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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强自镇定的精灵使者,萧逸飞微笑着道:“我是萧逸飞,你是精灵帝国使者约瑟吗?”
约瑟心中一惊,却还是正色道:“萧大将军,我毕竟是堂堂一国正使,你这样不通报一声就贸然闯入,只怕于礼制不合。或者这就是你们武国人的待客之道?”
对方虽然在微笑,可他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令他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来应对。
萧逸飞脸上的笑容退去,一股冰冷的杀气蔓延开来。在这一刻,约瑟彷佛感觉自己沉浸在了无比粘稠广阔的血海汪洋之中,令他无法呼吸。
良久,萧逸飞才开口道:“我想知道若琳和马修订婚的真相。”
约瑟艰难地道:“真相就是马修一直深爱着若琳公主,公主虽然开始时并不喜欢马修,但俗话说好女怕缠,终于有一天,她被马修王子的诚意所所所感动……”看到萧逸飞的眼神,约瑟再也说不下去了。
知道自己的理由虽然还不错,但自己的表情实在是太差劲,根本骗不了人。不过在那种无形气势的压迫下,想要做到完美表情,需要绝不仅仅是演技,更加需要的是极其强硬的心里素质。
其实约瑟能成为精灵帝国的使者,心理素质自然也是极佳,但是在萧逸飞宛如实质的眼神注视下,他发现说谎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所以他准备说实话,尤其是发现萧逸飞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之后。
“依然只是一次换取暂时和平的政治联姻。若琳公主是一位勇敢的人,为了人民……”
“这就是这次暗夜精灵军队袭击鼎国的一个重要原因,对吗?”
约瑟艰难地道:“是的。”
“他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明年七月七日。”
萧逸飞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几乎能让空气结冰:“我可以用非常明确、非常肯定的语气告诉你,明年七月七日,他们两个人决定成不了婚。你相信吗?”
“我相信。”约瑟下意识地道,等他反应过来,萧逸飞已经转身离开,只有冷冷地声音传来,“告诉你们的皇帝,如果他一意孤行,要想用他的女儿的幸福来维护自己帝国的利益,那也请他不要找错对象。若琳,是我的女人!”
约瑟看着萧逸飞离去的背影,静默良久,才在旁边的椅子上颓然坐下,萧逸飞的言语和举动,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对白精灵帝国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侮辱。但是目前精灵帝国内忧外患,国力衰弱,即使对方如此嚣张,自己又能如何呢!或许弱国真的没有外交的权力!
之前苦劝了若琳公主那么多次,动用了那么多的手段,才终于让公主答应与马修王子订下婚约,现在却又是要取消。武国强大,但是离荣耀城较远;暗夜精灵相对弱小,但是离荣耀城却是很近。无论得罪了哪一方,只怕都是不小的麻烦,真是令人头痛的选择啊!
算了,自己还是尽快把消息传回荣耀城,至于是选择暗夜精灵还是武国,就由陛下来决断吧。
元月六日,白精灵帝国皇帝的命令传来,命令中并没有明确拒绝武王联姻的要求,只是说要慎重考虑,可他接下来的命令却让人很容易就了解他的真实意图。
他命令使者团返回荣耀城。
马修深爱若琳,他可以通过若琳控制马修;若琳与萧逸飞互相深爱,他无法控制甚至影响萧逸飞。这就是白精灵皇的如意算盘。
为此,他宁愿牺牲女儿的幸福。
反正不管如何,最多就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攻取剑兰城,难道你武国难道还敢越过鼎国,与我们交战吗?
而在同一天,萧逸飞也接到了若琳写的信,信的内容写的很客气,同样也很疏远,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信中还说,如果萧逸飞真的爱她,就应该放手,让她去做她想做事,而不要来横加干涉。
看完这封信,萧逸飞的长长舒了口气,开心的笑了。因为他发现,如果把这封信每句话的第一个字提取出组成一句话,那就是:“我爱你,会一直等你。我相信你会来,我相信。”
我也相信。萧逸飞感觉活力又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周围灰暗的环境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在进宫与武王进行了一番长谈之后,萧逸飞回家吃了告别晚宴,当晚就与小伙伴们通过传送阵先回到了铁柳城。
没过几天,十四位将军也回到了军营之中。
而左武卫这架庞大战争机器,启动之后,很快就开始高速运转,各项准备工作开始快速而又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但是这次,鼎国人却并没有太过于战战兢兢,因为武王已经派出使者团来到中天城,愿意用之前被武国占领的北方三城,换取鼎国的剑兰城。
这对鼎王来说,实在是一举三得的好消息。首先,收复了北方三城;其次,有了一个极佳的理由放弃已经成为了鸡肋的剑兰城,撤回近十万的驻军,稍稍弥补全国战斗部队不足的窘境;最后,武国与白精灵鼎国开战,对鼎国来说,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渔翁得利的大好事。
如果武国与白精灵联合共同入侵鼎国,那才是鼎王最担心出现的梦魇,现在已经是鼎王做梦都不敢期待的好消息。
虽然操作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但这一切和巨大的利益相比,全部都不是问题。
武王的决定,在大陆上引起了巨大的动荡。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头脑发昏的决定,唯一可能解释的通理由就是,武王是一个纯粹的精神病患者。
虽然你拥有南荒原,可那些奥特族兽人绝不会为你出死力,而武国本土与剑兰城隔着这么大一个鼎国,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缓过劲的鼎国连皮带骨吃下。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武国都做了一次赔本买卖。这样的决策,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失误来形容,而应该正式冠名以脑残。
可即便最脑残,左武卫的战斗力却是毋庸置疑,而且这次为了一个女人,萧逸飞似乎想要与黑白精灵死磕,竟然带了左武卫正规军五万人,左武卫第一军三万人,左武卫第二军两万人,以及正在妖精森林开辟一条宽阔道路的左武卫怨军(奥特族)五万人。
