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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确定接下来的打算了,英歌的心也放心下了一大半,接下来就是好好地了解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秋老虎的尾巴也已经接近尾声了,刘家的各仆人也都送来了即将御寒的冬衣。
虽然寄宿在刘家,完全不用做事情,但是薛氏是个闲不住的,看到英歌这几天已经好多了,可以下地了,她就又开始接一些富贵人家需要浆洗的衣服,作为生活补贴。今日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
英歌也早已可以下床行走了,她在院子里一边陪着小桃红翻花绳,一边暖洋洋地晒着太阳,还有意无意地套问着她的话。
“今年是什么年呀?”
“今年是龙年。”
“现在是什么朝代?”
“大家都说叫周朝。”
“周朝的皇帝叫什么呀?”
英歌问着一些基础的问题,单纯的小桃红年纪还小,平日里也不太关心这些信息,英歌获得的信息有限,她也不气馁,能问多少是多少吧。
“周朝的皇帝名讳岂是普通人可以任意知道的,英歌少爷就不要再为难人了。”大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苍老的声音。
英歌抬头看去,是府医每日例行问诊的时间到了。
英歌起身行了个礼。
李大夫,这就是一直以来长期为刘府的人看病的李大夫,也是整个墨城最出名的大夫,据说李大夫的祖上曾经几代都做过御医,他为人也和善公道,在这墨城很是受众人的喜爱。
刚才回答了英歌的问题,其实李大夫对英歌也表达了一些的不满,他原本就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也没甚在意的,关键是每次来替英歌查看的时候,刘老爷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好似担心他的医术不行,把这个奶娃娃给医治不好似的,实际上英歌就是一个惊吓过度,外加一个受凉和饥饿导致的短暂性失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奈何刘老爷唯恐英歌好不了,每次都把李大夫搞得大惊小怪的。李大夫已经是知天命的人了,为人医者也不能总给一个人救治吧,但后来是李大夫想多了,其他的病人就先放上一放吧,这个英歌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发现,他后来还走不了这座宅院了。
“来,手伸出来让我瞧瞧,你伤好得怎么样了?”
“英歌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撸了一截,露出了她原本的肤色,白皙,纤细的手腕。”
李大夫把了一会脉,捋了一下脸上不存在的胡须,幽幽地说道:“基本没甚大事了,药再喝几副就可以停了,平时注意休息,莫要多思多虑。”
“小小年纪,操心的事情还不少呢!”
英歌回应了一句,随后她指了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一壶茶水,亲自给李大夫倒了一杯。
李大夫也不客气,端起茶水就喝下去。
“黄芪、党参、炙甘草、茯神、炙远志、炒枣……”
“呦,这茶不错,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你从哪里淘来的?”
“李大夫说笑了,这哪里能淘来的呢,是我自己配的,刘府对于我们母子来说,待遇还是不错的。平日里也多有照顾,吃穿用度上倒是没有亏待。”
虽说当着人家府里的大夫说他的主家,有些不好,但是英歌说的也是实话。
“你自己也不是大夫,这药方从何而来?”
“我的情况大致您可能也知道一些,我爹行伍,常年征战,总是受伤,这方子是他休沐回家时教我的。”
这话说得就有些鬼扯了,英歌都不记得她自己的事情了,哪能还记得他爹交给她的方子,李大夫大概也猜出了一些,但是却没有拆穿,有稍作了一会,起身告辞了。
李大夫心中也有存疑,最近街坊传言这刘家老爷故人之子出身低微,已与昔日的刘老爷今非昔比,本是出身低微,世人大多评价他胆小怕事,以后恐难成气候,今日一看倒与外界传言有些不符,知礼识大体,进退有度、果然谣言不可信呀。
英歌起身恭送李大夫,两人一左一右地在青石板上行走,李大夫沉思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英歌少爷是否读过书?”
