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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风雨飘摇,居住在京城内的百姓,一个个都过得很压抑,生怕一不小心就冲撞了哪位权贵,惹来横祸,因此大家时刻都小心翼翼。
比这些百姓们,更加惊恐的人,是大明朝堂的官员,平时再小心谨慎都没有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就会被锦衣卫抄家灭门。
除此之外,在京城内还有一群非常压抑的人,就是京城内的江湖人士。
本地土生土长的江湖人,要么依附帮派,抱朝堂大员的大腿,平时还得规规矩矩。
要么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别被五成兵马司、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盯上,前者还好,一旦惹上了锦衣卫和东厂,除了逃亡,好像就没有其他好办法。
另外,皇城内还隐藏着非常多的高手,沈炼甚至怀疑,除了昔日皇宫护卫林震南盗走的,皇宫内或许还有其他传承。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大明王朝的皇宫内,那一个个武功超强的太监,一身绝学从何而来?
那些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高手,除非是脑子抽了,没人敢在京城内放肆,庙堂与江湖,高手基本聚集在庙堂,江湖上大多是小鱼小虾。
除非是真正做到超脱于江湖之上的那几人,整个大明天下,公认的绝顶高手,三十年来,也不十人之数。
……
无影魔是江湖人,还是从后金跑过来的魔教高手,他平时最喜欢的装扮,就是鹤发鸡皮的老妪,
得到无相王的命令之后,无影魔在边关追查儿子黑白无常的死因,一路追踪,最后来到大明京城。
连大明的江湖人物,都不敢在京城放肆,何况他一个后金魔教中人,就算是一流高手中的顶级强者无相王,也不敢在此地作妖。
无影魔只好暗中隐藏起来。
无影魔第一次见沈炼,是在“怡红馆”中,沈炼一刀斩杀凌云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杀死他儿子黑白无常的刀,好像也是这么锋利。
此后,他就一直留心沈炼,奈何对方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无影魔也不敢离得太近。
第二次见面是在周奎的卦摊前,离开怡红馆的无影魔,正无路可去,之后便住进了周奎家里。
隔了没几天,魏廷突然登门,无影魔只好躲避在小巷外,这是他第三次见到沈炼,同时沈炼也察觉到了无影魔的存在。
等到魏廷的马车走远,无影魔才回到周奎家中,对方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我发达了……”
周奎如同魔怔一般,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看见无影魔之后,感觉心中一阵冰冷。
“似乎有喜事上门了?”
无影魔咧着嘴,弓腰探头看着周奎问道。
“嗯,算是吧!”
周奎不敢隐瞒,“我以后可能就有钱了……”
“好,挺好!”
无影魔点头,说着话一脚踹翻周奎,笑着说道:“那你更要保重,别一不小心被我给拍死咯!”
“前辈饶命!”周奎不敢起身,跪在地上磕头。
“起来吧,刚才来的那个锦衣卫,是那天的那个人?”
听见无影魔的话,周奎心中恐慌,但是也不敢隐瞒,只好说道:“是,他好像叫沈炼。”
“行,帮我查一下他的底细!”无影魔收起笑容,厉声说道。
……
沈炼知道周奎那边有问题,但是也不愿打草惊蛇,万一对方被惊扰,存心躲藏起来,京城这么大,也不容易找,他让殷澄暗中留意,并不敢大张旗鼓地去调查。
好消息是,老师傅的大杀器制作完成,沈炼和殷澄带着十名精挑细选的锦衣卫,去领取装备。
“就这?”
沈炼看着一字排开的十名锦衣卫,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个长条箱子,这样倒是有一个好处,他再背着大名十四势出门的时候,不会那么刺眼。
“你懂个屁!”
老师傅一巴掌拍在沈炼屁股上,笑骂道,“这武器便于携带,更有多种组合方式,以适应不同的战斗场景,可以发挥不同的作用!”
“那我让他们实验一下?”
看老师傅夸夸其谈,沈炼也有点跃跃欲试,迫切地想见识一下。
“随你,反正它只能使用一次,你愿意试,那就试试呗!”老师傅也很期待。
“……”沈炼无语,就这?
吹上天的大杀器,结果都不知道能不能正常发射!
老师傅也感觉到尴尬,只好无奈说道:“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千万别小看这武器,暴雨梨花针知道不?”
“知道,能扯上关系吗?”沈炼点头。
“这样说吧!”
