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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只是看了一眼张雨茉,就明白了张雨茉的意思,说:“果然是这样。”
“嗯?”反倒是张雨茉感到了疑惑。难道林言预料到了?
仔细想,林言似乎也不是无脑莽撞的人……
“没事。”林言笑了笑,打开了匣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精致的发簪,纯净的蓝装饰着金色的簪身,流转的羽毛的弧度如此华美。
只是那滴血,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扭曲了发簪周围的空气,让人连发簪具体的样子都看不真切。
而它一暴露在空气中,竟然让林言和张雨茉两人都隐隐感觉到了晃动。
林言稳住身体,看向张雨茉的脚踝,干脆利落地取出发簪,对着脚踝上的锁链狠狠砸去。
难以形容的破碎声响起,锁链应声而断。
林言道:“走!”
张雨茉都被林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点头,急忙跟着林言离开。
端木判断了一下时间,道:“不行,你们这么出去会直接撞上江志远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转移我们?”林言询问了一句。
“这里不行,至少得出前级二室我才能拿到你们的空间坐标。”
“明白了。”林言道。
端木:“?”你明白个屁啊明白!
他没有多加解释,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簪子,随意把匣子扔了出去。
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是……林言可能比端木更明白这簪子的用法。
他拉着张雨茉迅速往出口移动。
端木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别去送死,那家伙切人格了。”
“嗯?”林言尾音上扬,略微疑惑。
“你不知道?江志远有人格分裂,平时做研究的人格和受到威胁的时候不是同一个人格。”端木解释道,“另一个人格,性格比较残……”
“砰!——”
林言眼前一黑,只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过狠的力度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他手一松,簪子从他的手里滑落,发出金属落地的碰撞声。
正是这个声响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江志远”低下头,去看那枚簪子。
他很轻易地就把林言按在墙上,一只手掐住了林言的脖子。
……却突然松开了。
林言另一只手抓着的学生证同样落地,他滑跪下来,痛苦地皱眉咳嗽着,摸着自己的脖子。
身体毫无知觉,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抬头,看向满脸诧异的“江志远”。
“你手上的印记……是她?你见过她了?是她让你来的?!”“江志远”的情绪很激动,抓着林言的肩膀,几乎全是癫狂的喜悦。
林言张了张嘴,喷了“江志远”半脸血。
跑一半被“江志远”一拳砸墙上了,还没死都算他命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一口血把“江志远”吓到了,愣了一会儿之后,他抓起林言的手腕,还没等林言反应过来,他脸上的癫狂褪去,换回了林言熟悉的慈祥?
人格切回来了?
林言歪头,疑惑地想。
江志远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言手腕上的蓝色羽毛印记,愣了一下,说:“这是……”
“别这是了,”张雨茉着急道,“他受伤了!”
江志远反应过来救命要紧,把自己一肚子的疑惑塞了回去,只手抱起林言就往另一个房间跑。
张雨茉大为惊叹,跟了上去。
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切的端木则是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江志远的态度。
学生证爱答不理,对林言手上她的印记这么在意?
江志远也和她接触过?或者通过别的什么途径知道她的事?
以前他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一点,江志远竟然也藏的这么深,这下可有意思了。
还在思索着江志远的态度,端木扫过面前的屏幕,睁大了双眼。
……那支关键但是无人在意的发簪不见了?
他清晰地记得林言脱手之后,没有人碰过它,怎么会消失了?
端木迅速调取之前的监控,却发现监控的中间有一瞬的扭曲,发簪就在这一瞬的扭曲中不见了?
端木感到棘手。
他的确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自己的血,但是这个范围实在太小了,毫无目标地寻找的话,跟大海捞针没有实际区别!
这么想着,他拿出手机,给置顶的人发了个消息。
——没受伤吧?回来。
对面只简短地回了一句:好。
端木看到他的消息,放下心来。他还真怕容舟去拦江志远那个疯子出什么问题。
但是他手上除了容舟,也没别的人能拦住江志远一时半会儿了。
却说林言这边。
江志远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的伤了,动作十分熟练,张雨茉在一旁想帮忙,帮不上什么忙。
她在原地急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实在帮不上忙,挡在那里还挡路,只好退到一旁。
江志远的怪谈力量似乎和陈川焱的有相似之处,林言很快清醒过来,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跟被碾碎了一样疼,动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江志远连忙道:“你先别动,还没好。”
他急得转圈圈,不解道:“怎么醒得这么快……不对啊,这不对啊。”
他都想研究一下了,还没动手,想起林言手腕上的印记,又止住了心思。
张雨茉看江志远的样子,悄悄抓住了实验桌上的锥形瓶。
如果江志远有什么异动,她一定会动手的。
她没有把握打得过发癫状态的江志远,但是这个正常的江志远,她还是能够处理一下的,大概。
林言缓了很久,果然和江志远说的一样,疼痛渐渐褪去,他动了动手,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诧异地抬手。
……发簪?
