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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调整着呼吸,迅速缓过来后,转移掉这个话题,“我问的时候,林秘书讲述得清清楚楚,我没想到会得到这么详细的回答,便问这会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林秘书就告诉我说不会。”
她在这里停了一下,沉默几秒后,抬起头去看他,“他说,你跟他说,只要我来问,就如实相告,是吗。”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她那个问话,其实也可以说是陈述,她也没想得到他的什么回答,又接着说了下去,“我想知道,你就不怕我会说出去吗?万一我哪天去找安轻染对峙,将这一切都说出来呢?”
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她?
是因为她的身份,觉得她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你忐忑那么久,就是在纠结这个?”在她不安的视线下,他低声开口道。
没想到他会不答反问,她愣了愣,嘴唇微张,“啊?”
他站起来,脚步极有规律,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她看着他,总感觉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等他站定后,两人的距离近了不少。
她微微仰头,看向面前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的身影。
“原因是何,你不知道吗。”他微微低眸,面色沉静看着眼前的娇小的小女人,甚至还可以称一声小姑娘。
当然,这里的小姑娘指的是高中或者刚入大学的那种。
她有些不明白他的话,语气迟疑着,“我的确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他微微凝眸,就这么看着她,不出声。
在他这样的视线下,她总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
不是害怕,是紧张。
就像是青春时期,不小心一拐角就撞到了心仪的男神,刚好他也看向了自己,然后就有那种紧张到四肢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脑袋里空空的,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
看着她紧张到不行的模样,他终于结束这安静,“既是不知道,那,用行动吧。”
声音低低的,如不饮自醉的酒,让人全身失去了力气,骨头都瘫软掉。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黑,额上就多了一抹微凉。
“轰”的一声,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这个微凉的触感,是因为她脸上太烫了,才反衬出他的冰凉吗?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放大后更显英俊的面容,她双颊更红了。。
“这下,明白了吗?”他与她额头相抵着,低哑着声音问着。
被那深黑的眸子一望,她的大脑就失去了思考能力,晕乎乎的点着头,实际上在回答着什么,当事人本身都不清楚。
他自然是能看出她的迷迷瞪瞪,一声低笑抑制不住溢出来。
她双眸更加迷蒙了,像是盈着一池春水,“你能不能——”
“嗯?”他低眸看着她。
她神色怔愣,嘴唇不自觉的说道:“你能不能,别笑了。”
太勾人了。
她真的是,受不住了。
这下轮到他怔住了。
下一瞬,比之前大一点的低
笑声响起,渐渐的,在书房里回响着。
若不是他扶着她,此刻,她都要瘫软在地了。
她呆呆看着那张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笑意的俊容,原本就连眼角眉梢都显得不近人情,现在却是柔和了些许,看上去更加迷人了。
若是让那些名媛小姐看到,恐怕就算有畏惧他冷漠无情的人,都要生起倾慕心意了吧?
想到这一点,她就低低的哀嚎一声,将头埋进手掌中。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得到了回答。
见他心情不错,她趁机尝试着与他“约法三章”,“你在外面,能不能不笑。”
最好板着脸,越是冷漠越好。
吓跑那些觊觎他的人!
她有些幼稚的想着。
他很轻易的看穿她的念头,十分纵容着应下,“听你的。”
她脸上露出笑容,眼睛也跟着弯起来,朝他露出小手指,“拉钩!”
他沉默了一瞬,眼里有些无奈。
最后还是纵容她,完成了他三岁起就不玩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反悔的人是小狗”。
等说完后,她还要盖下章,确定可以了,这才放心。
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他淡声建议着,“你挺适合担任幼儿园老师。”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可以去当幼儿园老师呢。
他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坐回软椅上,才回了一句,“可以跟小孩子无障碍沟通。”
她不是很明白这话,想了想,兴许是在夸自己?
