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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是他杀的解晖又怎样?别人重伤了你的儿子,你倒好,居然还反过来质问师道,有你这么当爹的么?!”宋夫人怒目回瞪宋缺,心里对她这别扭至极的丈夫真是忍无可忍了,现在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安慰他们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了严重创伤的儿子嘛,这老头子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呢?解晖那个拎不清的傻瓜蛋死就死了呗,他的性命根本就连她宝贝儿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事实上,宋缺也倍感无奈,因为似乎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夫人怀疑是“不怀好意”的……看来夫人根本就不相信他之前的保证嘛,宋缺压下心头的郁闷,看向那“一心对外”的母子俩,放软了语气,说:“我并没别的意思,其实我是想说……师道从来都很精明的,怎么这次竟会如此不小心?就算真要杀解晖,也不该赔上你自己吧。”
“这一次确实是我太莽撞了,”宋师道诚恳认错后,便语气黯然地说:“只怕以后我也帮不上阿爹什么忙了,这就当是我最后的任丨□□……”
宋师道已有近十年不喊宋缺作阿爹了,此番配合着他那心灰沮丧的表情,这句话一经出口,宋缺的“找茬”立时后继无力——他毫无抵抗力地被这明晃晃的“苦肉计”给打败了,心中骤然酸胀不已,慈父之情油然而生。
而宋夫人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忙说:“我儿不要这么沮丧,武道的追求并非生活的唯一,再说了,这件事也未必就没转机……”说到这里,她偷偷地朝宋缺递了个眼色,又道:“你爹那么了得,他肯定有办法让你恢复从前的,所以你只要乖乖地把伤养好就是,其它的都不用多想。”
宋缺点了点头,附和说道:“到时我会以传功的方式助你恢复功力,绝不至于要你重头苦修的。”宋夫人颇为赞赏地看了她的丈夫一眼,令宋缺更“软”了好几分。
然而当宋师道“勉强打起精神”,淡淡地笑着说了一句“师道都明白的,爹娘不必为我担心”,就令宋缺再度收获到了宋夫人的鄙视目光。
面对着油盐不进、对所有安慰都淡笑而应的宋师道,宋缺夫妇最终也只得放弃继续安慰、忧心忡忡地走了——他们对儿子的“强颜欢笑”真是束手无策了。
离开了宋师道的院子,宋夫人忍不住埋怨道:“你整日吹嘘自己有多厉害,还说什么连宁道奇都不怕,却其实连自己的儿子都帮不了,我真是对你失望透了。”
孕妇大过天啊……宋缺无奈地想着,轻叹道:“丹田气海受损会影响师道的武道根基,我确实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再怎么安慰他也是于事无补……”
心情不佳的宋缺夫妇都决定暂不告诉宋师道关于宋夫人怀孕的事,以免让他产生诸如“被放弃、被抛弃”的消极想法,从而影响到他伤势的复原。
殊不知这个消息才是真正的“救命良药”,当宋师道从宋玉致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喜讯之后,他简直想要狂笑三声、高呼“天助我也”——他爹的“宝刀未老”,显然解决了宋师道决定要与寇仲在一起之后的最大顾虑,也不枉他这十几年来都在为爹娘的幸福“添砖加瓦”了,一报还一报真是莫过于此。
宋家山城里有人欢喜有人愁,总的来说就是“万事俱备,只等寇仲”了;而另一边厢,寇仲的下属们真恨不能把聘礼都给他们少帅捎上,一个个的都积极得不得了,甚至还有人给寇仲“分享”了一些“泡妞心得”,还是专门针对高门大阀小姐的那种,可真算是用心良苦了。
哎,他们又哪里会知道,如果寇仲想的话,基本没有哪个高门贵女能抵抗住他的魅力,只不过他的心神一早就被某人牵动,根本无心再揽桃花罢了。
但寇仲已经没闲心去计较下属们的“热心”了,他本来就急得很,待得收到了小黑带回来的“噩耗”,更是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下属们报告的“还未筹备好厚礼”,就连连下令出发。
少帅军的众人自然有些难以理解寇仲的焦心,所幸徐子陵和跋锋寒及时赶了回来,寇仲连忙把军政要务一应托付,在私下告别的时候,他简直想要趴在徐子陵肩头大哭一场。
“天,我心里难受得要命,却无法向任何人倾诉……总算你还记得回来帮我这个好兄弟啊陵少!”
