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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焦眉紧锁道:“你们最近难道没听说过吗?”说着她瞅眼望向了我们,见我们各个神情呆愣,她急叹了声道:“哎呀,跟你们说了吧,这城外时常有人被吸干精气,弃尸荒地。”
我与周哥哥一听这话,猛是一惊,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这几日我们在城外都碰到过两回了,而且听人说这事都连续发生了好些年了。”
“啊?”紫兰傻愣愣看着我俩道:“怎么,你们怎么比我还知道?”
“哎呀!”周哥哥道:“不管几年也好,才几天也好,反正那些人死的都非同寻常,身上都带有异香,昨天跟你动手时,你也用迷香洒我,我这才猜疑这些命案与你有关。”
她摆手道:“不,那死尸身上的迷香虽与魅狐香虽然相仿,但绝非我狐辈所有。”说着她回忆道:“半年前我在山中遇见此类的死尸,当时以为这些人是被仇家所杀,或被谋财害命,我也没怎多想,后来没几日就又有尸骸被弃于荒野,都是被吸干了精气而亡的,我这才有所警觉,于是跟山里的猎户打听,他们都说乃狐狸精所为,当时我也这么认为,因为千百年来有几个不学正道的狐狸,用偏法修行,就是以魅狐香诱惑人,而后吸人精气修炼,这样修炼方法会使法力大增,成效也更快,被害的人死相就跟弃尸荒野的那些人一模一样,肌肤干枯,灰如炭色。
可是后来一想我这山中大小狐辈不下百只,哪个我不知,哪个我不晓,可没有一个是心术不正,存有害人之心的,然而正如周兄弟所说那些死尸身上留有迷香,与狐所练的魅狐香相仿,这倒让我起了疑,我便暗中追查,发现在这林中多了处秦楼,白天不见夜里现,去那秦楼的人多半是年轻力盛的男子,他们中偶尔会有一两人进去后再也不出来,我便更怀疑这秦楼与几日来发生的命案有关,于是我暗中打探,才从秦楼中出来的人口中得知那秦楼的老板娘名叫女罗刹,是个绝艳的女子,她手中有五六十位姑娘用来招呼客人,她们各个花容月貌,娇媚动人。
因此我就觉得这个老板娘有些古怪,但当我想混进那秦楼一探究竟时,却发现那秦楼被布了法阵,一般的鬼魅妖邪都难近此楼,因而我也只能在外观瞧,看不到楼中景象。”
周哥哥点点头道:“这么说来那个要挟我们交出玄石之人也不是你了。”他敛眉道:“可赖三信中所言,他拿去的玄石乃是赝品,那真玄石到底在哪儿?那女罗刹索要玄石又是为何?”他想罢一眼瞅向了华静。
华静猛是一愣,她呆愣愣瞅向了那封血信,神色有些凝重,她深思了良久,“唉!”地轻叹了声,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信上的戳?”
周哥哥疑惑不解,抓了抓脑门,而我上前就拿过了信来,瞧了眼那信戳道:“这戳确实有古怪,别人用章都是刻自己的姓氏名号,而这上却是一只鹰的图样,好是奇怪。”
华静道:“没错,就是这戳印,这正是鹰陀教的戳印。”
“鹰陀教?!”我等更是不解,周哥哥连忙问言:“鹰陀教是嘛玩意儿?”
华静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鹰陀教在绿林中早已恶名远播,没人敢提及鹰陀教的名号,甚至说闻名则亡。”
周哥哥惊道:“什么?!闻名则亡,这也太扯了吧。”
我也很是惊奇:“难道说这比闻风丧胆来的还厉害。”
华静点头道:“没错,这鹰陀教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二十余人,但确实让绿林中人闻之胆丧。”
我笑言道:“这二十余人就能让绿林中人闻风丧胆?那可要比心绝大师出家前的名头大多了。”
“心绝大师!?”华静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我笑道:“啊,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华静点点头继续说道:“小月姑娘你有所不知,鹰陀教虽然就二十余人,但各个身怀绝技,武艺非凡,只要他们想杀之人从未活着逃出过他们的手掌。
而他们之中最可怕的就是那三位教头,可现在只剩下两位,这两位教头从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必起血风腥雨,定是震惊绿林与朝廷的大案,然,这两位教头只受命于鹰陀教的教主,但这教主从未露面过,就连教头们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我们所有人仿佛听神话故事般听的津津出神,忽然周哥哥问道:“既然鹰陀教如此神秘,你是又如何知晓的?而且知道的还如此详细。”
“啊?”华静猛一抬眼,呆愣了片刻,而后沉叹了声,便陷入回忆之中:“既然话已至此,我也就跟你们明说了吧,我就是那鹰陀教三教头之一,玉面狐。”她话刚起,众人顿时一惊,都诧然地望向了她,赖大强颜一笑道:“哈哈,娘啊,你在玩笑吧?”
华静婉然一笑,摇了摇头道:“为娘没有玩笑,你们想想我为何久居家中而不出户,二十余载独守青灯古佛?”
听罢此言,赖大与赖二诧颜相视,华静继续言道:“这是因为我要在佛前赎我今世的恶行,这话要从三十七年前说起。
三十七年前我华家三十八口人命惨遭灭门,我父将我藏于枯井内,才得以活命,那时我才三四岁,藏在井内,无人来救,当时又冷又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里害怕至极,后来是鹰陀教的教主将我从井里救出,将我抚养长大,教我杀人的绝技,我深记灭门之仇,每时每刻都想着替父母家人报仇雪恨,但我根本记不起仇家是谁,也不知我华家因何而被灭门。
十三岁那年我学艺已成,教主说有一户人家与我华家灭门惨案有关,当时我只被仇恨所驱,蒙蔽了心智,对那一家二十余口性命痛下狠手,从此便开始了血雨腥风的杀手生涯,一晃四年光景就这么在杀戮中度过,我也不知我这双手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和人命债,那时我们杀人就如宰鸡一般,眼睛从来不眨一下,心里也不知道为何要去杀那些人。”她哀叹了声,望向窗外,风吹叶动,唦唦而响,她继续说道:“我忘了仇恨是什么,只将杀人当成了毕生的使命,只为报答教主的救命养育之恩,杀人对我们而言只是做一场游戏,当游戏结束后我们就会喝酒寻欢,纵欲痛饮,喝得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