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祸兮福所倚

顺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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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6年2月10日,收治麻疹病人的第四天。赵令畤昨晚一夜未睡,天一亮,就来到高台上,看着清晨的颍州城,默默发呆。没过多久,众人聚集到高台附近。庞安时上台后说道:“今日什么风,让公子起的如此之早啊?”

    赵令畤微微一笑,叹气道:“等你出来再说吧。”然后转身朝张三方向,点点头。

    张三上前一步说:“昨日收到43名患者地址信息,加前日2人,目前有45人等待接治。家境殷实家庭的人家有10人,病危的患者有5人。昨日晚间吕大人派来了20名官妓和8名差役;别试院也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用。”

    赵令畤望向庞安时,庞安时也认真起来说:“经过几日治疗,可以转移患者有50人。有10名患者还需治疗。”

    赵令畤想了想说:“新来的差役和官妓采取一带一,派8人差役去别试院守卫那里,禁止闲杂人员进出。让李师师带9名医馆官妓负责别试院。从新来的官妓中冲十人去医馆,同样采取老带新,一带一。另外十人也去别试院吧。把50人都转移去别试院。”

    赵令畤说完看向王福,王福说道:“食堂已经开始搬迁,伙房里的铜器是否搬入医馆?”

    赵令畤点头说:“搬去后,医馆清点下,看还缺哪些铜器。”对庞安时说:“制药坊,现在一分为二,一为熟药制药坊;一为医药炮制坊。吾只知草药炮制对药性的影响包括对性味、升降浮沉、归经、毒性的影响等。加热是草药炮制的重要手段,怎么干吾不懂,现在交给李百全负责。”

    李百全上前一步说:“学生尽力,还请老师指点。”

    庞安时捋须说:“查阅张仲景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还有《神农本草经》、陶宏景的《本草经集注》、还有刘宋·雷敩的《雷公炮炙论》。这些书为师书房都有,好生看看。”

    《雷公炮炙论》是我国最早的中药炮制学和制药专着,作者为南北朝刘宋·雷敩;《神农本草经》是中医四大经典着作之一、最早的中药学着作。

    李百全鞠躬一拜说:“是师傅。”

    见众人说完,李譓上前一步说:“庞大夫,不知界画看的怎么样了?”

    庞安时微微一笑:“这安时湖还行呵呵呵!稍后叫人拿给你。”

    赵令畤不置可否,望了望众人说道:“听说颍上县有石炭(煤),谁有人相熟的,吾要大量采购。”

    赵令畤环视一圈,说道:“没啥事散了吧!”

    一行人散去后,赵令畤对冬雪说:“让李诫在医馆和学堂都增加火墙设计,差点把这事忘了。”

    收治麻疹病人的第4天,临时医馆未有人传染。此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传遍了颍州。颍州城东又开始繁忙起来,人人头戴口罩,车水马龙,物资不断进出;不少药材商家,运来草药,运走一车车药包和熟药丸。熟药的利润,每天也有个50两银子,尤其是防疫药品,都传出颍州了。周边县城都有人来慕名求医,被游哨拦截在颍州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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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赵令畤、李诫、李譓三人站在医学堂对面的食堂前,看着刚建成的木楼瓦房。

    “才建成就拆?”李譓不确定的问。

    赵令畤坐在躺椅上,点头说:“是改造。临街这边改成茶馆商铺,茶馆后面把原来的食堂一分为二,一半改成酒楼,环境要优雅。还得全部都增加火墙。”

    李诫捋须说:“这费用不低啊!也很浪费。”

    赵令畤笑笑说:“时间要快,格局要大,费用你开。”

    李诫疑惑的问:“是否与吕大人有关,如此急切的要开酒楼?”

    赵令畤叹口气说:“吕大人!要把能医治麻疹的事,呈报官家。吾得为今后计啊。”

    李诫点头道:“庞神医如果进京,确实麻烦。这医学堂怎么办?要不停了,先把酒楼建起来?”

    赵令畤摇头说:“医馆、学堂、酒楼都建,没人从其他地方抽。”

    李诫叹口气说:“1000两白银,可把这里建成闹中取静、优美文雅的酒楼。”

    “要多长时间?这几天吾在找厨子。食堂要先开张。”赵令畤微笑道。

    李譓惊道:“这么急?”

    赵令畤呵呵笑道:“早做准备啊!这里到京城快马5天就能往返。”

    李诫想了想说道:“真到那一步,吾兄弟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赵令畤作揖道:“好!以后二位就是吾的大哥二哥!这酒楼就拜托二位了,如有好的厨子,也拜托大哥二哥帮忙引荐。”

    李譓呵呵笑道:“那吾以后可叫你三弟了!”

    赵令畤呵呵笑道:“那是当然!”

