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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余尾生的回忆,他走过去打开手机,一条简洁的短信跳了出来,"妈来了。"接着又跳出了一条,"你的。"
余尾生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的那头有些吵闹,"在哪?"
"市场买菜,稍等。"零子鹿捂住话筒,朝旁边的人说道,"这么多够三个人吃吗?"
"小姑娘第一次买菜吧,这些菜可够五个人吃了,那蔬菜你退些给我吧。"卖菜的大妈笑眯眯看着零子鹿。
零子鹿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那谢谢您了。"
"没事,没事,以后常来照顾阿姨生意就行了。"
电话对面的余尾生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怎么在家做饭了?"
"总不能让妈觉得我们俩不在家开伙吧。"零子鹿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余尾生顿了顿,"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们去度蜜月吧。"
零子鹿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好。不说了,我回家了。"
她跟余尾生,相识于一场相亲误会,一个月内遇见了三次,然后便结了婚。
相亲事件过了差不多一星期的时候,萧逸约她在杂志社见面,说是有事情商谈,她随意套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最近怎么样?"萧逸倒了杯水给她。
零子鹿嘴角弯了弯,"不用这样寒暄的,有事就说吧。"
"我替媛媛关心关心你的近况。"说完萧逸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媛媛和零子鹿一星期起码要见面两次,并且每天都有联系,"其实,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又接到很多读者的反馈,他们希望你能办场签售会。"
零子鹿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水荡起了一丝波澜,她抬起双眼,看着萧逸,"两年前我说过的话,不会变。"
萧逸看着零子鹿姣好的面容,想到当时,媛媛说给他介绍个准火的作者时,他还不信,不过看在媛媛的面子上,他便帮她上了一期杂志,没想到一直销售平平的杂志,却因为她的小说而火了起来,尔后一跃成为杂志社里销量第一的杂志,从此她就成了那本杂志的常驻作者,那本杂志正是《忽然》,尔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七喜临门正是媛媛在C城的好友。
他无奈的笑了笑,"昨晚我跟媛媛说的时候,她就说你不会改变你的初衷,算了,虽说你露面,我们互相的收益应该更多,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尊崇你自己的心愿,以后有这样的要求,我就一概无视了。"
零子鹿的双眼流露出真切的笑意,正巧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小助理看了看零子鹿,才看向萧逸说道,"主编,余先生来了。"
萧逸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小助理关上门的时候又看了眼零子鹿。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一起吃饭。"零子鹿说着便站了起来。
"好,那就先这样,路上小心。"萧逸站起来,帮零子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这边刚出门,一个修长的身影便走了过来,"原来你办公室的客人是零小姐,"余尾生看向零子鹿,"又见面了。"
萧逸立刻走了过来,"零子鹿,这是余尾生,上次在媛媛的咖啡厅,你认错的那位。"
余尾生挑了挑眉,上次他们一场相亲乌龙,后来解开误会之后,彼此也算是认识了,偏萧逸介绍的好似他们第一次相见一样。
零子鹿礼貌的说了声,"余先生,你们慢聊,我先走了。"零子鹿的脊背挺直,她的背影无一丝留恋。
直到那背影再也看不见,余尾生才跟着萧逸进了办公室,"萧逸,是我的这张脸太不讨人喜欢了?以至于她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
萧逸摇了摇头,笑道,"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零子鹿回到家,余尾生的妈妈正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零子鹿放下手中的袋子,倒了杯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妈,怎么了?"
