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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思乱想一阵就睡着了。
这一夜我做了乱七八糟的怪梦,一会梦见山谷坟地里爬出全身长满头发的疯女人,一会梦见地下室棺材里蹦出了表舅拿刀砍我,一会梦见天台上的那个黑影转过身来是一个无脸人。
梦着梦着我忽然被手机铃声吵醒,醒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手机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后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是罗辉吗?”
“是,你谁啊?”我睡意浓重的问。
“我是天州市公安局的,负责办马福贵案子的刘中元队长,咱们见过面的,在马正军家的时候是我亲自给你录的口供。”男人说。
一个国字脸的男人样貌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想起来了,那天录完口供他留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忙问:“你好刘队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请你帮个忙。”刘队长说。
“什么忙?”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福贵得知自己杀了亲人不敢相信,精神状态很差都要崩溃了,我们根本问不到什么,不过他一直神神叨叨,说什么罗工看过房梁,罗工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找吴建国了解了一下才知道罗工指的是你,所以想请你协助我们调查,去跟马福贵见一面。”刘队长说。
“这样啊。”我嘟囔道。
“这是你身为公民的义务和职责,请你配合调查!”刘队长加重了语气。
“刘队长你别急我没说不配合啊,那你在哪我去找你?”我说。
“你告诉我地址我派人去接你。”刘队长说。
我把地址告诉刘队长后他就挂了电话,我举着电话愣了会神,赶紧把这事告诉了表舅。
表舅想了一会说:“绞尽脑汁都见不到马福贵,机会就这么来了。”
“可是只能我一个人进去吧?”我说。
“有一个人进去就够了,先要问清楚他去山东打听的事,然后帮我做一件事。”表舅说着便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个纸包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黑色粉末,闻起来还有一股怪怪的臭味,我问:“舅,这是什么?”
“山谷里那女尸头发烧成的灰,发乃血之余,是人的分身,我在里面融入了一滴血,还念过咒法,同样能对怨灵造成伤害,只要把这个让马福贵服下,即便不烧尸我也有办法将怨灵收服。”表舅说。
我赶紧将纸包好放进了兜里,说:“马福贵现如今在警方眼中是危险人物,我跟他见面警方会全程盯着,就算他们不在边上也会有监控,让警方知道这些事好像不太好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前脚去我后脚就会跟去策应。”表舅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等了一会后刘队长的电话就来了,说警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被警车拉着去了精神病院,刘队长把我带进了监控室,我果然猜的没错,警方通过监控能看到马福贵的一举一动。
通过监控画面我发现马福贵被关在了软垫房,这种病房是专门为极端精神病人设置的,墙上地上、包括里面的桌椅也全包着软垫,目的是为了防止精神病人自残。
刘队长叮嘱道:“你要做的是协助我们确认马福贵杀人时候的精神状态,这关系到他的量刑,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我点了点头,刘队长这话的意思是说马福贵杀人已经是事实了,只不过是坐几年的问题罢了。
警方对我进行了搜身,把我身上带的钥匙、手机、指甲剪什么的全给收走放进了一个袋子,然后才放我进病房,幸好我早想到他们会这么干了,把纸包藏在了卷起的袖口里。
病房里马福贵缩在墙角里扯着头发,显得痛苦又焦虑。
看到我进来他一下激动了起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就问:“罗工,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这事了?是不是,我、我、我真的亲手杀了儿媳妇和孙子吗?那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马老板你先别激动,你儿子没事,有些事不是你的错。”我安慰道。
马福贵痛苦的蹲到了墙角,哽咽道:“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呜呜......。”
挺大一老爷们就这么嚎啕大哭了起来,看着让人心里挺难受的。
我朝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表舅有没有办法,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和凌乱的脚步。
我凑到门上的玻璃小窗看出去,发现精神病院里好像出了状况,医生和病人在走廊里乱成了一团,一个院长模样的人还跑向监控室向刘队长求助,刘队长带着人就冲出去了,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表舅在暗中帮忙。
我不敢耽搁,赶紧把马家得罪民间术士的事说了一遍,询问那个害他老婆自杀的男人情况,以及他去山东打听到的事。
马福贵愣住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茫然摇头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福贵的反应让我很意外,他为什么一口咬定不可能?
