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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第一天,陌生的环境,晴天见什么都新鲜,牵着爸爸的手去小区附近买了很多日式料理,回来时在小区门口遇到了陆丰南和林季延。
两人一个提红酒,一个抱鲜花,见了他日常带娃的一面,都觉新鲜。
“都快二十年的兄弟了,我怎么现在才看透你的居家本质?”
陆丰南笑着调侃,“你一个大总裁,现在也太接地气吧?”
“总裁怎么了?就是份工作,下了班我就是顾淮远,跟普通人一样养孩子过日子,哪里不对了?”顾淮远把外卖袋子交给林季延,让晴天坐在自己肩膀上,“等你们有孩子就懂了。”
“就说你一天到晚骗我生女儿。”
陆丰南倒是羡慕地看着他肩膀上的瓷娃娃,对小朋友挤眉弄眼,小朋友咯咯直笑,也学着对他挤眉弄眼,粉嘟嘟的小脸做出的任何表情都能萌化大人的心。
“晴天,陆叔叔问你,你爸爸帅还是我帅?”
晴天毫不犹豫:“我爸爸。”
“那全世界最帅的男人是谁?”
晴天毫不犹豫:“我爸爸。”
“那全世界第二帅的男人是谁?”
这回晴天开始犹豫,最后歪着脑袋说:“照片里的爸爸。”
陆丰南简直服了:“哎,老顾,你这是给你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老婆都没有你女儿那么迷你吧?”
顾淮远俊朗的脸上满是骄傲:“她妈给了她一个绰号,炫父狂魔。”
“哎哟,我牙酸。”陆丰南被肉麻到了。
晴天一眼就看见了小区里的秋千,一定要上去过把瘾,陆丰南自告奋勇陪她玩,林季延和顾淮远则站在一边。
林季延今晚话似乎有些少,顾淮远注意到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站到一边说事。
“你爸妈和我大伯一家这次一起去的日本,你知道的吧?”
“知道。”顾淮远心里有了预感,“提早回来了?”
林季延笑了笑:“下午到的。你那么高调带娃上班,你爸妈当天在日本就听说了,要不是我大伯拦着,他们那天晚上就飞回来了。”
“怎么?没给你来过电话?”
“我妈打来过,随便对付了两句。”
“这回是亲孙女,你对付不过去的。”林季延要他正视现实,“你爸妈已经听说我们聚会的事了,今晚可能会过来,你最好跟嫂子吱一声,有个心理准备。”
顾淮远看着荡得很高的女儿,沉吟:“我知道了。”
“你哥那边?”
“公司什么事他都知道。”顾淮远并不意外,“让他等着吧,这些年他最擅长的,就是等了。”
今晚招待朋友们实在是仓促,陆兮一刻不停,还有四个菜没做出来,真怕招待不好这些朋友。等她想起迟迟没回来的父女俩,门那边已经有了动静,门外站了一大帮人。
除了周勒和杨姿言,人都来齐了。
“见了嫂子才知道,上能厅堂,下能厨房的优秀女性是怎么样的,难怪我们老顾这么死心塌地,我以后就照着嫂子的标准找老婆了。”
最会说话的是陆丰南,陆兮知道他在几个人当众学历最高,没想到情商也那么高。话少一些的叫傅珩,是干投资的,顾淮远私下提起过他,说几个人手里的小金库,都是他在操盘,每年盈利丰厚。
所谓物以类聚,顾淮远的几个哥们,确实个个都是精英。
“今天比较匆忙,家里也很乱没有布置,招待不周了。”她巧笑倩兮,对众人抱歉,但笑容明亮大方,又给人留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她跟顾淮远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登对,再加上活蹦乱跳像雪团子一样的晴天,这样养眼的一家三口,谁见了都会真心祝福。
“嫂子太客气了,我们这几条单身狗,主要是来蹭老顾的福气的,蹭完就脱单,三年抱两,指日可待。”陆丰南油腔滑调,气氛组那一套,玩得得心应手。
傅珩拆台:“前两天哪条狗跟我说要做不婚族,结婚那是不可能的,要做六十岁还在恋爱的老爷爷。”
陆丰南懊恼:“别拆我台行不行?我这第一回见嫂子你就让我塌房,我以后还怎么混?”
