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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殿下。”那妇人也跪了下来,对着叶箫轻声道。
“都起来吧。”
叶箫温和的声音响起,让殿内的几人如沐春风。
叶箫走上前去,微皱着眉头,细细端详起眼前的这位妇人。
只见她相貌端庄,或许是久在宫中的原因,让她看上去肤色也很好。
只是在叶箫初见到她时,眉宇间隐隐有些哀愁。
认出叶箫的身份以后,那缕愁绪显然被冲淡了不少。
叶箫看着她,感觉有一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脑海里似乎隐隐有一层轮廓在隐约浮现,但是却无法清晰的记起来。
而且看她这副神情,显然对叶箫很熟悉,并且有一些特殊的情感在里面。
“你是?”叶箫回忆不起来,只好开口问道。
“奴婢秋云,是娘娘以前的侍女。”妇人微微欠身答道。
叶箫眸光微凝,自然清楚她所说的娘娘,指的就是许容。
这倒是叶箫没想到的。
许容过世已经十数年了,她以前的侍女居然还守在她以前的寝宫里,让叶箫心里颇受感触。
“殿下小时候,奴婢经常带着殿下玩,娘娘去后不久,殿下也离开了皇宫,奴婢就很少见到殿下了,如今时间久了,殿下或许也记不清了。”秋云接着说道。
叶箫微微有些尴尬,他确实对于眼前这人没什么印象,九皇子的记忆里也比较模糊。
“抱歉,以前的一些事情我确实记不太清楚了。”叶箫面有歉意。
别说是这个叫秋云的侍女,即便是九皇子的生母许容,他也回忆不出来太多东西。
但是看着秋云,叶箫心里的确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殿下不必如此,”秋云忙道,“殿下当时年纪尚小,记不得这些也是正常的。”
“你们先退下吧,”叶箫看了眼其他的宫女,随即看向秋云说道,“烦请带我在这宫里看看吧。”
“是。”
其他宫女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秋云跟在近前。
“宫里的规矩,旧主不在后,原侍女都会被遣派到其他宫苑,为何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叶箫好奇的问道。
“回殿下,奴婢是娘娘在宫外救下来的,奴婢家中当时已无其他亲人,娘娘可怜奴婢,就把奴婢带进了宫里,后来娘娘去后,又得陛下隆恩,准许奴婢一直留在容秀宫。”秋云答道。
叶箫微微点头,这么看来叶乾对于许容确实不错,居然连许容当初的侍女,都会如此宽待,已经是不易了。
“这些年,静守着一座无人的宫殿,很难熬吧?”叶箫感慨道。
“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娘娘,奴婢当初早就死在歹人手里了,如今娘娘早已经不在了,奴婢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想待在这里终老一生,”秋云神情有些落寞,随后又微笑道,“至于难熬么……也没有,想一想曾经的事,日子也就过去了。”
叶箫闻言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此重情重义,的确让人感慨万分。
“听闻殿下前些日子去出征了,在云州大展神威,如今平安回朝,娘娘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秋云又笑着说道。
“有母后保佑,我自然会平安的。”叶箫笑了笑。
“殿下,您这边请。”秋云引着叶箫在容秀宫内转了起来,“这些年每天都有人打扫,寝宫内的摆置也没有动过,都和娘娘在时一样。”
叶箫一边走,也在一边打量。
容秀宫内的装饰摆件以素雅为主,没有太奢华,但是却给人一种惬意舒服的感觉。
“母后当时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你知道吗?”叶箫看了眼秋云,似是随意的问道。
“奴婢知道。”秋云答道。
叶箫心里有些怪异,怎么全都知道这件事?
“那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叶箫又问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秋云摇了摇头,“娘娘之前准备了一个箱子,说里面的东西是留给殿下以后用的,里面具体是什么,娘娘没说。”
叶箫沉默,秋云作为许容的贴身侍女都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但是刚才在御书房,听叶乾话里的意思,他显然是知道的。
“你之前说是母后救了你的命,她有修为吗?”叶箫又想到了一点,随即凝眉问道。
“有。”秋云点了点头。
“什么境界?”
“奴婢不清楚。”秋云又摇头。
叶箫心下有些了然了,既然许容也有修为,那么给他留下金龙果和玄锋,也就可以理解了。
“既然母后她有修为在身,又是如何突然得病去世的?”叶箫对此也有些不解。
“太医当时是如此诊断的,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应该不会有误。”秋云的情绪又有些低落。
叶箫点了点头,朝野都传闻许容是暴病而亡的,虽然身为武者,身体素质远远超出普通人,但也同样避免不了生老病死。
只是叶箫还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
叶箫跟着秋云走过一间又一间房,直到来到一间房间内,叶箫看着房间内的布置,心里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殿下,这里就是娘娘当初休息的内室。”秋云在一旁轻声介绍道。
叶箫沉默不语,打量了片刻后,对着秋云说道:“你先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
秋云看了叶箫一眼,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叶箫走进房内,看着里面的摆设,一时间有些悲从中来。
他从来没有和许容直接接触过,所了解的都是记忆里一些模糊的片段,还有其他人口中所述。
但是此时叶箫坐在凳子上,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鼻子一酸,眼里忽然开始有些湿润了。
紧接着,叶箫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段段的记忆碎片,倏忽而过,任凭叶箫如何努力都抓不住。
一阵头痛感蓦然袭来,叶箫觉得脑海像是要被撑得胀开了一样。
叶箫捂住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然后他身子一歪,径直的从凳子摔倒在地上,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