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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常侍被罢官了!
这条消息短时间内便被传遍了神州大地,洛阳百姓无不弹冠相庆,甚至有些店铺公然开始组织庆祝,街上全是燃烧竹子的浓烟,爆竹的啪啦响声响彻了洛阳城,整个洛阳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几十年了,十常侍横行天下霍乱朝纲几十年,宦官作乱百来年,第一次宦官被罢免了官职,虽然没有入罪让人惋惜,可是圣旨昭告天下,再也不会启用宦官参政,宦官作乱的黑暗时代终于过去!
人们唱着歌,跳着舞,互相问候,期待着没有了宦官,繁重的赋税会减轻一些,会少死两个因为谈论宦官而入罪的百姓,会少一些买官上位的贪腐官员。
仿佛大汉所有的不好皆是宦官造成的。
袁珣便是在这普天同庆中带着虎贲军匆匆上任,前往金吾卫署和丁原对接。
他并不知道这是郭胜在被罢官前给他下的绊子,不过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毕竟这是他和郭嘉在赵忠走后定下的既定方针。
不出所料,即使十常侍被罢免,朝廷依然接到了董卓从夕阳亭发来的奏折,奏折的意思很简单,宦官作乱几十年,只是罢官便宜了他们,他希望朝廷能够对宦官抄家灭族,在这之前,他会在夕阳亭等待天子和太后的英明抉择,也为大汉伟大的未来作见证。
听听,说得多冠冕堂皇!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意思,老子不能白来一趟,不满意!
自锦衣卫的探马发回的情报,董卓的步卒已然到达河东和司隶的交界,急行军的状态下,只怕不出三天便会到达洛阳,袁珣已经做好联合丁原和董卓大战于洛阳城下的准备。
与此同时,他八百里加急急令在洛阳城中史氏商行的工坊开始制造神火雷和霹雳车,大三天时间也能做出大几千枚神火雷了,到时候让董卓变烤猪!
袁珣带兵上了城楼,还没到执金吾卫署,便有小黄门传令太后召见,不得已只好派陈到代替自己和丁原接洽,自己快马加鞭赶回皇宫。
黄忠也在皇宫,正在接收郭胜手下的近万西园上军。这也没办法,郭胜被罢官,只是作为一般小黄门在皇宫侍候,没有了面见太后的资格,手中兵权自然也是要上缴的,何之瑶也不会把这部分西园军还给何进,也只能由袁珣来接收了。
一万西园军,经过宦官吃拿卡要抽空饷,袁珣早就对这些士兵的战力没什么信心了,只希望能从中挑出千八百能战之兵补充自己,其余的给饷钱解散,或者重新编制为羽林军,但是这也需要很长时间,现在袁珣最缺的就是时间。
快马赶到长乐宫,经过小黄门的报门,袁珣进入了长乐宫,一进长乐宫,便见何之瑶身穿一身白色宫装,并未带凤冠,而是将头发草草扎了一个中分平髻,只是用丝带缠了发尾。
她并未着浓妆,不过是淡然画了眉、上了口脂,整个人素雅靓丽,娇靥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像在等待良人归家的少妇。
这种淡雅的美丽让袁珣眼前一亮。
这女人……还真是百变,而且知道怎么发挥自己的美丽,从这种方面讲,这种成熟魅力,无论是海棠,还是刘彤,亦或者是蔡琰,都是无法比的。
因为她们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为绽放的花有其之美,盛开的牡丹,也有其之美。
而何之瑶,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香艳,娇柔。
何之瑶身前是一桌相当丰盛的酒宴,见袁珣进来,何之瑶素手一挥,所有宫女宦官很自觉的出了大殿,将大殿们关上。
“坐。”
何之瑶轻轻笑道。
袁珣微微皱眉,可还是坐在了何之瑶对面。
何之瑶轻叹一声,跪行来到袁珣身边,素手执酒壶,为袁珣倒了杯酒。
“主人,奴婢为你斟酒。”
那柔柔的声音带着丝丝让人怜爱的语气轻轻传来,袁珣看去,只见何之瑶抿着小嘴,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就像一只小猫一般,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肆意蹂躏她。
她穿的宫装衣襟开的很大,一道深深的白腻沟壑露出,锁骨立显,袁珣只是看了一眼,便赶忙收回目光,俊脸有些发红。
妖精!