这个问题到让英歌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思虑稍许,谨慎地开口,早些年父亲教过一些,认识几个大字,现代她肯定是度过的,不然你以为杀手谁都能做呢,要求也是非常高的,至于她观察到这个服饰有明朝的元素,又有宋朝风俗的穿越的朝代,她病好后,看到书桌上零散地摆放的几支毛笔,猜测着,大概在这里她是读过的吧。
大概是这段时间之前两人有些相熟了。李大夫接着又问“不知英歌少爷知道现在外界的一些传言不?”
这话一出,英歌脸上微微一笑,她就说吗,这李大夫怎会平白无故地找他聊天。原来不论多大年纪的人,都有一颗爱八卦的心呐。
“父亲当初与刘老爷相识结交,并未想到以后以恩情相要挟,小子不才,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承蒙刘老爷一见如故的喜爱,自是不敢有非分之想,现代年轻人,都有各自的喜好,无非是两个娃娃的事情罢了,没有必要闹的如此尴尬。”
“听你这样讲,那是英歌少爷不接受这门婚事了?”
“娃娃的事情,自然是用娃娃的方式解决,我已打算向刘老爷说明情况了。”
李大夫心想,无论你说的是真实的也好,作秀也罢,反正沾染上刘家,要是弄虚作假,最后没好果子吃的还是你自己。你这小娃娃就好自为之,多保重吧。
顺着连廊,英歌把李大夫送出了庭院,正准备返回去,只听见旁边有个小娃娃说道:“大哥哥帮我拿下风筝。”娃娃大概五六岁的模样,正怔怔地看着英歌。
英歌一时以为他在看自己,直到过了会,才发觉他看的是自己旁边那棵,英歌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一只雄鹰图案的风筝正卡在树梢的某一个分枝上,英歌抬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周围,小娃娃身边并未跟随着随从,看来只能自己上了。
只见英歌足尖轻点地面,身形便如轻烟般飘起,瞬间便跃上了树梢,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风筝便乖乖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风筝拿到后那个小娃娃便开开心心地去找其他的玩伴去了。
庭院的另一头连接着刘府其他宅院,英歌从树梢下来后,才发觉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穿苍青色衣服,年龄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眉间一点痣,长相俊朗,眉眼带笑,显得较为平易近人。
英歌虽说来刘府时日较短,并未见过太多人,但他也不确信是否是之前的她认识的。
少年人看着她缓缓地开口:“你轻功不错,看得出来有几年功底,平日都在习武么?”
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英歌回答得比较谨慎“还行吧,一般般,以前父亲在世时,练过几年。”
少年说完,缓缓地继续朝前走去。
英歌返回宅院时,碰巧遇见了前来找小桃红的一个外院的丫鬟。
“英歌少爷,你娘刚回来,她在找小桃红搬东西呢。”
英歌还想再多问几句,那个丫鬟显得有些不耐烦,胡乱地说:“你这么大的人,小桃红找不到,你也可以帮忙搬呀,你自己的娘亲都不心疼,真是无用。”
英歌一直都知道她和母亲来到刘府除了刘老爷记挂他那死去父亲的友情外,其他人活像他们是乡下来的穷亲戚打秋风的,一直被看不起,她也不做过多的解释,问询了要搬东西的地方,她独自一个人向那个庭院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前方有一对十四五岁的仆从,她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二三个大钱,说道:“两位小哥,帮我个忙可好?”那两个仆从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原来是你呀,英歌少爷,我们可没时间,让我们帮忙,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英歌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只伸出手掌,掌心顺顺当当躺着几个二三个大钱说道:“我大病刚好,原本听到外院一个丫鬟告知,我的母亲在找我的侍女搬东西,但侍女年幼,正是贪玩的时候,这会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本想着自己去搬的,但大病刚好,走到这里已经气喘吁吁了,劳烦二位小哥,前去帮我母亲一把,这是报酬,请小哥喝茶的。”
说着便把铜钱放在了他们的手上。
