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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凉,秦若芸穿着袄裙,坐在厢房。
“小姐。”
“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
“无缘无故,为何谢我?”
“我能活到今天,全因小姐。若不是小姐,我可能早已辞世了。”
“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些?”
“只是觉得来秦府这么久,未尝报答过小姐,若小姐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凝儿,你大可不必这样,秦府当年救下你,就没有想过你长大后索取回报。”
“即使方圆百里,像秦府这样的也不多呢。”赵凝儿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花灯。
秦府常在荒年施舍饼,粥,虽然谈不上吃的多饱,但也算的上是眼前可以“救命的稻草”。所以,这里的平民百姓也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秦府。
此时的京城,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小姐,这舞狮表演,竟比往年还要精彩,赏花灯的人也比往年多了。”
“又过一年,世间万物难免会有所变化,又何况是人呢?凝儿,去买三串糖葫芦吧。”
“好的,小姐。”
“这位姑娘,可否与在下,共赏这花灯之美?”
说话的这个人,着装清秀,手拿着折扇,看似是个翩翩君子,实则内心狠毒,穿成这个样子,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谢公子好意。”
秦若芸正想离开,那位公子就伸出折扇,挡住了秦若芸。
“谢少爷好意!我们小姐心领了。”楚泓博挡住了那位公子,“小姐,请。”
那位公子,名叫顾浑叹,是顾府老爷的独子,也是青楼的常客。顾老爷有五个女儿,偏偏儿子只有一个。府里上上下下,将他视为“掌上明珠”。面对儿子有时无理取闹的行为,顾老爷也无可奈何。他在家中排行第四,府里的人常叫他“顾四少爷”。若不是顾府给的酬劳多,那顾府早就没有佣人了。
“姑娘慢走。”
秦若芸已经走了一段距离,顾浑叹仍旧这样“假情假意”。
“该死的,你到那里去了,给我出来!”顾浑叹头也不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
“顾四少爷,小的在。”
“去派人查明她身边那个人的身份,越快越好,哼哼……”
“小的明白了,这就派人去查!请少爷放心!”
“小姐,糖葫芦买来了。方才小姐身旁的公子是谁?”
“顾家独子,顾浑叹。”
“就是那个飞扬跋扈的……”赵凝儿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将糖葫芦递给秦若芸和楚泓博。每次赏花灯,秦若芸都会买三串糖葫芦,三个人,一人一串,费用由秦若芸出。
“没错,他虽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
“还请小姐放心,顾泓博定保小姐安全!”
“好。对了,凝儿,我先回府了,你买些东西再回府吧。”
“好的,小姐。”
“小姐,这就准备回去吗?”楚泓博不解地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有,只是往年小姐外出的时间都比较长,今天这么早回去…”
“昨晚没休息好,有些乏累了。”
“是楚泓博多嘴了,请小姐不要介意。”
“你,唉……”
“小姐为何叹气?”
“累了,累了……”
“以前总认为酸和甜混在一起,口味不单一,但现在才发现,入口虽酸却有甜,虽甜却有酸,这糖葫芦感觉比以往好吃多了。”楚泓博自言自语道。
秦若芸刚到秦府,楚泓博就不见了踪迹。作为从小便在秦若芸身边做贴身丫鬟、贴身侍卫的赵凝儿和楚泓博,逢年过节是可以回家看望父母的。但是赵凝儿的双亲已故,每逢新年,也都是在秦府过的。今天楚泓博的“不辞而别”,让秦若芸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小姐,东西买回来了。”
“好,先放进去吧,小心点,别被他人看见。”
“小姐放心吧。”
用膳已毕,秦若芸回到厢房。
“小姐,是不是喜欢楚侍卫?”
秦若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哪有,你别瞎说。再瞎说,我就用针扎你。”
“是吗?小姐还从未给谁做过香包呢,看来,今天要破例喽。”
“凝儿,你再瞎说,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
“就让管家打你十个板子。”秦若芸笑着,假装要用针扎赵凝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好,小姐,我闭嘴就是了。”
“好啦好啦,我怎么可能会让管家打你呢?”
“我就知道,小姐最好了。”
秦若芸虽没给别人送过香包,但做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其实楚泓博早就能回来了,只是在路上,看到卖簪子的,也想为秦若芸买一支,挑挑拣拣,耽误了一段时间。
回到秦府,楚泓博却失了勇气,握着并不华丽的簪子,久久不敢敲响秦若芸房间的门。
“也许,她不会喜欢吧?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簪子,秦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喜欢呢?她不会喜欢的,不会喜欢的…”楚泓博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将簪子放在身上,“还是找个合适的时候,再送给她吧。现在,还是去练剑吧,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她……我在想什么呢?真的想保护她一辈子,可是,现在的我不过能勉强度日罢了。总有一天,她会嫁给一个和她门当户对的人,她的容貌、性格,会让很多人成为她的‘追随者’的。现在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楚泓博拿着剑,开始练习一些招式。不知为何,原本正一心练剑的他,突然想到了秦若芸,手一滑,将左手划出一道口子,不过并不严重,楚泓博简单的上药后,把手包扎了一下,将剑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