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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忙!”张道人喊上大家,帮着清理出一条通道。
几个人一起上前,打开了那扇门。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里面,一片漆黑。
张道人点燃一根火柴,伸进去——
赫然看到,三个纸人直挺挺立在前方!
一男两女,惨白的纸脸上,朱砂勾勒出那道诡异的笑容。
微弱的火光在它们身后映出巨大的影子,闪闪烁烁。
而纸人面前,跪着一具…早已死去多年的干尸!
“卧槽!”陈道长吓得差点掉了手中的火柴,好险,就现在这环境,火柴掉下去一定会引发大火。
“这具尸体,就是白静白远的爸爸。”陆忘已经走到尸体身边,一脚踹翻它。
那张赌鬼脸就算化成干尸他都认识。
现在,众人都认同陆忘,梦境碎片里的小孩就是白余。
老母鸡想起自己的第二轮扮演,告诉大家:
“白余就是我上一轮的任务,他从小就能看见鬼,他的外公害怕,就总是想办法丢掉他,后来我用三十只鸡的命骗那个老男人,说给他下了诅咒,白余死掉他也会死,从此白余才没有继续被抛弃。”
张道人很快就想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并没有说不能伤害孩子,所以,外公就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他身上,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齐显点头说:“也是因为看得到鬼,其他小孩都觉得他是恶魔,只要看见就会打他,推下楼梯,扔下楼。”
“那些邻居为了加功德给他饭吃,但又从心底害怕他讨厌他,所以每一顿都是狗都不喜欢吃的馊水饭。”小护士捏紧了拳头。
后面的事情,梦境碎片讲得很清楚。
白余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讨厌他,还是傻乎乎地每天跑去跟大家玩,谁给他吃东西都吃,只是外公的虐待终于令他受不了。
他杀死了外公,然后以外公和白家两姐妹的形象,扎出三个纸人,幻想着跟他们快乐地生活。
“太好了!”张道人长长呼出一口气,“现在主线任务就在手上,不出意外,火灾是人为,凶手就是白余,我们赶紧找到他!”
陆忘到三个纸人身后,扶出来一个小孩。
正是大家见过的白余,只不过,这孩子今天看上去…皮肤似乎变得更黑,昏迷不醒,口中还不断吐出黑血。
“这奥德彪怎么了?”怕鲁大叫道。
老母鸡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还不上去帮忙!”
……
十分钟后,众人把白余抬到了走廊上。
小护士上前检查一番,摇摇头:“看不出什么问题。”
“像是某种邪术。”张道人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一脸高深地说,“天要黑了,这样吧,一米兄弟,你带回去给陈道长看看。”
“好。”陆忘看向齐显,“我只有一只胳膊不太方便,你能帮忙吗?”
“没问题。”齐显上前帮忙抬起白余。
他这一轮就住在511室,出门拐个弯就是自己家,就算夜晚有鬼在走廊徘徊,也跑得及。
趁着最后一丝阳光,大家彼此告别,各自回家。
……
510室,鼻青脸肿的陈道长坐在沙发里,正擦拭他的桃木剑。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他已经不是那么生气。
只是放了一条七匹狼皮带在桌子上,等着儿子回来找他算账。
听到门锁响动,陈道长扭头就骂:“臭小子你去哪了?”
陆忘和齐显一起扛着白余进屋,放到地上时,他嘴里还在吐着黑血。
“怎么回事?”陈道长一看,也没心思再找陆忘算账了,走过来往白余脸上摸了摸,脸色骤变。
“去里面!”说着,他一只手提起白余就走。
进入昏暗的红烛房间,陈道长提着白余扔进猩红色液体大缸中。
快步走到法台前,点香开坛!
“你们两个别闲着,帮忙!”
陆忘和齐显对视一眼,只见垂在吊扇下的墨线飞了过来。
齐显一把接住:“我知道了。”
他带着陆忘走到大水缸前,用墨线缠绕住白余。
打开风扇,随着扇叶徐徐转动,白余竟像没有重量的纸片人一样,被挂到了空中。
法台前,陈道长舞完一套剑,抬手写下一张红色的符纸,一剑穿过。
“拿着!”
他将木剑扔给陆忘,厉声道:“刺进他的心脏!”
“你要我杀了他?”陆忘眯了眯眼睛,故意装出害怕的神情。
“他万千鬼气入体,已经不是人了,快刺进他的心脏,否则过了今晚,我们都不能活!”
“那还等什么,快照做!”一旁的齐显比谁都急。
陆忘故作犹豫,假装自己不敢动手杀人。
他学着当初的李七狼,握剑在空中抖来抖去。
“快啊!”齐显一把抓住他的手,对准白余胸膛一剑刺入!
黑血四溅,浓郁的腥臭味在鼻尖炸开!
霎时间,房间里响起了无数凄厉的哀嚎!
仿佛地震来临,满屋的陶罐和牌位震得哐哐作响,陈道长一掌拍到法台上,阴沉的脸上,目光泛出凶煞戾气。
“啊——!”
白余在疼痛中苏醒,发出痛苦的惨叫。
齐显紧握陆忘的手,又再刺入几分。
咕……咕噜……咕噜噜……
屋顶管道发出异响,越来越大,最后成为巨大的轰鸣,与房间里的各种声音混合到一起,刺痛耳膜。
“糟糕,我的精神值在下降,你怎么样?”齐显收回手,使劲捂住耳朵,看向陆忘的脸异常痛苦。
“我也是,降得很快。”
“我只有40%了!”
“我只有20%了,我产生幻觉了,剩下的交给你,朋友一场,我信你!”陆忘说完,将手里的剑交给齐显,闭上眼睛往后一倒。
小眠悄无声息的从阴影中伸出手,接住了他。
“阿旧怎么了?!”陈道长手撑在法台上叫道。
齐显转头看向陈道长,脸上的紧张一点点消失,露出阴冷的笑容。
“没事,他只是晕倒了。”
齐显提起木剑,对准陆忘胸口一剑刺下!
管道轰鸣声戛然而止,罐子和牌位不再震动,墨线缠绕的白余也垂下双手,再无生气。
房间里恢复安静,陈道长冷冷看着眼前一幕,在摇曳的烛光下,嘴角勾起一抹森寒刺骨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