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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阳收了桃木剑赶紧来找我:“漓漓,没事吧!”
我讷讷摇头,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刚要搭话,余光就恰好瞥见乐颜和她三个哥哥此时正朝这边走来……
我连忙拉上赵青阳把他藏进保安室,“沈鹤鸣他们来了!”
赵青阳愣了一秒,立即钻进门后躲起来。
“祝小姐。”沈家大少爷带着一脸心虚的乐颜,高冷淡漠地走过来,率先开口问:“刚刚,祝小姐在和谁说话呢?”
我脸不红耳不赤的扯谎:“一个很久没见的大学同学。”
“哦?大学同学?”沈三少笑眯眯地不怀好意问:“既然是大学同学,那我们家颜颜应该也认识吧,他人呢?怎么一转眼不见了。我还想着,不如请过来让颜颜也见见,正好可以一起叙叙旧。”
我顶着对面三人咄咄逼问的压力,努力保持镇定:“他是来办私事的,时间赶得比较紧,就先回去了。”
沈大少目光冷冽的凝声戳破道:“哦?这样吗,我怎么觉得祝小姐那位大学同学,有点眼熟?”
我不安地酝酿着反驳说辞,危急关头保安大叔挺身而出,仗义帮衬:
“眼熟个什么嘞!那小子是我亲戚家的孩子,今天过来给他爷爷办身后事的!
和祝小姐的确是大学同学,但不是一个系的,那小子毕业以后非要跑剧组当演员,这不,戏服还没脱呢就得知噩耗赶过来办事了。
人家家里忙白事,哪有时间和老同学叙旧,与祝小姐也是碰巧撞见了,前后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原来如此。”沈三少一副笑面虎做派,“那看来我和大哥的确是看走眼了。”
沈鹤鸣严肃追问:“请问,您的亲戚家孩子,叫什么名字,姓什么?”
保安大叔淡定摆手应付:“叫徐凯!”
眼见路已经被我和保安大叔铺好了,乐颜当即装作不高兴,理直气壮地抱怨:“我都说了,我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你们就是不信!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颜颜,哥哥们也是担心你。”沈鹤鸣软下语气哄着乐颜,乐颜果断来到我身边挎住我胳膊,坚定道:“我就只有漓漓这一个好朋友,漓漓的家世底细你们不是早就查过吗?我和漓漓在一起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们担心的当然不是祝小姐,而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贼心不死,还妄想引诱我的妹妹。”沈家大少言语中毫不掩藏对赵青阳的厌恶鄙夷。
我听不下去地开口反驳:“我家只有我老公一个男人在,我们没接触过什么不知死活的家伙,乐颜平时工作很忙,也没时间被人引诱。”
乐颜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沈鹤鸣看出我不悦,忙向我解释:“漓漓别多想,我们是对颜颜不放心……她是我们的妹妹,当哥哥的,总会害怕妹妹会被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带偏,受了欺负。”
“二哥倒是真在意祝小姐。”沈三少皮笑肉不笑地拆台:“可惜了,祝小姐的家世太普通,不然肯定会是我的准嫂子。”
“老三!”沈鹤鸣脸色难看地低斥,抬眼看过来,企图解释:“不好意思漓漓,我这个三弟经常说话口无遮拦,在家里被宠坏了,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本来就没上心,拉着乐颜准备离开:“没事,沈三少说的也是实话,我家世确实普通。不过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我有对象了,我家那口子醋性很大。”
沈鹤鸣尴尬地红了脸,低头:“好,抱歉,漓漓。”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啦。”我和沈家三位少爷打完招呼,又向保安大叔挥了挥手:“叔,我们先走了!”
保安大叔掐着腰霸气摆手:“成,走吧!记得我刚才提醒你的事!”
