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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母亲着急唤我回去?”
岁郡王妃韩尤宁手指轻轻捻着信封,将信缓缓打开,而后轻轻敲击桌子。
“瑕月,皎皎明月照伊人,纯白无暇惹人怜。还真是好名字,老三身边有个如此美人,也并非坏事。拿纸笔来,本妃要写一封信给母亲。”
“母亲,母亲!”
世子梁以枫一蹦一跳地从外头赶来,就好像是提前知晓了什么。
岁郡王妃韩尤宁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一脸不耐烦。
“安静些,我正写信给你外祖母。”
自己这个儿子最不正经了,不学习文治武功,偏偏要学什么算命占卜,还真当自己是个道士了,没个正形!
“啊?外祖母啊~母亲母亲,我想去找表哥们玩。”
韩尤宁见自己现在是不可能写完这封信了,索性起身,点了点他的鼻尖。
“不许,如今陛下对我们多有忌惮,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疑心重,对我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你父王是陛下的亲弟弟,虽然说陛下对我们家尚好,可我们若是随意回京城,那可是大不敬,所以你这臭小子可别乱回去,要不然你那个什么符咒啊,母妃一并帮你烧了。”
什么!梁以枫瞪大眼睛,这可不成,这可不成。
“那好吧。”
梁以枫是他们这一辈嫡子中最小的一个,与韩家同辈的孩子们最为热络,可是由于陛下担心韩家功高盖主,就断了这二者之间的联系。
皇帝这些年看似提拔韩家,实则打压韩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从韩老爷子病逝之后,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不过从这些年开始,又渐渐好转了些,这说不准就与母亲信中所写有关。
“尤宁,尤宁!”
是岁郡王。
韩尤宁笑着起身,过去迎接。
“夫君。”
他们二人是年少夫妻,这么多年来感情一向很好,岁郡王也不是什么滥情之人,后院只不过有个妾室罢了,还是因为与韩尤宁生得有几分相似才得了宠幸。
“陛下召我们回京了,过半月我们就能回去看看岳母了,哈哈!”
“这么快的吗?”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去找韩家哥哥们玩了。”
梁以枫拍拍手,笑着回去了。
韩尤宁却是暗笑不语,将那封信给岁郡王一阅览。
“倒是巧了,母亲还让我给她支招,说不知道我那三侄儿许之是什么脾气,身边有个美貌的丫头,不知是做戏还是有几分真心。瞧母亲说得那般天花乱坠的,我倒是真想看看,这位有着玲珑心且嘴硬的丫头,究竟是生得如何?”
“哈哈哈!这年轻一辈的事,你我也去插一脚,这不太合适吧?”
韩尤宁却摇摇头,她对于韩家的家务事的确是没有兴趣,但是作为他们的姑姑,不得不提醒。
“你也是知道的,我那弟媳对我那三侄儿向来不上心,当时你不也是看见他的模样。”
是啊,他们两人当时见到了只有十岁的韩允默,虽说算不上骨瘦如柴,可他也并没有同龄人的欢乐,孤独得很。
马上就要过新年了,院内所有人都休沐几日,除了瑕月。
“为什么他们都能离开,而我不能?我还要出去买些需要用的东西,难道过新年我还要穿着这一身破衣裳啊?”
瑕月嘟哝起小嘴,心情不是很好。
原本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出去置办的物件,结果韩允默这不让她出去,可把她气得不轻,连着好几日都没去找韩允默,结果呢,别人都回去了,而自己竟然还在墨轩居。
他太过分了!
“我没让你去……”
“你说,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瑕月一连好几日茶饭不思,人都消瘦不少,可把韩允默给心疼坏了。
“小丫头先用膳。”
“我不吃。”
瑕月鼓着腮帮子,她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我不让你去,是因为我想同你一块去。”
“谁要你陪我去,究竟是你陪着我还是我陪着你啊!你去我还要照顾你,我不要。我也要放假,三天……不对,是五天!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是是是,别人有的,我的小丫头也要有。只是你确定你如果休沐了,那我怎么办?”