仆从二人你推我让了一番,最后欢喜地收下铜钱,前去二夫人的管家婆子五婶子那里去了。
英歌安排完这一切,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一个隐蔽的地方等着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英歌回头看去,是刚才遇见的那个少年,原来他还没走,一直都在跟着他。
“你这会的样子,可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刚才也不知道捡风筝的是谁。”
少年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明明有力气却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帮自己的母亲,外界传闻刘府来了一个穷亲戚,好吃懒做,还赖上刘府小姐的婚事,今日一看,果然传言不假。
少年感觉一阵晦气,原本看她捡风筝,功夫不错,是个有趣的人,这会看也是个徒有虚名的人。
走了,走了。
少年人抬步向前走去,还未走远,便听见前方一阵喧哗。
这咋回事,发生什么了。
少年回头再看英歌,审视着他。
英歌一脸的平静如初,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挨着杂院这边,张管家态度严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又看着院子外面那些探头探脑的仆从,一时气愤地说:“给我打,先打个几大板子,我看这些人是平日里做事太清闲了,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整天就整这些腌臜的事情。”
地上跪着的几人,一阵哀嚎,不断地求饶着。
“张管家,张管家,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呀,我们就是来帮别人拿东西的,谁知道竟然被人当成登徒子了,我们是清白的呀,张管家啊,我们冤枉呀。”
地上跪着的2名女子在莺莺燕燕地哭泣着,那几个仆人,一脸的丧气。
“我们姐妹二人是二夫人房子的二等丫鬟,今日来五婶子房中是拿东西的,谁知恰巧碰见外头的丫头打扫庭院,不小心把衣服给打湿了,想着这样出去不雅观,就当时的小姐妹借了衣服更换,谁知,谁知……呜呜呜,呜呜呜……我们没脸见人了。”
丫鬟一脸怒色地指责着。
那几个跪着的小哥也不甘示弱争执着:“我们就是帮英歌少爷来拿东西的,不信你问问她,还有薛娘子也可以问的。”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张管家疑惑地问:“这事跟人家娘子,英歌少爷有什么关系?你莫要胡乱地攀扯他人。”
“管家,管家这事是真的,不信你看,我手上还有英歌少爷给的几个铜钱呢,我们真的是替她来拿东西的。”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缓缓走来的英歌身上。“我是让你帮我来拿东西的不假,但是我没让你们偷看被人换衣服的,明知名节多大呀,这种事还是有辱斯文的。”
“你,你”那几个仆人气愤地手指着英歌说不出话来。
张管家再也不想听他们狡辩了再次厉声问道:“那你们到底偷看没?”
其中一个小厮低声嘀咕道:“大家都是男人,遇见女子换衣服,谁不想看一眼,别说你不想。”
声音虽小,但在场的众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张管家大怒,开口道:“这还没到春天呢,你们这帮小畜生,就开始管不住自己发情了。既然这样,那你们也不用再待在刘府了,管不住自己,以后谁敢用你们,我稍后会安排人牙子,待会叫账房给你们结好账目,你们就走吧,我们刘府养不起你了。”
“管家,不要呀,请您开开恩,不要发现我们呀,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专门来看他们的,是她们换衣服,事前我们并不知道的。”
那两个小厮说着再次看向那两名女子,此时他们才看清楚,这两人不是二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么?
“你们二夫人身边的小昭吗?二房离这杂居距离稍远,你们这么远来这边换衣服,我们兄弟二人还说你们是故意勾引的呢?”
“我们跟五婶子交好,来这边有错吗?”
张管家大概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了,挥了挥手让随从把那两个小厮拉下去。
小昭二人经过此事一脸羞愤地哭着离开了。
张管家一脸复杂地看着英歌,张了几次口,但都又给闭上了,一脸复杂地,叹了口气。开口道:“看英歌少爷这样,是太好了?”
