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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6年春正月20日午时,画舫行至颍州府码头,王进在码头等候多时,老远就向画舫招手示意。宅院在颍州府城东门外护城河边,画舫在王进的引领下,经护城河直达宅院后门。
一行人将赵令畤抬至正厅后,就各自忙碌去了。片刻后,三管家端来茶水,站在赵令畤旁伺候。
“公子。侍卫、书童和吾家人都安排在前院,庞道士住西厢房,公子和侍女住东厢房。”王进说:“以前住这的郡府亲卫,共4户20口人,已回自家居住。”
王进见公子未说话,继续说:“地价打听清楚了,荒地100文一亩;旱田500文一亩;水田1000文一亩。”
王进想了想,说:“手艺好的工匠5贯钱一月;手艺一般的3贯钱一月。杂役2贯钱一月。”
“宅院周围荒地买1000亩,水田500亩,旱田1000亩。”赵令畤说:“手艺好的木匠雇佣5人,手艺一般的雇佣10人,杂役雇佣20人;找愿意打长工的,包食宿。地买好后就招进来。”
王进连忙从袖中抽出一竹片记录下来。赵令畤茗口茶,继续说:“明日派赵平安去祖师欧阳修府上,递上拜帖,说后日苏门徒孙赵令畤登门拜访,准备一份厚礼送上。”
王进记录完说:“明日上午,亲卫们想拜见公子。”
赵令畤望向王进说:“他们叫啥?为人如何?”
“老爷给他们取名,叫赵小七、赵九、赵十一、赵十八,是太老爷收留的孤儿。为人忠心,除了手脚略有残疾,可为公子效死。”
“嗯,明日见见吧。”赵令畤想了想说:“以后宅内的事交给侍女冬雪吧,护卫交给王福,你带2个侍卫负责外面的事。”
赵令畤看到门外站着两名侍女,对门外说:“进来!”
王进见此立即道:“公子,小人告退。”
春媚、夏青二人进门,屈伸弯腰道:“庞道士的西厢房安排好了。”
“给吾父母、大哥二哥,各休书一封;报平安,已安全到达颍州府,一切安好。不孝子不能随伺父母左右,请父母保重身体。跟大哥二哥说,要他们照顾好父母,小弟无能,给家里、给大哥二哥贴麻烦了。”赵令畤望着门外,说:“写完加印,找王福,叫一侍卫带信回去。”
春媚、夏青刚退下,庞道士信步进入正厅,坐在赵令畤身旁说:“百草园熟药坊何时开始?如何开始?是否有方略?”
赵令畤转向庞道士说:“已开始。首先买1000亩荒地,500亩旱田,一部分用于做药坊用房,一部分种植草药;第二步,吾们开百草园医馆和百草园医学堂,此处以道长为主,医馆不求利求名,医学堂重教求徒;第三步,广招医药大家和园艺苗圃匠人,共同研究、培养、炮制草药;第四步,配制熟药。”
庞道士捋须沉思道:“如此麻烦?这得投不少钱吧?”
“吾已准备投入2000两白银。”赵令畤顿了一下说:“如若顺利总投入5000两。关键还是在于庞大夫。”
庞道士扬眉说:“哦?”
“百草园医馆打出名气,为熟药配制和销售打开销路;百草园医学堂为医馆和药坊提供人才,医馆不拘泥于一地,只要有人,吾们开遍全大宋。这两处办成,一切皆可期。我们将此处打造为杏林圣地,如能多个医药大家共同参与,此事必成。”
庞道士一听,眉飞色舞,起身道:“好!我这就去修书,广邀同道,共赴盛举,大兴吾杏林。”说完哈哈大笑而去。
短期靠制药赚钱很困难,看来还需想点别的财路,万事开头难啊。从哪开始呢?庭院里太多的地方需要人手,这一天就在忙忙碌碌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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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6年春正月21日,一大早,庞道士就来正厅,给赵令畤诊病换药;一炷香后,庞道士说:“吾昨日修书与弟子杨可、儿科圣手钱乙、眉山名医巢谷等人。”说完,将三封书信放在案几上。
“春媚安排人送去递铺。”赵令畤说:“医学堂广收门徒,先生有何建议?”