老师傅翘起嘴巴,得意地说道,“这武器的威力,就好像二十件暴雨梨花针,还是加强版的暴雨梨花针,同时射击,就算是一流高手,也得变成筛子!”
“厉害,就是不能检验一下。”沈炼认真地说道。
“无知!”
老师傅暴怒,转身离开武器试炼场,沈炼看了一会,也离开这里,留下殷澄和这十名锦衣卫,练习这件武器的组合装配。
“师傅,别生气!”
沈炼笑着对老师傅说道,“我也是感觉压力太大,才随口乱说,根本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
“行了!”
老师傅低头研究大名十四势,根本无暇生气,“这件武器的确威力很强,不过还是需要装配组合的时间,而且机会只有一次,你真正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多谢师傅提醒,我会注意!”沈炼说道。
“其实,我感觉你弄这些东西,还不如直接上报,调遣高手围剿你那个仇家,在京城内,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还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老师傅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那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世高手除外!”
沈炼哑然而笑,能够到了那个级别的绝顶高手,基本超然物外,江湖上或许能够听到他们的传说,但是还真就见不到他们的踪迹。
如小李飞刀、剑神西门吹雪、白云城主叶孤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以及神剑谢晓峰等人。
这些人,基本走到了武道的尽头,要么闭关参悟,寻求突破武道极致,要么返璞归真,选择游戏人间,看上去就像普通百姓一样平凡,当然只是看上去。
总之,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来京城胡闹……
想到这里,沈炼突然心跳加快,好像还真有人会……
真的会有一场紫禁之巅的决战吗?
……
老师傅看见沈炼在发呆,开口问道:“想什么呢?如果你真得有想法,我可以帮你寻求几位高手,去围剿你那位仇家。”
“不用了,多谢师傅!”
沈炼婉拒,“我也是想借此机会,培养一批忠诚可靠,又战力强悍的手下。”
“随你吧!”
老师傅也没有坚持。
其实,沈炼只是以此为借口,他主要还是害怕,借用皇城内隐藏的高手,对付无相王老婆的时候,会暴露他关于脱脱,还有小达子姐弟的秘密,沈炼不敢冒险。
同时也可以检验一下,手下这群换了新装备的锦衣卫,战斗力到底如何,以后再面对其他高手的时候,能够做到心中有数。
离开制造司,回到百户所的大堂门口,沈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心中一喜,高声喊道:
“喂,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沈炼的叫声,对面的锦衣卫小旗加快了脚步,走到沈炼面前,躬身施礼道:
“咳咳……卑职锦衣卫北镇抚司小旗靳一川,参加百户大人!”
沈炼也有点意外,穿越过来这大半年,跟苦瓜哥卢剑星相处了这么久,热血青年靳一川这才出现。
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陆文昭把靳一川调入沈炼麾下,他正拿着调令来找沈炼。
靳一川原名丁显,他和丁修等人,都是丁白樱的弟子,陆文昭是他们师叔,想来丁显冒名顶替靳一川,进入北镇抚司,陆文昭出了不少力气。
为了防止其身份暴露,陆文昭让靳一川加入沈炼麾下,也是比较稳妥的决定。
沈炼微笑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你也不必拘束。”
“多谢沈大人关照!”靳一川行礼。
沈炼又叫来苦瓜哥,让他平日里多照顾靳一川,看着眼前的两人,他有点感慨,终于集齐了电影中的三兄弟。
不过,沈炼也有点头疼,丁白樱的仇,虽然已经被陆文昭给报了,但是魏廷和许显存俩人,跟丁白樱之死也脱不了干系。
陆文昭加上靳一川,之后再来一个丁修,或许这京城就真的热闹起来了!
靳一川属于心思比较纯粹,容易热血上头的人,他也非常信任朋友,再加上性格比较活泼,苦瓜哥也很喜欢他。
“都说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吃人不吐骨头,看来这都是谣传呀!”
