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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外头传来一封信,没有落款,只说是给您的。”
徐婉宜支着额,一边拆信一边问:“谁送来的?”
翠微摇头,“一个小乞丐送的。”
翠缕笑,“还有让乞儿送信的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展开信纸看了几眼,徐婉宜的脸色微变,攥得纸都变形。
翠微看得心惊肉跳,出言问道:“夫人,可是姨娘出什么事了?”
也只有姨娘才能让夫人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徐婉宜面色难看,“不是。”
停顿了一会儿,吩咐道,“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出去一趟。”
徐婉宜将手里的信笺放在一旁的香炉里,静静地看着洁白的纸张变得焦黄蜷曲,最后化为黑灰。
翠缕本想多问一句,见徐婉宜明显不想说话,也就没敢说话。
徐婉宜面色变幻,徐婉珍的事还没解决,这人又找上门。
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梵音寺是京中鼎鼎有名的佛寺,十分灵验,达官贵人都爱来这儿拜一拜。
寺庙中佛香袅袅,钟声不绝,诵经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佛性,让人心都不知不觉地沉静下来。
徐婉宜戴着帷帽,并不显得怪异,毕竟有些未出阁的小姐为了避免自己的相貌显露人前,确实会这样做。
小沙弥立即上前,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今日来是求什么?可是姻缘?”
沙弥不着痕迹打量着面前的女客,衣裙简朴,不像个富裕的,通身气质不俗却又像官家小姐,腰间悬着的那枚白玉芙蓉佩也是十分不凡。
跟在身旁的翠微代为答道:“小姐已经约了人,请小师傅带个路。”
翠微机灵,见沙弥错认徐婉宜为未出阁的在室女,索性将错就错。
接着说了个地方。
沙弥神情一变,愈发恭敬,“请施主随我来。”
绕了好大一圈,沙弥领着徐婉宜一行到了后院厢房。
“施主,已经到了。”
翠微将一枚银锭塞进小沙弥的手里。
没有人能拒绝银子,僧侣也是人,也要吃五谷杂粮,花珠玉金银。
小沙弥含笑,合掌道谢,提点道:“贵人脾气不好,施主可要小心应对。”
徐婉宜身影一僵,点头道:“多谢小师傅。”
翠微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
为徐婉宜推开门,翠微两个正要跟进去,徐婉宜就说:“你们就在门口守着。”
“是。”翠微、翠缕面面相觑,将门合上。
这里头究竟是什么人,让夫人这样失态。
徐婉宜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狂跳的心,往房里走去。
里头的人背对着自己,明明听见了响动也没有回头。
徐婉宜解下帷帽,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开口:“找我什么事?”
“世子。”
那人转头,赫然是在江夏郡王府见过的成国公世子,韩令钦。
韩令钦这次穿了一身月白锦袍,用芙蓉玉冠束发,冠子上的芙蓉花瓣乃至叶片上的纹路纤毫毕现。
饶是用价不菲,温润如膏的羊脂玉,也比不上韩令钦的风华。
在江夏郡王府见到韩令钦的时候,徐婉宜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韩令钦笑意不达眼底,颇有几分奇诡之态,“你不知道吗?武安侯夫人。”
刻意加重夫人两个字。
徐婉宜巧然一笑,“我和世子素未谋面,实在不知道世子有什么吩咐。”
韩令钦笑意幽深,“素未谋面。好一个素未谋面。堂堂武安侯夫人,为了一封信私会外男,说素昧平生,谁会信?”
徐婉宜的手紧紧扣住桌角,“你在威胁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韩令钦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很简单,你现在就回去和离,回来跟着我。”
徐婉宜想都不想,断然拒绝,“不可能。”
韩令钦睚眦必报,多半是想折辱她。跟?不是外室就是妾室。
成国公府的门是那么好进的?
徐婉宜想得明白,武安侯府虽然差了些,好歹自己能掌控住。
徐婉宜又放软语气道:“从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罗敷有夫,不忍误君。世子既为成国公嫡子,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执着于过去呢?不说别人,就连我妹妹都对世子倾心不已。”
“昨日种种,譬如朝露,世子还是早日放下才不至于伤人伤己。”
徐婉宜在庄子上那段时间,是和韩令钦一起长大的。
那时候的韩令钦还姓谢,他叫谢令钦。
青梅竹马。
奈何一个是庄户人家的儿子,一个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纵然是庶女,也犹如天堑,家里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于是就像所有俗套的话本一样,徐婉宜抛下了谢令钦,欢欢喜喜嫁进武安侯府。
韩令钦眼尾微红,肆意地笑起来,面上尽是阴沉,声音喑哑,“原来于我而言美梦一样的日子,对你来说是弃若敝履、避之不及的往事,不愧是武安侯夫人,够狠心。”
徐婉宜见韩令钦油盐不进,心中厌烦,不避不让,一字一句道:“是!我厌恶那段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我吃着冷饭剩菜的时候,有人炊金馔玉犹嫌不足。”
“我比她们差在哪里?凭什么旁人轻而易举能得到的,我却要花上十倍心力?”
“不过是因为我是庶女!难道出身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我不服。论容貌,京都何人能与我比肩;论胆魄、论手段,我自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却被嫡母许给贩夫走卒一样的人物时,你在哪里?”
“你只顾着责备我弃你而去,扪心自问,那时候的谢令钦怎么能求娶徐家女?我不得不为自己筹谋。”
“她们说这就是庶女的命。我不甘心,也不想认命。我只是想过好日子,我错了吗?”
徐婉宜惨淡一笑,咬着唇,摇摇欲坠的样子脆弱又悲伤。
“世子只顾标榜自己的深情如许,可曾想过我的举步维艰?我不想嫁与匹夫,潦草此生,也不想为人妾室,叫我的孩子受苦。那时候世子只是庄户子,我怎么能嫁,怎么敢嫁!”
韩令钦心间剧痛,犹如被万蚁啃噬。
徐婉宜说完这一通话,才觉得好一点,细细地喘着气,“世子究竟想要什么?只要我武安侯府有,我一定倾尽全力。”
韩令钦喉头酸涩,艰难道:“如果我只想要你呢?”
徐婉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回,“恕难从命。”
室内寂静。
徐婉宜起身就要走,她实在是不想纠缠下去。
韩令钦眉目染上疯狂之色,往前几步,扣着徐婉宜单薄的肩,掌下炽热的温度几乎要把徐婉宜烫伤。
“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怪我把你怎么对付你嫡妹的事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