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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伊欧弗来的新总督纳美斯接手了埃里后,没想到斐欧纳留给他的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他刚一进瀑布之城,欢迎他的不是掌声和鲜花,而是矮人们仇视的眼光。那目光冷冷的,如果不是忌惮他背后强大的军队,纳美斯怀疑他们会立刻猛扑上来,把自己生吞活剥。
跟随他的大军一起到来的还有几千个从伊欧弗搬迁过来的移民。他们将逐渐取代这片大陆上的原住民,成为各地的奴隶主,主宰埃里的经济和政治命脉。
刚一进官邸,他立刻就被案台上堆积如山的公文给弄晕了头。他大声嚷嚷道:“斐欧纳难道从来就没处理过公文吗?!把这些垃圾立刻给我清理出去!”
“这些都是各地的城主呈报上来的公文,他们都在等待您的批复……”
“我没空管他们的破事,我自己的破事就已经足够多了!”纳美斯挥手道:“新官不理旧事!原来的事情,要么他们去找斐欧纳,要么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好,那我就要怀疑他还有没有能力继续当城主!”
“是,是……”
“你就说说当前最急切的几件事情吧!”
书记官立刻翻动着手里厚厚的笔记本念道:“总督大人,前国王的儿子尤兰德和他的兄弟带着几千人从失落之地回来了,他们正在哈蒙代尔森林四处活动,很多家族都已经认可他为矮人之王,宣誓对他效忠!”
“前国王不是艾拉戈吗?他儿子应该是叫索灵格吧?”
“很多矮人都认为艾拉戈是篡权者,他们更愿意将老国王克洛尼斯的儿子尤兰德视为合法的王位继承人,而不是认可艾拉戈的儿子索灵格。”
“我可不这么认为!艾拉戈不是也当了十多年的国王吗?那他的儿子当然应该是埃里的王子。你们要想办法找到索灵格,告诉他,只要他答应效忠我,我会让他成为矮人之王!”
“是!第二件事,斐欧纳的大军已经深入埃拉西亚的领地,他的后勤补给线经常被哈蒙代尔森林里的抵抗军袭扰,斐欧纳将军已经发了很多次脾气了。”
“这是他自己没做好,怪得了谁?他占领了埃里三年,居然连躲在森林里的耗子都剿灭不!你回信告诉他,我只能对位于埃里一侧的后勤补给线负责,过了边关之城,他自己想办法!”
“第三件事,卡拉瓦的珍妮公主经常袭扰埃里西侧的边境地带。她的军队已经越过边境,占领了边境上的三个小城,还抢夺了半人马河谷的一座金矿。”
“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我这次只带来了三个军团……奥力玛将军,你立刻带领你的军团夺回金矿,我可不能让一头垂死的狼缓过气来变成雄狮,那会咬死我的!”
“是!需要我打回边境,夺回那几座城池吗?”
“是的……,但你一定要掌握绝大部分的机动力量,择机与珍妮的主力决战,不要将兵力分摊到各处。”
“那我怎么守住三个城池呢?您是知道的,我的野战军团才一万人!”
“你想办法扶植当地的矮人势力吧!”纳美斯叹气道:“让他们帮助你守城!告诉他们,如果让城池失陷,或者是投降了珍妮,那就杀光城里的所有居民!以后我再想办法派人协助你!”
“是!”奥力玛匆匆走出了官邸。
“至于躲在森林里的那些耗子,还是由我亲自来解决吧!”纳美斯敲打着桌子道。
纳美斯的两万大军散在森林里,就如一张巨大的网。一网下来,立刻就围住了几个矮人聚集地。
当他们的长老们被士兵们带到纳美斯的营地时,纳美斯正在篝火前泡咖啡喝。他没想到在这座森林里居然能发现咖啡豆,只可惜粗制滥造出来的咖啡总有一种淡淡的酸味,如果能加点糖或者是牛奶那就太棒了。但这已经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奢侈,让他回忆起在城堡里、壁炉旁悠闲舒适的日子。
“怎么样,你们也来点?”纳美斯举杯邀请着道。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叫纳美斯,埃里的新任总督。”纳美斯笑道:“你们放心,这东西里面没有毒。如果我想杀你们早就动手了,用不着跟你们废话!”
有几个长老尝试着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
“看来你们需要经过文明的熏陶!”纳美斯摇头道,“我们来好好谈谈吧!”
