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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6年2月28日,今日是医学堂成立的第六天。为了迎接晏几道、周同昨日举行一场隆重的酒宴,就连张铁、刘喜、喻家三兄弟、陈家四兄弟都参与了这场酒宴。除了赵令畤,几乎所有人都喝大了。酒宴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期间,李师师带着4名相貌姣好的护士,参与进来,时而奏乐,时而舞蹈,时而唱曲;酒宴中没有文武、没有工匠仆人,没有农商;只有畅享未来,共同合作,相互帮扶;借着酒精,说着伤心事,分享着来到颍州的点点滴滴。最有话题的要数庞安时,从京城讲到颍州;最忙碌要是春夏秋冬四名侍女,安排酒菜,为公子挡酒,安排所有醉酒人员的住宿,还得安排侍卫、壮丁值夜;最嫉妒的就是在下面听了一下午的侍卫教官,口水都吃饱了,还得训练学童。
早上的太阳,按时升起,酒楼二层的卫生早已清理干净。昨日的宿醉,大多数人都在房内补充睡眠。赵令畤清闲的在二楼吃着馒头和药膳,看了看时辰,对身旁的人说:“今上午,安排学童练习队列吧。”
到底是出入青楼女子,最先上来请示的是,李师师和带来的4名护士。李师师带头曲身作揖道:“师师携4姐妹拜见公子。”
赵令畤点头说:“不用拘礼,和昨日一样,太拘礼,显得吾很失礼。”
李师师说:“是公子!容吾为公子介绍下。”李师师指着三位徐娘半老的俏妇人说:“这三位是当年红极一时的京城歌姬:陈师师、赵香香、徐冬冬;她三人和谢玉英均为才子柳永的体己人。三位姐姐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柳七公子贫困潦倒之时,都陪着自己的钱财,争养柳七官人。柳七官人死后无人问,三位姐姐凑钱为其安葬,连谢玉英痛思柳郎去世。也是三位姐姐念她情重,葬她于柳永墓旁。”
柳永(984—1053年),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崇安人。北宋着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第一位对宋词进行全面革新的词人,他首变五代、宋初词多以小令为主的模式,创作长调,甚至自创新调,故李清照称他“变旧声作新声”。
赵令畤仔细听着,嗯了一声。
陈师师、赵香香、徐冬冬三人曲身拜道:“陈师师、赵香香、徐冬冬拜见公子。多谢公子,愿意收留奴婢三人。”
赵令畤挥挥手说道:“这里只有护士,没有女婢。都说了不要拘礼,在一旁先坐!”
陈师师、赵香香、徐冬冬三人应了一声是,退到一旁,但不敢真坐。
李师师继续介绍道:“最后一位妹妹叫陈婆惜,善弹唱,声遏行云。”
“婆惜”两字就多为宋元行院歌女和娼妓所取用。
陈婆惜刚想屈身见礼。赵令畤摆手阻止,然后扫了众人一眼,说:“要尔等来,没别的,在此处弹奏古筝,要求:弹奏让人放松心情、舒缓压力、养心养神的曲目。四人轮流弹奏。不用见客,除了弹奏时间外,一切自由。可好?”
四人齐声说道:“一切听公子吩咐。”
赵令畤点头说:“去准备吧,如何安排你四人自行商量。”
四人退下后,赵令畤问道:“医馆那边怎么样了?”
李师师回答道:“少有麻疹患者了,姐妹们都陆续回到医馆;熟药铺去了5人;巢大夫那留下20人学医,这里4人,医馆还有姐妹50人,分三处值守。”
赵令畤望向北边说道:“新建医馆北边有10栋一进的庭院,如有护士没地方去,安排20人去那边,筛选些在麻疹治疗中表现优异的去,没事要她们熟读医书,写写防疫总结。以后传染病都往那边送。你就不用回医馆了,所以护士归你管辖,有空就来吾这边汇报情况。”
李师师点头说道:“是公子。”
赵令畤对李师师挥挥手,转头对冬雪说:“二进庭院出来5套,分给庞安时、巢谷、李诫兄弟、邓御夫、晏几道五人吧。周同让他去西厢房住,秦观、李公麟在酒楼2层安排两个房间。”
一天的早课开始了,学童接受事物的速度确实快,队形行进有模有样,基本都能做到整齐划一,极个别还有点左右不分。团队合作的意识也建立起来。不知何时周同也在一旁观看学童操练。
赵令畤看了一会儿,感觉满意后,对周同说:“周壮士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周同微微欠身说道:“公子莫怪,昨日喝高了!今日起来的有些晚。”
赵令畤摆摆手,微笑道:“哪有的事。在这里不用那么拘束。今日,吾让赵平安带壮士和晏兄去城中逛逛,采买些生活用品。”赵平安适时对周同鞠躬作揖。
周同问道:“不知道演武场地在哪?吾何时开始施教?”
赵令畤边示意侍女上茶,边说:“演武场地还在建设中,先去马术场操练。不知道壮士,对这些童子练的东西有何看法?”