靳一川心中感慨,不过他倒是没有苦瓜哥当初的困惑,也没有拒绝沈炼和卢剑星的好意。
“既然瓜哥说了,你就暂时住在他那里吧,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沈炼对靳一川说道。
他原本想把宜北坊那个闲置的小院,给靳一川住,不过,在听到单身狗卢剑星邀请之后,沈炼就没有再坚持,眼前这俩人刚好可以凑成一对。
苦瓜哥卢剑星是当之无愧的居家好男人,烧菜、缝衣服,都不在话下,靳一川跟着他,生活上也方便许多。
……
这几天,殷澄带着那十名锦衣卫,熟悉大杀器的使用方式,靳一川也跟其他的那二十名锦衣卫,熟络起来。
沈炼在等待,时机成熟之后,就要去周奎家,围剿无相王的老婆。
大头哥裴纶突然带人过来,一进门就喊:“沈炼,你这几天也不去找我,忙啥呢?”
沈炼抬头,发现大头哥身后跟着正义镖局乔勇,连忙起身道:“头哥,这两天还真有事,没时间去找你,乔老镖头怎么有时间来镇抚司衙门?”
我也不愿意来这地方呀!
乔勇苦笑,伸手把烟袋插在腰上,躬身施礼道:“草民乔勇,参加沈大人!”
“老镖头不要客气,快请坐!”
等到乔勇坐下,裴纶才开口说道:“是这样,今天有一位镇江来的京城镖师,捎来十坛美酒,送到了正义镖局,乔老哥打开信笺之后,才发现这东西原来是送给你的!”
“美酒?”沈炼皱眉。
乔勇接话道:“不错,草民不知沈大人的府邸,只好拜托裴大人,这才找到这里,酒还在镖局,请沈大人给个地址,我好给你送到府上。”
“多谢乔老镖头,这是我多年前的一位朋友,想不到他还记得当年的一句戏言,居然真的送来十坛美酒。”
沈炼拱手,他已经明白这酒的来历,十坛“秋露白”,是小达子姐妹亲手酿制,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一行人没有去南京城,反而到了镇江安居。
“沈大人,对方只捎来这一封书信,已经被我拆开……”
乔勇一边说着,一边把已经拆开的书信,递给沈炼。
沈炼接过,这是脱脱为了保密,不敢单独给他写信。
打开信笺,里面寥寥几句,上面是写给乔勇,说是因为多年不联系沈炼,已经不知道他家的地址,只好拜托乔老镖头,把这十坛美酒转交。
下面也只有一句话,“平安、勿念!”
沈炼眼中又浮现出脱脱的身影,只是面色如常,没有表露出来,提笔写下金鱼胡同宅邸的地址,交给乔勇,笑着说道:
“那就麻烦乔老镖头,感谢的话我也不再多说,另外还要请你帮忙,有机会的话,就帮我捎个口信到镇江府,就说美酒已经收到,期待来日京城再相聚!”
“沈大人放心,这句话一定捎到!”乔勇拱手。
大头哥裴纶也笑着说道:“乔老哥,送酒之前给我留几坛,切记!”
“哈哈!”
沈炼也大笑,“好,留下五坛,给你和殷澄,我只要一半即可!”
“好兄弟!”裴纶拍手称快。
等到大头哥和乔勇离开之后,沈炼记下书信上的地址,把书信点燃,将其付之一炬。
现在知道了脱脱他们藏身的地址,沈炼恨不得马上去镇江府,但是他心中明白,现在还不到时候。
散值回到家中,乔勇已经把五坛“秋露白”送到,落落好奇地问道:“爷,这酒也不算是极品,怎么还有人送这个?”
“切!”
沈炼一巴掌拍过去,笑着说道:“你这是何不食肉糜,再名贵的酒,在魏府也算不上好东西。”
他扭头看了院子里那棵粗壮的红枫树一眼,接着说道:“把这几坛酒封存好,埋在那棵枫树下吧!”
……
经过这么多天的准备,沈炼终于决定要动手了,也是因为没有时间继续等待,信王选婚的圣旨已下,周奎也获得封赏,即将搬入内城的新宅子,到那时再动手就会比较麻烦。
因为战斗的时候,很可能会伤及无辜,周奎现在的住处,不仅偏僻荒凉,而且附近的住户都是普通百姓,就算万一有人被误伤,也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
内城的富贵之家,跟外城的寻常百姓,还是有着一道不解逾越的鸿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北镇抚司衙门内,沈炼微笑看着靳一川问道:“那一招刀法练得怎么样了?”
