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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过石桥的二三十后金军士,大部分被沈炼斩杀,还有几人被桥对面的乱箭射杀,也有几人冲到了梅花庵大门口,依然被沈炼杀死。
沈炼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外侧的皮外伤,又运转气血,检视自身,除了疲惫,并没有其他问题。
断桥对面,巴热尔已经命令手下军士,攀爬山谷,不惜代价进攻梅花庵。
沈炼调息修养,气血运转周身经脉,战斗中出现的凝滞郁结处,又恢复正常运转。
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惨烈,也不知道脱脱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山谷不是很深,这些后金军士,也不是庸手,很快就有人攀上山谷,跃到地面上,沈炼持刀冲过去。
一些人刚露面,就被他一刀斩落,但是敌人已经被逼急了,直接拿人命堆,沈炼很快就杀不过来,终于有更多军士爬上来,逐渐把他包围。
沈炼只好放弃桥头,力守梅花庵大门口,后金军士虽然丧亡惨重,但是总算看见成效。
随着翻越山谷的敌人越来越多,沈炼也感觉越来越疲惫,但是他不愿意轻易放弃,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撤退。
因为,一旦他躲藏起来,脱脱回来之后,就可能会成为这些后金军士的目标。
……
脱脱策马狂奔,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一些阻挠,好在问题不大,眼前已经出现边城小镇黑乎乎的轮廓。
她在路上的时候,听到消息,知道有五百后金骁骑营的精骑,已经赶到这里,为此非常担心沈炼。
即将进入小镇,脱脱发现了地上的尸体,下马仔细查看,知道是伪装成鞑靼人的后金军士。
她稍一沉吟,便飞身上马,改变方向,直奔梅花庵。
刚才的尸体还没有凉透,这是不久前的战斗,在对方追逐下,沈炼如果不想逃走,梅花庵是最好的退路。
而且在脱脱离开的时候,她们也有约定,沈炼会一直等她回来。
……
巴热尔看着山谷对面,身边只剩下一百多名士兵,大多数都已经阵亡,还有几十人正在梅花庵大门口,激烈厮杀。
“所有人准备,一定要杀死这个人!”
他咬牙切齿,也准备要带人翻越山谷,却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
巴热尔身边的亲卫,连忙拔刀,把他围在身后,却发现疾驰过来的胭脂马上面,空无一人。
正在他们感觉惊异的时候,一个身影飘落,如幻似魅,穿越重重护卫,无视一道道刀光,出现在巴热尔面前。
“七层蝉衣!”
脱脱鬼魅一般的身影显现,手中的银蛇鞭缠住巴热尔的脖子,手腕一抖,便结束对方生命。
后金的这一群军士,这半夜以来,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之前那一匹暴走的黑马,就已经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来到这里之后,更加惨烈的战斗,再加上巴热尔残暴的军令,都让他们神经一直紧绷。
眼下,他们明明看见手中的刀,砍中了这个飘荡的身影,却如同中邪,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身后的佐领大人,已经被杀了。
被压抑到极致的后金军士,终于崩溃了,一个个争抢着,夺路而逃,断桥这边的一百多后金军士,嘶吼着,慌乱地逃跑,眨眼间就遁入黑夜,还有人在慌乱中,被挤下山谷,引发惨叫。
石桥对岸,有刚刚翻上地面的军士,茫然地看着后方,犹豫了一下,又抓起绳索,落下山谷,沿着山谷逃跑。
山谷的其他人,看见之后,也不约而同地追随他们的脚步。
慌乱就像病毒,很快就传染到全部军士,在门口厮杀的人,本就感觉绝望,听见身后惊慌的喊叫声,心中一凉,马上就有人萌生退意。
脱脱拿起一团绳索,飞身往山谷对面纵身,即将力竭的时候,手中绳索飞出,缠住一名后金军士,稍一借力,便再次飞起,落在不远处的对岸。
本就胆寒的士兵,看见脱脱杀过来,纷纷回身逃跑,慌乱之下,又有不少人直接跌落山谷。
脱脱没有追赶,走入梅花庵,看到正弯腰扶墙的沈炼,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感觉眼睛发涩,柔声问道:
“怎么样?”
“嘿嘿!”
沈炼挤出笑容,“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就要失去我了!”
脱脱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他伤势不重,大多是皮外伤,只是战斗太久,气血损耗严重。
“这是气血丹,师傅送给我的,你赶快服下!”
沈炼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掏出自己怀中,锦衣卫配发的气血丹,“我有这个,你的留着吧!”
因为他发现,脱脱手中的瓷瓶内,只有一颗气血丹,这丹药必定珍贵无比。
“张嘴!”
脱脱伸手,语气不容拒绝,沈炼还想说话,看见她关切的神色,只好张开嘴巴,让脱脱把丹药放入口中。
“赶紧运功!”
沈炼丹药入口之后,就察觉到一身气血翻涌,如同风暴来袭,连忙运功,牵引气血,冲击全身经脉,让之前凝滞郁结处,都畅通无阻。
而且,他还感觉到,身体内一些细微支脉,隐秘窍**,都产生感应,最终也气血流转,融会贯通。
“你把这药给我,浪费了!”
沈炼运功完毕,精力充沛,一身气血旺盛,感觉功力增强不少,但是,这一颗气血丹的药性,他并没有完全吸收,因此感觉有点遗憾。
脱脱看到他的状态,才真正放下心来,眼中柔情似水,看着沈炼说道:“如果你这次激烈战斗之后,留下隐疾,即便这药再珍贵,也得不偿失!”
“走吧,我们收拾东西,赶快离开这里!”
沈炼揽着脱脱,一起迈步进入梅花庵,往后面小院走去,寻找小达子姐弟,准备连夜离开边城小镇。
……
梅花庵后面的小院,黑马乌云已经缓过劲来,正趴在角落歇息,秀秀在屋子里面,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小达子坐在门槛上,手中紧紧握住匕首,脸色变幻不定。
前面大门口的厮杀声传不到这里,黑夜之中除了偶尔响起的夜枭鸣叫,小院里只剩下小达子沉重的呼吸声。
“没事的,一定没事……”
小达子喃喃自语,突然从前面传来一声闷响,门框似乎震动了一下,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这是炸桥了呀!”
沈炼白天埋炸药的时候,小达子也过去帮忙,听见炸药爆炸的动静,他明白,这是沈炼守不住桥头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对于后院的姐弟两人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的小院里,似乎出现了一道幽光,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幽光中飘荡。
小达子一声惨叫,跳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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