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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钟敛眸,“可是义父为了他居然可以找上那个疯子合作。”
“孩儿不想让你和那个人接触。”
“这是我的选择。”魌想掰开他的手却反被身后的小狼崽咬住脖颈,“黄钟,你做什么?!”
黄钟咬了还不够,渐渐收紧手上桎梏着魌的力道,“义父对你的主人是否有那种心思?”
“放肆!你怎敢玷污我与主上的关系!”
“那为什么义父要去见他,甚至为了勾出他的一丝残破的记忆而使用巫术?”
“前世记忆不可被巫术勾起,否则便会引起人生魂内孟婆汤残留的神力。”
“义父为了让那个人慢慢想起来,竟然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魌愣神,“你如何得知这事得?!”
“呵。”黄钟的嗓音低沉,对义父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夹杂着些许深沉复杂的情愫,“没有人比我还要熟悉义父,因此我能猜的出来义父受伤的原因。”
魌身上的反噬诡气很特别,不同于自身的巫气,那股力量还要恐怖残暴。
祂桉乃是世代灵魂横死命格,对于记忆自是如同禁忌一般。
不光方相氏在将其投入轮回井前还特地封印了他的记忆,甚至还多给他灌了一碗孟婆汤。
因此祂桉每一世轮回都不会记得前世的记忆,因为他的体内有封印。
魌苟活了千百年,巫力自然不如鼎盛时期那般充沛强大。
这一触碰封印自然吃了反噬的苦。
“你……”
黄钟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耷拉着眉眼,“我不想要义父为了那个人不顾自身性命。”
“哪怕那个人是创造你的人。”
黄钟其实不算是人,而是一只狼妖。
魌在百年前将他捡了回来养在十二律,他教他巫术和策略试图将其培养成十二律最强大的支柱。
只是没想到这个支柱越养越歪,竟然对自己的义父产生了觊觎之心。
魌虽觉得荒唐,可在他的眼里只要是能为十二律为主上有利的事情,他也不会在意。
因此他也没在意黄钟对自己的感情如何。
直到现在……他觉得已经无法忽视了。
“钟儿,我们该好好聊聊了。”
黄钟笑道,“义父想聊什么?”
“你该将你的那些小心思安安分分的放在十二律的事务上,切莫因私事耽误了我对你的期待。”
黄钟郁闷轻哼一声,当即将人给按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义父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全心全意做一个毫无情感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吗?”
“钟儿!”
黄钟按着他的手,眼中透露着几分戾气,“义父生气了?我以为义父让我将所有心思和关注都落在十二律的事务上,不就想让我如同一个只知道杀戮鬼魂的怪物?”
“黄钟!我没有这么说!”魌看他如此放肆,忍不禁失了作为长辈的礼数。
“哦?那义父究竟想我如何?不如说详细些,也好叫孩儿知道自己的过错。”
“……”魌看他愈加放肆,气的面色涨红,“对义父包藏祸心的你,如何不算有错!”
“不,孩儿确实怀有不轨的心思。可是义父,你也从未拒绝过我啊,不是吗?”
黄钟玩昧的笑着,幽深的眸光锁定魌,像是在锁定猎物那般,“所以啊义父,这些都是你纵容我遐想的。”
魌气的发抖,想打他双手却反被按在头顶,气的他是又羞又恼!
他怎么没能早点制止黄钟的歪心思?!如今他刚被封印反噬,没有能力反抗,若是这小狼崽子敢做些什么……
他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你敢僭越一步试试!”
黄钟露出略尖的狼牙,还真的敢大逆不道的在义父脖颈上咬下一口。
魌下意识想弯膝去踹却被黄钟抢先一步发觉抽出一只手按了下去。
“黄钟……你好样的,看我力量回来了不打折死你!”
黄钟不怕反笑,“既然如此,孩儿不如在被义父打死前,真的大逆不道一次!”
魌刚想破口大骂却被这个狼崽子咬住嘴唇。
室内忽然响起暧昧的声音,结界由此处缓缓扩散了整个房间。
黄钟敢断定,这里的声音不会泄露出去一声。
——
沈安恍惚回神,对方才魌出现的事情沉默了半晌,脑子又开始晕晕乎乎起来。
他甩了甩头想要将那股陌生的晕眩感恍走,可偏偏眼皮越来越沉。
在彻底昏迷前,他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小安!”
………
“祂大人,方相氏大人就快到了。”
帐内着衣的男人在听到声音后,浅蓝色的眼眸透着几分冷凝。
“叫上族中众人,随吾去迎接。”
“是。”
帐外,几人衣着繁重的来到门前,一眼便注意到远处面戴黄金面具的人。
祂桉身上的法衣主色为玄青与乌色,后有白金,暗绣珠布点缀。如谪仙般的容颜却在图纹下增添了几分不可亵渎的神秘感。
“吾巫族愿主掌大傩,驱鬼逐疫、祭神祭祖以求天佑人族。”
“允。”
……
“为什么,为什么大旱要旱整整两年!是天神抛弃我们了吗?!”
“为何傩无法庇佑我们了?!!”
“莫非是掌傩的巫觋不合适!”
“极为有理,若天神不喜那位掌傩的巫觋,不如我们便将他祭祀给天吧!!”
“祭天!!”
“祭天!!”
……
“何等可笑!明明是主上驱逐邪疫庇佑他们,可他们却因灾旱降罪到您的身上!!”
“魌…吾要你在吾身死之后,庇佑十二律,让他们承袭逐疫驱鬼之责。这是吾答应方相氏的誓言。”
“可是……”
“无妨。”
……
“烧死他!烧死他!”
“烧死他!”
“主上!!”
……
沈安猛地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有余悸的平复心中复杂的情绪。
“小安。”君广陵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浓浓的担忧。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沈安侧头看到君广陵猛地抱住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君广陵察觉到不对,忙顺着他的脊背,放柔了声音,“怎么了?”
他们此刻还在沈安昏迷前所在的大楼,此刻已是下午,煦风阵阵倒是不冷。
“我做梦了……很可怕的梦……”梦里他看着一个人如祭品一般架在高架上,火光一点点将其吞没。
那喧嚣讥讽的声音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君广陵虽然不知为何沈安会来到这里并且昏迷,但他敢肯定这事和魌绝对脱离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