“阿瑞是死人吗?我看他日日为你做事,忙得很,怎么会需要我呢!而且之前没有我的时候,爷不都过来了,还是爷是打了什么坏主意!”
瑕月怒目圆瞪,她生怕下一刻就会打死韩允默。
她倒不是因为韩允默不让她出去置办东西,而是觉得韩允默干涉到了她的日常起居了,而且韩允默也不能什么事都帮她吧?到时候自己可被某人给宠坏了,那不成那不成。
“咳,我哪里敢打什么坏主意啊?瑕月,你想着阿瑞都陪伴我多少年了,可我未来是要与你度过的,我想要更加地了解你。”韩允默说这话时,眼神闪躲,就好像是心虚。
“哼,就凭你这些日子,你怎么了解我?韩允默,我是真的生气了。”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瑕月踢了韩允默一脚,而后气汹汹地离开了。
既然韩允默不让她出去,那就只能让谢沉和阿春帮她带东西了。
“爷,为何不告诉瑕月姑娘,外头的人盯着她,如果她贸然出府,恐怕会有危险?”
“若是让她知道,你觉得她不会来询问吗?更何况瑕月身份特殊,我不想要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你就准备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吗?”
瑕月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敢情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阿瑞摸摸鼻子,他方才是想要提示的啊,谁让瑕月就一直在外头威胁他。
“你觉得你很聪明吗,韩允默!那些人要杀我,那你就真的护不住我吗?”
青离见状只得先离开,生怕这两人吵架波及自己。
“哼,敌在暗我在明,就算再怎么提防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引蛇出洞!更何况我倒是想知道,是他们的剑更快,还是我的毒更快。”
瑕月从荷包中取出了好几瓶毒药,上面的毒药,韩允默一个都没见过。
“给你的。”
瑕月往韩允默手中塞了一瓶毒药。
“你把这给我做甚,你不是说我会武功,还有那么多人保护,不需要这个?”
“一码归一码,我给你的,不要就算了,我给旁人。阿春哥最近事情多,总是需要些,我给阿春哥也不错,别浪费了。”
可送走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拿得回来的?瑕月故意激怒韩允默,偏偏韩允默就吃这一套。
因为阿春哥比谢沉更令韩允默生气,由于阿春哥是从小时候就与瑕月认识的,小时候阿春哥就被瑕月惊人的面容给惊艳到,可以说是瑕月的护花使者呢!情投意合的两人才小有进展,足以可见阿春在瑕月心中的份量不小。
阿春:明明都在韩府,早遇到是我的错咯,明明就是自己没缘分,切切切!
果然,一说到阿春哥,韩允默就炸毛。
“你要是敢给他,你看我……”
“看你做甚,你想要做什么,一日日就凶巴巴的一张脸,净出馊主意,我可不打算做你背后的小女人,我说了,我可是要保护你的。这是毒药,没有解药的,不过只是给那些人一点教训而已,我也不会什么厉害的毒药,这只能拖延一点时间啦。”
瑕月对着韩允默眨眨眼,在韩允默脸上落下一吻,“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们总不能就如同缩头乌龟一样在墨轩居里待着吧?还有你的腿,真的不打算与老夫人她们说吗?可终有一日会被发现的,到时候,不是更难解释吗?”
韩允默则是揉揉她的脑袋,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弄,那些人对他来说,怎会是亲人?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现在无用了,若是自己好了,说不定又要给自己下绊子。
“您说的是大爷?”
韩允默给了一记深邃的目光,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
“小丫头还小,不可以知道这么多。”
“我不小了,我都十五了!”
“是是是,我的瑕月一点都不小。”韩允默说完便色眯眯地打量瑕月那的确不小的部位,惹来了瑕月的嗔怪。
“爷又说这样的话,再说就不理爷了。”
“好好好,都是爷的错,爷向小丫头赔罪可好?”
