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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虎难下,如坐针毡,这便是此时丁鹏的真实写照。谁会想到将军会如此闲得蛋疼跑弄这么大阵仗只为来吃瓜,现在却只能硬着头皮把那熊三通派下场了。
他望向阵列中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心领神会的便大步走了出来,先到点将台前与王荀抱拳见礼。
「禀将军,属下熊三通,愿与罪囚营一较高下……」
「好,熊三通是吧,本将军记住了,去吧!」
这家伙听完一喜,这才屁颠屁颠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来到那一排石锁前面。
若换做是昨日,陈莽见到来人是熊三通后肯定会大呼糟糕。可在见到庖硕轻松拿捏卢霸后,脸上却是带着一丝嘲讽之色。
「在下熊三通,你们哪个要与我比举石锁啊?卢霸,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军营里以力气著称的也就那么一小撮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不止是熊三通,几乎在场所有人包括台上的王荀都认为,站出来比试的会是卢霸这家伙。
熊三通力气突破三百三十斤的事情作为将军也是有耳闻的。心里也是门儿清,有意削削卢霸那小子的气焰。
罪囚营剩下的这些人王荀是有安排的,五百多人打剩下不到三十个,论功勋也是早达到了赦免罪责的槛。所以这些天他是打算趁补充来的囚徒还没到,先把这些人给转为辅兵。
只是碍于没有什么好借口,今天这事也是赶巧了。于是便想借此机会再挫挫其锐气,然后再顺势把他们头上囚徒兵的帽子给摘掉。不然才不会那么无聊擂动聚将鼓呢。
言归正传!话说这边熊三通假意询问,实则是直接挑战。他的目光一直都是放在卢霸身上,在其眼里整个罪囚营能看得上眼作为对手的便只有这厮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卢霸会就此站出来之时,却见一个身材臃肿肥胖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跨步出列。
「嚷嚷什么?我来跟你比!」
见应战的是这么一个面生的胖子,熊三通本来是战意勃发的,如今却是突然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你是何人?小胖子怕是连毛都没长齐吧,赶紧退回去让你家大人来!」
这家伙嗓门极大,一番调侃很快引起的全场的哄笑。唯有丁鹏皱着眉头却是不这么认为,只因此人是早晨带头冲阵三人中的一个。
「少说这些无用的废话,要比就赶快,我朝食还没吃呢!」
庖硕确实是不耐烦了,就昨天晚上喝的那点粥水,一觉醒来早就消化干净了,现在腹中空空。对于他来说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
「小小年纪说话别这么狂,不是说你体量大这力气就跟着大的!
也罢,既然你卢霸想当缩头乌龟,那么就别怪我熊三通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了!」
这家伙直接转身,末了还不忘瞪了卢霸一眼趁机讽刺两句。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整个罪囚营看他的眼神无不带着怜悯。
虽然熊三通嘴上轻视,但实际操作还是很谨慎的。他并不打算留力,而是直接走到那块标识着三百三十斤的石锁边上。这是其前几日才新达到的高度。
三百三十斤,这样的力量在普通人眼里已经可以算是身具伟力的代表了。大多数兵卒能达到其六成就已经可以算是精兵了。在燕国,军队的平均线也才一瓮力多些。
此时熊三通果然不负所望的选择了他的极限,然后在全场众望所归的目光中将那石锁给一口气举过了头顶。
过程很快,出手很猛,只不过持久力还要欠缺些,此时只是坚持不到十五息时间便双臂发颤不得不重新放了下来。
扑通……
沉重的石锁直接将夯土地上砸出了个三寸深
的小坑。
「彩……彩……彩……彩……」
全场欢呼,就这样的实力,几乎已经吊打大部分人了。
可就是这样在他人眼里很是了不起的实力,罪囚营的一干人等却是微张着嘴巴,有几个还下意识的摇着头,其中就属小石头最为夸张。
「哈哈哈……献丑献丑……区区三百三十斤而已……哈哈哈……」
熊三通回过头,见到身后这群人都是同样的表情,便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的强悍实力给吓住了,心里正得意着呢。
特别是看到表情夸张的小石头,这家伙更是嘴贱的追问了一句:
「怎样?小子,厉害吧?别惊讶,多多努力你也可以的!」
嗯,这话说得识大体,即装了逼又鼓励了后辈。不错,有水平!