余妈妈看着零子鹿,本来有些郁怒的心情,微微平静了下来,"零零,你是不是跟尾生吵架了?你老实告诉妈。"
零子鹿摇了摇头,"妈,我们没吵架。"
余妈妈看着零子鹿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那你们怎么分房睡?妈不是有意打探你们隐私,只是我给尾生买了条领带,刚刚想放到你们衣橱,打开却发现,里面都是尾生的衣服,一件你的都没有,零零,你的睡衣都在隔壁房间。"
零子鹿愣了愣,缓缓开口道,"尾生最近工作比较忙,我这些天来例假,半夜常去卫生间,怕吵醒尾生,就跟尾生商量,我先在隔壁房间睡。"
余妈妈这才点了点头,面色也有所好转,"没吵架就好,你们年轻人有话一定要摊开说,别放在心里。"
零子鹿露出了一丝微笑,"嗯,妈,我先去做菜了,一会儿,尾生也该回来了。"
"妈帮你一起吧。"余妈妈说着也站了起来。
"不用,妈,我一会儿就好了,您先在这看会儿电视吧。"零子鹿拎了菜便去了厨房。
零子鹿将买来的排骨洗了洗,想了想她爸爸平时做菜的步骤,便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妈,我回来了。"余尾生换了双居家鞋,放下包,准备去厨房看看零子鹿。
"尾生,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余妈妈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余尾生过来。
"尾生,你跟零零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可以说很短,当时妈以为你们是互相钟情才会要结婚,但是现在看来,你们之间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去了解的,刚才妈问零零,你们为什么会分房睡,零零说她例假来了,半夜怕吵醒你。妈知道零零肯定是没有说真话的,妈不想要掺和在你们之间,妈只希望,既然你们选择了婚姻这条路,那就好好的将婚姻经营下去。"
说到这里,余妈妈看向了厨房,那个玻璃门内忙来忙去的身影,继续说道,"零零这孩子*静了,你们以后还有许多路要走,路是平坦或是崎岖,都全在你们两人,或许更多在你,尾生,你明白妈说的吗?"
余尾生的私事,余妈妈基本上是不过问的,现在说出这样一段话来,余尾生本就不大平静的心也起了一丝波澜,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她。"
厨房的玻璃门拉开,零子鹿回头看见了站在门边上的余尾生,"马上就好了。"
余尾生看着零子鹿有条不紊的炒着菜,心里突然多了一抹安定,好似生活,本就应该如此。他们结婚两个月,却从未在家里做过一顿饭,零子鹿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数是在外面吃的快餐,晚上他没有应酬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在外面用餐,偶尔会去萧逸家吃饭。
"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我都闻到了菜香。"余尾生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碗筷用热水洗了洗。
零子鹿凝眉想了想,"兴许以后萧逸的杂志社倒闭了,我可以去做个大厨。"
余尾生先是讶异的看了零子鹿一眼,随后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差不多五个月,他是头一次听见零子鹿也会开玩笑。零子鹿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余尾生眸光微深,她这样真切实意的笑容,他见的很少,结婚那天她的嘴角都是那种淡然而又客套的笑。
他无法否认,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动了心,也许不深,但足以成为他想和她认真开始这段感情的由头。
而客厅里的余妈妈听见厨房里儿子欢快的笑容,心终究是放了放。晚餐,三人吃的很和谐,余妈妈对零子鹿的厨艺赞不绝口,余尾生看着零子鹿略微羞涩的神情,只觉得今天的晚餐异常的开胃。
唯一让零子鹿苦恼的是,余妈妈说今天住在这里,她只能挪着步子去次卧拿了内衣睡衣一并去洗了澡,才磨磨蹭蹭的回了主卧,所幸此时余尾生正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不在卧室。
零子鹿挠了挠头,掀开被子的一角,缩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房间里是陌生的气息,她的思绪随之飘到了结婚的那天。
她和余尾生结婚匆忙,婚纱照是他的朋友帮忙拍的,只十天便拿到了手,只是不想铺张的婚礼,依旧是有些超出了零子鹿的预想。
那场婚礼,来的不仅仅是余尾生的朋友或是他公司的高层,还有他爸爸的好友,基本多是品阶不低的军官之类。那样的场景也不是零家这样的门第会见到的,零子鹿的爸爸是教师,而零子鹿的妈妈则是一家民营公司的人事主管,平常接触的不是学校教师,便是公司职员。
她只记得,她的爸妈微愣了一下,便恢复了常态,她妈妈当时说,“零零,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晚上,在众人都散了之后,这个新房只剩下余尾生和她,余尾生被灌了不少酒,神智已经不大清醒,零子鹿扶着他回了主卧,替他脱了外套,盖上了被子,便自己去卸了妆,洗了澡。
她本是已经在次卧睡下的,忽然听得外面有阵声音,便下了床打开了房门。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零子鹿平静无波的脸上,却起了一丝波澜,她看着那门,许久。
零子鹿在B城,孤身一人,除了詹媛夫妻,她没有其他的朋友,她自己倒是不觉得寂寞,每天打扫打扫卫生,然后在电脑前敲敲字,看看读者给她的留言,她喜欢在微博里与读者互动,累了便做做瑜伽,饿了便去楼下的快餐店,就算一个人她也很少吃方便面之类的速食品。
算起来她的生活还是比较规律的,平淡却又平静,只是午夜梦回时,她醒来,会摸到自己脸上的一片湿热而已。
她的妈妈却是不大放心的,于是再次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
“零零,这次这个小伙子,是你舅舅朋友的儿子,公务员,正好也在B城工作,人也老实,和我们家的条件也相当,你再见见吧。”她听着她妈妈的声音,鼻子有点酸。
“好。”如果合适,她想那就结婚吧。
她画了淡淡的妆容,使得原本就姣好的脸蛋更加明艳,对面的男人像她妈妈说的那样,的确长得很老实,性格却是自大而又古板。
“零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普通的网络写手而已。”
王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零小姐,我希望你跟我结婚以后,能够重新找一份工作,毕竟写小说这个也不是什么正当工作,也赚不了什么钱。到时我让我家人将你介绍到我的单位来,我也好时时刻刻的看着你。”
在他的眼里,网络写手就是在网络发表发表文章什么的,至于出版或是其它,他其实一概不知的,反正就觉得不是好工作。
零子鹿的嘴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王先生,第一,请你不要质疑我的工作,第二,我不大明白你所谓的看着我是什么意思,监视我?”
