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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匠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眼前竟是一道木门,一道厚重的高大木门,上面刷着乌黑色的漆,散发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无论是味道还是颜色总让人有不好的联想,陈木匠正要脱鞋套在手上去开门,斯钦巴日突然拔出匕首抢先一步上前,猛地将匕首插在门上,转头对陈木匠笑道:“哥,这是腐木漆,防火用的,没毒,嘿嘿,如果粘到你的鞋上那臭味会一直跟着你的哦。”
陈木匠悻悻地将鞋重新穿好,没好气地说道:“刀子上有臭味你就不介意吗?”
斯钦巴日笑道:“刀子有鞘啊,而且反正刀子也只会捅到别人身体上,那时候就不再是我的问题了,哈哈。”说着这货双手抵住刀柄用力向前推,木门非常结实,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造的,斯钦巴日几乎用尽全力,匕首也不过是插进木门一厘米。好在木门并没有在里面上锁,吱呀呀呀~,门轴声响中,木门被慢慢地打开了,否则要想暴力破门还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门后是一个长廊,两侧同样是一排排的房间,格局看起来与一层一样,但是二层比一层要黑的多,而且密不透风,门打开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潮湿、发霉混合着腐木漆的臭味,也不知道这些味道在这里同居多久了,这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缠绵悱恻的味道真是令人销魂。
咋看上去似乎与一层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陈木匠的脚刚踏进门内,就感到了不同,这一层虽然也铺着地板,但是地板之间的缝隙足有五厘米宽,每条地板都与相邻的地板保持着同样的空隙,在这层栅栏一般的地板下面可以看到还有一层地板,那一层是完整拼接的。
陈木匠对这些古代城防用的设施知之甚少,只得又问斯钦巴日,但这小子居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指了指长廊上哪十几个巨型水缸。
长廊上每隔十几米便成对摆放着一对巨型水缸,估计应该是防火用的,但里面却没有贮水,只在缸底有一层臭乎乎黑了吧唧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而且那种味道也打消了众人的好奇心。
陈木匠犹豫着问斯钦巴日道:“你是说把水灌进地板间?防火的?”
斯钦巴日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我不是十分确定,但是这恐怕并不是防火的,而是放火的。”
陈木匠惊讶地问道:“自杀?军人怎么可以自杀?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啊!”
斯钦巴日苦笑道:“哥,这当然不是自杀用的,这么大张旗鼓的自杀?甚至在建设这里时就想好了怎么自杀?不可能!”
陈木匠不解问道:“那为什么放火?难道这里有什么军事机密?但是将领通常都在最高一层办公或是指挥战斗,这才第二层啊。”
斯钦巴日说道:“哥,其实刚才在第一层我就觉得有些不对,那里太简陋了,说是驻兵用未免太牵强,您没想过上楼的楼梯为什么要设计在中间的位置?”
陈木匠恍然大悟道:“把敌人吸引到一层的最中央,然后从二楼向下倾倒易燃物,放火!够狠!但是火势向上,就不怕烧到二层来?”
斯钦巴日挠挠头道:“这地板上应该使用了阻燃的材料,就像是大门上涂的那种腐木漆,而且两层间有六米的高度,火没那么容易烧上来的。而且我觉得这些支撑整个城楼的木柱,看起来像是木头的,但很可能里面是金属的。”
陈木匠用匕首的刀柄用力敲了敲木柱,却并没有听出异常,木柱表面也刷了一层黑漆,应该是有些日子没有维护过了,表面漆皮龟裂的情况比楼梯处的大门严重得多。二层比一层暗了很多,陈木匠打开手电沿着粗大的木柱向上照去,越向上木柱漆面破损越严重,有些地方可以看到暴露在外的木头,潮湿温热的空气加剧了漆面的老化。当陈木匠的手电光柱照到六米高的天花板时已经很微弱了,可以看到天花板上有很多扭曲怪异的图案,应该是水渍吧,大团大团的污渍像寄生在肌肤上的皮癣,再加上这里充斥着鼻腔的臭味,哪像是一座巍峨的城楼?下水道也不过如此。
自从上了城墙,大眼男一直心神不宁地,陈木匠打心眼里不愿搭理这货,反正他也不了解机关的设置情况,索性就把他冷在一旁不闻不问。进入城楼后大眼男好像更加不安,来到二层后他终于忍不住主动找到陈木匠说道:“哥,这里,有点不对劲。”
这次大眼男凑近,陈木匠居然没有闻到他身上那种刺鼻的臭味,也许是被城楼内的味道遮盖了吧,这让陈木匠和他对话的心理障碍淡了一些,而且这货毕竟参与过工程,也许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也说不定,于是,挤出一个笑脸陈木匠问道:“怎么了兄弟?发现问题咱们一定要及时沟通哦。”
大眼男一双像是甲亢患者的大环眼鬼鬼祟祟地四下扫视着说道:“这有股味道,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靠!不会是被你当做家的那个臭水坑的味道吧?”陈木匠虽然心中暗骂,但经大眼男的提醒,他发现这里的臭味确实有些问题,仔细辨别,可以察觉这弥漫在整个楼层间的臭味中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尸臭,给陈木匠的感觉仿佛其他的臭味就是在掩盖这股尸臭,很古怪的感觉。
陈木匠问大眼男道:“你也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了?”
大眼男鼻子抽动几下说道:“哥,我想咱们说的恐怕是同一种味道,有些像腐尸的味道,但其实这是腐肉的味道。”
陈木匠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散发出这种味道的东西是活的?”
大眼男似乎对栅栏一样的地板有些害怕,他又凑近了陈木匠一些说道:“哥,我不知道天朝的人是怎么理解‘活的’这个概念,但是我们阿三绝对不认为它们是活的!”
此时,陈木匠、田姑娘、斯钦巴日、阿舒尔斯特及其特种兵,仍剩余17人存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