熊三通自顾自的意*Yin着。以为这小子会说几句感激的话语,不料却是见那小子很是诧异的反问了一句:
「就这?」
「嗯……这啥语气……啥叫就这……很厉害好不好,你小子这是啥表情……」
正待他要出声反驳的时候,却见身边的胖子动了。
只见庖硕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直接越过前面五六个石锁。令熊三通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也停在了三百三十斤的石锁面前。
「年轻人,不要好大喜功,千万要量力而行啊!这举石锁看似简单,可一旦失手被砸中也是非死即……」
熊三通前一息还在那里哔哔个不停,可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却差点没把下巴给惊脱臼。
却见庖硕直接单手抓起那三百三十斤的石锁,然后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托在头顶。
可你以为这就完啦?那可就太天真。为了把效果拉满些,这家伙居然抡圆了膀子将那石锁直接朝前给丢出去。
三百多斤啊,如此沉重的石锁居然轻而易举的被抛出八九丈远。砸落在地后,又是犁出了一条颇长的沟壑。
全场哗然,这一幕绝对是实力打脸。点将台上的王荀见状整个人蹭的一下从胡凳上蹿了起来。别人不清楚能把三百多斤的石锁举起来和把三百多斤的石锁丢出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区别。可他知道,这绝不是单纯的力量大小之分。
「这小子突破了人体桎梏!且力量不会少于六瓮!」
想要把三百多斤的石锁给丢出这么远,多出一倍的力量那还是王荀以最低值估算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家伙肯定背景深厚,要不然哪里来的锻骨草,又哪里来的兵家导气法门。最让王荀难以接受的是,就算是对方真的有六瓮之力,那也是超过他自己近百斤力的。
「军司马……军司马死哪里去了……军司马……」
「来了来了……在这呢将军……」
军司马小跑着赶紧从亲兵队后面挤了过来。刚凑近,就被王荀噼里啪啦骂了个狗血淋头。
「本将军早晨让你查的事情到底查得怎么样啦!那三新来的囚徒兵到底是因什么罪名被发配来的?
你是干什么吃的,不行的话就赶紧把位置给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军司马也不知道将军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心说是不是太久没逛女闾妓馆的缘故有些上头了。
心里这么吐槽嘴巴可不敢这么乱张合。见将军发怒,他赶紧就把打听到的消息汇报一遍。
「行骗!将军,是行骗!他们一共三人,为首的叫孤夜,校场上举石锁的那个叫庖硕,还有一个瘦子,好像叫……对!叫蛮九……就是这个名……」
「放屁!你是当本将军是文安城里的那些酒囊饭袋吗?
行骗!就那胖子的实力需要去行
骗!我告诉你,只要人家愿意,大把豪门抢着要供给他荣华富贵!」
军司马那叫一个委屈,自己的话不是还没说完么!再说了人家真的是行骗嘛!
「将军,确实是行骗了,那几个家伙拿树根当做老山参送人,最后差点吃出人命来……」
「这鬼话你也信!是不是没听明白老子刚才的话?那等实力需要用树根去骗人?哪怕真骗来了,一条山参才值多少钱?」
见将军还想发飙,军司马不敢再犹豫了,赶紧把话给说完整咯。
「不一样的将军,他们骗的人不一样……」
「有个屁不一样,本将军倒是想听听,他们三个究竟拿着树根去骗谁啦……」
一肚子气的王荀吼到口干舌燥,直接抢过军司马别在腰上的水囊猛灌了几口。
「将军,他们骗的是当今太子,还差点把王妃给毒死,要不是对太子有救命之恩,且太子竭力求情,早就在蓟城问斩了……」
「我噗……」
猝不及防之下这个倒霉的军司马被喷了一脸的水,还没来得及擦拭,便又听到将军夹杂着咳嗽的破口大骂。
「咳咳……骑渡……咳咳……骑渡***姥姥,这么三尊大神你居然连个口风都不透露一下就跑了……咳咳咳……」
王荀现在恨不得直接冲进文安城,然后把那个骑渡给绑来用鞭子往死里抽!这不是坑人么?跟他也无冤无仇的呀!
「差点毒死王妃,太子还竭力求情!这他娘的到底关系得有多铁啊!救命恩人!处斩改发配!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干嘛要往边境调兵,而且还是禁军。你说调就调吧,弄个百人队是个啥意思!」
想起早些时候那三个小子很轻易的就能掌控那队禁军,且几乎达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再联想到名义上的主将骑渡一到达军营,刚刚完成交接就跑得连影都没有。
若是到现在王荀还想不通的话,那他可就真比文安城里的那些酒囊饭袋还要蠢了!
这哪里是押送囚徒,明明是这支百人队就是来护卫他们三个人的好不!亏得自己还想将他们打散收编,简直就是个笑话。
而更深层次的,王荀一下子就想到了武平城那尊神仙,又结合这三个人背后站着的是当今太子。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感到自己的背脊有点发凉。
此时某人额头微汗脸色泛白,宛如自带「痛苦面具」。
想起以后神仙打架,可怜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师帅,且还夹在中间,怕是以后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