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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的僵在那了,冷汗顿时直冒。
卧室灯亮了,表舅一脸怒气的问:“大半夜的你进我房间干什么,还满头大汗的?”
“舅,我一个睡有点害怕,刚做恶梦了,梦见老李站在床边,摔烂的脑袋不断流脑浆和血,他说我不阻止他开工要找我索命,我被吓醒了……。”我低下了头去,不敢看表舅的脸色了。
表舅板着脸说:“亲眼看到人死在面前做恶梦难免,多大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没出息,拿被子过来打个地铺!”
我松了口气还好反应快,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刚进社会的小孩了,虽然今晚没成功,但更坚定了要搞清楚地下室有什么的决心。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医院探望吴工头,路上我借口给吴工头买个水果篮落在了后面,买了水果篮后我趁机拐进一家文具店,买了一盒橡皮泥这才去了医院。
吴工头已经没大碍了,只是左眼保不住了,老王和老李的家属已经把遗体运回去办后事了。
吴工头的媳妇张婶迎了上来,哭哭啼啼的让表舅给她做主,说吴工头后续住院恢复还要一大笔钱,马福贵联系不上肯定是跑了。
我很纳闷,从马福贵昨晚的表现来看不像这种人,他老家就在新光村,儿子也在城里做生意,警方又确定这事属于意外,马福贵没多大责任跑个什么劲?
我给马福贵打电话,电话确实打不通了,处于关机状态。
表舅的表情突然一变说:“糟了,马老板要出事!”
说完他就跑出医院拦了出租车,我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坐进出租车后司机问我们去哪,我们一下懵了,马福贵只给了我们电话号码,压根没说他儿子家的地址。
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猛的想起马福贵的客厅里摆着一个台历,上面印着“神马汽车配件有限公司”的名称,地址是沿江路358号,这东西多半是他儿子公司的纪念品,于是我将地址告诉司机,催促他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到了一打听,这家公司确实是马福贵的儿子马正军的,一个姓秦的大姐说是店面负责人,她接待了我们,说马正军今天没来,公司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打电话没人接,她正打算亲自过去找,就在边上的小区里。
我一下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在秦大姐的带领下我们去了马正军的住处,只是门铃按爆了也没回应,秦大姐又打了电话,手机铃声在房里大作却一直没人接,明显有问题了,表舅二话不说从包里取出锤子砸锁,跟着一脚踹开了防盗门,我们冲进去后立即被看到的一幕震惊了。
秦大姐吓的尖叫了起来,双眼一翻就晕倒了。
只见客厅里血流成河,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肚子被剖开,肠子流了一地,眼睛瞪着天花板已经死了,马正军瘫在地上,一手捂着脖子上血流如注的伤口,一手撑着地艰难往后缩,马福贵站在窗边,一手提着血淋淋的菜刀,一手抱着还缠着脐带浑身是血的婴儿,婴儿显然是从女人的肚子里取出来的,看样子也死了。
表舅看了马正军一眼说:“有的救,报警叫救护车!”
我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报警叫救护车。
马福贵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嘴角扬着瘆人的笑容,眼睛非常红,脸上全是暴突的青筋,样子很恐怖,这时候他突然松开了菜刀,看向怀中的死婴,轻抚着死婴说:“乖宝宝不要怕,谁也抢不走你,没人可以伤害你,嘿嘿。”
我头皮一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马福贵的神态和口吻像个娘们似的!
表舅脸色非常难看说:“那根独木除了吸收普通的坟地邪祟外,还吸收了一个死了多年的怨灵,否则一般邪祟不可能占据人身,在我们发现木梁有问题前就已经侵入马老板的体内了,原来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是这东西在作祟。”
这意思是说马福贵被鬼上身了,仔细看他的状态还真的很像,只是我有点不明白,马福贵住那屋子三年了,如果真被怨灵缠上别说三年了估计三天都扛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出了疑问,表舅说:“马老板媳妇死的早又没再娶,可能多年不曾有房事所以阳气足,这怨灵侵入他身体占不到便宜,需要吸干精气才能真正占据身体,从我昨天观察马老板的情况来看应该没这么快才对,奇怪……。”表舅突然恍惚大悟了过来说:“是有东西刺激了它!”
我的目光一下落在了马福贵怀中的死婴身上,难道是这死婴刺激了怨灵?!
就在这时马福贵突然做出了惊人举动,纵身就要朝窗外跳去,我吓了一跳,这里可是二十楼,跳下去必死无疑!
幸好表舅反应很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马福贵,一掌拍在他的头顶,马福贵一下瘫软在地,愤怒的瞪着表舅,眼睛红的都快出血了,他一边咆哮一边胡乱挣扎,表舅按着他叫道:“进厨房看看有没有大蒜头!”
我冲进厨房翻了半天找到一个大蒜头,表舅接过去将大蒜头塞进了马福贵的嘴里,因为太大塞不进去,他只好用手狠狠拍了下才将整个塞了进去。
马福贵的腮帮子立即鼓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要你好看!”表舅呵斥道。
马福贵根本不理会,仍旧在疯狂挣扎。
“拿筷子和碗来!”表舅喊道。
我又冲进厨房拿来了碗和筷子,表舅迟疑了下问:“你破了功没?”
我愣了下不懂是什么意思,还不等我发问表舅就说:“这都不懂估计没趁我不在的时候破了,快放点血来。”
原来是要我的童子血,这个我知道,电影里都说童子血是对付邪物的法宝,于是我取出小刀打算放血,只是比划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往哪下手,主要还是怕疼啊。
我还在比划往哪下手表舅一把夺过小刀,照着我的手腕就划了下去,速度极快,我都没半点疼的感觉就见血从手腕上流了出来。
表舅用碗接了点血,将血涂抹在筷子上,然后夹住马福贵的中指,用力一掰,马福贵立即痛苦的浑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嘴里冒出阵阵白烟,这白烟很臭,还夹杂着大蒜味,气味怪的令人作呕。
马福贵抖了半分钟左右突然双眼一翻,脸上青筋开始消退,跟着昏倒了。
表舅弄开他的嘴把大蒜头给掏出来,那大蒜头已经变黑萎缩了,我对表舅刮目相看,他仅仅用了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东西就把怨灵给制服了,手法还真神奇。
“愣着干什么,还不止血?”表舅提醒道,我这才意识到手腕还在流血,于是用纸巾按住伤口止血,又用创可贴把伤口贴上,干木工的很容易受伤,创可贴这类东西都是随身带的。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呼啸声,警方和医护人员很快就上来了。
马家父子被救护车拉走了,秦大姐醒来后一直在哭,她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断断续续向警方描叙看到的情景后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警方给我们录了口供,我们自然没说马福贵被鬼上身的事,只说替家属找马福贵要新光村意外事故赔偿,结果进来就看到那一幕了。
秦大姐跟我们一起冲进来的,她的口供足以排除我们的嫌疑了。
根据我们的口供和现场的勘查,警方初步断定是马福贵精神错乱行凶了。
我们得以离开,身后传来警察的嘀咕声:“前脚在老家发生意外事故,后脚就发疯杀怀孕儿媳和儿子,连没出生的婴儿都……是不是有点太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