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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赵家别院之后,齐默和姜婉寻了条人少的小道散着步。
“那人姓庾,应当是出自庾氏。”
姜婉提醒道,似乎是因为刚才自家相公寥寥几句就将那个庾姓白粉公子给骂的哑口无言让姜婉觉得很开心。
姜婉双手负在背后,脚尖轻点如燕雀,带着少女般的愉悦和活泼。
齐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对旁人的瞧不起直接挂在嘴边,庾氏那边肯定没有好好教过他怎么装作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想来也不过是庾氏一个什么不起眼的人物,不用太在意。”
“相公心里有数就好。”
姜婉停下轻快的脚步,转过身偏着头笑望着齐默。
此刻姜婉正身处在一棵寒梅树下。
寒冬时节,在除了皑皑白雪之外万物鲜有艳丽的时候,也唯有这一抹红色出现。
而这一抹红色又极好的衬映着树下的绝色。
“娘子真美。”
情难自禁,于是乎齐默就走上前浅尝了一下那一抹绝色。
在那错愕惊羞的眼神中,姜婉的俏脸霎时间就飞上了一抹红霞,鲜艳胜过寒梅。
惊慌的看着四周,将四下无人,姜婉嗔怪的瞪了眼齐默,接着又不胜羞意,眼神闪躲的低下了头。
相公以往都是很有分寸的,至少,他只在家里才会这么做的,今日也太羞耻了······
赵家别院本身的建筑占地面积并不大,但是却靠近一片竹林,而这片竹林自然而然的被划入了赵家别院之中,赵家也在这竹林之中建了不少的亭台楼阁,赏雪宴的地点便在竹林之中。
和姜婉闲逛了会,约摸着赏雪宴就要开始了,齐默和姜婉便走进竹林找了一处离中心人群较远但是还能清楚的看到宴会中心的小亭子。
毕竟齐默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看一看赵家到底想向自己传达一个什么样的讯息。
是低头认错还是死不悔改和自己硬撑到底。
“爹,齐默他不会不来吧?”
赵务的目光在场中搜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瞧见那个在莺语台中见到过的熟悉身影,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赵家家主赵丕谷望着眼中一片热闹的景象,脸色有些难看。
“就算齐郡守本人未到,也一定会派亲信过来打听,就算没有派亲信过来打听,今天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传进齐郡守的耳朵里!”
见自己的父亲有些着魔似的说着,赵务耸了耸脖子,不敢说话。
赵丕谷对于齐默恐惧的来源赵务也能理解,手上掌握着一支彪悍的军队只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齐默当初将宛陵城的谢家分支满门屠戮的事情。
尽管这桩已经成为了悬案的案子根本就不是齐默做的,但是架不住众口悠悠和老皇帝的立刻引导和宣传。
如今几乎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将谢家宛陵城分支被灭门的惨案归咎于齐默身上,无数人更是不懈余力的对齐默进行口诛笔伐。
“啊嚏!”
齐默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袍子,却换来了姜婉一个“你看起来很虚”的白眼。
齐默很无辜,心道任谁隔三差五的睡地板身体能好?
要不是自己穿越以来一直保持锻炼,就凭这段时间晚上总是擦枪走火,人早就虚成皮包骨了。
地板太凉,娘子太诱惑。
感受到齐默火辣辣的目光,姜婉狠狠地掐了一把他,才让齐默的目光温和了下来。
在赵丕谷刚宣布赏雪宴开始之后,庾姓白粉公子就在一众世家子弟的拥簇下来到了赵丕谷的面前。
其中一个围在庾姓白粉公子身边的世家子向赵丕谷拱了拱手,道:“大伯,这位是庾氏的庾公子。”
啪嗒!
庾姓白粉公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画红点绿的扇子,打开之后还使劲的扇了起来。
“庾子迁见过赵家主。”
“庾公子好。”
呼呼的冷风夹杂着庾子迁脸上抖落的脂粉吹到赵丕谷的脸上,强忍下恶心,赵丕谷挤出了一点笑意。
虽说他很想揍死这个白天装鬼的骚包,但是庾氏的名头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听说赵家主在这里办了一场赏雪宴,晚辈不请自来,赵家主不会介意吧?”
“赏雪宴并未发帖,自然是人人都可以来,庾公子能来也是我赵氏的荣幸。”
赵丕谷说着,脸上笑意勉强。
但极度自以为是的庾子迁却是全然没有察觉,反而是被赵丕谷这一番客套的话给膨胀的不行,拿着扇子的手摇的更用力了······
被呛得不行,赵丕谷转过头对赵务吩咐道:“你陪着庾公子,你的几位世伯来了,为父去见一见。”
说完,赵丕谷便欲走开,但赵务却一把拉住了他爹,低声道:
“爹,你等一下。”
“怎么了?”
赵丕谷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这儿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看不出来为父受不了这鬼玩意儿了吗?
凑到赵丕谷耳边,赵务小声解释道:“这位庾公子可能是齐郡守派来的。”
“嗯?”
赵丕谷闻言不禁又望了望庾子迁,瞧着庾子迁洋洋自得的模样,深表怀疑。
“爹,您忘了?前段时间那个奉命巡查郡县的庾氏嫡子可是和齐郡守关系匪浅啊,人家当时都带着自己的亲妹妹住进了齐郡守的后衙,说不定还打着和齐郡守联姻的想法呢!”
听赵务这么一说,赵丕谷立马觉得茅塞顿开。
又想到他们赵家被人撺掇成出头鸟去得罪了齐默的事情最后还是赵务发现的。
赵丕谷欣慰的拍了拍赵务的肩膀,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看事情想问题总是这么的一针见血,有出息。
我赵氏复兴指日可待了啊!
“务儿,你的几个世伯都来了,你去接待一下,好好地,不要失了我赵家的礼数;为父就在这里陪庾公子聊聊天。”
“是,儿子告退。”
赵务应声退下。
走开很远之后,没了庾子迁身上那脸上脂粉和腰间香囊混合在一起的一股让人求死不得的熏人味道,赵务如释重负。
“呼!终于不用受那个庾子迁脸上浓浓的脂粉味了。”
“不过话说,我怎么觉得这庾公子身上的那个味道有点像琼玉楼最近推出的那个新菜品五香鸭呢?”
摇了摇头,将脑中的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赵务觉得将那道美味的菜肴和庾子迁身上的味道放在一起是对美食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