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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民们惊恐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安,可却无人回答我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其实胆子不小,也不相信任何鬼神邪说。只是那未知的,更让人感到忧心。
候三妹想提醒我什么来着,却欲言又止,只是悄声告知我不必担心,今晚早点到达爷爷那里,把这里的事情详细告诉他便可万事大吉。
晚风清凉,灌进车内,让本来炎热的车凉爽不少。当夜彻底暗下来,车内说话声也小了。
许是白天赶集太累,乡民们都打着盹。昏昏沉沉中,我也不知何时,竟然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车停了下来,模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令我奇怪的是,我座位旁不是候三妹吗?本想睁开眼,可脑袋晕乎乎的,眼皮沉重。
完了,难道我晕车了吗?
突然,一支冰冷的手搭在我肩上,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我知道这人定时旁边刚坐下,肩上那干枯的手,以及老人特有的语气。猜想应该是位上了年龄的人。
不待我仔细思索,这人竟然慢慢靠近我,如同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冰块,让我周身发冷。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朝我挨过来,而且好像此人全身都湿透了。外面下雨了吗?黔贵一带地区多雨,晚上下点雨倒很正常。
我努力的睁开眼,一张布满皱纹惨白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顿时吓得我身体往后靠。
的确是位老人,身着一身青色衣服,如同睡衣,头发花白,手拄着一根漆黑的木棍。但老人衣物并未淋湿,我朝窗外看了眼,虽然天色已完全看不见,但依旧能看出并未下雨。
暗想,可能是刚才睡的太沉,产生错觉。
“老人家,你是在叫我吗?”老人直盯盯的看我,我微笑问道。
“小阿郎啊,你可以把我东西还我吗?我时间马上到了,得下车啦。”老人沙哑的声音,听着很费力。
东西?什么东西?我左右环顾,才发现,此刻车上竟然就只有我和老人了,其他人什么时候下车的,候三妹呢?她不是和我到同样的地点吗?
查看了一眼我带的行李,发现一样不少,微微松了口气。
回头望着老人,我忙微笑道:“老人家,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何时拿了您的东西?”
也不知到了何地,我大声询问司机,喊了几次,司机却头也不会,根本不理会我。心里忍不住暗骂,别是把我拉错地儿吧?那样我可就惨了。
“拿了,拿了,你拿了,为什么不还给我,为什么...”旁边的老人开始喋喋不休,也不听我解释,问也不答,就自顾自埋头自语。
一时间,让我手足无措,仿佛觉得老人很可怜,可我又摸不清由头。待我想再次和老人谈论时,车停了下来。车门竟然自动缓缓打开,车上就我和老人,难道这老人要下车了?
然而,老人根本未动,依旧坐在我身边。
“客人,你该下车了。”司机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但我确信,这是对我说的。
望着外面荒郊野岭,漆黑一片,我他妈到底到哪里了?就让我下车。
“师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还未到黔西啊?”
“到了,你的车早到了,回去吧。”声音低沉,飘飘散散的传来,如同九幽深处传来的倾诉,带着魅惑、久远。
“记得还我东西。”身边的老人突然拉着我,激动的说道。
乱七八糟,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脑袋一片混杂,模糊一片,视线昏黄不定,整个人如同快要睡醒,也像刚要睡着。
“小阿哥,小阿哥。”
这声音很陌生,也有些熟悉。
侯三妹的声音,瞬间把我拉入清晰。我发出一声惊叫,才发现自己依旧坐在车上,车内并非只有我和老人,乘客满满,而在我身边的老人不见了,换成了候三妹。
竟然睡着了,更可笑的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只是我笑不出来,这莫名其妙的梦境,以及那老人让我有些害怕。
掀起鞋底,悄悄了看了眼,鞋底沾满黑色燃烧的灰烬。
我拿了他什么东西?
用力甩甩头,才发现自己背上衣物被汗水浸湿,额头汗珠不停往下滴。
“小阿哥,咋啦?一上车你就睡着了,走,到站赶快下车。”侯三妹笑着帮我收拾东西,动作利索,而我却似乎根本没有清醒过来,脑袋沉重的跟着下车。
路通到黔西,剩下就是山路,还好山路并不远,就几里路。当听候三妹和另外一个乡民都去爷爷所在村寨,要一起赶路时,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莫名松了口气。
山路难行,路面低洼不平,大山中就这么一条崎岖小路。四周被森林笼罩,遮天蔽日,就算有月光也透不下来,更别说连个毛月亮都没有。
乡民走在最前开路,候三妹居中,我紧跟其后。一路上说说笑笑,特别是候三妹,不时唱起山歌,歌声在森林中回荡。
刚行不到几分钟,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可回头几次,尽是一片黑。带着疑惑,我竖起耳悄悄的听。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虽然听不见脚步,可那拐杖触地的声音...
拐杖?我忍不住发冷。
不,那只是一个梦。
一会儿,背后竟然有微弱的哭泣声传来,带着祈求,又有些怨恨,像在述说。
我猛然回头,声音戈然而止,除了一片黑,哪有半点动静。
“三姐,你听见有人哭吗?”我声音竟然在颤抖。
“小阿哥害怕啦?”候三妹回过头,对我戏笑道:“那不是哭声,在我们山林里,很多夜鸟总在夜晚出没,喜欢模仿人,不仔细听,的确挺吓人的。”
“对对对,三妹说的对,小阿哥习惯就好啦。这些贼鸟,我小时候都被他们吓哭过呢。”乡民揣着气,因为他帮我背负了大部分行李。“后来有次让我逮着机会,安几个陷阱,一下抓了好几只,养在家里,结果没两天就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怎么了?”
“那贼鸟,白天倒是安分,一到晚上换着声音的叫,那叫声别提多恐怖,我家那孩儿吓得噩梦连连。”乡民咬牙切齿,又有些忌讳的道:“本打算宰了下酒,可邻里老人都说不行,这鸟伙伴多,以后要报复,而且报复起来比黄大仙还吓人。可气的是,放了那贼鸟,它竟然围着房子边转边骂,把我气的。”
“鸟还会骂人?”我不禁逗乐了,心里一下没那么紧张。
“可不是。”乡民看来怨恨颇深啊!
“这应该是猫头鹰吧,但是我记得猫头鹰只会发出‘咕咕’声啊?”我问道。
“我们都叫它夜鸟,有人说是鹰鹃,谁知道呢?你听,它又开始叫了。”乡民停下脚步,我们突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倾耳听。
黑蒙蒙的森林中,遥遥传来一声声叫声,声音如同猫叫,带着凄切,又如同婴儿哭泣。隐隐约约,时而消失,却是那么真实。
然而,让我背后发凉的是,我所听见的声音根本不是这样的,难道这鸟真的会不同的叫法?
就在这时,背后那声音再次传来,感觉越来越近。为听的更清楚,我紧闭双眼,连呼吸都停止,生怕漏掉一丝声音。
没有脚步声,却拐杖触地的声音。似乎又有说话声,只是声音沙哑,像脱力的人嘶哑的呐喊,却怎么也叫唤不出。突然,一双手用力的搭在我的肩上,我再也沉不住气,猛地回头。
一张惨白的脸,圆圆的,光着脑袋,只是七孔布满血迹,双眼凸出,眼珠子都快掉落下来,嘴巴微微张开,吐着血沫。借着灯光,我彻底看了清楚,这那里是人分明就像是从坟墓刚爬出来的厉鬼。
我一声惊叫,下意识抬腿就是一脚。
叫声把乡民和候三妹都吓住,而当他们看向我时,二人同样发出惊呼声。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