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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公司我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方子策也不在意,我们是发小又是过命的哥们,我只说了句:“二十小时后叫我一声。”然后就蒙头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老方也没有叫我反而是我自己醒来,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
我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我见到了卢照林还有程理,我点着一根烟,坐在床上思索着整个事情。
仍旧有许多的疑点没有弄明白,比如简成海这个极其重要的角色,怎么会死的如此唐突,付颜玉是被谁杀死的?孙城东在想救我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他会出现如此的神情。
等等,诸如此类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我走到窗户旁,看着窗外的夜空和夜空中的城市,不远处就是一所大学,从这里看过去,明显的看到长长的围墙将大学校园圈起来与世隔绝。
围墙内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点点灯光,围墙外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方子策走到了我的身边,道:“出去走走?”我看了看他,他知道我想问他什么,但是他摇了摇头,没打算告诉我,我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外衣道:“出去走走吧,吃点东西。”
方子策走的很慢,他一边走一边询问我最后发生的事情,我一五一十没有丝毫隐瞒的将整个事情都说给他听了。
最后方子策道:“我是因为一件事来的,是因为简成海。”
我呵呵一笑,道:“真是巧合。”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方子策摸不到头脑,我也没有打算解释,道:“你说程理有没有找到入梦仙枕?”
方子策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说,你自己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里,黄义昂出动如此庞大的力量都没有找到更不要说程理了。”
我心里也希望是这个样子,但是一想到对方可是程理心中却没有底了,我们来到一个大排档,开了几瓶啤酒喝了起来。
“这是我遇到的最稀里糊涂的事,整个事我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我放下酒瓶,心中舒服了许多,方子策却道:“也不能这样说,整件事虽然还有许多事情不清楚,比如程理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孙城东如果真的是人格分裂的话,那么他会不会也像简成海一样?”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孙城东这个人也有很大的问题,尤其是那个陆老师和影子一样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突然出现的那个穿着快递员服饰叫做莫默的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
方子策接口道:“那么说来,你肯定对程霜和夏侯光河也很好奇了?巧的很,我知道他们。”
我一愣,随即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方子策微微一笑,道:“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想以后你一定还会看到他们,你所想知道他们更加详细的资料可以去问苏哲,他们其中一位是苏哲的顶头上司。”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对程霜和夏侯光河有了些认识。
我们俩又说了一会,方子策突然说道:“其实,整件事情好像程理一直都有意无意的留下线索引导着你,而且你说的那个建筑模型也很奇妙,只是可惜无缘可见。”我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没有想到的是罗杰森就是程理,虽然我一直都在怀疑程理就在我身边,但是却没有怀疑罗杰森,他那种性格完全和程理是两个极端。”
我说完方子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酒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和方子策来到了公司下面。
“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有空再和星辰他们来找你。”方子策没有下车,打开车窗看着我道。
我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直接点头转身就要上楼,方子策号称千杯不醉,这点酒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林野。”方子策突然叫住我。我转过头疑惑的看了看他道:“还有什么事,老方?”
方子策趴在车窗上看着我,笑着问道:“你从来都是谋定后动,那张笔记纸上你写了什么?”
我一听乐了,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车前,从衣服极其隐蔽的地方掏出那张纸道:“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哪,巧合的很。”
他好奇的接过那张纸,看到纸上的内容一愣,随后笑道:“巧合的很啊。”说着随手将纸点着扔在了风中。
纸上写的什么?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林野最近一个星期内面临死亡时会被方子策所救。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教三楼很长时间也没有出现过死人事件了,但是很多人都说一到晚上就可以在教三楼看到一些人影和惊声尖叫的声音,这成为了本校午夜宿舍座谈会经久不衰的话题。
至于程理,我事后去查了一下他的档案,了解了一下他,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说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直都没搞清楚,至于封力,我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听说他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张德帅说封力临死前大声呼喊程理不要杀我,经过法医鉴定他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这件事情我又调查了一个月,但是一无所获,慢慢的,这件有头没尾的事也就淡出了我的视线。
大约过了半年左右,我受邀参加一个关于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会议,期间我认识了一个叫张楚的心理医生,当得知我的毕业学校时,他很是意外,惊呼道:“我们医院里接收的心理精神上有问题的人你们学校的学生最近越来越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道:“最严重的要说是一年前的一个学生,他有非常严重的人格分裂,而且喜欢读一本档案,简直是无法理解的狂热,那本档案我后来偷偷的看过,全部都是白纸,那个学生却经常自言自语像是和书本说话一样。”
我顺势说出了关于“围墙”的说法,想听听这位专业的心理学和脑科医师的看法。张楚思考了一会,道:“这种想法很像是我的病人们能想出的,一个大学如果没有围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乱子哪。”
“那德国的大学没有围墙也没有听说发生过什么严重的事件啊。”我反问道。
张楚不等我说完直摇头,道:“他们人少,如果也有我们那么多人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他说着又给我讲了一番基本国情所带来的阻力。
我们谈了很久,最后握手分离。我上了车忽而想到一件事:“对了,刚刚你说的那个学生病人怎么样了?”
张楚摆了摆手道:“别提了,一个雷雨夜跑了,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我点了点头,准备开车离开,张楚在后面大声说:“那个学生叫做罗杰森,要是有线索的话请联系我。”
(《笔记》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