“叔叔不要打架。”晴天小朋友上次目睹了叔叔们打架,奶声奶气的提醒,“老师说不可以打架,打架要接受惩罚的。”
陆丰南家里有个无时不刻在动的西瓜,发现小女孩儿真是太乖巧了,稀罕的不行,凑过去问正在给洋娃娃梳头的晴天:“打架的小朋友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晴天回答:“他们很凶,我就不跟他们玩呀。”
陆丰南感受到了被孤立:“那叔叔呢?你也不跟我们玩了?”
“嗯。”
他马上补救:“那叔叔再也不打架了,你不要不跟我们玩好不好?”
“好。”晴天脆生生的答应,把洋娃娃和小叔子塞到他手里,期待地说,“叔叔,那你给娃娃梳头吧。”
傅珩很不给面子的在旁大笑,林季延也泛着笑意,陆丰南却是大男孩个性,什么都能玩,也没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事。
一个大男人盘着腿,一本正经给金色芭比梳头发,还不忘给顾淮远下套,对晴天说:“叔叔认识你爸爸很多年了,你爸爸也很心灵手巧的,妈妈多辛苦啊,以后梳头发的事情就交给你爸爸。”
“爸爸给我梳头发呀。”晴天晃了下自己的两个大辫子,“这是爸爸早上给我梳的。”
“靠。”陆丰南没忍住当着小朋友面飚了脏话,冲在餐桌边布置碗盘的顾淮远嚷嚷:“老顾你个女儿奴,你上辈子是个奴才吧?”
顾淮远当他发神经,噙着笑进厨房了。
厨房内,陆兮还在炉灶前有条不紊忙碌,她买了调料包,做了水煮肉片和酸菜鱼,现在年轻人一般都重口,她预感这两道硬菜一旦上桌,将最受欢迎。
她一人掌勺,顾淮远就在边上自觉给她打下手,一边目不转睛暗中观察她。
这么多年独自挑下家里重担,生活已经把她锤炼得愈加能干,当年那个在厨房里放不开手脚的女孩子已经不见,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厨房已经成了她的主场,她的每个动作不见慌乱,看她做菜,反而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他靠近一步,将林季延告诉他的信息转达,希望她做好心理准备。
陆兮手上的动作一顿,乍然听到这消息,也没法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今晚会过来吗?”
她总觉得今晚乱哄哄的这么多朋友在场,他父母过来肯定招待不好,于情于理,也应该他们小辈上门才对。
不过她现在身份尴尬,两人还没有法律上的关系,就带着妈妈孩子住进来,现在搬完家事后一想,有点后悔。
到底是欠妥当。
他父母会怎么看待她呢?
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要面对父母这一关,这方面陆兮一向没什么信心,六神无主地熄了火,暂时让自己平静。
“别自己吓自己,现在的我们也不是五年前。”她的慌乱顾淮远尽收眼底,捏了捏她手掌心,“我已经跟我爸通过电话,今晚他们不会过来,明天下班以后,我们要带着晴天回去吃饭,算是正式见个面。”
陆兮一针见血:“其实他们只想见晴天。”
“别傻了,我们一家三口,现在是一个整体,他们还没有糊涂到搞不清楚这一点。”
他倾身,在她彷徨泛白的唇上柔情蜜意地啄了一下,额头碰上她的,嗓音缱绻又富有力量。
“我的意志力,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到底是给了陆兮无形的力量。
不是没有见过他奋力对抗家庭,尽管最后妥协回归,也是各方面力量的推动,他的叛逆即便今天看来不成熟,却理所当然应该得到她的敬佩。
如果换做是她,她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我知道。”这段时间日夜相处,她已经习惯将骨子里的脆弱流露给他。
“那就全交给我。”这样楚楚惹人怜的她,他没道理不痴迷。
“哎,你们两口子过分了啊,做个饭还腻歪,我狗粮都要吃到吐了。”陆丰南在玻璃门外大呼小叫,他这大嗓门一叫唤,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了。
傅珩特地牵着晴天走过来,循循善诱:“晴天,叔叔问你啊,平时你爸爸抱你多,还是抱你妈妈多?”