    李譓拍拍胸脯说道:“三弟放心,三天内食堂交给你,五天内茶楼、商铺给你办好。7天酒楼保证完工。另外,二哥认识个宋五嫂,吾能把她招来。厨艺在京城都小有名气。”

    李诫扬眉,望向李譓:“宋嫂鱼羹?”

    赵令畤也疑惑道:“药炉丹灶旧生涯,白云深处是吾家。因恋五嫂鱼羹美,汴京小港度年华?”

    李譓尴尬的笑道:“你们都认识啊!”

    李诫、赵令畤齐摇头说:“吃过而已,味道确实不错。如果能请来,这酒楼能成了!”

    李譓胸有成竹说道:“包在二哥身上。”

    李诫微微一笑道:“那兄长也为三弟谋条财路,风水盘多造些,为兄认识众多营造大家,皆会对此物感兴趣。”

    赵令畤鞠躬谢道:“多谢兄长!”

    李诫连忙扶住肩膀,说道:“见外了,一家人,以后别这么拘礼了。”

    赵令畤笑道:“三弟这还有12个,稍后派人送予兄长。”

    李诫想了想说道:“想把这酒楼办成高雅场所,那安时湖就得同时建起来。二弟你再去找一帮人,这两日就开工。”

    赵令畤接话道:“安时湖界画,吾还没来得及看;吾只有一个要求,沿护城河水域,以后要加高河堤,小弟的家当都在这,可不想被水淹。”

    李诫点头说:“这问题不大。”

    赵令畤又说:“河堤内侧全种上油茶树,外侧就按园林建设,并修上青石板路。”

    李诫、李譓齐声道:“这得花不少钱啊。”李诫接着道:“你这花钱速度,比赚钱快!这是要大哥和二哥给你打一辈子工啊!”

    说完,三人齐声大笑起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世间上的事,有时就是如此奇妙。李诫、李譓为何愿意认赵令畤做三弟呢?或许因为皆有一颗造福世人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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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6年2月11日,收治麻疹病人的第五天。好久没去药田转转,一早叫上李保全、王进、李诫、李譓等人,一行出发。众人走到赵家村口,望见村子四周飘着浓浓的白烟,赵令畤命人停下,说:“王进!把里长找来,去查查赵家村为何有如此多的浓烟?”

    李诫、李譓二人也走下躺椅,登高远眺,只见村边八方八根烟柱,李诫看了最近的烟柱明火处,说道:“这是有人在村中布置八卦阵。”

    这一说,赵令畤也来兴趣了,说:“这是有高人在此开坛做法?这烟柱有些神奇,居然如此笔直。”

    李诫笑道:“此人有些道行,会观天象风水。”

    赵令畤小有兴趣的说:“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又在此做法呢?”

    李诫研究了一番说道:“此人布置的是五行八卦阵。”

    赵令畤更感兴趣的说:“兄长也懂道家阵法?”

    李诫呵呵笑道:“道家常见阵法有金罡阵、八卦两仪阵、七星八卦阵、九宫八卦阵、五行八卦阵、六合阵、北斗七星阵、奇门八卦阵、四象阵、七煞锁魂阵等,吾大宋人皆信道,不得不学。”

    赵令畤求知若渴的问:“这阵法有用吗?”

    李诫想了想说:“玄乎其玄,谁知道了。”

    王进领着赵仁杰来到众人面前,拜道:“小老儿赵仁杰,见过公子。”

    赵令畤指了指烟柱,问道:“这是何故?”

    赵仁杰说道:“两天前,来了个年轻道士,说此地有瘟神路过,为防止瘟疫蔓延,须在此开坛做法,祛除疫症。”

    赵令畤问道:“为何不见尔等告知本公子?”

    赵仁杰磕头道:“吾赵家村人多数都是相信公子的,并没把此事当回事,这是留守村中的一些老婆子,知道公子在治疗温病;为求平安,才请道士做法的。吾等在外劳作的人都不知此事。”

    赵令畤疑惑道:“都生活在一个村里,会不知道有道士要开坛做法?”

    赵仁杰脑袋冒微汗,磕头道:“还请公子宽恕。”

    赵令畤又问:“此道人叫什么名字。”

    赵仁杰微微犹豫下说:“年轻道士叫林灵素。”

    赵令畤点点头,说道:“没听过,夜晚他睡在那里?”

    “回公子,他夜晚睡在法坛上。”赵仁杰小声说。

    赵令畤对王进使个眼色,王进靠过来后。赵令畤小声说:“等下和赵仁杰去村中摸个底,晚上喊上10名侍卫和8名差役把这道士绑了,给吾关起来;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每人发10两银子,要他们不许声张。”

    见王进点头后,对赵仁杰说:“领王进到村中看看,吾等就不进村了。”看着两人离去,赵令畤想到:才来多久,就遇到妖道了?北宋亡于妖道,都如此迷信的吗?

    遇到这事,众人也绝了去药园的兴致,索然无味,打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