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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10
“今日阳关充足，月明星稀，北斗南飞，大有九星连珠的神奇现象准备出现。”宁凡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和同样放假过来当托的宁灵调侃。“生意果然不是一般的差，差到不能再差了。”宁灵拖着腮帮，嘟起老高。“这边没有算命摊子，客流量太小了，没人问津。”初初，这偌大的天桥还有几个装模作样的算命先生，自从天朝的城管来过几次后，就只剩宁凡和戴梦龙两个人，宁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戴梦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堪称北京地头上算命界的两大奇葩，戴老躺在医院里休养，伤筋动骨一百天，戴老年岁也大，能挺过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收摊去买手机。”宁凡掸掸屁股，想起昨天的事，琢磨着这今天不大可能有客上门，便想去将这手机的问题好好解决解决。“啊？你买手机？别把你两个弱肾卖掉就好，买什么手机。”宁灵孩子气地伸出葱指戳戳宁凡的眼镜框，柳眉横斥。宁凡不屑地撇撇嘴，在宁灵脑门上弹了弹，开怀地看着宁灵吃痛的模样，说道，“出门在外好联系，万一出点什么事，卖不卖肾都要买。”宁灵冰凉的小手在宁凡的腰间摁了摁，吃吃地笑着，“别介，你的肾你不要我还要呢，卖到烧烤铺还一块多一个呢。”眼瞅正午头上就要过去，宁凡不由分说，拉住宁灵的手腕就准备过街。“停停停，再不停咬你啦？”宁灵不满地甩开宁凡的手，叉着腰，卷起袖子露出的两条玉臂左右开弓，敲向宁凡的胸口，“你哪来的钱？”“我的工资~”宁凡故意把资字咬出三个调，挺起瘦弱的胸脯，很自豪的架势，“还有我的奖金~”“你给老周算命，呸，你背着我去酒吧打工才多长时间呀？就有工资？快说！你的钱打哪来的？烧杀抢掠拐卖妇女儿童，还是谋财害命？”宁灵越说越严重，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挺好件事，俨然变了味道。难道非要说这是自己骗年长大妈大姐们的钱？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宁凡苦苦思索着，脸上突然多出对手，强行把自己的脸摆正，一张绝美的脸庞距离宁凡不超过五厘米，宁灵白润如上好羊脂玉的脸，连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看着我的眼睛。”宁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答应我，危险的事情别去干，那怕是我们穷一辈子。”宁凡哑然失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做危险的事了？我要是做了，又怎么拉你出来买手机？”“我不希望有一天别人送上来你的东西，告诉我你没了。”宁灵的声音飘忽，坐在耳朵里炸响，一口泉眼般的眼睛深邃幽静，仿佛一眼望穿你整个心脏，“我再也不想看到那种场面，要活都活，要死都死。”一些埋在二人心底共通的尘封事，仿佛被扫开了灰层，黑暗中的咿呀，在午后阳光的斜射下慢慢流淌。“好。”宁凡无比肯定地点头，除了说好，说不出别的。“那我们去买手机。”宁灵挥了挥手中的银行卡，回复一脸的笑颜。世上永远有个人，比宁凡还要强颜欢笑，宁凡的眼神放在身前的宁灵后脚跟上，不知什么心情地漫步在大街上。西单——北京里一个男人闻风丧胆，女孩流连忘返的地方，被誉为北京城的购物天堂，本想安安静静买手机的兄妹俩却碰到了周天和孟黛，周天高大威猛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拐棍旁，右脚懒答答地跛着，孟黛浑然成了位家庭主妇，而周天就像是个发育过快的孩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不在意。“呦，二位出来买手机啊？”周天很欠揍地笑着，不时挥舞下手中的拐杖。“你怎么出来了，不好好养腿，跑西单来蹦跶？”宁凡的嘴还是往常的毒，人来人往完全不在乎，一半关心一半嘲讽。宁灵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二人，仿佛在怀疑两个人为什么突然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嘴上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俩要出来买手机？算到的？”周天邪魅地一笑，刀砍斧劈的雕像脸线条硬朗，不怀好意地看看宁凡，说道，“我要是有那手艺，我还能输给你这怂哥？”“哦？我想想，是哪位大神自诩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懂音律九岁能抚琴结果十五岁那年因为用拼音代汉字答卷，被老爷子送给大零蛋呀？哎呀呀，我这记性，我依稀记得那位爷姓周吧？”见周天自己犯贱上来找撅，宁凡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打周天脸的机会，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上，**裸把周天的老底掀个精光。诚然这话要是搁一般人，那早就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周天是谁？厚脸皮程度仅次于宿柳先生的人物，一阵刺耳的话，不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周天，相反，周天还屁颠屁颠的抖了抖脚。“你俩是来买手机的吧？”周天反问道。兄妹俩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周天却自顾自笑开了花。宁凡不解地看向傻乐的周天，周天轻叹口气，感伤地说道，“可惜，两个二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小娘皮，居然找不到在哪买手机，悲惨，悲哀，悲痛！”宁凡和宁灵相视苦笑，天桥那边还好，但到了西单，就真心像瞎猫抓死耗子，根本碰不到，兄妹俩连电影院都找到了，就是没找到没手机的地方，来来回回折腾七八趟。“算了算了，嘴仗打过了，跟我来吧。”孟黛知性地微笑着，站出来打圆场，四个人便安安静静地前往手机卖场。然而，面前发生的杂乱声却打破了四个人间不容易的和谐，手机卖场里已经纷纷攘攘聚到一大堆人。“我就问你们，这手机是不是在你们这买的？”一位背影魁梧的白西服男人摇晃着手中的苹果。“这位顾客，有麻烦来里面说，你看看，把顾客们都堵住了，给我们造成麻烦不说，你这脸面不也....”一位穿着正规的壮年男子站在柜台里和男人交涉。“我？我今天就算脸不要了，我也得讨个说法，各位各位！你们评评理，在他们这买了手机，开了发票，还有录像，但他们的手机出了质量问题，居然用不是我本人来推脱，你们说说，该怎么办？这种奸商，我还真第一次见，没处理他们的经验！”魁梧的青年男人将身体转过来，一张英俊的脸上写满消费者被欺诈时的痛楚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