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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仍是一条白绢,绢中亦仍是那点点秀字。
“主人,这是固元丹的丹方,初品上阶固本培元类、亦是木属性丹药,主人以此丹入手修习炼丹之术、直至千炼而无一失,才可进阶炼制二品丹药,如此直至五品,主人当可亲手炼制那洗灵丹了。”云烟似是怕他不接一般、自己用玉手将手帕揣在陆谦怀中说道。
“固原培本?”他立即想到自己在未识得那于吉老贼之前、卡在炼气期的陆谦便听人提起过此类固原培本类丹药。
听说凡是自认还有潜力可挖能更进一层、有望筑基的人,哪个不想能有如此令自己精进法力的丹药在手,只可惜此类丹药的丹方只掌握在大汉一朝有数的几位高阶炼丹师手中,加之此丹虽是初品丹药,却需三品妖丹才可炼制,这些高阶炼丹师又哪会有闲暇用三品妖丹炼制此等低品丹药?
故而每年只是在八月中秋月圆之时、丹师们聚首襄阳的“灵丹盛会”时,才会随手炼制些此类丹药以让各修仙家族购之培育族中新苗,而这固元丹便是此类丹药中最炙手可热的一种。
当初的陆谦做梦都不曾想过自己能得到此丹哪怕一粒,这类丹药虽然低阶,却因炼制不多而令各大门派紧紧收藏,只供给于那些族中可望的根苗使用。
只可惜,此类丹药却只对炼气期和筑基期修士有所辅助,并且不可多食,否则常常会适得其反、修为永留于炼气期境界。
“只是这所需药草......”陆谦喜色之余又定睛看了看白绢上的药草名称,脸上又犯难色。
千株十年菟丝草、四百株三十年白池莲、五十株百年赤血参!一想到自己还要装成元婴修士去当那药草贩子、尤其是看到其上所列的数量时,陆谦只觉得脑仁直痛。
恢复如初的紫云烟笑眯眯看着陆谦:“这些药草足够将主人推进二阶炼药师,主人切莫看数量惊人,此等货色如若妙丹轩都拿不出,主人也大可不用再与他们计较了。”
陆谦却是有苦说不出,他天生就不是个贪便宜的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索要、而自己短期内又不能再拿一棵千年药草去交易,其中尴尬自然使得陆谦面上有些挂不住。
紫云烟笑得更灿,道:“主人不想去见那个眼神都能说情话的女人吗?曼说主人,便是云烟看她一次都顿觉浑身酥酥麻麻得紧呢。”说着竟掩面而笑,令陆谦想起妙丹轩中自己的两次窘态,更觉脸红三分。
“我只是没钱,嗯,也没灵石,这里种的药草也不能频繁的拿出去换给他们,否则会引起怀疑,故而不知该如何向那父女开口罢了。”陆谦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心中尴尬,满面憨厚模样。
“主人实在是块木疙瘩,你把炼出来的固元丹都给他们不就行了?云烟是要主人修习炼丹术,哪里要让我的傻主人自己吃了?”云眼看着陆谦脸上的憨厚态,咯咯咯的笑得更欢,竟将一双俏眼都笑得弯了。
“我服用了固元丹修为涨进不是可以更快吗?”陆谦不理她的讥笑问道。
紫云烟也稍稍收敛了笑容说道:“哪里快?主人的灵力存于中交丹田,固元丹的用处是培育上交紫府丹田,主人吃这种资养紫府的丹药就好似吃糙面相仿,只会缓些腹中饥饿罢了,其他哪还有什么用处。”
“那我又何必熔炼此丹练手?找些容易些的丹药炼制、自己还能用得上的,岂不更好?”炉前疑惑道。
“木疙瘩就是木疙瘩,初品丹药里只有这固元丹因为妖丹的限制故而稀少、亦最为抢手,主人难道不想帮一帮日间还给主人投来书简、更准备要为主人日夜守候的那个妙人吗?”云烟的话虽带着笑意,可任谁都能闻到此间早已充满了酸味。
“什么日夜守候,云烟切莫言语玩笑。”陆谦绷起了那张木板脸。
紫云烟却脸色一暗,嘟着小嘴儿低声喃喃道:“三个孩子都要替你养了,还说我言语玩笑呢!”
