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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我是苏青”,对面的女孩心情放松,声音柔软。
两个女人的手轻轻碰触在了一起,苏青的手小巧又温暖,柔若无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放在咖啡桌,白得透明,像只陶瓷小兔子。
舒曼抬头,眼光照过去。
苏青化着恰到好处的淡妆,眼睛不大,带着笑意的弧度,流露出无法言状的快乐与自信,鼻子小巧,嘴唇上着流行的橘红色。
舒曼只觉得,原本略暗淡的茶餐厅瞬间被她小小的靓丽点亮了,不耀眼,却赏心悦目。
最大的感慨是:一点都不像30岁的女人,看起来,像20出头的女孩。
“你看起来······”舒曼不由得说了出来,一半是赞美一半是困惑还藏着一点是嫉妒。
“年轻吗?哈哈,好像是的。20岁变得挺快的,过了25岁,好像就没有怎么变了,很多人都这么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苏青说着,露出孩子天真般的微笑。
咳咳,舒曼喝了一口咖啡,掩饰心里的尴尬:这个苏青还对自己的优点还真是好不谦虚啊。
幸好是这样一双看起来纯净的眼睛,不然就要被舒曼在心里嘲讽妥妥的定义为绿茶了。
只能说,人美就是好,什么话都能说。
“啊哈,这个不重要。你看起来也很好,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的头发养得好好啊,还有你的月牙指甲形状,哇,你有十个太阳,多美啊。”
苏青也并不盯着看舒曼,话却像流水一样缓缓就流出来了。
说的舒曼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忘了多久没有修理,指尖两边硬硬的,指甲也不知不觉长了不少,倒是形成了一个长长的门弧形,不仔细看是不知道还真有十个小太阳。
苏青说完便伸过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舒曼的指尖。
灯光下,泛着一层水洗的贝壳色,着实好看。
“谢谢你,我都多久没收拾自己了呢。身上也没有用香水,头发是太久没理了。”
“所以这是最自然的香味和最真实的状态,我觉得很好!”苏青满眼放光看着我,神色温柔亲切,连舒曼此刻低落的心都快要被柔化。
“真的谢谢你愿意抽出时间帮助我,你知道,我的朋友于琛,他是出于对我的关心,但确实会给你带来打扰”舒曼不敢忘记自己的窘境,想尽快切入主题。
“哦,你的情况,他跟我说了。你是一个美女作家,专门写情感的对吗?”苏青问。
“对,现在有点….无从下手”,舒曼说道。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我们试一试,我原本的确犹豫过要不要来。但于琛一定要我过来。幸好我来了,我喜欢你,愿意帮帮你,但,你需要我怎么帮你呢”,苏青困惑看着舒曼。
苏青说道,身体自然地靠在了茶餐厅沙发上。
服务员走过来,放下了咖啡杯,正好落在苏青的手边。
苏青漂亮的手轻轻试探了一下杯子,以此判断着合适的温度。
苏青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耐心地看着舒曼。
“啊,这个······真的谢谢你的坦诚。其实大概就是,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你的感情故事,我可以试着找寻一些灵感,把它串起来,变成故事”舒曼说道。
苏青说道:“这样的话,没问题”,她笑了笑,再次彻底放松。
“当然,前提是我不会也不能真实照搬,更不会署真名”,舒曼慌忙解释道。
“哈哈哈,我知道。其实我不怕的,因为即使你署名,也不会有人相信和在意的”苏青的眼睛闪着星星点点狡黠的光。
午后的阳光淡淡洒下来,然后淡下来,再然后细碎的雨点下来,牛排套餐端上来,再是精致的甜品,再然后又换上了玫瑰花茶。
苏青的叙述条理清晰、语速平缓,一旦开了口,便持续地叙述着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
舒曼的键盘一刻不歇,哒哒哒,记录下来满满的十页纸素材,再抬头,苏青已经喝完了她咖啡后的花茶,她突然不再说话。
“还有呢?”舒曼问。
“今天就到这里吧。舒曼小姐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工作不要太辛苦哦!”
舒曼打字打得满眼冒金星,灵感蹭蹭往外冒,怎么能容忍节奏被打断,让故事停滞。
“可以再等等吧,再说一个”
舒曼满眼恳切地望着苏青,苏青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语气还是柔柔的,话语却不容商量:“舒曼小姐,真的不了,你看起来很疲惫,好好泡个澡睡一觉吧。”
舒曼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中途上厕所的片刻,她已经看到了自己满眼的红血丝。
可是形势已紧迫到不容许她停下来,好不容易有些往上爬的希望,她怎么让此破灭。
苏青的关心,让她心里莫名冒出熊熊怒火,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给她身上,哪怕她知道苏青不仅无辜,还是唯一一个竭尽全力帮助她的人。
舒曼抑制着怒火,重新坐下,只怕把苏青赶走。
苏青仿佛含着些许泪光的眼睛望着她,说:“我知道,你希望尽快完成你的故事,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好。不会有事的,停一停,休息一下,是多一些时间构思一下,我会帮助你的,放心,我在”。
苏青又白又柔软的手握着舒曼的手,舒曼迎上了她的目光,一瞬间她甚至有了流泪的冲动。
“好,听你的”舒曼再次按下保存键。
舒曼收拾好东西,护送苏青上了出租车,雨停了,她的眼睛里满是闪烁的星星,脚下是弹性十足的棉花。
深一脚,浅一脚,她爬上楼,冲个澡,把记下来的文字信息整理成大纲。
待完成,黎明将至。
这个夜里,暗淡的房间里,舒曼重要看到了一丝期待中的光亮,尽管微弱,却因为周围太过黑暗而显得那样珍贵。
一滴眼泪挂在舒曼眼角,因为一旦她停下来,温宇的样子便再次浮现在眼前。
温宇已经彻底离开了,舒曼心想,可是她接受不了,更不敢想象他此刻的生活。
唯有麻痹自己,不去想。
她抱紧被子,拥抱了自己,终于沉沉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