我点头:“知道啦。”
不就是这段时间尽量和阿九在一起嘛……
反正之前我也是天天粘着他。
我和乐颜上了沈家的商务车,沈家那三位少爷目送我们进了车里后,才原路返回,继续往殡仪馆院子内走——
关上车门,乐颜才如释重负地往真皮座椅上一靠,猛松一口气:“啊……吓死我了!”挥手招呼开车的司机,“小何同志,把车停在前面的超市路口,我们再等一个人!”
年轻司机语气轻快地答了句:“好嘞!”
车子发动,年轻司机握着方向盘,昂头看着后视镜内疲惫萎靡的乐颜,边调转车头开车上大道,边轻声汇报:“沈总,一个小时前三位少爷来找我问话了。”
刚松懈下来的乐颜一个激灵再次紧张坐起来,赶紧追问:“他们找你问什么了?”
年轻司机稳着方向盘淡定道:“三位少爷问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异性频繁接触,问你除了去祝小姐家里,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还问祝小姐有没有和其他异性接触过,祝小姐家里,有没有住什么可疑的人。”
乐颜激动地绷直脊背:“你怎么回答的?”
年轻司机胸有成竹道:
“我说,沈总你除了应酬之外,并没有和哪位男士频繁接触。沈总你不在自己的别墅或公司的时候,都在祝小姐家和祝小姐一起住。
祝小姐身边的异性只有一个,是祝小姐的先生,祝小姐家里平时静悄悄的,没发现有外人居住。”
乐颜听完再次瘫软回座椅上,拍拍胸脯庆幸道:“还好你聪明,没有把我供出去,不然我今天就完了!”
年轻司机得意笑道:“三位少爷的目的性太强了,一看就是冲着那个赵小哥来的。你可是我老板,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我肯定会替你隐瞒的!”
乐颜长舒一口气:“我就知道,没有用家里给我的司机,挑了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的一个选择!干得不错,回去就给你涨工资!”
“好嘞谢谢沈总。”
年轻司机心情大好地按下了车内挡板,很识眼色地给我们留下了私密空间。
“我那几个哥哥可能发现了什么,或许是我最近确实放肆了点。昨晚家里有家宴,郑家那个少爷也去了,我爸妈喊我回家吃饭,我没回……”乐颜后悔地抚着胸口顺气:“也许我应该回去敷衍一下的!”
“那你昨晚干嘛去了?”我好奇问,乐颜扁了扁嘴:“和赵青阳一起去捉鬼了……”
我心累扶额,叹口气:“哎。那个郑家少爷,是不是你父母准备让你联姻的那个?”
乐颜重重点头:“是。可我,不喜欢他。”
我靠过去问:“那你爸妈,乐意吗?”
乐颜扶着脑袋惆怅道:“就是他们不乐意,才偏要撮合我和那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在一起。之前还威胁我,逼我和他跳舞。”
“你爸妈希望你嫁给郑家少爷,可你现在又和赵青阳在一起……你和赵青阳,打算这样搞一辈子地下情吗?”
乐颜不好意思地别扭嘀咕:“谁和他……搞地下情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瞧着死鸭子嘴硬的乐颜,心如明镜的无奈道:“提前提醒你一句,最近当心着些,你大哥,好像看见赵青阳了。”
乐颜噘嘴想得简单:“我三个哥哥平时都很疼我,能瞒一天是一天吧,要是瞒不住了,我就求他们别告诉爸妈,只要爸妈不知道,问题就不大。再说,我和赵青阳现在又没谈恋爱……分手了难道还不能做朋友吗?”
乐颜果然是心思太单纯了。
分手了,做朋友……当年他们是怎么让赵青阳和乐颜分手的,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更何况现在还牵扯进来一个郑家少爷,与郑氏联姻,可是为了家族利益。
“说起来,你现在可比赵青阳还危险。”乐颜提醒我。
我啊了声:“为什么?”
乐颜道:“还不是我二哥总放不下你,我啊,偷听到大哥和二哥说话了……还好你喜欢的人是龙大仙,不然我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才好!
