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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兄,你可算来了……这位是?”彭子然便是与花轩同一屋的同窗。
花轩介绍道:“这位是我柳姨。”
“呃。”
柳嫣解释道:“是表姨,我表妹她近来忙碌,还需得彭小友多照拂我们家轩轩。柳姨也没啥好的,刚定来京城,这是见面礼,彭小友别嫌弃。”
彭子然赶紧摇手,“使不得使不得。”
话是这么说,但彭子然起了好奇。
这位柳姨送的是玉佩,无论是成色还是做工都非比寻常。
可,花兄不是说他们举家迁移来,在梨花村定下的吗?若真有世家背景,为何不住城内?
柳嫣将玉佩硬是塞进了对方手里。
空间最不缺的便是这些,金子银饰,玉石玛瑙,成堆的成堆的,末世里压根无人问津。到了末世十年,一块面包就能换取和平时代价值不菲的玉石,除却和田玉帝王绿这类,柳嫣舍不得出手,其余都不吝啬拿来打点人脉。
何况……柳嫣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彭子然腰间,那腰间的玉也价值不菲,值得笼络。
“别客气彭小友,轩轩在家老说你在私塾多有关照,不晓得怎么答谢你。我们家轩轩性子孤僻,不善表达,别看他性子冷,但里子是热的,还得多仰仗你热情热情……”
花轩:“……”他什么时候说过彭子然关照过自己了?又什么时候说过要答谢同窗了?明明是他一直照拂彭子然……
很奇怪,他晓得柳姨是通过他在笼络人情,若是以前,他会很反感这类人,做到敬而远之,但现在。他不仅不反感,还任由着对方说下去。
柳嫣走的时候,又对彭子然道:“这孩子生来就敏感,若是多有得罪的地方,彭小友还请多多体谅一二。”
彭子然慎重地点头,“放心吧柳姨,以后花兄我罩了!”
等到马车驾远,花轩才收敛视线,转身刹那,就对上彭子然略显感动的视线。
“想不到我在花兄你心中是这样……”
“……”我不是,你别误会。
柳嫣亲自驾的车。
女夫子那里,侯府一直没消息,红杏便在家中教导芽芽。张大和几个短工去了地里,冷白在家中补眠,风不离不知去踪,花步摇则去环采阁维持大局。
柳嫣想了想,牵着马车四处闲逛,看能不能淘到感兴趣的物儿。
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滚开!晓得你挡了哪位的道了吗?”
柳嫣蹙眉,正要闪身离去,就听看热闹的人群中,有道声音低语:“好像是唐王府的马车。”
柳嫣眉心一屏,凑到那人中间,低声询问:“唐王府?没听过啊。”
那人回头,正想说打什么岔,又见柳嫣牵着一辆马车,神色稍微缓和,道:“夫人看着不像京城人士啊。”
柳嫣梳着妇人头,再加上身着不是平民麻衣,被叫做“夫人”不为过。
“哦,刚举家迁来,不了解京城的情况……这唐王府,有什么讲究吗?”
几人面面相觑了阵,笑道:“也没什么讲究,这在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见对方欲言又止,柳嫣瞬间明了,“这路中间确实不是说话的地儿,不若找个摊子,咱们坐下来慢慢吃,慢慢说?”
柳嫣将马车交给对面客栈代为看管,给了些铜钱。
刚坐下,就闻到碗里传来的馄饨香,用勺子舀了下,皮薄,晶莹剔透能瞧见里面的肉色,咬下一口,那股嫩肉与海鲜汤的鲜香瞬间在口齿间炸开。
柳嫣吃完,忒不好意思对上几人视线,抱拳道:“对不住,想不到京城卧虎藏龙,随便找的馄饨摊子也能这般好吃。”
几人哄然大笑,笑过之后就有些哀了。
“这要是前些年景,摊主馄饨肉还能多包点,一碗馄饨就能顶饱了,现在……哎。”
柳嫣刚想再喊一碗,就听身侧人制止道:“每人都有指标,你这个月指标用完,下个月就没得吃了,还是算了。”
“是啊夫人,你想打听唐王府?”
柳嫣笑道:“这不是听说唐王府是京城唯一异性王爷府……”
那人侧身低语,“当今天子册封这位唐王爷为异性王爷,全靠仰仗府中那位世子。据说世子出生当日,天降祥瑞,国师推测了番,推演到世子爷出生地以及后面的国运,当今天子册封唐王爷,全是借运。”
“借……运?还与唐王府世子有关?”柳嫣恍若在听天书。
“是啊,听说当今天子册封完唐王爷,也不与唐王府往来太密切,就怕这位将真龙天子的运道给夺了……所以唐王府在京城的位置挺尴尬的。”
应当说是不上不下。
明着没人敢得罪,但背地里谁不瞎猜乱说?就连平民百姓都知晓的事,可想而知唐王府有多举步艰难。但这艰难直至世子妃抬进府中。
“这世子妃什么来头?”柳嫣问及。
“世子妃啊,是郡主。”也是太后养女。
柳嫣若有所思地回到梨花村,恰好撞上到家淋浴完的风不离。
她将风不离从上打量上。
那国师有几分本事,预测的天灾与书中时间吻合,就是不知道预测的世子是风不离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是风不离本人,亦或者是那位霸占了不该属于自己身份的唐子墨?
按照那几人的话中有话,若有气运的是穿来的风不离……那风不离便是气运加身,甚至有可能会是真龙天子的人,不然为什么让当今天子如此忌惮?
风不离掌心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柳嫣咬了咬牙,未待说什么,风不离活动了下筋骨,道:“不是说要帮我按摩?不如趁现在?”
“现……现在?”
风不离拉着她的手,蹂躏了下,觉得那只手虽说布满常年累积的厚茧,但也柔弱无骨。
他眸光加深,“走吧,去房中。”
“也好,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柳嫣将打探到的话,整理了番,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末了,有些累地感慨,“难怪你给我按的时候流那么多汗,这确实是体力活。我还想着给你按后,多少累积了经验,对小白也好上手,嗐,还是我太天真了。”
“……”他流汗并不是体力上的消耗,而是过于克制,意志力与生理做斗争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