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庞安时要收治麻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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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6年2月5日,果然还是料中了,一早差役上门,通知赵令畤和庞安时今日午后去府衙一趟。来询问收治麻疹的人络绎不绝。不得不又贴出告示,要求病人家属登记联系地址,静候通知,会有专车上门接送病人。

    午后,二人乘着一辆马车往府衙而去,赵令畤叹气道:“药研究的怎么样了?”

    庞安时飘了一眼说:“依书调配了些。麻疹分顺证麻疹、逆证麻疹;顺证麻疹又分前驱期、出疹期、退疹期;逆证麻疹分麻毒闭肺、麻毒内陷心包、麻毒攻喉。须调配的药剂涉及宣毒发表汤、清解透表汤、沙参麦冬汤、麻杏石甘汤、羚角钩藤汤、清咽下痰汤等等,还须时日。”

    赵令畤试探的说道:“要不再拖延几日收治病人?”

    庞安时摇头说:“吾徒杨可来了,正是需要患者试药。还是后日开始收治吧。今日应能调制出一批温病防疫膏、温病防疫香囊、温病防疫烧熏丸、温病防疫香薰条、温病防疫药浴包;还有艾条和艾叶烟熏包。”

    赵令畤叹气说道:“吕大人应该会阻止吾等。”

    庞安时捋须说:“大不了换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收治。”

    “不行!环境条件都不行,影响力也大打折扣。你得有信心说服吕大人。”赵令畤摇头说道。“只能说吾等有能力控制疫病传播,有药方能医治麻疹。只是现在需要足够的病人完善药方。”

    庞安时点头道:“吾尽力。”

    不多时,二人下了马车,通报后,从正门进入府衙。

    “小民庞安时、学生赵令畤,见过吕大人。”二人拜下道。

    吕公着吕知府放下笔说道:“起来!看座,上茶。”

    有衙役端来茶水和座椅,众人坐定后。吕知府笑道:“二位动静闹的不小啊。有名医在吾城东收治温病,吾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发怒呢?”

    二人互看一眼,赵令畤答道:“当高兴!吾等已有妥善的全盘计划,包治麻疹,如果顺利,以后的所有温病皆可抑制或妥善收治。”

    “哦?”吕公着捋须,表情严肃的说:“如果不顺利呢,是不是吾颍州城得全城温病?吾也得和你等一同陪葬?”

    赵令畤低头看地,避开官威说道:“基本不会,吾等成功,大人的功劳也会不小,吾等干的事可是造福万民啊!大人对庞神医没信心?”

    吕公着看向庞安时说道:“先生有几分把握?”

    庞安时打起气,正视吕公着说道:“回大人,吾有十足把握,必能医治。”

    吕公着缓了口气,说:“说说看,你们如何医治法?”

    赵令畤抢先道:“与其说吾等是治麻疹,不如说我等是在挑战所有温病。”赵令畤停顿下,组织语言继续说:“治疗计划是这样的,病人家属到城东预约,吾等会安排车辆押送病人,送去医馆专用的疫病病房;此处分三步走,一押送人员会配带吾等研制的温病防疫膏、温病防疫香囊,二接到病人后,吾等会沿途持续燃烧温病防疫烧熏丸、温病防疫香薰条阻断疫病传播;三吾等会分发温病防疫香薰条、温病防疫药浴包;还有艾条和艾叶烟熏包。给病人家属,要求其对病人房间和其周边区域进行消毒灭杀,并告知周围居民绕道而行。”

    赵令畤看了看吕大人,说:“从此步来看,不管后面是否能治疗好,大人!吾等其实是在帮大人阻止温病的传播,是帮助大人!帮助颍州!”

    吕公着皱了下眉说:“说治疗计划!”

    赵令畤继续说道:“到临时医馆专门的病房后,除专人外,禁止进出。每天有人打扫卫生,焚烧药包祛除疫病,吃食药物一并提供,直至病痊愈后七日,送回其家待七日,方算完成治疗。医护人员进入医馆后,不得离开医馆;离开医馆,须温病防疫药浴包洗浴,穿外面送进去的干净衣服,且七日不接触病人。与病人接触的东西,均需高温蒸煮或过火焚烧,包括污水。另外医馆和病房区外围会不间断焚烧草药包消杀。”

    赵令畤谦虚的说:“如有不足,还请吕大人斧正。”

    “嗯。”吕公着望向庞安时说:“先生药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庞安时说:“回大人。温病防疫膏、温病防疫香囊、温病防疫烧熏丸、温病防疫香薰条、温病防疫药浴包;还有艾条和艾叶烟熏包。都准备齐当。特效药还需时日,也需病人试药。”

    吕公着捋须沉思道:“如若实施,有何困难吗?”