我一直以为我爷爷当年是白手起家,吃过苦,曾经也当过穷人,我们家应该是能共情那些穷人,不会在意什么贫富差距,没有富商人家看不起社会上那些普通人的劣习的。
谁知道现在我才发现,我的那些哥哥,是打骨子里看不起普通人。
我大哥瞧不起你的家世,他主张婚姻要门当户对,他明知道我二哥不喜欢那个黑社会头头的女儿,还逼着他多去找那个女人,想方设法哄那个女人开心。
他说,你这种身份不配进我们沈家的大门,现在二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家族联姻的正事,如果他发现你故意勾着二哥,有嫁进沈家的心,他会动手铲除你的……”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点头哦了声。
乐颜心急地晃了晃我胳膊:“你怎么没反应啊,你不应该觉得愤怒吗?”
我打个哈欠,抬手拍拍她手背,反向安慰她:“看开点,豪门嘛,不就是这点事吗?”
“不过……”乐颜脸色愈沉,低头喃喃:“大哥说了一句话,让我,想不通。”
“什么话?”
乐颜默默攥紧双手,“他说,就像当年对付赵青阳那样,铲除你……当年,赵青阳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原来被人,蒙在鼓里,这么久。”
我想了想,有心提醒她:“豪门对付一个阻碍的手段,不就是那些嘛,你回去,多看几本小说,应该就能找到答案。”
她哽了哽,蓦然红了眼:“我,现在好像知道,赵青阳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了。”
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
回家路上,赵青阳深呼吸,告诉我:“师父喊我回家开会,应该是要动手了。漓漓,你保护好自己。”
我淡定点头:“懂。”
看了眼精神不太好的乐颜,赵青阳不放心地用手指头戳我胳膊,自我怀疑道:“我今天,应该没惹这位姑奶奶吧……”
我压低声,往他身边凑凑:“你没惹,但是她变成这样确实和你有关,等下车了,你好好哄哄人家。”
赵青阳一头雾水:“啊???”
商务汽车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我拉着乐颜下车进院子。
还没到客厅呢,乐颜就猛地甩开我的手,转身朝赵青阳怀里扑去——
赵青阳一愣,赶紧抬手拍拍乐颜肩膀,温声询问:“小颜,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乐颜用力抱住赵青阳脖子,呜咽出声,“没人惹我……就是,突然觉得,对不起你,赵青阳,我对不起你……”
赵青阳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我,立即抬头用眼神向我兴师问罪。
我耸耸肩,用口型和他说:“我没泄密。”
赵青阳懵住,沉默一阵,搂着乐颜耐心哄道:“好了,别哭了,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你别哭,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我也不在外影响他们煽情了,先进客厅去找九苍。
不过,正好撞上九苍白君与两位堂主,十来位仙家在屋里开会。
可能是确定莲芯不会回来,又听见了我和乐颜赵青阳的声音,因此即便我已经闯进去了,他们也并没有停止商议……
“从今晚开始,你们有多能闹,就给我闹得多厉害!但有一点,不能把小漓的家给砸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与执法堂联手办案,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让执法堂的,瞧不起我们!”
“时间定在三日后,届时,还要仰仗皇封堂的兄弟们,时间紧,任务量大,回去后多歇息,此事干完,本王另有重谢。”
白君和九苍前后讲完话,辰小龙立马恭敬接道:“君上放心,我们定不会给皇封堂丢脸!此次与执法堂的兄弟一起行动,还望危难之时,执法堂的兄弟们能与我们守望相助,其利断金。”
黄大头认真承诺:“这是自然,虽然咱们两堂斗了这么多年,但如今九爷和白君都已经摒弃前嫌了,我们自当与皇封堂的兄弟们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那个老道手底的兵马不容小觑,我们都要当心着些,尽量,保证我们执法堂和皇封堂,没有伤亡。”月红姐化成原形蹲在椅子上,少见的稳重镇定。
苏堂主喝了口茶,淡淡吩咐:“狐天明,你还准备参战吗?”
