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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蔻则是愣愣盯着他不停开合的嘴,忍不住打断:“乔锦丞,这么——”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语气带着惊讶:“这么多的知识你都记得啊?”
看着她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乔锦丞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说了句:“都是爷爷告诉我的。”
“噢!”黎蔻恍然大悟,她回过神点点头:“不过你能记得这么多也挺厉害的,你继续说吧。”
“嗯。”乔锦丞下意识舔舔唇,搜索大脑里的记忆继续讲解:“这类慈鲷鱼虽然色彩艳丽,体形优美。但这种鱼大部分性格暴躁,喜欢打斗,多数品种有领地概念,不轻易让它鱼侵犯,排他性强。蔻蔻,你仔细看,它周围都没有其它的鱼,全被它咬死了。”
黎蔻听了,目光往那池子里一放,为了彻底看清还特意走近几步了,弯腰撑在假山上往水里瞅。
看见那条深褐色的慈鲷鱼在水底有规律晃动尾鳍,悠哉悠哉的模样看起来颇为自在。
“是哎!”黎蔻扫了扫四周,见这鱼所到之处,一些小虾米皆避得远远的,不由惊叹一声:“还真是一条鱼都没有!“
旁边的乔锦丞乖乖点头。
黎蔻惊叹过后,又伸手在下巴处挠了挠:“看不出来这鱼不大不小的,还是个喜欢打架的家伙啊!不过像你刚刚那样说,这鱼应该不好养活才对吧,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那小河沟里的。”
乔锦丞想了想,摇摇头,他也很奇怪。
其实之前他问过乔靖华这个问题,当时的气氛在他抛出问题的那一刻陡然僵硬。
乔靖华的表情很是怪异,高凸的眉骨下是一双晦暗深沉的眼,那种奇怪的感觉年幼的乔锦丞说不上来,之后倒也没继续追问。
想一次想不通的事黎蔻不会钻死脑筋想第二次,目光看向那鱼,指着它对乔锦丞笑:“哎!你看,它游得还挺自在。哈哈,不得不说,这小家伙还挺别致的!”
院儿里的两小孩忙着看鱼玩。
正厅里的几个大人谈着话,神色各异。
沙发上的乔昊东正襟危坐,他眉骨凸出,眉间距略窄,就算是正常平视时,也总让人感觉他的目光有穿透力。
虽然穿着一身便衣,却始终是那般昂扬正派的姿态,军人气质显露无遗。
他低头沉吟了半晌,凝炼有力的目光投向乔靖华:“爸,我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趁着蔻蔻的生日看望你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他说到这,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
“上面安排了调令,华南区部分人员……有些意外的调动,我打算,”他停了一下,见乔靖华神色不动如山,随后朗声宣布决定:“这个月底我们搬回C市。”
最后一句话出来,其余人面面相觑。
一阵沉默过后,黎绍左看右看轻咳了声,先开口问:“这个,老爷子怎么看?”
他一问,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乔靖华。
老人双眼微阖,掌心布满老茧的手,细细摩挲着龙头拐杖把上的花纹。
少顷,他徐徐开口,声音沧桑中透着沉稳:“既然是上面的安排,你自当遵守服从。这个月底你们就先搬回去吧,锦丞跟我在这里继续待一阵,他身体才刚好转,这时候回去不利于调养。”
“可这里的教育,”乔家人说话向来直截了当,乔昊东听完皱眉开口,语气低沉:“爸,我们可以带他去京都,给他最好的调养环境。这个地方设施落后,锦丞在这不见得会有太大的成效……”
他说到后面不自觉扬了起来,之前他一直不同意搬到这小镇来,可老爷子一向独断自主惯了,那阵子他事情又比较繁忙,一来二去只好妥协。
“谁说没有成效?”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打断,老人饱含实质的目光直视乔昊东:“我看锦丞在这里恢复得挺好的。凡事都要讲究个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你的心气就是太浮躁了。”
“爸……”乔昊东紧皱着眉。
“好了!你不要忘了锦丞的病是怎么来的!”见乔昊东一次次开口,老人面色沉了下来,语气冷硬中透着不容拒绝:“这事先这么定了,之后的事之后再做讨论。”
老人一辈子杀伐果断,老了气场依旧强大,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乔昊东面色沉凝,早在老爷子说到乔锦丞的病时他就败下阵了,目光移到一旁闭口不言。
“要不,给锦丞在家里请个家医吧?”齐蓉最会察言观色,见两人神色不愈,在中间柔声建议。
她一身素裙,姿态贤淑,躬身给老爷子杯中续上茶水,“我看锦丞还挺喜欢这里的,他和蔻蔻经常一起玩,人也变得开朗了不少,之前的症状倒没怎么再犯了。”
温声细语地说完,她转眸看向乔昊东,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在安抚丈夫。
果然,乔昊东听了后脸色稍缓。
提起两个孩子,乔靖华脸上神情也柔和许多:“嗯,蔻蔻这孩子是不错,浑身的机灵劲儿倒有点像我。锦丞跟着她把性子展展也好。男子汉,日后总是要顶天立地的。”
见乔靖华脸色好转,几人都松了口气。
荀禾玫却不知想到什么,眉目间透着一丝忧虑:“蔻蔻的班主任之前来找过我了。”
“噢?”大家都向她看去。
黎绍忙问:“怎么了?是蔻蔻在学校有什么事吗?”
荀禾玫扫他一眼,语调平平地开口:“她跟我说,蔻蔻这几个月的学习态度有很大改善。她上课认真,作业也按时按量完成。虽然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差强人意,但同学们和老师都看在眼里,她这段时间的确很努力。”
说到这她突然顿了下,眉间忧色更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蔻蔻天生注意力难以集中的原因,班主任建议我加强这方面对她的训练,所以我想等她上完六年级,去华城的武术学校学习一段时间。”
“武术学校?”听到这,众人都不免惊讶。
“上武术学校?!”黎绍更是一脸震惊:“什么时候决定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荀禾玫又扫了他一眼,这次没回话。
齐蓉见了连忙打圆场:“禾玫啊,你的意思是让蔻蔻放假那两个月去,还是之后都在那儿念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