有人夸自己,不管听不听得懂,都要道声谢谢,最好还要礼尚往来一下。
她便道了句“谢谢”,想着他适合的职位,“那你挺适合管理一个公司的。”
她见过几次谢靖琛杀伐果断颁布任务的时候,若是将他所做的总裁椅换成龙椅,估计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谢靖琛垂下眸子,神色看上去如常,实则他在掩盖自己想笑的情绪。
“那,我先出去了。”她看了下时间,觉得自己再不退出去的话,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少爷肯定会多想了。
说不定会认为他的爸爸和妈咪感情十分融洽,融洽到在书房里来了一次更为深入的交流,然后去放个烟花鞭炮庆祝。
曾经有一次就是这样,闹得家里的佣人印象深刻。
那段时间,她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一股意味深长。
谢靖琛低应一声,等安允之出去后,才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转瞬即逝。
安允之回到房间里,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她还在为自己没有遇到谢离松了一口气。
等她在房间里细细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可以跟小孩子无障碍沟通”,怎么越听,越像是在说她幼稚?
换而言之,不就是说她的智商和思维与小孩子一样吗?
安允之越思量越觉得是这样,她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的想要去找谢靖琛算账。
等踏出去一步后,她又觉得不对劲,“不行!不能现在就去!”
她心思一转,想到一个主意,哼哼一声。
谢靖琛对她的主意一无所知,他在书房里办完公务后,就将近
深夜了。
将东西整理好,他起身朝主卧走去。
刚扭了一下门把,就发现有些古怪。
他视线一低,落在门把上,又扭了一下。
用上好实木所打造的房门不为所动。
他眸内掠过一丝了然,唤来佣人。
佣人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他就先站在这里等待。
与他一门之隔的安允之还没睡,她早就注意到了这番动静。
她在心里得意哼哼了两声,蹑手蹑脚挪到门边,注意着房门的动静。
却发现开门的动作几下就没了,随后就没再有什么动静。
她心下疑惑,明知这门的隔音很好,听不到什么,也还是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上面,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动静了?
难道他不想进来了?
还是说,去了隔壁的次卧?
想到这个,她整个人僵住,如五雷轰顶。
对哦,她怎么忘了还有隔壁的次卧!
佣人每天都有打扫房间,次卧更加不可能漏掉打扫,要是他转身去了次卧睡,那她的“报复”岂不是毫无意义了?
想到这一点,她咬着小指头,有些着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心里焦急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阳台的丝丝动静。
在她好奇开门的动静怎么停下来时,谢靖琛叫来的佣人已经到了。
在谢靖琛的吩咐下,她开了隔壁次卧的房门。
安允之不知道的是,在设计的时候,次卧的阳台与主卧的阳台是相通的。
佣人打开门后,又打开次卧的阳台,谢靖琛就一派沉静走到了主卧的阳台。
也多亏她不知道,主卧的阳台并没有锁。
他轻而易举打开,走了进去。
安允之一转身,就看到出现在房间里的谢靖琛,被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谢靖琛神色淡定,“走进来的。”
她张了张嘴,神色间满是茫然,视线落在大开的阳台门上,依然不明白,“你、你从阳台爬进来的?”
话音落下,她就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心下一抖,赶紧摆手,“我乱说的!”
他朝她缓步走近,声音听上去与往常并无异样,却让做贼心虚的安允之背上一凉,不住的往后退。
直到抵上了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自然而然双手撑在墙边,将她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彻底断了她的去路。
“不提进来的事。”他微微垂眸,看着她,“你敢将我锁在门外?看来,是太纵容你了。”
她的一颗心随着他这话一把提上来,“这,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他微微眯眸,“你说呢。”
她更加紧张了,就算知道自己没有后路,也还是拼命往墙壁上面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错了,我不应该锁你的!我就是想要报复一下你说的那句话。”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委屈,“是你先说我幼稚在先的,你说我智商跟小孩子一样,我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