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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任何事情,一旦专注起来,总觉得时间飞逝。
“姐!”
当她听见徐壮壮的声音,抬起头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昏暗。
他“哒哒哒”冲进院子,围着徐小可,连发数问。
“姐,听说你在县城租摊子了?”
“还有牛车?”
“对了,肉呢,你放在哪?”
她有些头疼,这倒霉孩子,精力真旺盛,指指厨房,将他打发走。
徐阿奶、周老爹等人都陆陆续续走进院子。
周氏将背篓和竹篮放置妥当,急急忙忙问道:“可可,听说你买了十几斤猪板油?还租了牛车?你这孩子,手咋这么浅,钱是这么花的吗?”
不待徐小可回答,厨房传来徐壮壮兴奋的声音,“娘,你快来看,好大一块猪板油!快来!”
周氏用手指戳了戳她脑袋,还想数落几句,听见此话,忙快步进厨房,嘴上还吆喝:“壮壮,不准动它,听见没有?”
徐小可睁着大眼睛盯着几人,以为他们听见她花费了许多钱财,会训斥她几句,结果什么也没有。
徐阿奶只是上前摸摸她的头,安抚道:“别听你娘的,要开张做生意了,她心里高兴着呢!”
一旁的周老爹,摸着胡子,也表示赞同:“对,桂花就这性子!”
徐小可这才放下心,“嗯”一声,喜笑颜开,献宝似的端起剥好的大蒜,“阿奶,我今天剥了好多,待会和生姜一起捣碎,做成蒜姜水!”
虽然不知道啥是蒜姜水,徐阿奶还是应了一声,“好,好,明天出摊,今晚大家都听你安排!”
她得意地“哼哼”两声,滋溜跑进门,将各种调料拿出来,使唤起两个哥哥,“大哥,大哥,这些干料要磨成粉,你们帮我一起?”
两人接过手,各自认领一样就干起来,家里没有石臼,只得寻了个废弃的木盆,拿块大石头在里面碾碎。
周老爹、周虎和徐大树三人,则去挑了几桶水,做这生意费水得紧,他家吃水又都得去村里挑,极不方便。
剩下几人也都不闲着,择菜的、剥蒜的、洗斑鸠叶的……各得其事。
徐小可一边继续剥蒜,一边跟几人叨嗑。
听见大哥说今日翡翠豆腐,又卖了一百多个铜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对去县城做生意,信心倍增。
她也将今天在集市上的所见所闻,都仔细说与几人听,壮壮几人眼里满是羡慕之色,他们还没正正经经逛过大街呢!
徐小可剥完大蒜,洗干净生姜,便“嚓嚓嚓”切成碎末,取出一个干净的小桶,将蒜姜末、花椒粉、酱油、醋等加进去,比例啥的完全靠个人直觉,又倒了两碗清水,待到加盐的时候,才“哎呀”一声。
“咋了,咋了?”
旁边看着做捣鼓料汁的众人,听见这一声,忙问道。
她哭丧着脸,“娘,咱家盐不够用,今天忘买了!”
徐壮壮先是打趣了她记性差,又献计说:“咱们去找严爷爷借吧?上次见到他家有好大一罐。”
徐小可一想,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大不了明早做好翡翠豆腐后,给老头送一大碗。
“那你快去快回,我这忙着呢!”
使唤完徐壮壮,她其实也没啥事,跟周氏进厨房熬油去了。
将猪板油洗净,切成小小块状,放进锅之后,又加入两碗清水,便开始生火熬制,随着清水逐渐蒸发掉,陶釜里滋滋作响,猪油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厨房。
“娘,好香啊!”
徐壮壮刚借盐回家,捧着一个大罐,鼻子一抽一抽的凑近,周氏接过罐子,一掌将他推远些,“小心油溅到脸上!”
转身想把盐罐放到架子上,就瞧见厨房门口还有两个人影,脸一沉,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俩都多大的人了,还馋嘴?”
徐大壮和俆二壮摸了摸鼻子,傻乎乎笑着,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锅里。
二壮耿直地说:“娘,这味也太香了,都飘到院子里了。”
周氏挥手将三人撵出去,“行了,都出去等着,你爹他们不是在洗树叶,去搭把手,吃完饭早点休息。”
徐小可躲在一边,正呵呵直笑,一扫眼,发现她娘眼睛红了。
“娘,你怎么了?”她走近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周氏狠狠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怪他们做长辈的没本事,孩子这么大,吃不饱穿不暖,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今他们又背井离乡来到一个新地方,后面日子不知道多苦。
她嘴硬不肯示软,只回答:“没事,刚屋顶有个东西掉进眼睛了。”
徐小可抬头瞅瞅屋顶,屋顶是用稻草编的帘子铺就而成,又风吹日晒,难免会有渣滓往下飞。
满眼希冀地开口:“娘,以后咱家盖青砖瓦房吧!”
听见这话,周氏“噗呲”一下笑出声,“还青砖大瓦呢,盖个泥土房或者石头房,娘就心满意足了!”
徐小可撇撇嘴,这么没志气的愿望,哎!
猪油要慢慢熬,她没这耐性,便将厨房留给周氏,也进院子帮忙,做饭啥的周氏一人就能搞定。
徐小可又开始捣鼓起她的料汁,各种佐料都加了一些,又根据她自己的口味,稍微调整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古代的材料比较原汁原味,味道竟然很不错。
很快,周氏通知开饭,只是桌上今天多了一碗猪油渣,和加了料汁的翡翠豆腐。
众人眼巴巴的盯着猪油渣,只有一小碗,也没法分呀!
“娘,咋只有这一点?”徐小可疑惑,那么大块猪板油呢!
周氏振振有词道:“厨房收着呢,晚上少吃点油腻的,留着明天吃。”
她长叹一口气,看来家里没赚到钱之前,买啥都不能吃个痛快。
最后还是徐阿奶出手,一人碗里分了一点油渣,这顿饭才算正式开始。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天最受欢迎的竟然是翡翠豆腐。
豆腐是一早留在家,冰在水中的,加上特制料汁,清爽嫩滑,凉而不腥,最适合夏天不过了!
一家人都对它赞不绝口,也对第二天的生意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