    赵令畤接过话说:“如若府衙差役协助马车,驱散马车行进途中的民众,更能万无一失。”

    吕公着点头说:“妥!”

    赵令畤继续说:“如能提供些读书识字的罪人之妻女或官妓,死了不追究吾等责任的妇人就更好了。”

    吕公着扬眉说:“你欲何为?”

    赵令畤微笑说:“读书识字,能帮吾等记录病人情况,方便积累治疗经验;罪人妻女减少吾等雇佣外人,也无外出一说,关医馆一辈子,减少疫病传播途径;既然是罪人,如染病去了也是造福颍州不是?”

    吕公着点头说:“要多少?”

    赵令畤呵呵笑道:“多多易善!打扫卫生,伺候病人、烧水洗衣做饭、熬药焚香祛疫。到处都要人。如若大人许诺她们服务十年可从良,那就更好了。”

    吕公着捋须说道:“现在有几名患者预约了?”

    庞安时说:“至今日中午已有十余人。”

    吕公着思量了下,下定决心道:“后日吾会封闭东城城门,并派8名衙役入驻城东,听候你等差遣,置于官妓罪妇,问题不大,先给尔等调20人。”吕公着站起身,作揖道:“二位皆是高举大义之人,本官在此预祝二位成功。”

    庞安时也站起作揖说:“多谢大人成全,颍州有大人,是万民之幸。”

    吕公着呵呵笑道:“尔等下去吧。”

    二人出了府衙,都感觉一下子轻松许多,都松了口气,庞安时说道:“你先回去吧,吾还要去采买一番。”

    “赵平安随庞大夫一起去。吾就不陪了,先回去了。”赵令畤告辞道。

    赵令畤回到城东,立即安排人将临时医馆布置了起来,将马场的十来间房,用3米高的木墙隔开,搬运药材、生活用品、食材、文房四宝等等物资进入医馆。并做了个大大的牌子,树立在正门口,牌上写到:百草园医馆,温病区,闲人不得靠近。随便弄弄一个医馆就花去100两银子。

    百草园医馆外挂牌后,聚集的民众越来越多,都在打听这医馆的主治大夫是谁?什么时候开业?会不会把温病带到城内?说官府贴出告示:医馆收治麻疹病人,要病人家属去登记,严禁病人自行前往;2月7日起东城门全部关闭,所有人员请绕行;闲散人等禁止无事去城东,如被府衙游哨抓住,一律杖刑二十;解禁之日另行通知。

    夜里,赵令畤、庞安时、李百全、杨可、王进一齐都坐在东厢房正堂议事。

    庞安时最先开口说:“明日吾和杨可就搬去百草园医馆了,外面的事务就交给公子了。”

    “外面这么安排。”赵令畤望了众人一眼说道:“李百全把药园委托给苗圃匠人,闲暇时去看看,安排任务就好;主要抓药物生产。王进带6名侍卫分三班,负责医馆外围治安和药包焚烧,尤其出入口位置。另外去赵家村招20名青壮交由侍卫训练;准备两辆全封闭的马车,供接送病人使用,5两银子月钱看有青壮愿意做车夫没。所有医馆相关人员都要带口罩。口罩要勤换,高温蒸煮消毒,每天必须用药浴洗澡,佩戴温病防疫香囊。医馆内人员全身着装白色素衣,素衣须包裹全身。接触病人后要洗手,多讲卫生。”

    庞安时问道:“医馆内有何要交代的吗?”

    赵令畤呵呵笑道:“医馆内有你嘛!我就不插手了。”然后招手,要冬雪拿来削好的铅笔,递给庞安时说:“试试!此笔比毛笔好用。贵在方便。且能用馒头擦去笔迹。一张纸可以写更多的字。”冬雪给众人都发了一支。

    庞安时随手写了下,虽不适应,确很感兴趣道:“拿些去医馆,方便随时写记。”

    赵令畤说道:“笔尖很脆,注意配个套。医馆里面无非所有人讲卫生,减少人员流动,控制病人活动区域,该熏的熏,该烧的烧。关键还是治疗的熟药,和病好后7天出院,不能把温病带出医馆。”

    庞安时点头说:“嗯,吾会小心的。昨日收到老家来信,有十余学徒已上路,来此学医。”

    赵令畤向庞安时鞠躬道:“为了吾等共同是事业,预祝庞神医一帆风顺,一炮而红!”

    众人在一片笑声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