周同捋须说:“有点像《武经总要》中的阵法训练。”
赵令畤呵呵笑道:“这哪能跟军事训练相比,不过是训练学童的服从和团结。壮士对练兵也很在行?”
周同回忆一番说:“吾曾被包拯包大人引荐入伍,给了个武职。曾和金台将军一同取得了对辽战争的胜利(此处记载应该有误),后受到上官赏识被提拔为禁军教头,夺得了「天、地、人」三称号中的天字一级。因看不惯朝廷百般讨好辽廷,并与辽议和。便绝了从军之心,潜心投入武术钻研。”
赵令畤微微一笑:“一切军事行动是为政治目的而服务,而一切政治行动皆为战略目标、经济利益服务。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年),辽兴宗趁西夏李元昊大败吾大宋,趁火打劫,要求:吾大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20万两、绢30万匹,宋辽还是以白沟河为边界,许诺解决西夏问题。一匹绢价值一两白银,等于赔款50万两白银,换来边界和平。是你是打还是赔?”
周同瞪大眼睛说:“吾大宋男儿理当只有站着死,不得跪着生!”
赵令畤摆摆手说:“不要激动!做任何事,都要心平气和,保持理智;这和练武一个道理,冲动莽撞只会适得其反。”
周同闭目平复心情。
赵令畤继续说:“吾等以澶渊之盟前、中、后分三步看。首先看看,吾国的诉求是北伐拿回幽云十六州,辽国的诉求是夺回关南地区。太祖、太宗均多次北伐未拿下幽云十六州,敢问周壮士,以目前吾大宋军力,是否可拿下燕云十六州?或者说现有哪位将军有信心,出征拿下幽云十六州?”
周同小声嘀咕句:“不打怎么知道?”
赵令畤当没听见,说:“谋定而后动啊!至少现在还不是时机。在看澶渊之盟时,辽国的萧太后和儿子辽圣宗,带着20万大军亲征,到达了黄河北岸的澶渊。与大宋都城隔江相望。两国呈胶着状态,势均力敌;双方都没有把握吃下对方,双方和解。每年送给辽岁币重吗?宰相王旦认为不重,澶渊之盟签订后,他曾说:较于用兵之费,不及百分之一。天禧五年吾大宋税收:获钱二千六百五十三万余贯、金万四千四百余两、银八十八万三千九百余两,绢一百五十五万二千余匹。”
赵令畤继续说:“澶渊之盟后至今,敢问周壮士,吾大宋如何才能战胜辽国,取得幽云十六州呢?击辽之时还得防着西夏。很多人都在想,如何才能富国强兵。”
周同沉默了,陷入苦思。
赵令畤话风一转,说道:“不管怎么样,吾等先要着眼眼前。还请周壮士,帮吾训练这些学童,和吾的侍卫和壮丁。先保住一方平安再说。”
周同作揖道:“是公子,那吾先邀晏几道公子,出去采买一番,明日开始助公子训练手下。”说完,就和赵平安去找晏几道了。
欧阳三上,悄悄来到赵令畤身边,问道:“公子还算满意?”
赵令畤点点头说:“可人还是少了点呀。文武都缺人。”
欧阳三上呵呵笑道:“人才得慢慢找,其实公子,这些人教蒙学,有些大才小用了。”
赵令畤眼前一亮说:“嗯!此话有理!”然后转身对冬雪说:“让李师师去护士队伍中挑10名书写工整,书画水平上等的人过来。”又回头对欧阳管家说:“过两日就把另外50名学子送过来吧!”
欧阳三上微笑道:“昨日公子说春日郊游踏青活动不知是何事?”
赵令畤将修建颍河西岸河堤工程和界画内容,详实的说了一遍,并将资金困难,拟和吕大人一同,搞个春日郊游踏青活动,筹集善款的事宜也交代了。
欧阳三上点头作揖道:“既然吕大人和公子都如此卖力,吾现在就回去,告知吾家老爷,助二位筹措更多善款,以保吾颍州百年平安。”
看着欧阳三上的离去,赵令畤心想:如若有欧阳家帮忙此事就成了。
《武经总要》是北宋曾公亮和丁度创作的一部军事着作。北宋前期,为了边防的需要,大力提倡文武官员研究历代军旅之政及讨伐之事,并组织编纂出中国第一部新型兵书《武经总要》。该书包括军事理论与军事技术两大部分,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其后又将《孙子》等七部兵书汇编为《武经七书》,作为武学的必修课程。
《武经总要》前集的20卷详细反映了宋代军事制度,包括选将用兵、教育训练、部队编成、行军宿营、古今阵法、通信侦察、城池攻防、火攻水战、武器装备等,特别是在营阵、兵器、器械部分,每件都配有详细的插图,这些精致的图像使得当时各种兵器装备具体形象地层现在我们面前,是研究中国古代兵器史的极宝贵资料。
后集20卷记录有历代用兵故事,保存了不少古代战例资料,分析品评了历代战役战例和用兵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