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作为魔术师的凛

飞雪首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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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这个世界,“泰斯塔罗莎”只是一个普通的姓氏,没有那么复杂的隐情。

    不如说,即使是在原来的世界,将“泰斯塔罗莎”化为隐名,也只是出于对外宣传的需要。在管理局内部,不只是希格纳姆一直按照自己的习惯称呼她泰斯塔罗莎,对内的介绍也多以菲特·泰斯塔罗莎·哈拉温,有时也只用泰斯塔罗莎·哈拉温作为介绍,并不介意自己的过去被他人了解。

    因为泰斯塔罗莎的名字对菲特来说,并不是一个不光彩的名字。相反,和帮助她非常多的养母的名字“哈洛温”一样,“泰斯塔罗莎”也是值得珍惜的名字,不会有羞于让人知道的状况。但是,解释到这个程度的话,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反而是种负担,所以菲特不会长篇大论的和人讨论自己的名字,虽然不避讳,但也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

    对于像凛一样的局外人,自我介绍的时候用“菲特·T·哈洛温”,纯粹也只是管理局方面出于“不希望民众知道,保护着他们、值得信赖的执行官的黑暗过去,从而产生对于管理局职员的不信任感”的宣传策略。

    而并不以介怀的表情说出自己隐名的菲特,在凛的心目中看起来就是光明磊落,没有特别的含义在内的表现。

    ‘是猜错了吗?’凛看似随口的一句话,不用怀疑,正是她基于试探心理的发言。毕竟要说起来,菲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一些。

    作为个人而言,凛很喜欢乖巧又温柔,非常优秀又谦逊的菲特。同龄人中很少有菲特这么出众的人,包含曾经因为家庭原因,在父亲生前和过世后接触过的魔术协会的同龄人,菲特也是特别出彩的类型。

    ——并且,价值观少有的接近凛。

    因为前代家主的远坂时臣在九年前的圣杯战争中败北死亡,凛的魔术师教育是由作为师兄的绮礼和远坂家保留下来的工房进行学习的。明明身为魔术师,也以魔术师的身份自居,生长在普通人环境中的凛和“真正的魔术师”相比,缺乏了一样作为魔术师最重要的特质。

    ——那就是对生命的冷酷。

    魔术师基本上都是一群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对他人漠不关心的群体。而当这个“他人”的范围扩散到“普通人”,魔术师的态度在正常人看来一定是扭曲的,与冷血的恶魔无疑。

    为了抵达根源,魔术师要不择手段,“人类”的情感和伦理在他们看来只是多余的部分。因为魔术需要就将幼童作为材料而使用、血脉亲人也只是方便的触媒,理所当然般的摆弄着一般人类的生命乃至尊严——说到底,在“正统的魔术师”眼中,普通人真的有“尊严”这回事吗?

    那只是一群会动的材料和工具而已吧?

    虽然到了现代,秉持这种极端思想的魔术师也是越来越少了,但是这种核心的观念仍然作为每一名魔术师的启蒙教育,被家长和讲师灌注给所有魔术师的幼苗。

    即使是凛,现在回想起来,依稀也能回忆起记忆中的父亲曾经和她说过同样的事情。只是在这种“正统”的魔术师价值观塑成之前,父亲远坂时臣已经死了,因此凛才会在几次的接触中,感觉到自己与代表了魔术师正统的魔术协会格格不入。

    以此为观点,菲特完全没有魔术协会的魔术师那种感觉,给人以在偏远的、远离魔术世界的净土无忧无虑成长起来的感觉,偏偏没有给人小人物一样的气质。

    综合两种观点,菲特的家系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家系往往决定了魔术师的能力,血统论在魔术协会可谓真理。越是古老的血统,越是会有出色的能力,魔术刻印的传承和神秘的特性方面让在普通人看来不可理喻的等式划上句号。

    可根据凛的判断,远离魔术世界、具有优秀气质的菲特理应出身自隐匿于魔术社会背后、不热衷于交际、只关心自己研究的隐世家系,这种家系一般都会有非常强大的实力。

    在凛的印象中,此类家系最有代表性的就要数爱因兹贝伦。那是传承了两千年之久的家族,在以历史和传承为骄傲的魔术协会中可谓最上级,比起大多数的国家历史还要长久。族内更是传承着第三法的内容,完成了圣杯体系的大多数构建,甚至克服了魔术师血脉的周期性衰弱,是个名副其实的“怪物家族”。

    凛认为,菲特就是来自类似于爱因兹贝伦一样的隐世家族出身,这样也能解释对方在某些时候,缺乏常识的表现的原因为何了。

    只是还有一点,如果是类似爱因兹贝伦家一般的家系,那没有可能会默默无名。即使普通学校的历史书上没有记载,在魔术世界的记载中也必然会留下痕迹才对。

    但是哈洛温的姓氏,除了会让人联想到万圣节前夜(Halloween)的谐音,给人和基督教相关的印象,泰斯塔罗莎的姓氏更像是意大利的汽车品牌,并没有随着历史流传下来的传说和厚重感。

    如果哈洛温的姓氏和基督教相关,那么相对的,教会方面一定会有所记载。而这样又会引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哈洛温真的指代着基督教的节日,那么以远坂家和教会的亲密关系,远坂凛不会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菲特的家系。

    本来,和教会亲密的家系就已经是魔术师中的奇葩了,那帮热衷于把“使用魔鬼戏法窃取主的权柄”的魔术师赶尽杀绝的家伙,没有特殊的原因,比起交谈,更乐于用特制的黑剑刺穿每一个亵渎者的心脏。

    凛有着远坂的姓氏,远坂则是这冬木地区的魔术管理者,就个人来说,凛相信自己所认识的菲特,但是管理者的义务让她不得不了解菲特的别后如何才行。这次的提问虽然是随口而为,凛也是投注了暗中的考量才进行发言的。

    看菲特的表现,她是一点也没有察觉的样子。凛在感觉自己在某方面安心之余,也不由得对菲特的未来表示担忧——以魔术师的立场而言,菲特活的太过纯粹了。

    而就如凛所判断的一样,菲特的确是没有把日常中的对话当做需要费心谨慎的内容。在她的朋友中,恐怕也只有以指挥官为目标的疾风和经历丰富的风云骑士团领袖希格纳姆有这种敏锐吧!菲特只是把凛的话当做平常的对话对待,而因为要把泰斯塔罗莎的含义解释给这个世界的人听,那就一定得小心地进行大量魔改,为了避免这一点,菲特主动转移话题。

    作为新话题的接入点,凛身后、有着微黑肤色的女学生是个很好的由头。

    “请问,这位是凛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