明知她是在言语调笑的陆谦自然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又在禹灵紫府内修炼数日、盘算着时辰已将近傍晚,这才敛了心神再回自宅。
华灯初升、昼时已过,便连那凡尘晚炊烟气也已几乎散尽,坊市街上熙攘的人群也已逐渐稀去。
头顶黑幔斗笠、身着黑袍长衫的陆谦仍旧像昨日一样绕着城中兜转一圈,想趁着黄昏夜色混入坊市人群,却孰料离那坊市巷口仍有三条马路时,身侧却传来一声嘤咛低语:“前辈大驾,晚辈已奉小姐命在此恭候多时了。”正是昨夜所见、倪彩裳的贴身婢女婉儿。
自晨时陆谦让念月和陆绩退回书简后,明知高人即在府内的倪彩裳哪会如此退去,陆谦宅院的四周更是早已被她安排了眼线,所命便是只要见到手拄长拐、黑幔黑袍的人走出宅院,无论前后立即告知。
故而今晚陆谦前脚刚刚由后院迈出自宅不久,讯息便已传至倪彩裳的手中,此女倒是谨慎,只吩咐两名贴身婢女连人带轿分别把在坊市街巷两侧,如见此前辈欲进入坊市巷再远远迎上施礼迎接。
陆谦见识此女,便也不客气的坐入其身后的轿子当中,轿厢很宽敞,六名轿夫竟也非是凡人、皆为炼气期修为,故而轿厢之内又静又稳,有如坐于自榻一般。
始终沉默不语的陆谦斜眼看了看跪伏于侧的婢女婉儿,点了点头压低声线道:“在此候我多久了?”
谁知婉儿闻言娇躯竟然一颤,显是被陆谦的话吓了一惊,她没敢回话,仅是偷偷扬首看了看那张被黑幔斗笠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脸孔,一双小手不时的掰着彼此玉指,神情似是惶恐道:“前辈...婉儿已等了一炷香的工夫。”
他仍旧侧头盯着婉儿,一语不言,心中却在盘恒着自己路上的时间,心下自然明白那倪彩裳定是在自宅附近留了眼线,说不定这一天来宅中的一举一动尽在此女掌握。
此时跪伏于地的婢女婉儿小心肝儿都已险些跳出了喉咙,陆谦哪里知道,为了笼络他这位世外高人,倪彩裳甚至嘱咐了两名婢女,候轿时一定要尽心对待这位前辈,暖茶热糕更是随轿皆备,甚至吩咐两女如若前辈有什么男人本有的“癖好”,此二女也绝不能拒绝、更不能反抗。
谁知撞上这位“世外高人”大驾的正是婢女婉儿,每日出入坊间的她虽年纪不大,但对世事也早已清楚一二,自然知晓小姐所说不能拒绝和不能反抗的“癖好”到底是什么。
故而此时陆谦如此侧头盯着自己,加之跪伏撅翘的姿势实在对女儿家来说很是不妥,直吓得轿厢内的婉儿小姑娘花容失色,生怕这位世外高人的癖好会一时用在自己身上。
她又哪里知道,黑幔之内的那双眼睛哪里有心思看着她,此时的陆谦心绪全然都在如何摆脱这种眼线上!
正在此时,只觉四周坊市声音渐弱、随即轿子一落间便轻触地面,轿帘掀起时却哪还在坊市巷内,这倪彩裳竟一日之间将妙丹轩的正门扩宽数尺,六名轿夫直接把这顶看似不起眼、但内在奢华的轿子抬进了妙丹轩内!
“前辈快请,是彩裳的欠虑、令前辈奔波了,彩裳日间已买下前辈宅院隔墙的套宅,今后前辈如惦念此间的媚红袍,彩裳便在墙中敲出一扇月牙门来,每日为前辈亲手奉到身前。”
依旧是那莺声燕语、依旧是那身樱红裙摆,未等陆谦起身,倪彩裳的玉手竟已伸至陆谦身侧,似意搀扶。
“不必”陆谦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手持玄木杖便由轿中迈了出来,随后的婢女婉儿也随之颤颤巍巍尾随而出、脚下一个不稳竟手扶着轿杆险些摔倒。
本欲跟在陆谦身后上楼的倪彩裳见状先是皱了皱秀眉,但这只是一刹那的神情、旋即便恢复自然,语中仍旧娇媚道:“婉儿你自去换身新衣,前辈即喜欢,你换好即来再服侍前辈。”
婢女眼见着小姐会错了意,赶忙低着头轻声喃喃:“前...前辈并未对奴婢行小姐说的什么癖...癖好,是...是奴婢自己...自己...吓得腿软了。”说着,竟双臂埋头涨红着脸自己蹲在了地上。
走在前面的陆谦听着身后这两女间说话,心中更已清楚事情始末,心道此女行事当真不择手段,今后与其交易岂不等同与虎谋皮?
行至阁楼二层,昨夜已经熟悉的檀香之气再次沁人心脾,刚欲坐下的陆谦却被身后的倪彩裳一拉黑袍道:“此处仅为接待世俗修者,岂能脏了前辈修袍?前辈三楼请。”说着,松开陆谦的袍袖,率先引路在前。
陆谦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对正被樱红紧裙包裹得淋漓尽致的翘瓣左右摇曳,心头不免一荡,暗暗道了声“实是个妖孽”,这才随之楼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