“你想谈什么?!”长老们挺直胸膛道。
“我们来谈谈和平,谈谈如何和睦相处!”
“这个问题不需要谈!除非你们能从埃里的土地上滚回去!”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地位是不对等的。我是征服者,而你们是被征服者!我答应赏赐给你们和平,你们除了接受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
“如果我们不接受呢?”
“不接受,你们将会亲眼目睹,你们的族人在你们面前是如何死去的,然后再轮到你们。”
“纳美斯,你会遭天谴的!”长老们愤怒地道。
“是吗?”纳美斯笑了起来:“如果真有天谴的话,那它早就应该降临在我身上了!看来你们所崇拜的神已经忘了他的子民。你们得承认,无论如何,这个世界都是不公平的。强权和弱势、富贵与贫穷,从来就没有因为你们所崇拜的神发生改变,也没有因为哪一个国王的统治而发生改变。”
“你们已经被你们的神抛弃了,还有你们那个叫尤兰德的所谓矮人之王。他并不是你们所期望的保护神,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带走了你们的年轻人,还把你们这一大群妇孺老人扔在森林里,任由你们饥寒交迫,根本就不顾你们的死活!你们的命运现在把握在我的手里,我才是你们的保护神。”
“你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你并不是什么神,你就是一个魔鬼!”
“神与魔鬼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相反,他们还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说,他们都很强大,掌握着权势,掌握着万民的生死!”
“生死是由我们自己掌握的,而不是由你纳美斯!”
“如果你们继续对我慷慨大度递过来的橄榄枝不屑一顾,那我就要行使神赐予我的权利了!”纳美斯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刻带上来十来个矮人。
“慢着!”长老们大声阻止道:“纳美斯,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我要把你们原有的土地赐给你们,你们可以继续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全地生活着。”
长老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其中的一人道:“条件是什么?”
“条件是你们必须缴纳六成的税收。你们自己还可以保留四成,这个条件可是很慷慨的。我跟尤兰德不同,不想让你们饿死,而是让你们继续活下去。”
“第二,你们必须想办法让你们的族人立刻从叛军中退出!一个月之后,如果我发现你们村庄中还有人继续呆在叛军里,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全家所有人!”
“第三,你们必须无条件地维护你们村庄附近的治安,我会保留你们村庄的足够自治权。如果在你们村庄附近有我的任何族人受到伤害,我保证你们全村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你这样的条件我们无法接受!”
“我这样的条件你们必须接受!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就是我的敌人!对于敌人,我是不会容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纳美斯一招手,几个士兵将一袋袋的金币扔在他们脚下。
“答应我要求的村落,可以捡起金币走开,去那边找我的书记官登记人口,然后让我的士兵带走你的继承人。不答应的,那就马上成为这冰冷土地上的一部分吧!”
“你不能带走我们的孩子!”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只要你们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他们就是我的客人,我会抚养他们长大成人。他们将会成为恶魔族与矮人族之间的和平使者,他们也将证明,恶魔族与矮人族完全可以和睦共处!”
“现在,请你们立刻做选择吧!”纳美斯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品尝着他那酸酸的咖啡。
矮人长老们跺着脚,弯腰拾起地下的金币,然后愤愤然地走开。
“总督大人,您这样的办法有效吗?”围在纳美斯身边的将领们纷纷道。
“不是有没有效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办法的问题!”纳美斯叹气道:“我如何不想杀光他们?斐欧纳杀了那么多矮人,不是也没杀光、杀怕他们么?就算杀光了他们,谁替我们生产粮食?谁替我们采矿伐木?谁给我们做脏活累活?”
“总督大人,您用不着给这些肮脏卑鄙的矮人们金币的。”
“你们错了,打一场仗要花费的钱可比收买矮人首领所用的金币要多得多!”纳美斯摇头道:“我得先要他们学会低头弯腰!他们刚才不是已经低下了倔强的头颅吗,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屈服了!”
“我要想办法瓦解掉尤兰德的抵抗军,要他象老鼠一样在森林里东躲西藏,四处得不到庇护和帮助,不得不忍饥挨饿。当臣服于我的矮人生活得比他们更好更安定的时候,他们还会跟随尤兰德吗?我对此表示怀疑。”
“总督大人,您的心思可真够缜密的,我们根本就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是吗?”纳美斯非常高兴:“让你们的部队准备出发吧!我们要立刻找到索灵格,抢在尤兰德之前立他为矮人之王。让矮人们相互之间去打吧!那应该是非常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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