“爸爸整天抱妈妈。”晴天这个小间谍果然不负众望,“爸爸一关门,我就知道爸爸要抱妈妈了。”
哄堂大笑,陆丰南笑得最凶。
陆兮脸都热了,顾淮远这些朋友,一个个肚子里都是坏水,她都快糗死了。
“看你跟你女儿干的好事。”她羞得瞪了他一眼,推开他,打开炉灶继续剩下没完成的菜。
到六点时,杨姿言也来了,进厨房帮手,陆兮见她一脸萎靡不振,问起来,她才告诉她,昨晚回去还是遇到乔翰那个死男人了,跟她忏悔,承认搞暧昧的是他,有点动心的也是他,但结婚是两个家庭促成的,他起初也是随波逐流的心态,跟谁结婚都无所谓,只是现在结婚在即,反而越来越不安,只想不顾一切来找她。
可惜都晚了,他诉衷肠的对象是杨姿言,不是个情窦初开脑子拎不清的小姑娘。
“我在他心里就是个备胎兼情绪垃圾桶,在老家不爽了就上我这儿寻开心,我稀罕他动心啊,他这动心值钱吗?换位思考,我要是一个垃圾桶用得挺顺手,我也会用出感情来,现在有人跳出来说,要把你这垃圾桶给扔了,你家以后没有垃圾桶可用了,那我也急得不行啊,多不方便是不是,换成是我,我也得拼了命的保住我这唯一的垃圾桶,平时什么吝啬出口的情话,我也会一股脑儿跟我的垃圾桶说,兮,你觉得我分析的对不对?”
陆兮听完火气蹭蹭蹭往脑门窜,真想把这乔翰放油里炸了。
“这人渣到没边了。结婚早就在他计划之中,你喜欢他他也早瞧出来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私底下满足他那点婚前搞暧昧的龌龊心理。”
她庆幸杨姿言比一般女孩子更理智,轻易不会跳进渣男的套里。
“你看穿他就好,这样的男人最爱自己,你也不会是他最后一个暧昧对象,等他厌倦婚姻,十有八九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她的话杨姿言显然听进去了,惆怅地炒着锅里的菜:“我这段暗恋算是死了,我也不求碰上个偶像剧男主,就给我来个正常人谈一段也行啊,怎么就遇不到呢。”
要说男人,她家客厅现在男人还真不少,陆兮悄然碰她手肘:“外面这几个,几乎个个都能做偶像剧男主,去认识认识?”
杨姿言挑剔的目光往客厅飘过去,遗憾地摇头:“不行,这帮人里长相最对我胃口的是林季延,但估计肚子里黑水最多的也是他,我不敢上,还是把他留给敢的女人吧。”
大门外又有人按下门铃,周勒姗姗来迟,破天荒地带上了新婚妻子和才两岁多的儿子。
周勒的妻子姓方,叫方楠,是个齐耳短发的清秀美女,周勒过去的女伴不是冷艳的模特就是娇媚的女艺人,像方楠这样气质两头不搭边的,她是独一份。
在场众人都知道这姑娘看着文静不起眼,实则本事不小,竟然把周勒这风流鬼给捆进婚姻坟墓里,对她既佩服,暗中又颇好奇。
只相处了半小时,大家就发现这姑娘确实御夫有术。
知道周勒当着朋友面极好面子,她精准掌握他的心理,当着朋友们的面指使周勒干活。
“周勒,带你儿子去洗手。”
“周勒,你儿子渴了,去喂点水。”
“周勒,你儿子要撒尿,尿不湿我没带。”
她开口闭口强调“你儿子”,周勒忍气吞声被使唤了好几回,最后一回老板脾气发作,不肯配合了:“你出门你不带尿不湿,你存心折腾我是不是?”