也就是说,这次萧逸飞带上了足足十五万大军,而这十五万人,都是真正经历过战火淬炼的老兵,这对首当其冲的白精灵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据传在听到武国与鼎国达成的协议后,正在议事的白精灵帝国高层面面相觑,集体失声。
他们绝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与天各一方的武国人开战,而这十五万人一旦进驻剑兰城,那白精灵收复剑兰城的希望,当真是无比渺茫。
怎么办?难道当真答应武国的请求,取消若琳公主与马修的婚姻,转而让若琳公主与左武卫大将军萧逸飞成婚?如果萧逸飞能将剑兰城当聘礼的话,倒也不错。
可是这个提议刚提出,就被否决了。毕竟之前拒绝,等大军临近,马上就服软,只怕无论是对军心,还是民心,都是沉重打击,并且萧逸飞估计也没有权力送出剑兰城;最重要的是一旦取消婚约,几乎所有的白精灵都能想到马修的反应,那很有可能就意味着黑白精灵全面战争的爆发。
谁也想不到萧逸飞会是一个如此不顾大局的人物,谁也想不到武王竟然会允许萧逸飞如此乱来。现在看来,真的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急行军,左武卫主力大军终于与南荒原的奥特族兽人在新建的庞大要塞中顺利会师,怨军统领图多当即向萧逸飞上缴了兵符,明确表示愿意听从萧逸飞的命令。
休整了三天之后,新纪元一零二二年三月一日,在经过一番演讲之后,吕学文先率领三万人作为先锋军出发,两日后,萧逸飞自领十万大军缓缓前行,而龙轩以及杨挚爽则带着两万军队留守要塞,看守粮草,紧守大军退路。
在出征前,白精灵帝国派来了使者,询问萧逸飞此次出征的真正目的,萧逸飞只是斩钉截铁地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求若琳与马修解除婚约,转而和自己订婚。
精灵使者在明白萧逸飞的要求绝无可能更改之后,便很有礼貌的告辞,而当天晚上,吕学文所带领的前锋军队就传来了遇袭的消息,对手是一大群会走路的树人,各式巨大的魔兽潮,以及大批骑着驯鹿的白精灵骑士。
先由树人趟陷阱,接着魔兽潮在左武卫军中制造混乱,随后掩杀的白精灵战士即使不能将对手完全击败,也要赚足便宜,给嚣张的人类一个极其惨痛的教训。
但是树人很好的完成了触发各式陷阱的任务,可是那些平时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魔兽,却是大批大批地被击杀在人类的营寨前。
令白精灵骑士胆寒的,不是武国左武卫那无比犀利的攻击,而是营寨中左武卫士兵那流露出淡淡讥笑的目光。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有自信?大哥,现在可是打仗,打仗是要死人的。面对死亡的威胁,你们难道一点都不紧张、不恐惧、不害怕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精灵骑士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可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几乎没有伤亡,他们就突入了左武卫的营寨之中。
而这也是噩梦的开始。
骑兵对步兵,具有天然的优势。在白精灵骑士看来,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毕竟根据观察,这支先锋军队,大多是以步兵为主。
可是他们无比郁闷的发现,无论如何冲锋,他们都无法将速度提到最快,因为在跑了一段之后,道路不是出现几近垂直的九十度拐弯,就是出现一道令他们无法一跃而过的壕沟。
而在他们的速度慢下的瞬间,那些一路行来都没看到几个的武国士兵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出,对又惊又怒的白精灵士兵发动强力攻击。
这不是陷阱,却胜似陷阱。也难怪左武卫安营扎寨就会花去那么多的时间。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选择今晚来袭,因此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不知道左武卫之所以强大,一个重要因素就在与谨慎小心,无论是先锋军还是中军,安营方法都是之前从鼎国左武卫处改进而来的布局。
原本以为将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突袭战,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场异常艰苦的攻坚战,白精灵战士很快就被打击的晕头转向,他们不知道在哪一片黑暗中,就会出现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也不知道脚下哪里是坚实的土地,哪里会变成泥泞的沼泽,甚至因为道路不通而七拐八拐之后,他们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后退。
慌乱中,白精灵战士的士气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来。
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如对手的情况下,白精灵指挥官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可是他们惊讶的发现后路已经出现了由人类和兽人混合组成的严密防守线,而原先防守的人类也开始缓慢进逼。
精灵与兽人原本就是世仇,此时见面分外眼红。在求生与仇恨的双重刺激下,白精灵战士爆发了强悍的战斗力,如一**由海啸引起的大浪一般奋勇向前,一时间,喊杀声响彻天空。
但让他们胆寒的是,在如此迅猛的攻击下,那人类与兽人联军的数道防线虽然被冲破,被打退。可对方依然保持着一种异样的镇定,那是一种身为强者的融入骨髓的自信。
气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变化。
人类愈发的镇定自若,而一股气急败坏的情绪则开始在白精灵战士中蔓延。
在左武卫前锋军中军营帐前的空地上,正有一支大约五千人的血骑正巍然肃立,五千人加上五千匹马,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彷佛他们只是五千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在他们的影响下,就连周围的空气,也是显得无比凝重,就连吹过的微风,彷佛也摄于威严和杀气,战战兢兢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