杖尖刺破了左臂的皮肤,划开血肉,撞到了一个硬物之上。
这是一本被拼命缩小后的笔记,只有正常人的拇指甲盖大小。
里面是这些年来他整理的黑魔法笔记,甚至还有搜集到的一些有关魂器制作的线索。
这才是他今晚真正想藏的东西。
自己本以为能将它保存下来。
但现在这种局面下,它就是一本定时炸弹了。
罗曼没有犹豫,反手将骨杖顶在笔记本上。
尽管这根魔杖的功能比较单一,但没关系,每一道咒语都有自己的春天。
阿瓦达索命!
绿光从魔杖尖上一闪而逝。
以灵魂为对象的咒语一旦失去目标,就会转变为一道普通的失控咒语,随意地爆裂开来。
水泡翻涌着向上,笔记本被炸成有些焦黑的碎片,但罗曼并没有意识到冲击的威力,自己也被水流推开。
他浮上水面,在跳水板下方缓了缓,想将水里的碎片收集起来,再来上一次粉碎。
但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
密码锁的问题就在于此,谁知道都能进。
“有人在里面嘛?”
来人看着浴室里开着的水龙头和满满一池子泡沫也有些发愣。
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洗澡。
罗曼镇定地从跳板上扯下毛巾,包裹在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上,他把手臂埋在水里,绿烟和血水不断地扩散。
“能稍等一下吗?”
他不想放弃自己的计划。
“可以,但是水满后请把水龙头关上,水满后这个浴池是会不断排水的。”来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关门出去。
罗曼愣了愣,再度下潜。
池底的几个排水孔有明显的水流,笔记本的碎片也只剩了三三两两。
他浮上水面,叹了口气,把几条沾了白鲜或血的毛巾拧干,揣进外袍口袋。
放水,穿衣,开门。
一张好好先生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还有一头红发和满脸的雀斑。
“你好。”
门外的人疲惫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惊讶罗曼为什么在这,径直向浴室去了。
罗曼也无意交流,转向楼梯准备上楼。
可韦斯莱兄弟的脸却出现在他面前。
霍格沃茨新出了校规,头发红的人可以不睡觉嘛?
罗曼无奈地看着双胞胎拦住他的去路。
“兄弟,我完全理解你晚上出来夜游的行为。要我说,你吃得太多了。”
弗雷德一脸严肃。
“请问您需要敲后背服务吗?每下一个纳特。”乔治紧跟其后。
“开学的第一天就夜游?”罗曼不解地看着两个双胞胎,“你们能不能对新环境稍微表示一下尊重?”
“我们已经十分尊重霍格沃茨的新环境了。”
弗雷德扇了扇手,仿佛空气里充满了令人不愉快的气味。
“没错,我们失眠了。”
乔治随声附和。
但紧接着,弗雷德一把架起罗曼,“但现在看来你的情况很不好。”
“别担心,说出你在哪,我们会把你送回去的。”
乔治也从另一侧架起罗曼。
罗曼先是疑惑,但很快意识到双胞胎这样做是有理由的。
因为刚刚关上的级长浴室门被打开了。
一双粗壮的手臂从背后拉住他们。
“你们要去哪里,我亲爱的弟弟们?”
罗曼扭过头去,刚才那个好好先生再次出现了,只是这次他主要展示的是肱二头肌。
“查理!”
弗雷德扔下罗曼去拥抱他的哥哥。
“你不乖!”
乔治则负责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你怎么能夜游!”
“妈妈知道了会伤心的。”
双胞胎悲切地哭泣着,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你们恐怕忘了,我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
他一脸严肃地松开手,看着两个弟弟演戏。
“鉴于去年的事,霍琦夫人给我们讲了一晚上魁地奇招新和训练的注意事项。”
“是啊,五把扫帚被打成碎片,那一定很壮观。”弗雷德充满向往地说着。
“虽然我们刚刚一年级,但我觉得,我们已经具备了一个魁地奇球员应有的素质。”乔治看着自己老哥有些憔悴的黑脸。
“如果厚脸皮和演技能让你们打好魁地奇的话,我就录用你们。”
他没有力气与他们争论了。
“现在,给我回休息室去。”
他对着罗曼笑了笑,疲惫中却带着谨慎。
“抱歉了,老兄,我得把他们两个带回去。”
“我想也是。”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楼下响起。
斯内普裹着黑色的斗篷站在下方,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
“开学夜游,我想想,格兰芬多扣三十分。”
他抿着嘴角,像没看到罗曼一样,将三个韦斯莱扭送回休息室。
查理的辩解则被他用冰冷的眼神镇压。
罗曼松了口气,转身向楼上走去。
今晚已经够他受的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回到房间内的几分钟后,校长室的门被打开了。
尽管隔了几十英尺,但邓布利多还是感觉有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顶在自己脸上。
他耸了耸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墨水瓶中拎起一根精致的羽毛笔。
“我刚才去找了海格,湖上的船只少了一个人的座位。”
斯内普的鼻翼扇动着,不知道是疲惫还是愤怒。
“这种事,偶尔会发生的,不是嘛?”
邓布利多没有在意,反而开心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叠信纸。
“从不,霍格沃茨是座有魔力的城堡。它会派出船来接它选择的新生。”
斯内普并不买账,他的声音越来越高。
这非常考验那些装睡的画像。
“是你强行录取了他!”
“所以分院帽无法给他分院!”
