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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告诉我和李哲,启星患的可能是密集恐惧症。
对于这个病我只是听说过,具体怎么回事儿,一时也不清楚,于是让医生通俗的解释了一下。医生告诉我们,这种密集恐惧症,属于一种心理疾病。
最直接的表现是对一些高度密集存在的东西产生恐惧,比如测试色盲的卡片,磨砂玻璃。人的毛孔,蜂窝等等。这种病初期的时候,可以通过自我暗示的方法来治疗,但严重了就只靠药物维持和心理辅导了。而且这种病没有特效的治疗方法,治疗周期会比较长,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病人很可能产生很多其他的并发症,抑郁,轻生,自虐和自杀都是有可能的。
另外据医生说,这种密集恐惧症,几乎十个人里有八九个都有,只是程度较轻,属于一种新型疾病,被医学界命题的时间还很短,但像启星的情况,算是比较严重的了,刚才刚入园的时候,他发现启星甚至随自己的皮肤纹路已经觉得惧怕了。
听他说道这儿,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我感觉自己手背上的纹路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秦楚,仿佛我可以透过皮肤,看到自己的血在血管里流淌,肌肉和肉皮之间随着血流的循环,一下下的抖动着。
我猛的甩手,这才清醒过来。“没事儿吧,小伙子。”一旁的大夫估计见我行为反常,试探性的问我,“没事,没事儿”话虽这么说,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儿了。
对于高度密集的存在的东西,产生恐惧,我和启星在那堵会发光的空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我就觉得不可能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但我相信事情的真相绝不仅仅密集恐惧这么简单,刚才大夫也说了,这是一种新发现的疾病,在多年之前,他有可能存在只是没被人发信,同时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而是随着人的压力的增加,才慢慢产生的也说不定。
我更觉得启星我们应该是受了“长乘”的影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当初发现小雅的过程,她对我和启星似乎显得特别害怕似的,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我简单的和李哲了解了一下启星病发时的情况。李哲告诉我,当时他刚从外地回来,打开门之后,启星就显得很不对劲儿,按说久别重逢的夫妻,总该有点儿热情的,可是启星却坐在沙发上不理李哲。
李哲发现启星正盯着一张照片看,突然疯了似的惊叫起来,李哲把启星抱住,可当时启星的力量大的惊人,不单如此,启星发出的声音,有点类似野兽的嚎叫,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叫声,让李哲心疼不已。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启星昏过去了,李哲没敢耽误,赶紧把启星带到了医院。
听完李哲的话,我对启星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想到袁子聪父亲跟我提过的徐石,这个老袁口中的怪人,说不定能有办法帮到我。我让李哲别着急,我出去找个朋友帮帮忙,他或许对启星的病能有所帮助,李哲点点头,告诉我但愿如此。
徐石的诊所位于东四附近的一个胡同里,不过这人似乎在附近明确很大,我找了几个打听一下,很快就来到诊所门前。此时一个年轻姑娘正在店里给一位老大爷用针。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我对针灸也算略懂,看她下针的样子沉着,稳准狠兼具,应该是个针灸高手。而那位大爷看样子是牙疼,只见这姑娘在大爷手背上扎了几针,过了大概一分钟,那大爷一直捂在腮帮子上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哎,不疼了嘿,小晴还别说,你这手艺还真快赶上你爸了,看来你爸这是要退休了啊。”老头说完,笑了起来。
那位叫小晴的姑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大爷您可别这么说,我把要是知道我为您下针,非得骂我不成,您可千万别告诉她。”
“哎,你爸这人啊,哪都好,就是这脾气忒怪,你说你这挺好的手艺,就是不让你上手,对了,你这个大学毕业也有几年了吧,大医院的工作其实也不错,你把不愿意你在家帮他,你索性就上班去得了。有我们这些老街坊照应着,你放心。”那位老大爷看起来和小晴的夫妻关系不错,话说的很真诚。
这时小晴看到我一直站在门口,便问我有什么事儿么。我问她徐石先生是不是在这儿。小晴告诉我她爸出去了,估计得过会儿回来,并问我哪不舒服。被她这么问我一时到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
