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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讲,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99.95%相似,但仍然会有一些不同。
通常,灵魂波动就算那0.05%。
而如果什么时候,两个其他方向相距甚远的人,却有着相同的灵魂波动时,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真的是,有意思……”老板呼吸略微急促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角挂着略显夸张的笑容,伸出左手打个响指,右手扶助李睿的肩膀,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清脆的响指像是钟磬之音,在房间里悄然回荡。随着响指声起,屋子里被损坏的东西恢复了原状,下落的回升,破碎的聚集,从人体内喷洒出来的血液,沿着原来的路线重新返回人身体,破碎的细胞又再次完整,回复了生命,死的又重新变成了活的,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
重新活过来的顾客们吵闹起来,有的浑不在意,和别人说着以前不知道在这里死过多少次。有的一脸惊恐,那肯定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家伙。
“真是胡闹……”老板娘嘟囔着,看着台下吵闹的景象不得不提高了音量,“行啦行啦,今儿每人送一杯地狱咆哮,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地狱咆哮!
一听这个名字,台底下吵闹声顿时消失,只剩下一片欢腾。
啊,那是多么美妙的名字啊。
……
……
而另一边,在老板搭住李睿肩膀的瞬间,李睿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晃神间已经出现在了一间办公室内。
不,叫办公室或许不太恰当,或许更应该称之为书房。
暗红色边上绣着金丝的毛绒地毯,良好的采光让太阳直接从房门对面的窗户射进来,照在地摊上闪着金光。周围摆着三个一人多高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从《时间简史》到《路西法效应》,从《博物学图鉴》到珍藏本的《浮士德》,不少绝版乃至手抄本都一应俱全。
“找个地方坐。”老板一副邀请李睿做客的姿态,从桌子上的酒瓶里倒出一杯威士忌,夹了几块冰递给李睿,“来,喝一杯。”
这是李睿第一次见到老板的样子,刚刚在酒吧里,虽然他人就站在那,可是仿佛全身都过在一层面纱中,永远看不到究竟是什么样子。
现在面纱揭开了,一身休闲西装的老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发色与美貌是如同亚洲人纯黑色,但是深邃的眼窝带着别样的魅力,嘴角永远挂着一丝笑容,眼睛眯着,同样笑意盎然,而能直达人心底的目光隐藏在眼睑之后。明明是平常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有一种别样的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想听从他。
“不了,我不会喝酒。”只是这对李睿没用,只是坐在了老板手边的椅子上,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酒精这种东西是绝对的禁物,不止能迟钝人的神经反应,甚至还能扭曲人的感官,或许对普通人来讲只是一种不良嗜好,但是对于时刻都有可能战斗的猎魔人来讲,无疑是杀人的利器了。
“不会?可惜了。”老板倒也没在意,一口干掉杯中的酒,连带着冰块一起倒进嘴里,然后咔哧咔哧地嚼了起来。
“酒啊,真是一种恩物。”老板顺手又倒了一杯,舒服地半躺在书桌后面的皮椅上,“你确定不来一点么?”
老板抬起眼帘,看见李睿不为所动,也是颇感无趣:“你这个人啊……怎么这么死板。”
“算了,不喝就不喝吧。”老板再一扬脖子,饮尽杯中酒液,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一边,身子坐好,前倾,“你来找我?有事?”
“是”李睿回应。
“好,你的事我答应你,就当是精神损失费。”老板一侧头,看着李睿眉头一挑,“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先解决一下。”
解决?解决什么。
老板起身走到李睿身边,从李睿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一本书,李睿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拉结尔之书?别太紧张,这只是个玩具,亏你把它当宝贝。”做出了这样的评价,老板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它。
信手翻开书页,看着印在前几页的字,老板的眼中流露莫名的情绪,他手指在上面按着笔迹滑动着,“你知道这是谁写的么……”
李睿没有吭声,他知道这句话不是问他的。
果然,老板也没有让他回应的意思。
“啧啧啧,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单纯的孩子。”突然的老板莫名笑了起来,“总以为是老爹最宠的孩子,结果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充话费送的。”
慢慢地,他翻过了书页,脸上回忆的表情被打断了:“不过,我可没记得这本书里有这个!”
这是印着人脸的那一张,李睿一直以为这才是那本书的正体,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老板的手用力,五个手指竟然越过书页,伸入了不知名的空间。
啊!!!
凄厉的惨叫从书页中传出。
“哼。”老板一声闷哼,右手用力,从书中拽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在离开书页的时候瞬间升华一般,呲呲地向外冒着黑烟,不消片刻,就化为乌有了。
“什么鬼东西都敢往我的东西里塞。”老板铁青着脸念叨着,随手把书扔给了李睿,“你是听他的才来找我的?封面上写着的那几句话你没有看见么?”
话?
是了,封面上写着……
【第一,你不该打开这本书】
【第二,务必不要相信任何会说话的东西】
【第三,知识不会骗你】
以及……
【保持思考,你将,继续活着】
“还记得么?嗯?”老板重新回到了那软椅上,“其实这些只有一个意思‘不要相信任何会说话的东西,因为只有知识才不会骗你。’”
“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什么……
李睿茫然地看着老板。
“e on,别这样,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蠢脸。”老板摇了摇头,“来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曾经唯一存在最光荣的下属。”
“最古老的诱惑者,最成功的骗子。”
咕咚。
李睿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他的额头满是汗水。
老板嘴唇微微翘起,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睿惊慌失措的表情。
“曾经叫什么我早就忘了,不过后来人们叫我……”
“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