被点名的白狐一愣,昂头目光坚定:“当然!”
苏堂主睨了白狐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若决心与我们一起行动,那就要以大局为重!本堂主绝不允许这次行动因你之故,出任何意外。”
“是。”狐天明垂首乖乖同意,过了两秒,狐天明又底气不足地问:“这次行动,为何独独撇掉了莲芯……”
宋堂主直言挑明:“为何你们都在,连月红和小漓都在,只有莲芯不在,你真的猜不出原因吗?”
狐天明哽了哽,失落道:“猜出了,却不敢相信。会不会是……”
不等他说完,宋堂主就冷冷替月红姐打抱不平:“当初你们怀疑月红的时候,你可没问过我们,会不会是误会,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白仙忿忿不平地赞同道:
“就是!当初我们都相信月红老大不会做那种事,连你们执法堂的不少仙家都觉得这事有蹊跷,小漓和月红不可能背叛九爷与白爷,只有你,为了不让大家怀疑那朵白莲花,硬把嫌疑往月红老大和小漓身上推!
现在九爷和白爷调查清楚证据确凿了都,你又想替那朵白莲花狡辩!白爷,堂主,我就说不能带他吧,万一他反水,这次行动本就有危险,他如果临阵变卦帮助敌人一起对付我们,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我赞同老二的话!狐天明虽然是执法堂的掌堂仙,但现在我们不信他!”
“就算他不会反水,对九爷对执法堂忠心耿耿,那白莲花是他妹妹,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避嫌。”
“说得对,谁晓得他是不是那白莲花的同党,我看不但要让他避嫌,还应该找人看着他,免得他给白莲花通风报信!”
“对,就要这么做!我双手双脚赞成!”
狐天明自认理亏,垂下头,听着这些刺耳的话,一言不发。
白君懒散的扶着额,瞥了眼自己手底的那些小仙家,心累地启唇:
“好了,知道你们是在给红红和小漓抱不平,故意说这些气他的,既然老九相信他,那我们不妨也信老九一回,老九让他参与行动,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要是到时真因他而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害我们行动失败,我们再去找他们执法堂算账也不迟。
况且,此次行动,主要是他们执法堂做主安排,我们只是协助行动,事先说好了,有功一起领,有罚,他们执法堂自己担着!
我们承担的风险,不大。”
狐老三道:“天明老大前些天确实糊涂了点,但我们和天明老大朝夕相处这么久,我们相信天明老大的狐品!天明老大在正事上从不会掉链子,是非黑白他还是分得清的,到时候一定会以大局为重!”
“就是,天明老大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信错了人……其实最开始我们都糊涂过,在白爷和月红没有出现前,我们都因为莲芯,而欺负过小漓……
再怎么说,我们和莲芯也是共处十多年的兄妹,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背叛执法堂,挑拨执法堂皇封堂关系,害两堂互相猜忌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看起来温柔大度的莲芯。”
黄大头歉意低喃,白翠山叹道:“问题出在我们执法堂,终究是我们有错在先。”
九苍最后轻描淡写的发话:“狐天明是我们执法堂的掌堂仙,纵使犯了错,念他这些年来劳苦功高,本王愿意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狐天明感激哽咽:“多谢九爷……”
蟒仙趁机提醒狐天明:“还不快去给月红仙子道歉,月红前几日可在你这受了不少委屈!”
狐天明眼含愧疚地正要开口,白君却抢先一步伸手召唤月红姐:“红红,到本君这来!”