徐子陵拍拍寇仲的肩背,说:“我和锋寒之前也在蜀地,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真是一言难尽……后来我听邪王说了宋二哥的事,就知道你肯定是要去岭南的,就连天连夜地赶回来帮你咯,够兄弟吧。”
“锋寒和邪王?!”寇仲怔了怔,随即他表情略微古怪地打量了徐子陵一番,轻叹道:“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你再慢慢把那些‘一言难尽’的事说给我听吧,现在我心乱如麻,要即刻启程,实在没办法听你说你的桃花运了。”
“什么叫‘如果能活着回来’?”徐子陵暂时没空计较寇仲对他的打趣,忙追问道:“难道你打算殉情?!”
“我才不会干那么没价值的事呢,”寇仲恨恨说道:“等见完二哥……我就要对全天下的和尚尼姑大开杀戒,直到我也被那些可恶的光头们弄死为止!”
这下子轮到徐子陵的表情古怪了,寇仲的这种赶着去见心上人“最后一面”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宋二哥明明没有生命危险的,而且……根据他对长生诀的理解,就算是丹田受损,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后患才对啊?
然而当徐子陵看了宋玉致写给寇仲的信之后,就什么都懂了……他很识相地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目送寇仲的座船破浪而去,直到那艘船化作了天边的一个小黑点,徐子陵才慢悠悠地转身,轻叹:“风萧萧兮易水寒,好兄弟自己多保重,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宋阀对太子妃的考验哩……”
船由江入海,横渡南海后,又逆行驶进钦江,寇仲在遵化登岸后,就全力施展“人马合一术”御马赶路,将随行的下属们都远远甩开,他渡过郁水抵达郁林郡,宋家山城已近在咫尺,寇仲的心情也从焦急紧张到平静坦然,反正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在这短短的数日内,寇仲的心理素质已近乎百千倍地提升了。
寇仲才牵马走进郁林郡不过几刻时间,就被匆匆而来的宋玉致领走乘舟,往山城而去——宋家山城本就防备严密,近来更是人人枕戈待敌,寇仲又无公开受邀,想进城自然就需要宋玉致来领路了。
“二哥究竟怎样了,三妹你可否给我个准信?”寇仲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就单刀直入地问出了他最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宋玉致支支吾吾地说:“我哥他不怎么好……”
寇仲的语气有些低落,说:“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听到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哎呀,我全告诉你就是了。”宋玉致跺了跺脚,便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说给了寇仲听,又道:“总之我哥仍是以笑脸对人,但大家都知道他不开心,所以一切都拜托你了大嫂!”
寇仲的心情复杂极了,他实在无法想象向来强势的二哥若是成为了废人会怎样,但他又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不过无论如何,人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寇仲定下了心神,朝宋玉致点了点头,就抬步跨进了这座幽静而别致的院子里。
在他疾步拐过一颗花树的时候,寇仲忽然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他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对方便蹭了蹭他的脖子,轻笑道:“好久不见,少帅定然很想念为夫?”
寇仲狠狠地一肘子就反击了过去,怒笑道:“你果然是在耍我。”还说什么失去了内力?真是胡扯淡——刚刚宋师道藏在花树后面根本就是悄无声息,所以寇仲才会被抱了个正着,他修炼长生诀本来就会拥有极其灵敏的感官,连寇仲都感应不到……宋师道的这种“敛息能力”当真已经逆天了!