“多谢张管家关心,英歌现在好多了。”
“大老爷这几日出门访友去了,待他回来,我会如实禀告的。英歌和薛娘子就安心地居住在这里,要是哪里有短缺了差人过来说一声。”
英歌岂不知这是张管家为了安抚他的用词,显然今天的这一出他也看出了其中的缘由。
说完这话张管家才放心地离开了。
英歌经过今天这一出,有些疲惫正想叫下桃红扶着自己回去,却被身后的一直跟着的那个少年叫住了。
“你这人,还挺聪明的哈,我原以为你是因为懒惰才不愿意去帮你母亲拿东西,原来是因为你知道这里面有陷阱呀!”
“我并不知道。”英歌回复道。
“我只是凭直觉办事。”
那个少年听见她这样回答,突然上前一步对着英歌说:“你说谎,别说没有,你骗不了我的。”
“我有没有说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对我的影响不大,毕竟我确实是没有力气的,刚才你也是亲眼看见的。”
英歌不想再跟他纠缠了,毕竟她现在连这个少年是谁都不知道。
恰在此时,小桃红找了来,看到英歌在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夫人听见这边出事了,非常担心你,我们快点回去吧。”
英歌被小桃红搀扶着向他们居住的小院走去。
寄人篱下的讨生活的日子确实不好过,看来她的计划得提前了,得赶紧把眼前的事情给处理了,否则耽误越久,越出问题,最后事情搞大了,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哎呀,你怎么了,我怎么听见前院这么吵呢,听说张管家都生气发现了几个不听话的奴才,你没受什么伤吧?”
薛氏说着,围着英歌转了个圈,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她全身上下,直到看到英歌没有外伤,衣服还算整洁才算罢了。
“没事的,刚才李大夫过来复诊了,我只是前去送送他罢了。”
“儿呀,你都知道送客了,以前这些事你可是都不管的,现在都这么懂事了,娘很欣慰。”
“娘,我自从受伤之后,我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但我也懂得很多的事情,好像老天点醒了我一样,您以后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我长大了。”
“娘等我再好一些,我们搬出去住好不?”
薛氏听见英歌这样讲,立刻借故岔开了话题。
她的顾虑,英歌是知道的,但是她真是不想再待在刘府了,只能以后找机会借助外力再想办法了。
小桃红前来问英歌,是不是还要继续吃之前开的药方,英歌回答说是。
其实那个药方不是英歌自己开的,也不是李大夫开的,更不是刘老爷差人送来的,是英歌自己配置的,这门技能她还是会的,虽说穿越到了这个朝代,但是一些她本来就会的东西,那是肯定忘记不了的。
晚饭过后,薛氏给了英歌一个药丸。“这个是可以改变你嗓子的药物,上次给你的快吃完了吧,你年龄越来越大了,一些药丸的药性看来是需要再调整一番了,不然这管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以后操作起来比较麻烦。”
英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刘府二老爷的宅院,下人们替前来望表少爷的清河少爷掀开门帘,清河少爷熟门熟虑地直接去了正屋的内室,他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与刘府二老爷也是相熟得很、
此时的这个少年,正是刚在外庭院一直找英歌说话的人,下人们都叫他清河少爷。
“清河少爷,您来了,我们家苦命还被关在柴房呢,哪里那是人能够居住的地方呐,吃不好,睡不好的,这回少爷可是遭大罪了。”仆人絮絮叨叨地向清河叙述着他们三爷受的罪。
“你们少爷只是被关在多柴房,我刚才路上遇见了英歌,我看她虽然说已经痊愈了,但是气色依旧看着很是疲惫,她可是差点丢了性命了,你们少爷虽说受罚了,但是起码还有你们这些人给他送吃的,送喝的。”
“清河,清河,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趟,怎么你还向着外人的呢,你这样是不对的。”
清河笑着摆摆手让小厮下去,他独自一人来到了二老爷的独子,荣少爷的卧室。
这里虽说名义上是柴房,但是谁也不敢真正的把刘府二房的二少爷给苛刻了去。
清河哥,你说我不应该打他吗,你还责怪我。
“打,肯定是打的,但是我也没有告诉你要下这么重的手呀,小惩大戒就可以了。”
“你看,她现在也算遭罪了,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算过去了。”
“我们并未用太大的力气,我们都打得非常轻的,谁还敢真的会把她怎么样呀,对吧。”
我们有分寸的。
“那些仆人并未真的逼迫她的,谁知她的体质这么弱呢,稍微被修理了一下,她就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清河听见他这样讲,也不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随后开口道:“小昭是谁的丫头。”
“怎么的,你看上她了,本少爷我都还没有沾染她呢,我要是就送给你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有事情问她,你快点让她过来。”
后在一旁的小厮听见他们这样讲,机灵的赶紧跑了出去,去叫小昭他们了,不一会人到齐之后,小昭内心忐忑不安地胡思乱想,心中怦怦地直跳,她听见是清河少爷找她,就开始浮想联翩了,清河少爷呀,那合是墨城最大的世家苏家的长房长子,是这墨城最有话题、女性最想嫁的人呢!
