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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镜一直沉默地跟在苏卿云身后,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苏姑娘,我在你家住着,是不是影响到你的清白了?”
苏卿云想了想,确实有一些影响,不过将这些话说清楚也就好了,安慰道:“村里人不知道而已,说明白些就好了,你不用往心里去,大伙儿都是明眼人,不会瞎说什么的。”
“我就怕我住在你家,别人会觉得我们两个不清不白的,影响到你以后的生活可不好。”
“这倒不至于,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别介意大伙说的。”
在古代的封建社会里,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深入人心,但苏卿云是现代人,看得开男女之间的关系,更何况他们两人真的没有什么暧昧不清的事儿。
天空渐渐下起了毛毛细雨,众人都纷纷往家里跑,苏卿云站在屋檐下望着越下越大的雨,估摸着苏言苏语正好要放学了。
李镜认不得路,金氏一到雨天就开始腿疼,只能苏卿云自己去接苏言苏语回来。
见苏卿云拿起两把油纸伞,李镜猜到她要去接苏言苏语,连忙拦下她,“苏姑娘,这雨下得这么大,要不还是我去接弟弟妹妹吧?你把路说清楚了,我就不会走错。”
“去祠堂的路七拐八拐地很是复杂,还是我自个儿去吧,你就在家烧火等着我们回来就行。”
苏卿云一边打开油纸伞,一边说着话,还没等李镜反应过来,就冲进了雨中。
李镜无奈地折回小厨房,开始烧火等着苏卿云回来做晚饭。
几位村民也打着伞去接自己的孩子回来,穿过急匆匆的人流,苏卿云径直来到了学堂,见苏言苏语正站在屋檐下四处张望着,旁边是马温升。
苏言苏语一见到苏卿云就扑过去,惊喜叫道:“姐姐!”
苏卿云抖了抖几下油纸伞,慈爱地摸了摸他两人的头,又看向马温升道:“马先生,许久不见啊,这会儿雨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很难上路赶回去。”
马温升先是对着苏卿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望着大雨面露为难之色,“对呀,这雨这么大,我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就先在这儿等雨停了再回去。”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要不马先生先跟我回家吃个晚饭,再看看情况吧。”
苏卿云想着,是她请马温升过来教书的,总不能放人家独自一人在这守着吧,便主动邀请他到家里用晚膳。
马温升面子薄,直接拒绝了苏卿云,苏言苏语又扑过去抱住他,“先生,这雨下得这么大,在这里等着是会感冒的,我姐姐做饭可好吃了,你就去我家坐一会儿再走吧。”
“是啊先生,若您染了风寒明天就没有人来教我们读书了,还是先跟我们回家吃晚饭吧。”
盛情难却,马温升最终还是应了两人的邀约,与苏卿云一人一把伞带着一个孩子,回到苏卿云的家里。
李镜站在屋檐下,一直等着苏卿云回来,却等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不解地看着他们四人、
苏卿云收了伞,主动介绍道:“这位是苏言苏语的教书先生马公子,这位是李公子。”
两人互相局促的点头示意之后,尴尬地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今天有贵客,苏卿云特地做了拿手好菜红烧鲤鱼和小鸡炖蘑菇,又做了香锦楼的名菜酒酿春笋鸡,满满一大桌的好菜。
李镜帮不上什么忙,就坐在旁边不愿意走开,客厅里马温升正和金氏、弟妹烤着火聊着家常他也不想过去聊天,就想待在小厨房里。
苏卿云忙着炒菜,头也不抬地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油烟味又重,还不如去客厅里和大伙一起烤火呢。”
李镜连忙摇头拒绝,“那里人太多了,小厨房里也有火,我在这儿不仅能取暖,还能给你打打下手。”
苏卿云也仍由着他,李镜沉默了许久又问道:“村里面不是有一个举人嘛,为什么要请外宿村的人来教孩子们呢?”
“举人不愿意待在我们村里,他眼光高得很我们请不起。这个马先生呢,虽然没有考上秀才,但他文采还是得不错的,还是可以教孩子们认点字儿。”
苏卿云的话虽然带着点个人的感情色彩,但也是事实,一个月五两银子,村里的人实在是请不起路宁远。
李镜对路宁远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对马温升的印象还很是不错,又问道:“那苏姑娘你觉得马公子怎样?”
“他啊,挺好的,怎么了?”苏卿云一会儿不知道李镜为何突然问起马温升,疑惑地看向他。
“没什么,只是问问。”李镜像是一个被人戳破秘密的小孩,匆匆低下了头。
吃饭的时候,李镜像往常一样坐在苏卿云的身边,而马温升则坐在旁边,气氛有些微微尴尬。
苏卿云热情地递上碗筷,“马公子不必拘谨,我们就当是熟人之间吃个晚饭而已、”
李镜也道:“是的马公子,苏姑娘的厨艺很是不错,你快尝尝。”
因马温升是客人,苏卿云和金氏对他都有些照顾,一直招呼着他多吃点,马温升有些局促,小心翼翼地翼翼地用完了晚膳。
这会儿雨已经慢慢小了下来,马温升说什么都不愿意留下来,打着伞就要离去,“多谢苏姑娘的款待,苏姑娘的厨艺甚好,鄙人谢过苏姑娘一家。”
他的去意已决,苏卿云再留着他也只会耽误他的进程,到时候天色晚了更不好走路,说了几句客套话送他出了院子。
“妹妹,不好了,我娘她摔了一跤,现在不省人事,你快去救救她!”
濛濛细雨中跑来一个模糊的人影,苏巧雅清脆娇柔的声音兄远处传来,众人都驻足看向跑过来的人。
苏巧雅举着伞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雨水打在脸上斑斑点点的,头发也湿了不少胡乱粘在脸上,脚尖甩起来的泥水溅了一身的脏。
事态紧急,苏巧雅瞥了一眼马温升,小脸一红,但也顾不上这些,急急拉着苏卿云往她家里走去,“妹妹,这雨天路滑的,我娘就摔了一跤,现在怎么叫都叫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