月红姐耳尖一颤,动作轻盈地跳下椅子,乖巧听话的直奔白君而去:“好嘞。”
后肢用力,习惯性地跳上白君的腿。
半分不见外的窝进白君怀里倒头就睡。
不远处的白狐见到这一幕,卡在嗓门眼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白君故意一边撸着月红姐身上蓬松柔软的狐狸毛,一边侧身和九苍闲谈:
“你现在这身体情况,确定按原计划行事?本君之前再三嘱咐过你,让你和小漓别那么心急,你可倒好……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是那个莲芯狗急跳墙给你下了药,你才把持不住,损失真气……”
他话没说完,就被九苍脸色不自在的咳了几声强行打断。
下一秒,九苍就朝我伸手,温柔喊我过去:“夫人,来坐。”
我在边上干站了半晌,总算等到他喊我了。
他将身边的位置留给我坐,握住我的手浅浅问:“外面的事办完了?”
我挨着他坐下来,点头:“嗯,我和乐颜去殡仪馆转了一圈,还和保安大叔说了会儿话。”
“他又找你聊八卦了?”他抬手帮我撩开鬓角的乱发,我颔首:“嗯,他说冥王来阳界了,还让无常传话给他,说过几日来问他话,他怕自己在阳界干兼职被冥王问罪,今天惆怅得很。”
“冥王来阳间了?”他眸光一沉,握着我的大手暗暗用力,“他可真是,闲得慌。”
苏堂主闻言慢悠悠道:
“他啊,早就来阳间了,你们还不知道?可能是现在信息公开了,一年前他就在阳间游走,但冥界没传出风声。
而且他来阳间好像是为了找什么人,他也不确定那个人还在不在阳间,多半时间,他都在冥界办公,阳界的产业,都是交给心腹在打理。”
“阳界的产业?”
冥王在阳界还有产业?!
苏堂主端起青瓷茶杯,尝了口今年的新茶:
“嗯,他很厉害,之前只是为了在阳界行走方便,才给自己弄了个阳间身份,谁知道他能力太强,短短一年时间硬是把他那个假身份已经死掉的家族产业给盘活了,现在可是有名的京都世家家主,上午我们还见过,你要的户口,就是落在他家名下。”
“上午你们见过?”九苍好似对冥王的行踪很在意。
苏堂主吹了吹杯中茶水:“是,他来青州出差了。”
冥王、来青州出差……
怪不得要召保安大叔问话。
“户口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九苍冷冷问,苏堂主轻笑道:“您老人家的踪迹,他怎么会不清楚,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何况,你俩本就算自家,您还是他的……他给您落个户口,不是应该的么。有他这么好的后台不借,是您吃亏。”
九苍斜觑了他一眼,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白君就按捺不住地问道:“什么情况,老九和冥王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老九当年不是和冥界闹得挺难看吗?”
苏堂主抿了口茶,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白君翻了个白眼:“嘁,听你吹吧。”
“好了,具体的行动方案刚才已经安排过了,今天晚上就看你们的演技了。”宋堂主淡定善后:“九爷白爷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和聿明兄再叮嘱他们几句。”
白君搂着月红姐率先站起身,一头银发清冷高贵,边怜爱地抚着怀中小狐狸,边躲懒同众人道别:“成!本君先回去歇着了,你们今晚,都给本君好好演,谁敢演砸了,自己挖个坑,活埋了吧!”
“谨遵君上谕令。”
白君干活不行,偷懒第一名,说完抱着小狐狸就一道银光消失在了客厅。
半晌,狐天明昂头,后知后觉的反应极大道:“不是,白君走了,怎么把月红也带走了!”
皇封堂的小兔妖摇着尾巴嘚瑟道:“肿么啦?月红老大是我们白爷的掌堂仙,白爷想把她带去哪就把她带去哪,要你管!”
