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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鲁仿佛知道文奇会这么问,他神色黯然道:“远远不够,我没见过有人有类似的冥想术,价值不可估量。不过我有个建议,我可以先用这些筹码兑换你的第一层内容,若是我修炼着合适,我爷爷会替我支付你其他内容的。”
“你爷爷是谁?”见迪鲁如此有把握,文奇问道。
“大长老欧甘。”迪鲁坦白道。
“……”文奇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久久没说出一句话。
迪鲁似乎习惯了,他继续道:“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绝不会将冥想术泄露给任何人,包括我的爷爷。”
“那他怎么评价冥想术?”
“看效果啊!”
文奇还是无法接受大长老和迪鲁的关系,好在他当初没在大长老面前太过诋毁迪鲁。
文奇调整了下心态,盘算道:“自己大意了,没想到这冥想术对于晋升一阶是如此重要。不过既然已经在迪鲁面前展示了冥想术的总纲,若是拒绝交给对方后续的部分,两人的关系岂不是就止步于此了?更何况还有大长老那层关系呢。既然要交易,那该如何利益最大化呢?”
文奇思考的出奇漫长,迪鲁在旁患得患失的期待着,却不敢催促。他很理解文奇目前的心情,如此高品质的冥想术,即便换作是他,都要谨慎再谨慎。
文奇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缓缓道:“我拒绝和你交易。”
迪鲁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眼神中那黯淡的希望令人不忍而视,他想说些什么,却张口无言,最后一声哀叹,弯着腰蹲伏了下去,仿佛瞬间老了几岁。
“喂!我只是不想和你交易,又没说不给你!”文奇生怕迪鲁受打击过重,便不再卖关子说道。
“你……你说什么?”迪鲁猛地起身,瞪着文奇叫道。
文奇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说那个储物袋和紫阳藤的种子你收回去,不过那本笔记借我看一阵子到时候还你。”
“那冥想术……”迪鲁急切道。
“我先给你前三层的内容,你修炼修炼看看效果如何再说其他的。不过你得答应我,没有我的同意,你决不能跟任何人吐露关于这篇冥想术的丝毫内容!”文奇笑着道。
迪鲁呆滞住了,直到文奇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清醒过来,他眼神复杂地盯着文奇,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无偿将这名珍贵的冥想术传授给我?”
“无偿?谁说免费的!我只是先让你练练,看看效果,然后再决定它的价值!”文奇急忙纠正道。
迪鲁二话不说,双手抱胸,单膝跪地,俯首行了个精灵族的大礼,郑重道:“不管如何,你帮助了我,这是铁打的事实。我会谨记你的这份恩情,日后必当回报!”
文奇要的就是这效果,他之所以没有索要那些东西,便是图的这个人情。不过他嘴上还要假意道:“别那么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嘛!”
迪鲁默念“朋友”两字,心中情绪复杂激荡。这些年里他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并无一个可以交心之人,此刻文奇再说出朋友二字,含义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
文奇趁热打铁,继续道:“此外呢,还有几个小小的要求。你别当是交换,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感情交流。首先你帮我培育一些更强力的铁线藤种子,不要任何乱七八糟的能力,只要求坚韧灵活。其次呢,你那里应该不止一份晋升一阶的资源吧,不如分享分享?然后呢,出去后你可不能逼着我叫你教官。再然后呢,若是有漂亮的女精灵你可以给帮忙张罗张罗……”
文奇这一口气说了七八条都还没说完,迪鲁适才的感动和激荡渐渐消失殆尽,皱起了眉头,一脸无奈地打断道:“我觉得还是交易比较好。”
“哈哈,开玩笑的。”文奇哈哈一笑,便开始口述冥想术的前三层内容。
冥想术前三层修炼的主要内容是开辟自然之力运转轨迹,滋养肌肤的。因为万事开头难的缘故,本就细致入微,加上需要翻译,文奇这一口述就直到深夜才说完,他为此都喝掉了存储的另一整袋的酒。
深夜,文奇在广场上活动着筋骨,迪鲁坐在地上开始修炼起九星冥想术前三层。
迪鲁原本以为自己凭借修炼方面的天赋和经验,将很容易修炼达成前三层这最基础部分。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原本看文奇施展时感觉到这份冥想术很原始粗犷,实际上却对人的细微操控力有如此高的要求。
尤其是最开始的固化自然之力运行轨迹,这是整部冥想术的基础之基础。没有固化轨迹,又谈何滋养肌肤、脏腑和骨骼呢?
而迪鲁却在一开始固化轨迹阶段就碰了壁。他操控着体内的自然之力按照冥想术的要求,一点点按照既定的轨迹开始运转。
刚一开始,迪鲁还感觉到似乎挺稳定有序。然而当运行了一段路后,走出了他体内原有的轨迹重合区,等于开辟新的道路时,迪鲁身躯猛地一震,整个人感觉仿佛有无数柄小刀子在自己的体内剐蹭着,那种疼痛感令他闷哼一声,冷汗直接染湿了脊梁。
太痛了!
那自然之力沿着从未有过的轨迹蹿行时,就仿佛一个钻头在迪鲁的身体里挖掘,将路过之处搅动的血肉模糊,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痛的迪鲁直接喷出血来。
文奇在旁吓了一跳,他自己从开始修炼这种冥想术到现在还从未发生过如此状况,难不成是自己的翻译出错了?他一想这里,就紧张了起来,生怕迪鲁再因此废掉,那么自己可就有嘴难辨了。
文奇并不知晓,他能够在传承中不受任何阻碍的直接从冥想术第七层修炼,是因为兽爪晶体的缘故。
在他曾经作为战俘遭受重创时期,兽爪晶体为了给文奇筋骨全断的身躯疗伤,已经用生命之力不断在滋养着他的肌肤、脏腑和骨骼,所流经的轨迹密密麻麻,以至于他修炼此冥想术时,都不用重新开辟新的轨迹,完全按照以前轨迹通行即可。
此外,兽爪晶体是与文奇的灵魂同时进入这个世界的,契合度之高前所未闻,因此文奇修炼冥想术时,虽然吸取的是自然之力,但运转的是更高质量的生命之力。生命之力虽然更为精华凝练,关键是它不含杂质,如此以来身体就毫无排异性。
这是文奇为何修炼九星冥想术如此轻松的关键原因所在。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作为传承赐予的冥想术,必须和承受者的天赋契合。文奇的天赋具体还不知是什么,但明显偏向于变形系的熊豹二兽,而迪鲁的天赋却偏向于植物系和法术系。
迪鲁强忍痛苦,想咬牙坚持,但当他感觉到体内自然之力开始失控时,不得不停下了修炼。他一腔兴奋化作流水,垂头丧气地说道:“看来我不适合这种冥想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