“恩,我眼睛这几天看东西总觉得别扭,因此想找徐先生帮忙看看。”我撒了个小谎,希望可以打发过去。
这时刚才的那位大爷说道:“行了小晴,大爷也不耽误你了,”说着开始掏钱付诊费。可是小晴却一个劲儿的推辞,最后那位大爷扔到桌子上50块钱,快速的出了诊所的门。
小晴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钱随手扔到抽屉里,然后问我眼睛怎么不舒服了,看样子是要给我诊治一番,我按着密集恐惧症的症状,跟她胡诌了一通。当我说完小晴皱了皱眉,然后为我诊脉。
徐小晴告诉我,从脉象上看我就是肝火有点盛,应该并无大碍,说着问都吃过什么药,看过哪家先生,这到给我问着了,正当我思考怎么能继续把瞎话编下去的时候,一个干瘦的老者推门进来。
那老头看样子六十多岁,稍微有点驼背,身子单薄的很,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躺下。不过眼睛里却显得出奇精神。黑色瞳仁看的人心里发毛。我断定这老头一定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内功,因为他身上所表现出的精气神,绝对是一般人没有的。
这时徐小晴显得有些慌乱,一面从诊台的椅子上坐起来,一面对来者说:“爸,这位先生是来找您看病的。”说完冲我使了个颜色,刚才通过她和那位患牙疾的大爷的聊天中,可以听出徐石似乎不希望自己女儿坐堂看病,此时看到小晴的眼神,我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
于是笑着跟瘦老头说:“您好,您就是徐石老爷子吧,久仰了,我得了个怪病,据说事间只有您能治,冒昧来访,还请您多原谅。”
当我说完这些之后,徐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我发现他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脑门上。“小晴,你先出去吧,以后没我电话,就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用不着你照顾。”只一句话,我就知道了袁老头为什么跟我说徐石是个怪人,本来好好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得又臭又硬,和他的名字简直相得益彰。
徐小晴看样子很怕她父亲,冲我点点头,一句话没说朝着后门走去。我本来以为徐小晴出去后,徐石会跟我讨论一下病情之类的,却不曾想他往椅子上一坐,第一句话居然是:“你是袁老头介绍来的吧,你的病我看不了,你还是回去吧。”
我听老头这么说,一下有点急了,“大爷,您连看都没看,您就说治不了,这也有点太糊弄了吧。在者说,医者父母心,现在有三个姑娘,后失踪或住院,那可是三个家庭的希望啊,您老也是养儿养女的人,难道不能体会他们父母的感受么。”因为着急,我的话说的很不客气。
按常理一般人尤其上了年纪的人,被一个晚辈这么数落,多少会有点儿挂不住。可是眼前的徐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听我说完,径自走到里屋,等我追过去之后,发现老头居然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我突然想起了袁子聪的父亲跟我说的话,这老头很怪,而且和他有矛盾,我猜测徐石不想帮我,多半和袁老头他们的恩怨有关,可是我还没提袁老头的名号,他怎么就能提前知道呢。难道两个老家伙之间有什么串通不成。
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找都找来了,今天一定得有个说法。想到这儿我觉得反其道而行之。
此时徐石正在床上躺着,眼睛微闭,好像真睡着了。我搬了把凳子坐在老头窗前。“老爷子,你不会真的怕了吧。怪不得当初袁叔儿跟我说,找您也没用呢,看来我真是押宝押错了。”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激怒他,可是徐石估计看出了我的目的,翻个身索性不听我说话了。
“你还是走吧,我这事儿真帮不了你,这是造孽你懂么。”徐石说这话时显得异常坚定,但也让我觉得疑虑重重。
“老爷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好歹是个行医之人,怎么一点仁义之心都没有呢。这回我是真的急了,因为现在徐石是唯一的希望,如果他袖手旁观的话,那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没想到当我说完这句话,徐石居然从床上坐起来,这时我发现,老头居然烟圈泛红,看样子想要哭出来似的“你口口声声说要救人,可是你知道么,如果我帮了你,死的可能会是一群人,换做你是我,你怎么办。”老头说话时中气十足,震得我耳朵发懵。
听他的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接下来,无论我怎么问,老头就是一句话都不说,我气的摔门而出,心想着一定得找袁老头去问个清楚,不过当我刚走到地铁站附近时,突然追上来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