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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梁秋水也是右手微颤,显然被自己的击伤,笑道:“好小子,好功夫。”
梁寒心想这应该便是小无相功了,只是她能模仿自己招数,那内息运行的方法又是从何处得知的?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出来,问道:“师叔怎么会这招?”
梁秋水微微一笑,道:“这催心掌在我手上是不是比你那厉害多了,这样吧,你杀了那贱人,我便原原本本的交给你,不光这催心掌,便是小无相功,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等等武学,我都一并传予你,你天资这么高,不出几年,这天下便再也没人是你对手了,你觉得好不好?”
这话娓娓道来,加上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说不出甜腻魅惑,梁寒心中竟忽然起了一种怪异心思,忍不住便想出口答应,这念头放起,梁寒陡然惊觉,暗呼糟糕!
却听天山童姥忽然冷哼一声,说道:“你这贱女人真是不要脸,自己也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女人了,竟还对一个后生小子施这种狐媚妖术,嘿嘿,无崖子啊无崖子,你瞧你看上的都是什么女人啊!”说完冷笑不止。
梁秋水只当没有听见,见梁寒初时面露欣喜,忽然又现惊异之色,不禁对眼前这少年更加高看,心想这小子内功定力倒也真是不俗,无怪乎无崖子要收他为徒,又传他掌门之位呢。
当下忍不住说道,“小子,你考虑的怎么样,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却听梁寒道:“多谢师叔厚爱,只是小侄福薄,当不起师叔如此抬举。”
两人这一番交手耽搁了时间,七十二洞洞主等人此时已然上山,见到乌老大站在原地,那女童被断腿,而梁寒与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正自相对,一时之间搞不懂情形,连问乌老大怎么回事?
乌老大苦于受制九转雄黄丸,再加上天山童姥积威犹在,虽然此时功力未复,但心中还是十分恐惧,想要对众家兄弟说那女童便是童姥,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转头见童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更是骇然,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却听梁秋水瞧了瞧七十二洞洞主等人,忽然瞧见慕容复段誉,呀了一声,笑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有如此多的俊秀青年来此啊。”转而又对七十二洞洞主等人道:“众位英雄来此不知所为何事,今日是我与师姐叙旧之日,小女子实在不想见到旁人,尤其还是众人英雄这等,这等尊貌,唉,便请众人快快下山吧,这几位公子若想留下,倒是无妨!”
忽然又瞧见王语嫣,心中微微一惊,旋即猜到几分,问道:“你是苏州王家的?”
王语嫣见她忽然问自己这话,不知所为何事,但她素性单纯,还是点了点头。
梁秋水听了,似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只是轻笑两声,便又转头对着七十二洞洞主等人,“众位怎么还不动弹,难道是山路艰险,走不动道么?若是如此,便让小女子送诸位一程如何?”
七十二洞洞主等人亦正亦邪,大都属于江湖正道不耻的邪魔妖人,听了梁秋水这几句话,登时大怒,当先便有一个脾气暴的,再也忍不住,说道:“臭婆娘,你是吃了老虎胆了吧!竟然……”一句话还未说完,忽然“啊”的一声,捂住嘴巴,“呵呵”的就是发不出声音,片刻之后,忽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竟然死了。
群雄大惊,在场中竟只有天山童姥,梁寒,慕容复,卓不凡等寥寥几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杀死那人的,除过天山童姥,几人均都不禁对眼前这白衣女子起了敬佩之心。
那人方匍倒地,便又有人骂道:“臭婆娘,你施什么妖法,你……”仍未说完,便忽然直直地向后摔去,“嘭”的一声,撞在身后的山坡上,撞的四肢尽裂,脑浆混着血水四处飞溅。
这次众人均瞧清楚,原来是梁秋水出手,都是心都大震,对她再不敢不敬。
忽然有人道:“难道,难道你便是天山童姥?”
话音刚落,便有人叫道:“童姥在上,鳄神洞洞主朱天巴拜见,小人今次前来,乃是听说七十二洞洞主有意谋叛,小人一心为主,虽然知道以他们的能耐绝伤不得童姥半分,但让这群贼人搅了童姥清梦便不好了,因此这才舍身加入,就盼能够挫败他们的阴谋……”
还未说完,便听那断腿女童哈哈大笑不止,声音苍老无比。
众人见那哑巴女童忽然开口说话,一时之间,更加恐惧,却见七十二洞洞主余人大怒,怒目向朱天巴看去,都道:“无耻……”有脾气爆的,再也忍不住,刀剑齐加,便想朱天巴砍去。
朱天巴仓皇挡住,但不妨后背又有人来攻,被一剑洞穿后背,刺了个透心凉,好在他反应迅速,竭尽全力,反手一掌便朝身后劈去,登时击中身后那人,两人齐齐倒下,同归于尽。
梁秋水冷笑一声,讥讽道:“师姐**的手下果然是好汉子,好骨气,好英雄!”
