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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随口应付李氏的,没想到楚渊还当真了,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觉得楚渊有些木讷。
也没接楚渊手中的银票,“我手头还有余钱,就连你上回给我那些银钱,都还没用,之所以与李氏那般说,就是因为我不乐意填补中公。再说了,楚曦又不是你的亲生妹妹,她及笄礼又与我有何关系,若是楚蔓及笄礼的话,那便另当别论。”
话落又认认真真跟楚渊商量,“说来我听说你的妹妹楚蔓也将及笄了,我打算给楚蔓打一副头面,银钱就从你上回给我的银钱里面出,你觉得如何?”
楚蔓是楚渊的亲生妹妹,与楚曦年纪相当,只是如今不在楚王府,楚渊的娘亲林氏去了乡下休养,楚蔓也随着一同去了乡下。
孟挽隐约记起前世是楚蔓要行及笄礼的前一夜两人才回到楚王府。
说来,孟挽前世与楚蔓并无多少交集,根本算不上交好,之所以说出此话,是因为楚蔓是楚渊的亲生妹妹,是她的小姑子,所以存了私心,偏袒楚蔓而已。
楚渊抿了抿唇角。
感觉孟挽一笑,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以看出来孟挽是个爱憎分明的,有余钱,但是她就是不乐意给李氏填补中公,也不愿意给楚曦及笄礼花一分一毫,却愿意为楚蔓打头面。
至于孟挽为何偏爱楚蔓,不必想都是他的缘故。
最后沉默着将手中银票塞到孟挽手中,这才开口道,“这些银票我拿着也无用,你拿着罢。至于楚蔓及笄的事情,一切由你安排。”
孟挽瞧了一眼手中的银票,是一百两的银票,粗略数了下约莫有五张,这便是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已经足够府中一年开销了。
又瞧了楚渊一眼,心里不免觉得诧异,楚渊上回不是说积蓄全部给了她?如今又去哪里找那么多银票?
只是到底是没有多想,只当做这是楚渊藏下的私房钱。
男子多多少少给自己留些私房钱也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之后也没多话,楚渊低声咳嗽了几声,然后出了门去,而孟挽将银票放好之后,又特地去看了一眼外间的软榻。
虽然房中生了炉子,但这受潮的软榻以及被褥一时半会应该也是干不了。
若是天气热些,倒是可以打地铺,可如今天气寒凉,地上冷冰冰的能冻死个人。
看来今夜也是无可避免要与楚渊同床共枕了,不过心中却是没有排斥的念头,大概是心底已经接受了她与楚渊是夫妻的事实。
之后感觉困乏了起来,也不等楚渊回房,孟挽便爬上榻,只是还是很刻意地睡到了最里边的位置。
也不知为何明明很困乏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眼睛闭上了耳朵还是很敏锐,炉子里面炭火噼里啪啦在烧着的声音都似乎在耳边,很清晰。
也是这会儿,“吱呀”的一声门开了,然后有人轻手轻脚上了榻,睡在她的边上。
孟挽不用看都知道是楚渊,因为鼻尖已经能嗅到沐浴用的香料那淡淡的味道,也确定了从楚渊身上传来的味道确实是要好闻一些。
说不清为何,许是多了些阳刚气息?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想着,而且天气寒凉,被褥是冷冰冰的半天都捂不热,脚也是冷冰冰的,感觉寒气从脚底一直往上窜,越发睡不着了。
为了避免尴尬,这会儿是侧着身子,背对着楚渊睡的,如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睡着压得骨头有些疼,正想着要不要翻个身又怕楚渊睡下了,又怕翻身的动静太大,会惊扰到楚渊。
也是这时,听到旁边传来楚渊的声音。
“你还没睡下?”
知晓楚渊没睡,孟挽倒是安心起来,翻了个身。
侧过身来之后倒是一眼可以瞧见旁边楚渊平躺着,房中烛火摇曳,光线黯淡,看不真切他的脸,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即便如此,孟挽还是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口中也不经心地回答着楚渊的话:“没睡下,脚有些冷,睡不着。”
孟挽也不知道为何,每每这种寒凉的天气,晚上睡觉时,她的脚就如同冰块一般,捂多久都捂不热。
也是这时,感觉身边的楚渊起了身,没等她问话人已经披上外衣出了门。
好一会儿才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汤婆子,也不说话,沉默着将汤婆子放在她的脚边,这才重新躺下。
孟挽倒是没想到自己就随口说了一句脚冷,楚渊便出门寻了汤婆子给她暖脚。
心里有些感动,活了将近两世,从来不曾有人这般关心过她,觉得楚渊虽然性子冷清不爱说话,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用行动在关心着她。
只是一时半会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感觉本来冷冰冰的脚挨着一片温热,也慢慢有了温度,似是心里也热了起来。
人心到底是肉做的,如今楚渊这般待她,她心里一点触动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记得孟母也曾经跟她说过,一个男子嘴上怎么说是为你好,那都是虚的,男子的嘴,惯常是骗人的鬼。
但若是一个男子将对你好落到日常每一件事情上,那这个男子便是可以依附终生的。
看着微弱烛火中男子略微有些模糊的侧脸,孟挽此时心里再一次想着,若是楚渊身体好转,日后两人好好过日子,甚至是白头偕老,共度此生,好像也挺好的。
脚上热乎了起来,困乏感也上了来,最后孟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孟挽睡得沉,楚渊却是睡不着,距离得近,能清晰闻到从女子身上传来的味道,淡淡的,就是沐浴时香料的味道,其中还似是掺杂了女子身上的幽香。
烛光浅淡,还能看见孟挽闭着眸眼睡沉的模样,睫毛纤长,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安静温婉。
也是这会儿,孟挽翻了个身,本来凑汤婆子边上取暖的脚大大咧咧地横在了他的腿上。
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挤了过来,往他怀里凑。
楚渊之前听人说女子都是又香又软的,如今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尤其是感觉那香软挨着身体时,血液也似是在燃烧,耳根更是滚烫。
房间里落针可闻,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胸膛心跳如同擂鼓。
下意识想要推开孟挽,却又怕推开的动作扰了孟挽的好眠,最后身体僵着,也不敢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