袁珣叹了口气,说道:“太后,何必如此糟践自己呢?”
何之瑶微微一愣,沉默半响,又掩唇轻笑起来:“怎么,今日就不敢像那日一般对待人家了么?袁君瑜,人家还以为你是英雄汉,原来也只不过是个怯懦的小孩罢了。”
袁珣眼睛一眯,盯住何之瑶,说道:“有事就说,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我很忙。”
何之瑶听旨袁珣略带冷意的语气,非但不恼,反而有些高兴,她也曾问过自己,自己乃是母仪天下的太后,怎的在这少年面前就如此低声下气,最后她得出结论,也许是平素高高在上惯了,而且一个人撑起刘辩一片天,她累了,她也希望有人不公平的对待自己,对自己呼来喝去,这让她感到新奇和兴奋。
说白了,她也相当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甚至是依附强者的姬妾,只希望这个人能撑起她头上的天,为她遮风挡雨。
“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人家都听从你的话,罢免了十常侍,只要你陪陪人家罢了。”
袁珣点点头,这女人还算是听话,只不过莫名其妙缠着自己作甚?
“你说的游戏也好,就陪人家玩一会儿,好吗?”
何之瑶近乎哀求的语气让袁珣心头一软,没有那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请求吧?他在心中暗想道。
拒绝不了女人的要求,这是病,得治!
袁珣在心中暗自鄙视自己,手上却是接过那盏酒,一口干下。
“主人,便给奴家一个时辰时间吧,就当陪奴家玩游戏,奴家一定不会耽误主子时间,可好?”何之瑶柔声说道,轻轻将脑袋靠在袁珣的膝盖上,这种充实感不禁让她心中安详万分。
袁珣只觉的何之瑶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秀发之上,暗叹一口气,也轻轻抚摸着何之瑶的一头青丝。
一瞬间,何之瑶眼眶通红,差点落下泪来,曾几何时,她在梦中想过,那个男人会这般对自己,在自己无助的时候这样轻抚她的头发,只不过那个男人只会在西园中寻欢作乐,任由自己在皇宫中暗自神伤。
那般残害那男人宠信过的宫女,不过是想引起那男人的注意吧?即使那男人摆驾长乐宫,狠狠骂她一顿……不,就像袁珣那般痛打她一顿也是好的。
没有,从来没有,除了才入掖庭那段时间那段时间,男人在她身上耸动,她就像从未在那男人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可笑的是,倒头来替那男人做了这件事情的,居然是一个小自己十四岁的少年。
她轻轻擦了擦眼角,轻笑出声,站起身道:“主人,奴家为你卸甲。”
袁珣吓了一跳,急忙摇手问道:“你要作甚?这可是在皇宫里!”
看着袁珣窘迫害羞的样子,何之瑶噗嗤一笑,如同牡丹开放,笑道:“你想得美呢!人家只是想帮你卸甲,让你放松放松。”
何之瑶小女人一般的笑容,让袁珣不禁一呆。母仪天下,以狠辣着称的女人,居然在自己面露出这般小女儿神态,传出去谁信?谁敢信?
“算了,你别叫我主人,我浑身难受得紧。”
何之瑶白了袁珣一眼,俏脸微红,打趣道:“你那天对人家……那样,不是逼着人家叫你主人么?今日怎的就不敢受了?”
袁珣苦笑道:“那不是气头上么?你可是皇太后啊!你这么叫我我真的很别扭!”
何之瑶闻言幽幽一叹,说道:“世人都觉得我是天下至尊,谁知道我心里不过只想做个寻常妻子,和丈夫琴瑟和鸣?”
