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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了饭之后,李芸洁的父亲就回去了,石菲寒拉着李芸洁逛街去了,只剩下孙曼冰和刘一磊,一群人时不觉得什么,只剩下两个人时才觉得尴尬席卷而来。
“那个,我们走会吧?”刘一磊提议道。
“算了,不去了,还有好多作业都没做呢。”
“那好,我也回学校。”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刘一磊突然说:“难道爱情是占有吗?”
孙曼冰一愣,站住,回头问他:“什么?”
“我说难道谈恋爱了就不能和别的同学正常交往吗?我指的正常沟通。”
孙曼冰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其他同学,她能正常交流,唯独对于他,似乎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才让她刻意地去逃离。
刘一磊的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龙柔没有的气质,一种她迷恋着的气质,可是正因为此,她才要努力地与他保持距离。
“或许吧。”孙曼冰慌乱地说了一句就快速地离开。
爱情和友情可以共存吗?异性间真的存在纯友谊吗?孙曼冰问自己。
她的眼前浮现出大学时那个男孩子的脸。大学期间,她加入了文艺协会,那个男孩子是协会会长,比她高两届,叫向天翱。
他很白净,也很文艺,对人非常温柔,他似乎从来都不会生气,总是耐心又细致地交曼冰怎么写海报,怎么拉赞助。渐渐地,熟络起来的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他们都喜欢纳兰性德的词,都喜欢陈奕迅的歌。
于千万人之中,能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他能说出你想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知己吧。
可是这一切,因为龙柔的一次无意中遇见而彻底瓦解。
那是五一放假期间,龙柔事先没有说就径直去了孙曼冰的学校,当时由于协会举办的五四活动正在彩排,孙曼冰作为协会一员,再加上是向天翱最看重的成员,晚上九点多还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与他讨论着节目细节。
为了不影响工作,孙曼冰手机调了静音,可恰恰就这件事,却让她和龙柔的关系瞬间到达冰点。
“曼冰。”孙曼冰抬头一看,愣住了,她不相信地看着眼前那个人,龙柔?他怎么突然就在这儿呢?
“龙柔?你怎么在这儿。”孙曼冰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跑了过去。
“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打到你宿舍座机了,她们说你在这儿。”龙柔看了看也站起来的向天翱,“你,你们在忙啊?”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协会的会长向天翱,这位是我男朋友龙柔。”
两个人寒暄几句后,龙柔就和孙曼冰出来了,准备去吃饭。
走在路上,龙柔还在为刚才看到孙曼冰和那个男生头对着头的样子不悦。
“他谁啊?”龙柔再次问道。
“我们会长啊,我不是说了吗?”
“你们关系很好吗?”
孙曼冰抬头望着龙柔,她最害怕龙柔这副看不出表情的样子,曾经她以为这种在乎会让自己心里踏实,可现在,她只觉得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相信过她。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问你们关系很好吗?”
孙曼冰的怒火渐渐地从眼睛中升起,她讨厌他这种无所谓的样子,便恨恨地说:“是。”
“很好,你终于还是承认了。”龙柔望着前方,冷笑着。
“承认什么了?”
“还需要我说出来吗?孙曼冰,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你一直都看不起我!”
孙曼冰只觉得从头到脚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她从来没想过龙柔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知道龙柔的家庭情况,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的自尊心,可他没想到,这么久以来,他还是不相信她,还是在质疑她。
孙曼冰咬着嘴唇,脸色很难看,她久久没有说话。
“那么,你怎么打算的呢?”孙曼冰望着龙柔,眼泪从眼睛滑了出来。
或许有些人,只能陪你一程,有些路,终归要自己一个人走。再火热的心,如果没有同样热度的心碰撞,终究要凉。
“我,我……”龙柔慌忙地替曼冰擦着眼泪,“对不起,是我说话太重了,对不起。”
孙曼冰忍不住抱住了龙柔,眼泪泉涌而出,她不想他道歉,她受不了他这种不知所措又难受的样子,她不忍心他伤心。
“你别说了,我假期结束后就离开协会,我以后再也不和向天翱聊天了。”
很多年以后,孙曼冰再也没有遇到过像向天翱那样聊得来的异性朋友,可是当林芙月问道是否后悔时,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说:“那是我和龙柔重新建立亲密关系的唯一办法。”
而现在,刘一磊又来问这个问题,孙曼冰真的感慨,刘一磊真不如向天翱成熟,至少向天翱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他只是微笑地点头,微笑地说一句“保重”。
那么,她和刘一磊也会这样吗?她这一辈子注定不能有异性朋友吗?
“滴……”孙曼冰拿出手机,是龙柔发来的短信:“现在方便出来吗?我在校门口。”
孙曼冰凭直觉觉得龙柔肯定有什么事,果然,在彼此说几句亲热的话之后,龙柔问她:“今天是你爸爸参加家长会的吗?”
孙曼冰说是的。
“傍晚我吃饭那会,看到你和石菲寒还有两位中年男子在那边,哪位是你爸爸啊?”
“穿黑色衣服的是我爸爸,藏青色衣服的是石菲寒爸爸,怎么,想认未来的岳父呀?”孙曼冰戏谑地问道。
龙柔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曼冰爸爸。
“你们家和石菲寒家关系很好吗?”
“是啊,我爸爸和石菲寒的爸爸是大学同学,毕业后都留在了这座城市,后来两人又一起创业,我和菲寒从小一起长大的。”孙曼冰很好奇龙柔为什么突然对她的家庭生活这么感兴趣,但只要不是涉及到父母婚姻关系的,她都乐意告诉他。
“难怪从高一就看到你们俩经常形影不离。”
孙曼冰想着种种往事,心里苦笑:我们是形影不离,可是,傻瓜,你不知道的是,心早已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