“公子准备收徒多少?”庞道士问道。
“多多益善,学堂、医馆、药坊、种植园均需要人。不分男女皆收。无需学费束修,包吃住;刻苦钻研者留医学堂研究和教学,妙手仁心者医馆坐堂,实诚能干者去药坊制药,平庸者种草药。这需要很多人啊!”赵令畤慢条斯理的说:“我们得先把医馆和医学堂开起来。”
庞道士起身,跺了两步说:“义诊吧!先把名声传出去。吾修书一封去蕲州蕲水老家,招些学医青壮来。”
“明日,吾去欧阳修府上,找这位颍州府名门想想办法。吾手脚不便,还请先生给吾师也修书一封,请他帮忙招学徒。”赵令畤点头说。
“妥!如此一来,几十号学徒问题不大。”庞道士喜道,又抬步外走说:“吾这就去修书。”
庞道士走后,赵令畤对春媚说:“今日有4名亲卫要来,要门卫把他们带进来,顺便叫王福来一趟。”
春媚曲身一拜,退了出去。
“夏清、秋香!”赵令畤望着门口说。
“公子,请吩咐。”夏清、秋香二人齐声道。
“给从谨脉令字辈,各修书一封。说自从醉仙楼一别,为兄或弟甚是刻骨铭心,为兄或弟得罪王家,手脚伤残,现流落颍州府养伤避祸,甚是狼狈。吾从谨一脉,如此软弱可期?诸君如不一心,吾等又有何颜面见太祖。从吾做起,从诸君做起,望守望相助,互通有无,光耀吾从谨一脉。”赵令畤沉思说道:“走递铺送出去。”
夏清、秋香去书房写信,赵令畤一人静静地思考:钱从何来?不如做个指南针?做个风水五行八卦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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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后,春媚、王福领着4名有腿疾或手疾的老人,来到正厅前。春媚、王福先步入厅,王福弯腰作揖道:“拜见公子。”春媚走到赵令畤身侧,提起茶壶,续上杯中茶水。
“喊他们进来吧!”赵令畤说。王福对门外四人打了个手势。
四名老人陆续进入正厅,一齐拜下说:“小人赵小七、赵九、赵十一、赵十八拜见公子。”
“起来吧,说说这边的情况。”赵令畤直视四人说。王福退到公子身前侧方,隔开了四名老人,又不遮挡公子问话,两手放在腰侧虚抓,用余光看着四人,毕竟与四人不熟,该有的防备不能松懈。
“小人赵小七,吾等四人均是老爷亲卫,应受伤有腿疾或手疾,蒙老爷大恩,在此养老;吾最先来此,已十余年了,吾等家中均有婆子、次子夫妻、一孙子或孙女;吾等长子现在老爷身边当护卫。”赵小七跪地未起,继续说:“公子的100亩水田由吾等四家耕种,每年结余本应送至老爷府上,但老爷说要我等自用无需上交,帮老爷看护好宅子即可。这些年我等利用余钱置了100亩荒地和100亩旱田,建有四处宅子,现有结余白银100两,存粮200石约斤,以备不时之需。这是田契和地契。”赵小七从怀中取出,高举过头说。王福接过,递到赵令畤的案几上。
赵小七继续从怀中掏出100两银子举过头顶,赵令畤抢先说道:“银子你四户分了吧。”
四人拜谢道:“谢公子赏赐。”
赵小七继续说:“存粮在宅院后院的地窖中。”
“起来说话。”赵令畤看了眼地契说:“周边有些什么村庄?”
四人站起,赵小七说:“有个赵家村,一共有20来户,约120来人,祖上是太祖亲军校尉,太宗即位后,就在此地安家了。对吾等很是照顾,吾等在村中也能说上话,本村里长叫赵仁杰。”
赵令畤点了点头说:“你四人今后有何想法?”
四人曲膝一拜,说:“一切听公子吩咐。”
赵令畤想了想说:“明日和内人都来宅院做事吧。退下吧。”
四人再拜,说:“谢公子。”然后退了出去。
赵令畤望向春媚说:“他们内人留府上做日常清洁洗衣等杂事,归你管。”
“是公子。”春媚屈膝说。
赵令畤转头向王福说:“赵小七、赵九交予你,赵十一、赵十八交给王管家。”
“是公子。”王福低头弯腰说。
“今日你去趟颍州府城,吾要招一名铜匠、一名首饰匠、一名大厨;另看看哪有磁石、云母片、黄杨木原木、黄铜等物品卖。”赵令畤说完,微微摆摆手说:“下去吧。”
王福鞠躬后退出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