“零小姐,现在世风日下,你也知道你长得漂亮,让你在别的公司上班,我恐怕要时时担心你被潜规则。所以自然是放在我眼皮底下我才安心。”
王先生顿了顿,“而且我看零小姐从上到下的穿着都不是便宜货,就那包都得不少钱吧。虽说我们家条件不错,但是也不喜欢奢侈浪费,希望结婚之后,零小姐改一改自己的品味。”
零子鹿平时就不大爱说话,此刻更是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她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喊来服务员买单。
对面的王先生古板的面孔上笑了笑,“零小姐,我对你很满意,我们可以结婚,但是婚后财产由我来管。”
“王先生,我对你不满意,所以到此为止。”
“零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来就是抱着结婚的目的来相亲的,我们前面聊得也很好,这会儿你怎么又说不愿意了?”王先生一把抓住了零子鹿的胳膊,句句都是控诉。
零子鹿的眉头一皱,脸上闪过厌恶的神色,刚想说话,便见胳膊上的手被人抬了起来。
“你是谁?给我松手。”王先生恼怒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没看出来人家不愿意吗,是不是要我把你送到警察局。”男人冷冷的说道。
“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松手。”
“她是我爱慕的人,你觉得,她会选你这种还是我?”男人松开了他的手,“自大,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自大的条件。零子鹿,我们走。”
男人牵起零子鹿的手,便向门外走去,那王先生气愤的说道,“零子鹿,我看你怎么跟你舅舅交代!有了男朋友还来相亲!”
零子鹿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看那个有些丑陋的身影,“你觉得他们会信你,还是信我?”她拉着身旁的男人,便不再停留的走了出去。
“刚才谢谢你。”零子鹿松开了男人的手,朝他说道。
“不客气,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零子鹿的眉头皱了皱,“我们见过吗?”她看见男人的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诧异,她抿了抿唇,“或许我们见过面,但是,我确实不记得。”
“第一次在詹媛的咖啡店里,第二次在萧逸的杂志社,零子鹿,我是余尾生。”
零子鹿的心里微微有一些矛盾,她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如果是别人,那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走人,但是余尾生,他是詹媛他们的朋友。
“前面有个咖啡店,有空的话,去聊聊?”余尾生的脸上是询问的神色,零子鹿点了点头。
两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零子鹿的目光停留在对面那个人的身上,他的长相无可挑剔,气质出众,只是就算见过几次又怎样,她仍然不记得。
“零子鹿,你是不是有脸盲症?”之所以会这样问,不仅是因为她刚才的表现,还有上次在萧逸杂志社,她的那种冷漠,以及萧逸提醒一般的介绍。
他便猜测零子鹿得的是面孔遗忘症,见过了便会忘掉。
零子鹿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下了一口水,杯子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再放下时,她的脸上变回了一片漠然,“余先生,就算见过两次,我们也不是朋友,所以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过问。”
余尾生看着零子鹿突然像是长满了刺的刺猬一样,半晌才开口道,“如果你要结婚的话,不如我们一起。”
零子鹿的视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眼神中有微微的不解,“余先生,我不明白。”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你就在相亲,我今年三十二,大你三岁,与其和一个长得不好看又自大的男人相亲,不如和我结婚。"余尾生停顿了一下,"我不是豆蔻年华的小伙子,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对你说出这些话。零子鹿,我是认真的。"
零子鹿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茫,"为什么是我呢?你不怕我下次和你见面,还是认不出你?余先生,我可能不仅记不住你,你的亲朋好友我更加不可能记得住。你不介意你的妻子,是这样的一个人么?"