袁珣也是一叹,说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何之瑶闻言喃喃重复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一入侯门深似海……说得真好……”
说完笑道:“你不愧是文满洛阳的桃花仙美侯爷,一身才气甚让人仰慕,这首诗全文是什么样的?”
袁珣略略一想,吟道:“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何之瑶眼眶又红了,红着眼睛笑道:“这诗真好,人人皆说皇家好,谁知百姓俱真情。这皇宫中没有真情,有的不过是尔虞我诈罢了。”
她摇摇头笑道:“不说这些,你不让我叫你主人,我又该唤你什么呢?”说着,看着一身盔甲,英武俊秀的袁珣,“这样吧,妾身唤你将军可好?”
袁珣无奈道:“只要不叫主人,什么都好。”
他却没注意到,何之瑶自称起“妾身”,“将军”、“妾身”这是有将军封号在身的人,家中妻子和丈夫之间常用的称呼。
“将军这几日辛苦了,妾身为将军卸甲。”
何之瑶轻轻将袁珣扶了起来,有些生疏的为袁珣开始卸甲。
虽然她手法生疏,有时候还会弄疼袁珣,袁珣却也忍住没有说话,今日的何之瑶和以往又很大的不同,以往的何之瑶高高在上,自私恶毒,目中无人。而今日淡妆素衣的何之瑶,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妻子,温柔体贴。
不过是个被皇权毁了的可怜女人……
袁珣心中轻叹。
袁珣卸甲完毕,却感觉一双柔软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他身体一僵,一动不敢动,刹那间,后背湿了一片。
片刻后,双眼通红的何之瑶放开了他,拉着他来到酒宴前坐下,轻轻倚着他,为他又斟了一杯酒。
“将军,请酒。”
何之瑶端着酒盏送到袁珣嘴边,身边女人温热而暖暖的身体,还有那幽幽传来的玫瑰香,让袁珣格外紧张,他只是僵硬的将酒喝下。
何之瑶又执筷捻起一筷子菜送到袁珣嘴边,一手在下面接着,以防菜掉下来,袁珣机械的张口吃下菜,她居然细心的用麻巾为袁珣擦去嘴边的油渍,温柔的就像一个小媳妇。
“好吃么?这是妾身特意吩咐膳食局做的。”
袁珣哪里还知道这菜是什么滋味,不过三两口嚼吧嚼吧咽下去,只好应付点头。
“将军,妾身今日好看么?”见袁珣应付,何之瑶执拗的拌过袁珣的脑袋,让他直视自己。“我差人打听过了,将军就喜欢这样打扮,海棠姑娘平素也是这般打扮吧?那天你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这样打扮的。”
袁珣看着妩媚温柔的何之瑶,轻叹一声,摇头道:“她是她,你是你,你何必和她比呢?她有她的美,你自然也有你的美。”
何之瑶轻轻拥住袁珣的腰,嗤嗤笑道:“你呀,这张嘴果然甜的紧,不知道多少少女会被你哄骗,就算是我知道你在敷衍我,可还是忍不住高兴。”
袁珣摇头还想说什么,便听何之瑶柔声道:“君瑜,抱抱我可以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对海棠姑娘情有独钟,可是此刻既然你陪我游戏,那么你专心些,抱抱我可好?”
袁珣心中一软,伸出右臂拥住何之瑶肩膀,何之瑶顺势倒在袁珣怀中,忽然抱住袁珣,将整个身体紧紧贴在袁珣身上,脑袋埋在袁珣胸膛上,呜呜大哭起来。
袁珣愣了半响,终于还是双手紧紧拥住何之瑶,何之瑶哭得更伤心了。
“我……我以前觉得,当皇后很风光,之前以为,当皇太后很威风,可是现在,我宁愿从来没有入宫,只是嫁给一个平常人……君瑜,我好累啊……”
何之瑶哭的伤心,袁珣的手臂却是不自觉的紧了紧。
“倘若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踏足皇宫半步……!”
何之瑶说完这句话,忽然仰起头,朱唇一张,一下擒住了袁珣的嘴唇,如同发疯一般将香舌伸了过来,死死和袁珣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