“已经掌握了,但是还可以更熟练,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靳一川点头说道。
“嗯,这招刀法很特别,你熟练之后,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功法,做出更合适的调整。”
沈炼把自己的刀法“背刺”,传授给了靳一川,因为对方的武器是短刀“飞燕”,功法特点跟背刺有共通之处。
同样,从边城回京之后,沈炼也把那一招“辟地”,传授给了苦瓜哥卢剑星,这一招刚好配合他的武器“断石”。
卢剑星的刀名断石,仿雁翅刀,刀柄可以拉出,变成双手持握,使出那一招辟地,威力惊人。
大头哥裴纶的武器是夹刀棍,其中有不少“点”和“刺”的招式,沈炼也把“背刺”传授给他。
殷澄也得到那一招“辟地”,至于张英,本来就武功稀松,也不求进步,只要跪舔就行。
总之,这些人的实力,比起当初去雁门关的时候,都有了很大提升,除了死胖子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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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卢剑星麾下,那二十名装备精良的锦衣卫,以及殷澄麾下的十名锦衣卫手中的大杀器。
如今的沈炼,总算有了一支强悍,且忠于自己的势力,今晚就是检验这一支队伍,真实战斗力的时刻。
当然,陆文昭虽然不是沈炼的势力,但也是同盟,而且是非常牢固的那种,沈炼也传授了对方一招“辟地”。
……
周奎眼看就要搬进内城的大宅子,不出意外的话,他手中也会越来越有钱,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都指日可待。
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只因为无影魔阴魂不散,一直纠缠在周奎身边,让他不寒而栗,除了害怕,还感觉恶心。
“啧啧啧……锦衣卫百户沈炼,看来就是这小子没错了!”
看到周奎打听来的情报,无影魔太监一般的嗓音响起,让周奎更加恶心,一身汗毛竖起,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无影魔笑得更开心了,还一边自言自语:
“从这小子的行程来看,沈炼从边镇回来的时间,刚好对得上,关键是他的刀法,太像了!”
让周奎感觉更意想不到的是,无影魔伸手掏出一张面皮,敷在铜镜上面,开始勾画。
勾画出轮廓之后,无影魔又拿出一些颜料,开始染色。
小心翼翼地完工之后,无影魔伸手在脸上一抹,脸上的那些鸡皮一样的皱纹,全都消失不见。
但是当无影魔换上他刚描绘完的面皮时,周奎吓尿了。
这特么就是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连无影魔也看不下去了,又恢复老妪的面孔,叹了一口气。
“唉!还是无相王那老不死,擅长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老娘是真得学不来,画了半天,没有一分沈炼的样子!”
“噗!”
周奎终于没憋住,一股暖流从后门喷涌而出,接着冷汗就出来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你这是有意见?不怕我一巴掌拍死你?”无影魔老羞成怒,不过他也没有理会周奎,任由对方跪在地上,继续自言自语。
“假扮沈炼是不成了!要用什么办法才好……”
……
傍晚时分,周奎小院的门被推开,几名锦衣卫簇拥着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周老爷,信王派小的来邀请您赴宴!”
小太监在信王那里当差,当然知道周奎前程可期,跪舔要趁早,一进门就满面春风,笑着对周奎喊道。
“小公公,辛苦了,快快有请!”周奎如今还没有体会到权势的滋味,对待小太监还很客气。
“周老爷好,信王妃请您到府上用膳,商议一些大婚时的事项,咱们赶快走吧,别让王爷和王妃久等。”
无影魔隐藏在暗中,看着周奎上了门口的马车,他原本也想跟上去,但是一想到信王如今居住在皇城内,还是作罢。
即将天黑,无影魔一人坐在小院内,也没有点蜡烛,如今周奎身份不同,也不用自己做饭了,每天都有“醉香居”的小伙计,送来一日三餐。
“砰、砰、砰!”
醉香居的小伙计敲了几声之后,推开虚掩的大门,拎着食盒进入小院。
“放在院子里吧!”
听见无影魔的声音,小伙计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知道是那位老妪,依言把饭菜取出食盒,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面。
小伙计没有停留,放下饭菜之后,逃命似的,一溜烟跑出小院。
无影魔走出房间,拿起筷子吃饭,刚吃了几口,突然停下动作,眉头微微皱起,身子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只是手腕一抖,一双筷子好像流星一样,射向门口。
筷子击穿大门,速度不减。
“注灵!注灵!”
沈炼一边给功法以及秋水刀注灵,直接开双迎敌,同时拔刀,一招“开天”横斩,筷子粉碎,秋水刀入鞘,他接着推门,迈步进入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