然而宋师道却是闷哼了一声,松手后退,背靠在花树干上轻喘了几下,捂着肋下痛处郁闷道:“少帅你难道是移情别恋了,所以就要谋杀亲夫?嘶!”
“明明是你先骗我的,还联合了三妹一起!”寇仲愤愤回头瞪向宋师道,却见对方面色苍白,整个人比从前瘦了很多,心里不由自主地就软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宋师道的脸,说:“怎么弄成这样,就算要装病,也整得太过火了些。”
宋师道苦笑着咳了几声,说:“我险些就死了,你居然说我是装的……”他说着便将手腕伸给寇仲,道:“少帅既不信我,何不自己查探一番?”
寇仲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便依言摸上宋师道的手腕,片刻之后他就面色巨变,急道:“怎会如此?你方才明明敛息了,连我都没能察觉到……”这句话最终断在了一个绵长的深吻之中,两人紧紧相拥,唇齿纠缠,就着这清淡的花香,全力地汲取着对方的滋味……以尽相思之苦。
良久唇分,宋师道微笑道:“明明是你自己走了神失了警觉,还要怪在我头上,刚刚你那一肘子险些撞裂我的伤口呢,少帅可真够狠的。”
寇仲虽然还对刚刚的事有些不解和疑惑,但他显然已被另外的事引去了注意力,说:“快给我看看你的伤口,万一真裂了就糟了……”他伸手就去扒宋师道的衣服,引得对方笑个不停,回应道:“我的仲少爷原来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么……我们就在这里?”
“这里你个头啦,”寇仲已解开了宋师道的衣服,一边细细地查看着那道已结了血痂的狰狞伤口,一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到时候伤口真的裂了,你岂不又要来怪我?”
“哈,”宋师道一边揉捏着寇仲充满韧劲的腰肢,一边忍俊不禁地说:“我保证自负盈亏,绝对赖不到你的头上……”说着他的语气转为暧昧,凑近寇仲的耳边,低低笑道:“难道仲少爷真的不想念我?亏我夜夜都在想你,这可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急色的太子爷。”寇仲笑骂了一句,干脆就一点儿也不勉强地“从了”,他自己当然也是想的,毕竟节操那玩意儿早就离他而去很多年了……
两个人毫无廉耻地在花树下脱了个精光,直到该进去的都进去了,寇仲的两条腿也都缠在了宋师道的腰上,他才略有些担心地问:“嗯、二哥,你这个院子不会忽然有人过来吧?”要是别人的话他还能提前感应到、也好及时遮掩一番,问题是这宋家山城里还有一位大宗师好吧,来无影去无踪的大宗师——他们俩的爹哎!
事实上寇仲这回到岭南来,自确定了宋师道没事以后,最怕就是宋缺,最担心的也就是宋缺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宋师道稍动了动身子,找准了角度,引得寇仲忍不住哼哼了两声、表情中混杂了情动和忍耐,他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悠然说道:“反正我内力全失感应不到,真有人来了……也没办法咯。”
事实上宋师道会感应不到才奇怪了,不过他还不了解寇仲么?这没节操的少帅从来都是越刺激越愉快,身为体贴的好情人,宋师道当然“应该”提供“最佳服务”了。
而且他还是带伤上阵的,真是绝对的“敬业”啊……
宋师道从慢至快地抽动了起来,复又十分恶劣地补充了一句:“事实上在这段时日里,我这院子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他们都变着法子安慰我、企图逗我开心……”
果不其然,寇仲心里一紧张,感受到的刺激更多了,他浑身上下都情不自禁地轻轻抽搐了起来,边喘息边说:“那……我们要是被人看到……该怎、怎么办?”
宋师道握住寇仲的命根子揉捻挑弄,理所应当地笑道:“那岂不正好能教他们知晓,究竟怎样才能安慰到我、逗我开心……”他咬住寇仲的耳垂,含糊笑道:“少帅是个中好手,如此就当是做了件好事,给个现场示范……未知少帅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