旁边的灰仙也精明问道:
“狐天明,你不会后悔了吧?前一阵子保护你那莲花妹妹,欺负我们月红老大的架势哪里去了?我们月红老大说了,她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算你后悔也没用。”
“就是就是,月红姐姐和白爷哥哥在一起才是真的开心,白爷哥哥可照顾月红姐姐了,还给月红姐姐梳毛!”小狐丫也重重点头跟着附和。
只是此话一出,执法堂的众仙家就齐齐将目光唰的一下全聚集在了小狐丫身上。
狐老三尴尬咳嗽:“丫丫,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黄大头:“倒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丫丫缩了缩脑袋,小声叨叨:“可是丫丫说的是实话。”
狐天明的心,再次被丫丫捅了一刀。
九苍拉着我,无声地先出了客厅,带我去外面透气。
院子里,赵青阳好不容易才将乐颜哄好。
见九苍带我出来,拍拍乐颜后背,示意乐颜在原地等他,随后快步赶过来,附在九苍耳畔耳语了几句。
也不知道赵青阳究竟和九苍说什么了,总之九苍听完,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难看了。
不过,他镇定下来后,还是牵着我,若无其事地出门散步去了。
“今年想不想早点回家过年?”他问我。
我点头:“想,不过最近这两个月我都没怎么接债,我打算再干一笔,赚点钱回家过年。”
“不必这么辛苦,你赚的钱,已经足够你父母生活一切开销了。”
“但是钱这种东西,是不嫌多的嘛。”
他想了想,颔首:“那下次,我陪你一起,这样就能事半功倍。”
“也行。”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跟着他在安静的田间小路上走着,我忽然想起一档事,赶忙停下来问他:“阿九,你最近是不是往我身上下什么法术了,为什么我突然会了很多超能力?”
“超能力?”他微讶,“什么超能力?”
我后退一步演示给他看,“你瞧!”
手上熟练的掐诀,施法,一缕银色灵力在指尖肆意穿梭,随着法力的操控化作一团白雾,在我们脚下绽放,迸发,铺开……
而随着灵力铺陈的范围扩大,白雾所过之处皆是奇迹般地长出了各色小野花,眨眼功夫,原本一片荒芜的田野就变成了生机勃勃春色盎然的花海——
“你你你看!”我吓得赶紧往他怀里躲,指着那满地的野花不安道:“反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能记起一些奇怪的法术!”
他看着草地上的鲜花怔了片刻,之后温柔安抚我:“别怕,这些法术是你原本就会的,且还是比较低级的法术。想起来,也好,至少能在危急关头自保。”
“啊?”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掐诀手势吗?”他轻轻问,我点头,“记得。”
掐一遍给他看。
“不就是这样么。”
他勾唇,神神秘秘道:“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
他也掐了个同样的捏诀手势,拇指压住中指,其他手指挺直,与我的手势指尖相抵,二者一合,竟然……
“看看,像什么?”他墨玉般的眸子里星辰浩瀚,眼底的暖意比三月春光还要和煦,满眸深情如水,想尽方法地逗我开心。
我呆呆看了阵,忍不住笑道:“爱心啊!竟然还能这么比爱心。”
他挑眉,春风满面,恨不得在脸上写下‘快夸我’几个大字,像个讨糖的孩子般认真道:
“之前教你的时候发现的,这叫,你我,永结同心。”
我拿他没法子地收回手,假装不领情:“花言巧语,油嘴滑舌。”
他顺手搂住我的腰,厚着脸皮往我脖子里蹭:“只对你一人花言巧语。”
我满意地开心一笑,问他:“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思考片刻,突然往我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大手揉着我的脊背,吐息滚烫:“想要,夫人。”
想要我……
完了,忘记他现在……特殊时期了!
我一惊,顿时脸红,“不行,这在外面呢。”
“我说的是,晚上回家……”他揉我脊背的动作停了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轻声逗我:“不过,夫人要是想在外面,也可以。”
我吓得赶忙推他:“不要!丢死人了。”
推了好几下都没能推开他,我欲哭无泪:“你以前不是……很在意仪式感吗?”
他贪婪的吻一路往下,亲至我心口,没脸没皮地硬气笑道:
“但在外面,比较有氛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