“分院帽的魔法与城堡无关。”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恕我直言,西弗勒斯,等你当上校长你才能体会到这座城堡真正的魔力。”
斯内普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邓布利多。
“别这样看我,西弗勒斯。我们欠那孩子的。”
“我不欠他的。”
斯内普的脸似乎被凝固的蜡块布满了。
“是吗?那倒是一件新鲜事。”
邓布利多用近乎用一种嘲讽的语调进行回应。
“我——不——欠——他——的。”
斯内普咆哮着。
“那你为什么不肯对他使用摄神取念,想想你刚才的表现吧,你甚至不敢对他说重话。”
邓布利多冷冷地看着斯内普。
“我以为艾布纳是你为数不多的真朋友。”
“但朋友的儿子未必是朋友。”斯内普很快从失态中恢复过来,拉过把椅子,将自己陷入天鹅绒靠垫内。
“我们需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次他的声音小了很多。
邓布利多则开始伏案工作,羽毛笔流畅地游走,细长的字体很快布满了羊皮纸。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头也不抬地说:
“罗曼现在是你的学生,你有大把时间了解他。”
斯内普并没有表示赞同,他的脸冰冷且没有一丝人色。
“那个人也是你的学生。”
“所以我犯了错误。”邓布利多依旧没有抬头,继续斟酌着要写的词句,“但这次不同。”
斯内普抽动了一下脸,似乎被看不见的蚊子叮了一口。
“没什么不同的,从你发现他到现在不过两个月!”
“是吗?”邓布利多不置可否,“相信我,那已经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你打开他箱子的时候的恐怕不是这么想的。”斯内普讥讽地回应。
“这箱子被魔法部里里外外检查过无数次了,那孩子是个聪明人。他意识到继续那样的生活,要不了几年就将无以为继,还可能沦为他人的挡箭牌。”
邓布利多的平静让斯内普无法忍受了。
“我们说好了的!”
“用厄里斯魔镜逼他说真话!”
他的声音低而短促。
“我不能。”邓布利多的笔顿住了,他停下来,把十根修长的手指对在一起。
斯内普一字一顿,如同打字机一样吐着词:
“但我能,我在他的那杯南瓜汁里加了吐真剂,而你破坏了魔药的稳定性,让它变成了狂躁剂。”
邓布利多露出诧异的目光,似乎为斯内普不理解这件事感到惊讶。
“吐真剂会被高超的魔法和大脑封闭术打败,只有意外服药,和容易遭受伤害的,脆弱的人才会被它征服。西弗勒斯,罗曼远比我们想象的坚强。”
斯内普不屑地抽动了一下鼻子。
“他的大脑封闭术算不上高明,没了魔杖也封闭不了自己的喉咙。”
“我不能对学生这样做。”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斯内普,如同在告诉对方,这些都是常识,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般自然。
“所以你现在又是那个仁慈的邓布利多了?”
斯内普冷冷地发问。
“换位思考一下,我也并没有要求你喝吐真剂。”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他。
“但你的摄神取念远比黑魔王厉害!”
“好了,西弗勒斯。我相信这孩子,就如同我相信你一样。”
他挥了挥手,沉重的羊皮纸堆就径直飞入了斯内普怀中。
最上面的羊皮纸几乎要遮住斯内普的眼睛。
“相信我,这孩子的问题并不简单,你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我会的。”
斯内普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挥动了一下魔杖,让纸堆漂浮在身旁。
他转过身就要离去,却在出门前把手搭在黄铜门把手上,停下了脚步。
“我保证,那真的是个意外。”
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的背影,叹了口气。
“是的,我们都知道那是场意外。”
门被关上了,但邓布利多并未获得自己想要的安静。
因为私密空间往往是属于纸片人的。
“我觉得最起码应该禁止他使用黑魔法。”
墙上的画框里,阿芒多不安地走动着。
他想起了自己当年是如何纵容黑魔头的。
他看着那个人一步步强大,一步步迈入歧途,却只以为他还是那个彬彬有礼的男生。
“邓布利多,这很不理智。这方面你一向做的比我好。”
邓布利多停下笔,为难地看着一直没有写完的回信。
他意识到如果靠手写,可能就要写到天亮了。
“我时常在想。”
他站起身子,挥动魔杖,羽毛笔开始继续书写。
“如果我见到汤姆的第一天,没有用火恐吓他。”
身后架子上黑色的盒子喷吐出一封又一封信件。
“如果他在学校时,我没有用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
十几封落款为达姆科斯·贝尔比的信打开了。
除了大段大段有关狼毒药剂的配方讨论外,还有中间偶尔掺杂着的三两句闲话家常。
邓布利多没有管那些早已实验完毕的猜想与讨论,反而仔细地端详着那些闲话。
他尝试从中发掘一个年轻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如果我在他面对抉择时,主动去引导。”
“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心智完备的黑巫师来对待。”
羽毛笔更为兴奋了,它飞速地颤抖着,顷刻间写完了五张羊皮纸。
“一切会不会不同?”
他没看墙上阿芒多惊异的表情,轻轻将魔杖尖点下,如同斗剑前的行礼。
桌上的羊皮纸被分装进两个赤红色的信封。
福克斯清脆的鸣叫了一声,将它们衔在口中。
他坐回柔软的椅子,看着银器喷吐出的朦胧薄雾,眼神空洞。
“人老了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很有犯错误的经验,也不缺乏改正的勇气。”
展开的信件各自归位,依序落入盒子右侧,叠成厚厚一打。
而左侧仅有薄薄的几封信,但落款却都是同一人。
康奈利·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