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年那男人找上门后让孙爱兰情绪波动,为了保护爱妻和得来不易的幸福,马福贵干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
那男人被警察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马福贵不放心,怕他又来找麻烦,于是跟踪了他。
男人的情况很糟糕,在山里搭了个简易窝棚生活,马福贵拿钱给他,希望他远离自己的生活,那男人千里迢迢来找孙爱兰自然一口回绝了,还言辞激烈说要马福贵也付出代价,说要不是马福贵他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两人再次发生争执,马福贵一怒之下用石头砸中了男人的头部,那男人顿时头破血流死了,慌了神的马福贵为了毁尸灭迹,就拖着尸体扔到了附近的一个山崖下。
难怪马福贵说不可能了,因为在他看来那男人已经死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男人根本没死,本来他们就有仇,这么一来更是新仇加旧恨,难怪那男人这么恨马家了。
我对马福贵过往的行径非常不齿,很愤怒,都不想帮他了,但转念一想他这次是逃不过法律制裁了,也就平静了下来,问:“马老板,那你去山东打听到了什么?”
马福贵这才含泪告诉了我真相,当年孙爱兰自杀后他回去打听到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
私奔的事发生后在村里炸开了锅,本来是世交的两家人开始交恶,孙家人虽然知道是女儿的错,但为了面子编造谎言,说打听到男方有遗传病,这才不愿女儿嫁给那家人。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男人被怀疑有遗传病成不了家,男人老实的父母也被村民指指点点,最后承受不住污蔑喝了农药撒手西去。
这男人为了给父母报仇放火烧孙家,幸好孙家人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造成伤亡,男人被抓后因纵火蓄意杀人被判了十来年。
两家人就此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孙家不想继续纠缠就搬离了村子。
十多年后男人出狱也没回村子,从此下落不明,很显然他是去找马福贵报仇去了,结果又被马福贵错手“杀”了,还丢下了山崖。
听完后我有些唏嘘,没想到私奔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父母惨死,自己的一生也被毁了,搁谁头上都要疯了。
马福贵打听到男人叫梁满,其他信息已经打听不到了,那个村子因城镇规划被融入了城市。
这时候马福贵从胸前取出了佩戴的吊坠愣神,泪如雨下。
这吊坠是扁平方形的水晶制品,看着像一块牌子,里面装着一些粉末,粉末里隐隐还能看到一颗珠子。
我有些好奇问是什么,马福贵哽咽道:“是我老婆的骨灰和一颗佛珠,我找和尚帮我做的,还让和尚念过经,希望能让老婆一直陪着我。”
我突然明白高满堂为什么质疑了,原来马福贵身上有和尚念过经的东西和开光的佛珠,难怪被怨灵侵入后还能撑上三年。
这时外面的动静小了点,我想起了正事,趁着警方没反应过来,把那包粉末倒入杯中让马福贵喝下去,马福贵虽然很疑惑但没有拒绝,在他喝下这杯水的时候立即就出现了症状,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打滚,额头满是汗珠,不多一会他脸上就布满了黑色经络,时而暴涨时而消退,很是诡异。
马福贵在地上滚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面目狰狞的看向了我,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张牙舞爪飞扑了过来,我躲无可躲一下被他扑倒。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蹿了进来,一脚就把马福贵这个胖子踢的腾空而起撞到了墙上,要不是墙上有软垫估计他受伤不轻。
我定睛一看,这人穿着病号服的居然是表舅!
马福贵爬起狂躁的朝表舅扑过去,表舅从容不迫一侧身,一手扯住他,一手拍在他的额头,马福贵脸上的经络立即显现,样子变的无比恐怖。
黑色经络延伸到了马福贵的额头,像是被表舅吸进了手心,表舅的手都变黑了!
等马福贵脸上的经络消退时他也昏倒了,表舅松开了手,运了下气,将黑气凝在掌心,随后从包里取出一个小陶罐将黑气装进去,拿符纸封住滴上一滴血,血瞬间扩散染满了符纸,表舅这才吁了口气将陶罐装进了包里。
“我把精神病院里的重症疯子全放出来了,我趁乱进来的,马上得走了,你留下善后,监控被我破坏拍不到什么,你自己随机应变。”表舅说完就跑了出去混进疯人堆里消失不见了,剩下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精神病院的局势大概十多分钟后才稳住了,马福贵也醒过来了。
刘队长骂骂咧咧带着人回来了,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就知道精神病人不好对付了。
刘队长来了病房,手下在他身后跟着,刘队长大发雷霆斥责手下办事不利,手下唯唯诺诺的说精神病冲进监控室把他打晕破坏了监控。
我嘴角抽了下,表舅也玩够大的,都快把精神病院给闹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