七十二洞洞主等人不知她说的师姐指的是谁,但好汉子,好骨气,好英雄明显是在讥讽自己,不禁大怒。
但众人见了刚才她出手连杀两人,速度之快,内功之高,武功之精妙委实见所未见,再加上众人大都以为她便是天山童姥,更加不敢再多加放肆,只有寥寥几人心想反正已经绑了缥缈寒的下女,已然犯了童姥大忌,众人又已经定盟反抗天山,再遮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是以登时反唇相讥。
但梁秋水这次却再未出手,只是隔着斗笠,扫视众人一番道:“好!众位都是好英雄,好汉子,你们走吧。”
众人得了童姥诏谕,顿时便想走,但刚才那几人去忽然率众而出,大声道:“众位今日来此为何难道忘了么?几天前万仙大会立下的誓言难道便做不得数么?那晚饮下的血酒难道白喝了么?”
他声音高亢,运足了内力,一句话说的众人均是脸上无光,但觉内心深处忽然生出一种绝大的羞愤与力量,均高声道:“上天山,杀童姥,解生死符……”
梁寒见这人不到四十的年岁,虽长得一般,但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颇具章法气度,背负着一把三尺长剑,身着青衫,显然与这帮乌合之众大不相同,忽然想到这人是谁了,无量山苦练二十八年,只为报仇的剑身,卓不凡。
果听又有人道:“卓大哥说的不错,诸位,大丈夫死则死矣,但绝不可辱,天山童姥辱我们在先,种下生死符,教我们做猪做狗,为奴为婢,嘿嘿,今日又如此轻视我等,众位均是江湖上有名的汉子,被一个娘们如此对待,就算今日苟活,他日又怎么在江湖立足?”
众人一听,更是心有戚戚,登时又有人高声附和,初时还不过几人,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广,所有人都被激的热血如沸,高声着叫道:“不杀天山童姥,誓不为人!”“不杀天山童姥,誓不为人!”
梁秋水闻声更是大笑,“师姐啊师姐,你活还真是可悲啊,师兄不要你,师妹要杀你,便连自己培育多年的属下,与你也是如此,嘿嘿,嘿嘿……”
天山童姥却只是冷冷地扫视众人,不发一言。
梁秋水笑道:“诸位要杀贱人,我也想杀这贱人,如此该当怎么样呢?”
卓不凡刚才便觉得不对,这时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指着天山童姥,对梁秋水毕恭毕敬地问道:“尊驾是说她才是天山童姥么?原来尊驾与我等同仇敌忾,如此再好没有了。”
梁秋水嘿然冷笑,并不接话,天山童姥再也忍不住,笑道:“不错,我便是你们姥姥,你们这些贱种,嘿嘿,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么?”
众人一惊,顿时大为后悔,没在这之前杀了这女童,但又心中怀疑,虽然众人均未见过天山童姥本人,但她能以一人逼得七十二洞洞主如此不堪,其神通广大可想而知,怎么会眼前这断腿的奇怪女童有干系,甚至便是这断腿女童。
众人中唯有卓不凡当年远远见过天山童老,此时越看女童越像,忍不住拔出背后长剑,便朝天山童姥刺去,大叫道:“老妖妇,卓家一百零三条人命,今日要你血债血偿!”
却见梁寒与梁秋水忽然齐齐出手,梁秋水快了一步,伸手夹住了卓不凡这一剑。
梁秋水笑道:“刚才不是与众位英雄说明白了嘛,这贱人的名只能我来取,诸位若还是听不懂人话,下次可不像这位英雄这般能活着离去了!”说着指尖一弹,卓不凡陡觉剑脊忽然如被山岳压下,一股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劲力从剑脊传来,层层叠叠地传到自己浑身百骸,直似无穷无尽,将自己搅扰的浑身酸软,再也没有一丝力气,险些连剑也拿不动了。
卓不凡惊疑不定地看着梁秋水,瞧了半晌,知道今日自己再也杀不得天山童姥,但若就此离去,恐怕今生今世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心中只觉内息翻涌,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梁秋水直似没有看见,笑吟吟地道:“刚才我已经说了,诸位长得实在有些那个不雅,还是快快下山去吧,不然待会,恐怕就没有这位使卓家剑的英雄这般好运了!”
众人一听,想要反唇大骂,但瞧见身后那撞死在山坡上的同伴,又见卓不凡此刻模样,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有几人便想就此离去,但见众人均是未动,当下也不动,只是站在原地,要看其他人下一步动作。
梁秋水眼见众人被自己压得抬不起头,不由有些得意,瞧着天山童姥笑道:“师姐**的人才果然厉害无比!”
天山童姥冷笑不语。
梁秋水见众人虽然被自己嘲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但也未如自己讲的,就此离去,微微有些愤懑,说道:“诸位难道没有听到小女子刚才的话么?”
众人均是江湖上的血性汉子,今日被一个娘们讥讽嘲弄已是难堪之极,他日若是这事传将出去,恐怕再也无法在江湖立足,但好在众人“荣辱与共”,倒也不怕谁抽自己的脸说出去,但此刻如此明晃晃的挑衅侮辱,怎么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