瑕月点点头,很满意,“这还差不多。”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两人什么都不说,现如今将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两人就不会有心结了不是,更何况他们也还没有深爱到那种地步,像他们这样的,稍微有一些裂痕,恐怕就难以愈合了吧?
瑕月还特意将好几种药偷偷放到韩允默的荷包之中,沉甸甸的荷包,瞧瞧,现在就和一个傻子一样,一直乐呵。
“诶,你们不觉得三爷越来越傻了?”青兰指了指脑袋,爷脑子坏掉了?还是只要接触了瑕月,就直接不长脑子?
“切,你那是嫉妒爷吧,爷有瑕月送的东西,你有吗?嗯……这就好比是定情信物,你瞧瞧那荷包,字绣得歪歪扭扭,爷还不是日日佩戴。”
这倒也是。
午膳过后,瑕月就同韩允默两人一起出府。
瑕月原本是想要去裁缝铺瞧瞧陈燕儿是否有回来,可韩允默跟得如此紧,还说什么也要出来买东西,她看就是分明要和自己寸步不离。
哼,还真是难为他了。
“爷,你当真要与瑕月一同闲逛啊?”
阿瑞是知道陪女人闲逛的,他之前就有和青兰等人一同出来采办,那时候可是整整走了半日,累都快累死他了。
他甚至都搞不懂,青兰明明看上去不爱动,也懒得很,怎么一提到采买就如此兴奋,走了半日都不嫌累。
韩允默点点头,瑕月看向阿瑞,结果阿瑞一脸瞳孔放大,还真要与瑕月一起去啊?
“罢了,那么今日就随便走走。先去裁缝铺吧,我要去做几身好看的衣裳。”
阿瑞看向瑕月指的那个方向,是陈燕儿铺子的方向,他挑挑眉,这么巧?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这么巧。
结果到了铺子,人没有瞧见,却看见了当初那个大娘。
“夫人,又见面了。”
瑕月立马咳嗽几声,还真是巧啊!
“大娘好。”
“哟,这就是你那夫君啊,可真俊,我瞧着面色红润,许是病好了,夫人真是有福气,当初那寿衣也不知道是否是拿到手了。”
“咳咳咳!”
大娘你不要乱说话啊,什么夫君,别乱说了,大娘你是不会看眼色嘛,那韩允默现在可是一直将目光看着自己。
青竹在暗处笑个半死,和身旁几个暗卫讲述当初瑕月是怎么欺骗这个大娘,都一一说了出来。
青兰直接啧啧称奇,不愧是瑕月,演技高超啊!
“哎呦喂,你这夫人怎么好好地咳嗽了,许是落下了风寒,你可得带她好好去看看。她当时还以为你要走了,一直哭着要找那寿衣,结果还是没找着,要我说啊,这可不就是缘分,找不着寿衣,说明用不到。看看如今公子你只是双腿有疾罢了,有个如此貌美且心善的夫人,你可是三生有幸啊!”
阿瑞在一旁笑得脸都快裂开了,可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大娘~”
瑕月涨红了脸,似乎有些无奈之意,看向韩允默。
谁知韩允默也开始应和:“大娘说的没错,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我会好好待她的。”
大娘满意地点点头,“对啦对啦,这就对啦!瞧瞧你这小娘子,脸都红了,小娘子别这么害羞。好啦,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小娘子,不来推推你夫君的轮椅吗?”
“谁是你家小娘子,别乱说话,我才不是呢!”
瑕月跺跺脚,之前来骗人的话语,不承想今日还有被拆穿的一日,而且还是当着韩允默的面,真是羞死人了都。
“你以后不要与我穿同一颜色的衣裳了,讨厌死了啦!”
瑕月这才发现,韩允默好像每次都故意和自己穿一样的衣裳,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穿什么颜色的?
“说不定瑕月你与我心有灵犀呢?”
“哼,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