朋友们的一道道目光果然往这边聚集,方楠从厨房端着碗筷出来,仍旧不慌不忙,很有气度。
“你儿子一周也就见你一回,我给你亲子时间你还不乐意?不乐意你就别干了,我给他换个爸爸。”
当着哥们的面被这么火力凶猛地怼,强硬的老婆还直接开口威胁要给他戴绿帽,周勒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只能咬碎牙齿血吞道:“我干我干,你少说两句。”
他一回头,见哥几个伸长脖子忍着笑,他有了发火的对象:“看个屁啊,你们结婚以后也好不到哪去,老子到时一个个笑回去。”
“早知道不带这娘们来了。”他小声发牢骚。
可就在他一门心思发牢骚时,晴天指着地板大叫:“小宝宝拉嘘嘘了。”
众人一瞧,周勒儿子蛋蛋裤子底下积蓄了一摊尿,小宝宝拿着饼干不知所措,茫然无辜地看着爸爸。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轮到周勒不知所措。
他冲厨房叫唤:“方楠。”
直呼其名连叫三声,厨房里的孩子妈愣是不出来,直到周勒撒开嗓子喊了一声,“老婆”。
方楠出来了。
周勒已经一脸灰败,指着正劈叉的儿子:“儿子撒尿了。”
他都急成那样了,方楠一脸云淡风轻,像在看傻子:“那你给他换裤子啊,叫我干嘛。”
周勒什么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我不会。”
“你不会?”方楠站着不动,就是不过来施以援手,“你是瘫了还是傻了?你每天怎么穿的裤子?Lisa伺候你穿的?”
Lisa是周勒最近带着抛头露面的新人,他每天不到夜半不摸家门,就是天天跟这姑娘鬼混在一起。
儿子妈当着朋友们面不给他面子,训完话就又回厨房了,周勒灰头土脸的从她随手的妈妈包里找到了裤子,笨手笨脚地捞过儿子,动作不晓得控制轻重,弄得蛋蛋大哭,好心的刘姨看不下去,帮他给蛋蛋换了裤子。
至于被尿弄湿的地面,顾淮远可没让刘姨再帮忙,周勒自觉地自己找工具弄干净了。
朋友们免费围观了一场好戏,一个个放开嘲笑,顾淮远和林季延还稳重点,陆丰南和傅珩就不行了,特别是陆丰南,坐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打鸣。
周勒很少这么丢人过,只能嘴硬:“妈的,回家我不收拾她我跟她姓方。”
恰好方楠从厨房出来,陆丰南第一时间卖了他:“弟妹,周勒说要回家收拾你,不然他跟着你姓方。”
方楠毫无惧色的眼睛,对上周勒,劈头盖脸地问:“周勒,你想怎么收拾我?需要我打110吗?”
“没有没有。”
周勒真是怕了这女人了,自从有了儿子,她整个人360度变化,每每刚的他害怕:“我跟你姓方,行了吧?”
“那不行,你家的姓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你自己留着用吧。”方楠冷言冷语完,就回了厨房。
林季延在边上乐悠悠做观后总结:“弟妹有点意思。”
人在厨房的陆兮一直到这晚聚会结束,客人们都走了,才从顾淮远口中得知周勒娶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老婆,回忆起方楠在厨房的表现,麻利程度不下于她。
“我听她说,她在农村长大的,农活从小干到大。”
两人洗了澡,把女儿哄睡,倚靠在一起聊天说话,陆兮评价方楠:“野草一样的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韧性了,不管周勒怎么看待她,她一定会活得很好。”
“这种韧性用在周勒身上,也不知道值不值。”顾淮远是清楚周勒的风流史的。
“不说那两口子了。”他见她面露疲惫,“今天累坏了,给你按按?”
陆兮一刻不停地忙了一整天,确实累坏了,翻过身趴着:“你给我按下腰。”
顾淮远控制力道,在她腰上一下一下用心按着,不时变化手法,陆兮舒服地闷哼,无声的鼓励他继续。
手下触到的肌肤丝般柔滑,每一寸都是通向禁-忌和愉悦的天堂之路,他的呼吸渐渐不均匀。
“兮。”
他的手贪婪往上,去索要今日福利,抬眼想要得到她的热情回应,却见她纹丝不动,长睫覆盖在眼下,已经酣然进入梦乡。
深情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一大一小,他熄灯,抱着她们沉沉睡去。
他不向往伊甸园。
他已经在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