"一次记不住那就两次,三次,直到你记住我为止,至于别人,来日方长,重要的人总会让你记住。"余尾生的神色淡淡,声音却坚定无比,"为什么会是你,我想大概就是缘分。"
余尾生看着对面思索的零子鹿,为什么会是她,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如果她一定要结婚,那么那个人只有他才合适。
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只觉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却又紧张的期待着她的回答。
"好。"那个下午,只见过三次的零子鹿和余尾生便准备结婚了。
零子鹿没想到,第四次见面,她居然在人群里一眼便认出了那个身影,在那群人里,只有他入了她的眼。她无法说出当时心里的那种震撼,也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指出她患有脸盲症这件事,零子鹿这样告诉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认识一个月的他们,两个月后便办了婚礼。
也是那时候,余尾生才知道,零子鹿的脸盲症是具有针对性的,她能清晰的记得老人,小孩,女性的脸,而其他人她是无法记住样貌的。
萧逸说,"尾生,你是不是对零子鹿下药了,我当时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天天在她面前呆满了有一小时,再将我和媛媛的照片设置成她的电脑桌面,她才记住了我。你怎么才与她见了几次,她就能准确的记得你的样子了?"
余尾生似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因为我长得比你好。"听到萧逸的话,他的心里是惊喜的,他知道脸盲症是多么尴尬的一种症状,就算是零子鹿这种轻度的,一般都要好几个月,经常见到那个人才能记住,但是零子鹿就在这短暂的时间,记住了他。
余尾生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零子鹿,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因为那些高管是他公司的,所以她才怕认不出他们而尴尬,更有可能会让人以为她清高又目中无人,零零,就算你将自己保护的那样好,可是我,是不是也一点点的往你的心里入住了。
"零零,我抱你回去。"余尾生打横抱起了零子鹿。
"有人看着呢。"
"在乎别人做什么,我们高兴便好。"
零子鹿咬了咬唇,将头埋在余尾生的怀里,"尾生,那你抱着我跑回去。"
"好,抱紧了。"说着余尾生就抱着零子鹿在沙滩上跑了起来,因为长期的锻炼,加上零子鹿的体重也比较轻,是以当他把零子鹿抱到酒店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太累。
零子鹿从他的怀里跳下,在那浴缸中放满了水,余尾生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向来都是这样,一害羞便会转移话题或是找别的事来做。
零子鹿从箱子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余光扫了一眼悠闲的坐在那里的余尾生,纠结了片刻才说道,"你要不要一起。"一说完,面上已经是绯色一片。
余尾生的笑意顿时凝结在脸上,他愣了愣,"零零,你说什么?"
零子鹿回头嗔了他一眼,看见他那副有些不敢置信的神情,心头软了软,"我邀请你和我一起洗澡。"
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举一动,无不在牵动着他的情感,他想,这大概就是爱,在他三十一岁的年纪,在他初见零子鹿的那次,也许就注定了他会爱上她。
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这样的目光,零子鹿是熟悉的,曾经她不愿回忆的过去,也会用同样的眼神看她。
零子鹿看着余尾生的面孔,她的神色有些飘渺,直到胸前一痛,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余尾生,在这二十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我只见过三次,能在第四次见面的时候,便在人群中一眼认出的人,不是听声音,不是凭衣着或是气质,不是气味,是真真切切的认出了那张脸。
余尾生,原来感情真的无法控制,就算我如何紧守,可你仍然踏了进来。
在海岛上的一个星期,没有工作,没有会议,每日清晨在余尾生的亲吻下醒来,每晚以余尾生压倒性的胜利结束一天。
零子鹿抛下了过去的束缚,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遇到这个人,那么她的生活是孤独而又平淡的。可如今她遇到了,并且这个男人他爱她,给了她温馨却又平静的生活,她想,就算命运再次狠狠的作弄她,她也认了。
余尾生清晰的感受到零子鹿的变化,她不像从前那样总是平静无波的发呆或是看着远方。
"零零,等我们以后老了,我们就来这里定居,与大海为伴,与白沙共眠。"
零子鹿眼角弯弯的,"大海为伴,白沙共眠。尾生,你确定吗?"