“抬起头来,不用担心,看着我,我有话问你。”
“清河少爷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奴婢一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小昭一脸含羞地抬头看了一眼苏清河。
自作聪明的小婢女,并不知道接下来她将面临的会是情况,此时还一脸地在美梦的幻想中。
“你可知道今天有人偷看你们换衣是英歌那个少爷专门找人安排的?”
“啊,对,对,清河少爷您要为女婢做主呀,她就是个品德败坏,人品极差的人,请您以为奴婢做主呀。呜呜呜……”说着小昭梨花带雨地又哭泣了起来。
她的反应丝毫没有引起苏清河的一丝情绪波动,但是躺在一侧的二夫人家的少爷,激动的立马抬起头一脸殷切地看着清河,欣喜地问:“清河你终于肯定为我说好话了?你赶紧去跟我父亲和大伯说,放我出去吧,我都快被关的闷出病了。”
睁着大眼睛,脸上带着殷切的期盼,苏清河简直没脸看他了,他随后一抬手把他的脑袋,床上的软枕上。
“放你出去,倒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我感觉,你还是被关着比较好,我担心的不是别人的安全,反而是你的,最后呀,这吃亏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将这个说谎的丫鬟,发卖出去吧,留着只会误事。”
后在一旁的随从,即刻手脚麻利地绑了小昭带了出去。
远远还能听见她的求饶声,但此时已无济于事。
英歌已经好了有段时日了,这段时间,她总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训练,以便找到前世那种熟悉的武功路子,她清醒的知识,这是在古代,是一个以权利或者以谁的拳头更硬来说话的,权利她现在到没有看到,反而是社会最底层,拳头么,倒是还可以提升提升练练,起码以后
不会再像穿过来那样,被人打了不会还手,甚至还丢掉了小命。
她穿过通往街市那条小道,又碰见了上次让帮忙拿风筝的那群孩子,他们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衫,一个一个小手冻得有些通红,但依然阻挡不住孩子们想玩的心情,真好呀,尽管可能家境并不富裕,起码他们有了一个快乐的童年,哪像自己,不是训练就是训练,不是杀戮就是杀戮。
突然英歌感受到后方有什么东西突然飞奔了过来,她人还未转身,手却已经伸了出去,抬手一握才发现是其中一个孩童扔过来的一个风筝的手柄,自从上次给他们捡了风筝后,她就与这群孩子混得比较熟了。
“英歌哥哥,你陪我们玩会风筝吧,还像上次那样,起飞飞。”
英歌一脸宠溺地笑看着他们,一时间她被孩子们围在了中间,原本想出去上街看看的,现在出不去了,无奈只能从袖口掏出几文钱,哄骗他们让他们的仆从去给买吃的,这群孩子才算是放她离去。
“少爷,奴婢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受孩子喜欢呢?”
“之前您出门都不愿意的,天天都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夫人给你说话,其他人前来拜见咱们家,您都不愿意出去见他们的,夫人总说你是太胆小了,年龄还小,长大一些就好了,那现在少爷您跟以前不一样了,那您是夫人说的长大一些了吗?”