中间那滴血液已经快要消失了,只剩一小点还粘连在末尾的蓝色羽毛上,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羽毛尖端滑落。
林言不解,虽然当时他的意识不甚清楚,但他记得发簪掉了的……
江志远也看到了发簪,说:“你真的是她选中的人?”他说的是问句,语气却已经十分笃定。
“她?”林言疑惑地反问道,“你是说……”
“不要说出她的名号。”江志远严肃地打断,“这是不被允许的。”
“……呃,好,我知道了。”林言汗颜,他能说他根本不知道四楼那个女人的名号吗……
“这不是针对你。”江志远说,“你有她的承认,说出她的名号当然没关系,但是我们不能听。尤其是我这样的人。”
“你认识她?”林言好奇地追问。
“算是认识。”江志远道,“早说你是她的人,我也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地猜测你了……”
林言讪笑:“谁知道你是……”
他怎么知道江志远一个实验室的人竟然也会与饭堂四楼的那个女人有关系,更何况他问陈川焱他们的时候,他们明明说,簪子在校长手里。
……有没有可能,簪子本来就是一对的呢?
林言思索着。她虽然只说要找,却没有说到底是一支还是一对,而陈川焱和方应求又没有骗他的理由……
江志远默了默。的确,林言说得对,他们这些搞科研的老东西当初的确是或多或少地接受过她的恩惠,但是实际要说记着的还有多少……哪怕是江志远也不能确定。
而且,林言冲着簪子来的,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哪怕是她派来的,只怕也不能接受,甚至很有可能会对林言除而后快。
毕竟簪子代表的,可是整个【图书馆】……
江志远说:“你可以带走它。好吧,实话实说,就是,你是她指派来取簪子的人,你已经触碰到它了,它有意识的,除非你死,否则,它是不可能再回到匣子里了。”
林言:“?”
林言直接被江志远这么一句话给干懵逼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看林言的表情,江志远十分诧异:“你不知道?她没有说?”
林言老老实实地:“她只说了让我去找这个,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江志远无奈道:“好吧,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说那么多东西。”
林言:“她这明明是什么也没说。”
江志远:“这不是还给了你一个印记让你找吗。要是没有这个印记,今天你就得栽在这里。”
林言撇嘴,没说自己有什么后手。什么都表现出来并不是他的习惯。
张雨茉安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她感到十分地诧异,感觉得出来她在图书馆的这几天林言也有很大的变化。
“对了。”江志远说,“带走她,也是那位的意思?”
林言瞥了眼张雨茉,说:“是我的意思。”
“嗯?”江志远不解,“她是?”
林言摸了摸身上,才想起张雨茉的学生证交给张令夏了,于是他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说,“她也有这个。我和她算是一起的。”
“怪不得这么关心。”江志远摆摆手,说,“既然是你的意思,那你把她也带走吧。”
林言感到诧异:“你竟然愿意放弃你的实验了?”
江志远笑笑:“你又知道了?这点像她。当然没放弃,只是拿到了想要的结果了,本来就打算让她回去了。”
“拿到结果了?”林言疑惑,“这么快?”
他知道江志远想研究的是什么,却没想到结果能出来得这么快。
“唉,和我预计的差不多。”江志远没有多说,随意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我送你们出去。”
林言敏锐地发现江志远的态度似乎有变化,尤其是提到“出去”的时候。
“是簪子有什么问题吗?”林言道。
“这么聪明?”江志远扬眉,说,“要是你不是她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员,我还真想收你做徒弟了。”
林言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这又不难猜……
“她没跟你说吧?簪子代表的是图书馆,你仅仅是把簪子带离前级二室,其他人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了,我可以帮你拦住他们一会儿。”江志远解释。
林言诡异地沉默一会儿,然后说:“带走簪子之后,我算什么?”
江志远看着他,说:“你猜他们为什么这么忌惮前级二室?”
林言道:“……因为前级二室有簪子。”
“答对了。”江志远道,“你把簪子带走,相当于你是图书馆的主人了。”
“那馆主?”
“馆主一直都只是名义上的代理人,不是图书馆真正的主人。”江志远失笑、
林言:“……”
林言并不想接任图书馆。
但是显然,拿走簪子的确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道:“我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吧。”就算他想把簪子留下,簪子也会跟着他。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江志远说,“我不认为她知道你因为这些小事不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之后会放过你。”
林言也是这么觉得的。虽然他不认为这是小事。
继承图书馆?傻子才会觉得这是好事。
他根本就没有管理图书馆的能力,让他来接手图书馆,跟玩儿他有什么区别。
“那我拿走它,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林言道。虽然江志远不算是好人,但是,他很……欣赏?江志远对于科研的热情。
“不会。”江志远道,“前级二室靠它矗立至今,又不是我靠它。”
林言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江志远,缓缓起身,对张雨茉说:“雨姐,我们该走了。”
“嗯。”张雨茉笑了一下,眼眸里划过几缕奇异的色彩。
林言没有注意,他正在看手上的簪子。
随手一抹,最后那一小滴血液也随之消失。
端木感应到了,顺手拧开手边的瓶子,递给容舟,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还真大,我费这么大力气才让我的血和它有联系,现在真正的主子来了,这么轻易就抹去了。”
容舟接过那瓶水,喝了一口润嗓子,认真道:“那把那家伙杀了不就好了?杀了他,簪子就又是没有主人的东西了。”
“杀了一个林言,还会有下一个林言的。”端木失笑,“而我不可能永远都被这个小东西禁锢在这个地方,更不可能永远为了它而留下。”
容舟似懂非懂地看着端木。
他其实仍然不理解端木为什么不愿意杀掉林言,既然想要,那就去抢不就好了。
但他相信端木这么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