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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茹云有点儿懵。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自己连姓名都不知道的普通男人。他穿着并不算高档的休闲西装,五官普通,眼睛有点儿小,身材倒算高大——
许茹云有点儿不知所措,她回头看向自己的老板王小山,还有站在他旁边,正一起看向这边的梁区长。
“你不用信我,信梁区长就行。”
厉海又上前一步,将水和瓷瓶一起塞进她的手里,然后径直从这个女人身边经过,走回到梁区长身边。
收到他眼神的梁三朵微颌首,开口道:
“许总,你试试吧!我刚才其实也有注意到,你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小厉家学渊源,药到病除,他一般不轻易出手的,一定是看出了,你身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见梁区长的背书,一惯相信仪器检查、对症下药或接受手术治疗,信奉西方医学体系的许茹云,感到有些为难。
吃吧,鬼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成分?
还药到病除呢!自己这痛经的毛病,这么多年都不能治本……
不吃吧,难道让尊贵的客人下不了台?
……
这种情况下,悖逆一位江州区长的劝说,责任有些重大。所以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老板。
然而光头男王小山,似乎对眼前的局面很有兴趣,他面带微笑,说道:
“小许,既然许区长都推荐了,这位姓厉的先生,必有他的过人之处。你的这个老毛病我也知道,刚才还想到今天你不方便,还安排你去接梁区长,有点儿欠考虑呢。
“要不,你试试?真如梁区长所言,能药到病除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地看了许茹云手里的瓷瓶,还有厉海胸口的黑脸猴子一眼。
……
许茹云从老板那儿得不到支持,心里暗骂一声:“你欠考虑个屁?不就是在,想法设法地让老娘低头么?罢了罢了,大不了吃完,我马上去洗胃!”
她腹部的疼痛其实已经略有缓解,下定决心后,就转身踱步走向办公室会客区的小桌子处。
这一过程中,女人对男人目光的敏感,让她留意到,刚才给她水和瓷瓶的那个小眼睛男子,正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腰臀曲线——
“就没有一个男人,不是色鬼么?”
她心里被人逼着,吃自己平日里最看不上的中药,那股怨气愈发浓厚起来。
(老厉大呼:咱不是色中饿鬼,准备用能量帮你治病呢!)
……
先放下水,许茹云将瓷瓶凑到眼前仔细查看。
这就是一只花纹精美的普通瓷瓶,不是玉瓶,也不是某类金属。她扭开加了橡胶工艺的密封瓶盖,倒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泛紫药丸,没有金光闪闪,没有异香扑鼻。
“老娘,这是要修仙了么?”一个无厘头的段子浮上心头,有些无奈的苦中作乐。
她又回头看向老板那边,他们三个人也正看着她这儿呢。
咬咬牙,许茹云将药丸放进嘴里,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水。
——药丸点儿大,她吞不下去。
她听到那个男人出声说道:“嚼一嚼,不苦。”
都到这一步了,又不能吐出来。
许茹云从善如流,如玉贝齿一合——
嗯,果然不苦,也不甜,只有淡淡的药味,像是在嚼一块纤维饼干,没有相像中那么难以下咽。
她又端起手中的水。喝了一小口,咀嚼几下之后,顺利地将药丸吞了下去。
余光里,那个目光不干净的男人,这次应该是在盯着自己的饱满丰挺的胸部位置了。
可她已经顾不上在心里暗骂了——
许茹云感觉到一股暖意从胃部溢出,顺着腹部位置,流转到各个脏器,又一路下行到腰臀、会阴和大腿处,然后又回转到下腹部,顺着自己的通道,到达子宫位置。
这股暖意停留在那里,温和宜人,非常舒服。
这感觉相当奇妙,以至于几分钟前,熟悉的痛经仿佛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现在整个腰腹的位置,都像泡在热水中,不但不疼,反而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许茹云甚至感觉神清气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面上眉头舒展,先前有些泛白的脸色,也重新红润起来。
……
不用她说出感受,不远处的王小山和梁区长,已经从她的面部表情,还有身体姿态,看出了她先前症状的缓解。
梁区长看到厉海收回在许茹云身体上目光的动作,她转向光头男,笑着说道:
“怎么样,王董,我梁三朵,不是个随随便便,就带人来见你的人吧?”
“哪里哪里!梁区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面容看不到有多少惊讶之色的王小山,大笑出声,“感谢梁区长还记得王某的这点小疾。人家都说久病成医,你看我这都建起了一个这么大的疗养中心了,可还是没能解决掉我这遍身的毛病。
“嗯,这位小兄弟姓厉?不知今日,有何良药予王某?”
看着王小山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厉海不卑不亢,说道:
“王董事长客气了!你跟梁区长都是我的长辈,叫我小厉就可以了。”
厉海其实已经用天眼,扫描过这个光头男人的身体了,没发现什么,涉及生命安全的器官病变。
王小山的内脏确实不怎么健康,双肾厉害点儿,观其上三白眼,双唇肥厚,联想到他身居高位——显然是房事操劳上,不怎么自制;他的痛风也只是肾脏功能出问题,引起的尿酸排出障碍……
等等,如果只是这样,梁区长不可能推荐自己,来给江州首富看病,他什么医生请不来?
一定有什么是自己忽视的,而且肯定是罕见的疑难杂症。
……
看到众人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的许茹云,已经安静地泡了两杯热茶,放到老板的大班桌上,站到一边没有离开。
没人赶她走,王小山的疾病,本来就是她最清楚。
这个完全看不出来是医生的男人,已经与自己老板一问一答上了:
“王董事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小厉,别那么客气了!有什么你尽管问。”
“你是不是有时会感觉看不清东西,偶尔还会有腹泻,反复的那种?”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都有。我工作和推不开的应酬,其实还是挺多的。”
“手脚时有麻木的感觉,经过一般的神经治疗,没有什么效果,近几年来症状有所加重。”
“嗯,看来小厉你确实是高人。你说的手脚麻木的情况,我都有。”
“高人谈不上。我只是正好以前治疗过像你这样的病症。”厉海眼也不眨地就撒了个谎。
他从王小山笃定的回答,以及脸上神情,已经判断出:这个江州首富,是知道自己生的什么病的。而且应该在早期,就已经吃了这种罕见病的特效药了——
现在么,是药效减弱。各种现代、古代医学技术尝试过之后,惜命爱色的他,又开始到处寻找能人异士了。
……
“所以厉先生,只通过观察和几个小问题,就确症王某得了什么病了?”
改掉称呼的王小山,已经从心底里开始相信,刚才一颗药丸,就让自己被原发性痛经,折磨了好些年的女下属,药到病除。
此人还说,治疗过与自己相同的病症?
让梁区长这样的高官,来作当引路人。
这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游医,所能达到的水平。
……
“嗯,刚才说过了!刚好以前治疗过,略有心得。”
厉海避过王小山殷切的目光,低头喝茶。
他知道现在,该轮到梁姐,帮自己叫价了!
“老子刚才就免费治疗一位!
“剩下的这颗药丸,可不能再卖个白菜价!”
……
好么,这老小子也是好意思,让人家一区之长,给他卖大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