小桃红的一段童言无忌让英歌哭笑不得,好吧,也许以前的英歌确实太过于封闭自己了,但是既然她穿越过来了,现在总得替她好好地看看那一看这个她不知名的朝代吧。
毕竟前世她也活得很累呢!
熙熙攘攘的街市,这次上街和上次的心境完全是不一样的,人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两种相似的情景,却有不同种心情。
街市上大多是买一些零散的小物件和零食的,这个街市并未是最繁华的,多的是一些穷困的人们在居住,路边的孩子手上拿着大风车式的玩具,无风自行转动,还有的孩子在一些石头堆砌的石马上,口中兴奋地大叫着:“驾,驾。”一些年轻的妇人已经成婚的,用头巾盘发而起,用头巾包裹着头发,发饰仅用一根木簪盘起,但是脸上却充满了喜气洋洋的面容。
看着这街市上的风貌,有些跟宋朝相似,但是又有少许的不同。
街市的那头,一个头戴孝布的年轻女子,跪在一张草席旁,地上还写着一张卖身埋父的告示,周围的人,看过后一个个摇头惋惜,旁边一个华丽的轿子经过,从里面伸出一双白皙却白乎乎的手,扔下一锭银子就离开了,其中一个随从却停了下来,待在了女子的身旁。
这是把自己给卖了。周围的人看着顶轿子,有的惋惜,有的庆幸,一个卖身葬父的故事就此开始了。
女子看着远去的那顶轿子,似哭似笑,也不知是为了自己即将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处高兴,还是为了即将接下来的人生感到悲戚。
英歌微微叹了一口气,看到这些场景,她是深刻体会到了薛氏的担忧,一个年轻的寡妇,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儿子,再者世道艰难地生存,如果有依靠的人总比自己独自一个人好,英歌是现代人的思想,毕竟跟古人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件事看来以后要谨慎处理了。
“英歌,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还是跟他们一同居住在杂居的六婶子家的春翘,今年只有十一岁,看到英歌时一副想要上前,又有忌讳的模样,世家教导的即使是最底层的奴仆也知道诗书礼乐,她已经有了男女之别,看到英歌随意地坐在石墩子上,想要表现的如同大家小姐的矜持,但又抵不住年龄较小的顽童心理。
“我在观察人呢!”
“观察人,人有什么好看的呢,要去就是郊外十里铺的庙会呀。”
“哪里有什么好的热闹可看吗?”
“你真聪明,一说你就知道有热闹看。”
“今年是刘家主办的庙会,请了不少的戏班子呢!”
“今年是刘家,看到以前不是刘家?”
“这都被你给发现了,主办庙会不是谁家都可以的,以前都是要问过庙神的。”
“刘家之前一直都是不合适的,但是刘家这几年一直都是在做好事,终于感动苍天了,这次抽签,拜庙神才被选中的。”
而且这次外界也在传言,刘老爷重情重义,义兄去世就仁义大德把义兄之子接到府中照顾,世人都在传他们是德善之家呢!
“哎,你要不要去看看,现在那里可多人的呢!”
“听你这么说,确实地庆祝一番。”
“那可不。”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这大病刚好,不敢再乱出去了。”
“说得也是哈,那我们回去吧。”
谁知穿过庭院的小门,那群孩子还在那里玩风筝,而且还有来的人还不少。
“英歌哥哥,英歌哥哥,来一起玩风筝。”
英歌吐槽道,这名字会不会叫得太拗口了,亏得这群小奶娃娃这么小就记住了,还能顺畅地叫出来。
英歌一个回旋,脚尖一点,一下飞到了树梢上,然后脚尖点着树梢,又一个转身急速地落在了地面上。
春翘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少年的脸上洋溢着微笑,阳光透过树梢照耀在她的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玉树临风的姿态。
不过穷人家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玉树临风呢,这要是让那一群丫鬟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英歌与春翘到了杂居门口就分开了,薛氏已经熬好了药等着他回来了。
“歌儿,你回来了,小桃红呢?”