余尾生顿了顿,他这话就不经意的说了,仔细想想,好似不大好的意味啊。他捏了捏零子鹿的鼻子,"总归是在一起的。"
总归是在一起的,谁会想到仅仅是因为这句话,零子鹿彻底的打开了对余尾生的心房。
返程的飞机上,余尾生刚给零子鹿系好安全带,一个身影便在余尾生的身边坐下,只是他带着帽子和墨镜,头向外偏着,一句话都不说。
"尾生,下个月我们回趟C城吧。"零子鹿的声音好似在说,尾生我们回家吧。
余尾生看着零子鹿,嘴角掀起大大的弧度,他亲了亲零子鹿的额头,"好,下个月就回去。"从决定结婚到现在,她始终没有让他去过C城,他们的婚事,她给她的爸妈打了电话,她爸妈便从C城过来与他的父母见了面,随后便敲定了婚礼的日期。
他那时问她,对于婚礼,她有什么意见,她只说,婚礼只在B城举行就可以了,最后统计宾客名单的时候,她那里,只有她的父母而已。至于伴娘,是临时找来的詹媛的表妹。
他的直觉告诉他,她所有的过去都在C城,那是她不能触碰却也不愿触碰的回忆,而如今,她的心门终于不再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一旁的大男孩终于拿下了墨镜和帽子,"原来你们也是C城人啊?嘿嘿,老乡。"
余尾生挑了挑眉,"反正这路途也长,要不要我细细的给你讲解人体解剖。"
果然,刚才还一副精神奕奕的男孩,立马将头转了过去,他真是嘴贱啊,再无聊,也不能跟旁边这个男人聊天,太恐怖了。
"是来的时候,坐在旁边的那个人吗?"
"你记得?"余尾生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零子鹿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你当时和旁边的男人聊过这些。"
余尾生笑道,"谁让他和我太太搭讪。"
零子鹿瞪了他一眼,"不过,哲学和人体解剖你怎么了解的那样透彻?"
"大学的时候主修经济学,同寝室正好插了个从前医学院的,闲来无事的时候,翻过他的书。"余尾生顿了顿,“隔壁宿舍有人喜欢研究哲学,并且常常喜欢在宿舍门口大声宣传,我嫌烦,拗不过他,便拿了他的书来看看。”
零子鹿沉默了,有人无聊的时候,会找来医书打发时间么,有人嫌烦的时候,会去看哲学这种更加伤脑筋的东西么。
旁边的大男生又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这男人是怪胎么,就翻了翻,竟然比人家专业的还要厉害好么!一个人出来旅行本来就够寂寞的,艳遇没有,还碰到个没得聊的家伙。
回了B城,余尾生又开始忙碌了起来,零子鹿的交稿日期也到了,一个在公司忙碌着,一个在家里忙碌着。
“零零,海岛是不是很美啊!明天出来见面!好多天没见你,你也不想人家。”零子鹿笑着看完了詹媛的短信。
“好,正好稿子才写完,明天去你店里找你。”
“礼物!!!”
零子鹿刚要回短信,那边就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零零,我怀疑萧逸背着我搞外遇!杂志社的伙伴悄悄告诉我的!”
“别人的话不可尽信,兴许有误会,别多想,明天见面说。”
“好吧,我争取今天不把他踢到床下去。”
零子鹿笑了笑,完全不担心他们二人,萧逸这个男人,他永远不会辜负媛媛。
"零零,我回来了。"
"正好可以吃饭。"零子鹿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余尾生眼睛一亮,"今天出去逛街了?"
"没有,前两天做饭忽然发现没围裙,就在网上买了一条。"
余尾生放下包,从身后抱住零子鹿,"零零,我以为你在那个我。"现在正是夏日,零子鹿在家只穿了件到膝盖的宽松T恤,外面罩着一个白色的围裙。
"热吗?我去开冷气。"零子鹿的脸有些微红,这个余尾生,一件围裙都能拿来说。
"零零,我这里热。"余尾生动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