“那孩子还小,出去一趟就走不动路了,我看她玩得比较开心,就没有叫她一起,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呀,你呀,薛氏无奈地点点英歌的头,就宠着她吧,你们俩也不知道谁才是少爷。”
英歌也不说话,端起薛氏熬好的药,难得惬意地坐在庭院里享受这个片刻的宁静。
.........
天气晴朗,英歌再一次慢悠悠地出了门。
这条街加上上上次,上次和这次,她总逛了三次,但每次都没有逛完。
一个小童,嘻嘻哈哈地骑在了刘氏侧门府门前的石墩子上,玩闹嬉戏。
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出口厉声制止“小鬼头,刘府的石狮子也是你能做的,赶紧给我下来,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再不听话。”
英歌看到这里有些思绪飞快地在自己的脑中运转,春翘说庙会不是谁家东都可以主办的,根据她了解的,刘家行伍,打过仗,曾经身居高位。而这个妇人又说刘家不能招惹,那到底哪一方说的是真实的,他们母子身上还有什么是可以借用的呢?
金钱?权利?利益?名义?
名义?名义也可能的哦,听说刘家老爷年轻的时候常年在外,族中子孙后代有些不务正业、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是刘老爷年老退役这才开始整治家风,这在之前也是无人敢招惹他们家的。
救济平民?布粥施恩者会就算做,也一时没那么快挽回他们的名声,那是件需要长久做的事情,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极快地让大家改变看法呢?
比如,他和母亲前来投奔他们这件事?
一件好事,刘老爷仁义大德,世人最爱八卦,连她自己都是这样,所以……
所以,这门婚事,名义上受益的可不单单是他吧,这算盘打得可以呀。
不能怪英歌会这样想,这个世道你不多想一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街市的中央站着一个年幼的孩童,眼看前方飞奔而来的马匹就要踩踏到他了,英歌眼疾手快地一个空中翻身就到了孩童的身边,一把把孩童抱在了怀中,远离了人群中。
一乘轿子路过掀开轿帘,向外看去,李大夫对着远去的英歌凝视着,口中喃喃道:“身手这么迅速,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年轻就是好。”
候在一旁的小厮出声问询道:“老爷,现在还走吗?”
“走,赶紧回去,去医馆。”
“随后一行人抬着轿子离开了。”
“墨城东街市的,一片宅院占地极广,从面积就能看出这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府邸。”
宅院内郁郁葱葱的树木,百花齐放,单是看着这个景色,前来看病的人,心情都要好上许多。
足可以容纳百人的府邸此时里面热闹非凡,叫声彼伏,一个年迈的老者在床上哀嚎着,
“静泽呀,你快点给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呀?”
静泽是李大夫的字。
“李大夫不紧不慢地走进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的老者,开口道,镇痛的药物给服得没?”
“服药了。”一个中年的医者回答道。
“郁子仁、独活使用了没?”
“我不用这个,静泽你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呀,我不能戒掉那个啊……”
“你知道你戒掉,你必受其其害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呀,我痛呀,这么多年好药没有用过呀,都没有用的呀,我试过了呀。”
李大夫听见他这话,沉默了一会,突然安静了下来。
老者发觉有些不对,问道“静泽,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想到了什么。”
李大夫缓缓地开口说“你说的方子,我最近倒是发现了一个,只是以前从未使用过。”
“没有用过?那就是不能用了。”
“那不一定,我没有用过,但是我看到别人使用过,而且至今还活蹦乱跳的。”
李大夫回想起刚才遇见英歌的那个场景,摸了把他那还不能够抓住的胡须,说道:“这个方子你大可一试。”
李大夫说完坐下准备执笔写药方,刚抬起又发觉有些不合时宜,沉吟片刻说:“保险起见,这个方子我暂时不能写,还是让那个方子的主人亲自执笔比较好。”
“这是说这么大的面子,还要整个墨城最着名的李大夫前去请人呀?”
一个清脆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李大夫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