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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声音来的友善,使得周师弟下意识痛快道:
“当时旁边的男人好像叫她什么阿翠来着...”
刷!!!
陡然间,周师弟只觉得脖颈一凉脑袋一歪,随之视线不受控制的朝高出瞟去。
“咚..”
“啊!你搞什么!”王师兄反应不及时,一张大圆脸瞬间被热气腾腾的稠水黏汁喷涌溅满,他倏地感觉眼睛鼻子里到处都灌满了这粘稠的玩意,于是不假思索的便抬起袖子使劲猛揩。
人在慌张的时候容易丧失嗅觉,王师兄也不例外。这鼻子被堵住了,他只好用嘴呼啦呼啦的吸着大气,不可避免的,那粘浓的玩意儿全呛进了嘴里。
这玩意灌进嘴里,竟带有刺激浓厚的腥味,味道难简直涩如铁汁。
“咳啊...这是,这是!血!血!!”王师兄疯慌的惊叫起来,开始不要命的抹清眼前的血渍,随着眼睛愈发胀裂,他的视线也逐渐清晰开来。瞬间,他就瞪见了地上已经身首异处的周师弟。
“周周周周周周师弟..”王师兄嘴唇发紫的瑟瑟发抖,吓得失魂落魄。
“这只畜生,已经没了。”
那道声音依旧无邪友善。
全身被染红大半的王师兄一阵悚然,直直盯住出眼前的可怕少年。
他的衣衫,滴血未沾。
“你..你..你杀了他?”
王师兄终于鼓起胆子憋出一句话来。
萧念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突然笑道:
“王师兄,你也做了不少好事。”
王师兄眼见前少年才刚刚杀了周师弟,居然还是一脸天真无事的样子,霎时两腿打闪。
“你,你是何人,敢..敢在我白阳宗杀人,就不怕我们宗主...”
王师兄边说边后退,直到后背靠到山门柱才停下打滑的步子,
“还敢提你们宗主!”萧念希刹那间怒形于色,只见他猛的蹬下一脚将地面跺得龟裂蔓布,旋即身形骤如毒蛇袭鼠般快狠准辣的刺射而出。
王师兄吓得疯狂催动起源境三层的灵力,可还未提起动作,赫然就被一只手给咬住脖子,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咳..啊..唔..”王师兄喉咙里不停嘶哑起窒息叫唤,同时拼命挥动起肥硕双臂对掐住他的胳膊又锤又掐,却楞是撼动不了这如同铁铸的修长胳膊。
王师兄胀满血丝的眼球仿佛都要从眶里被挤出来,整颗脑袋就像是装着熔水的瓷壶,随时都要炸开一般。
“饶..”王师兄青紫相间的舌头竭力蠕动。
“命..”王师兄肥大无比的裤裆失控流淌。
不知怎的,萧念希看着这头正在求饶的畜生,反差的想起了那道拉开篱笆院门的瘦小身影。
他恶心的看着这头求饶的畜生穿得人模狗样,想到那个不到九岁的小女孩却穿挂缝缝补补的破衣烂衫。
“咔..”
他愠怒的盯着这头求饶的畜生满脸油腻发亮,忆起那个不到九岁的小女孩却生满一头深秋的枯萎长发。
“咔..”
他阴沉的瞪着这头求饶的畜生养得痴肥臃肿,可怜那个不到九岁的小女孩却成长得身瘦如柴面如削骨。
“咔..”
他憎恶的蔑视着这头简直淫魔妖道的求饶畜牲。
他心里隐隐作痛,那个抱起白伞的小小身影,她素未认清的父母,竟然是被凌辱在这等险恶的种畜手中!
“咔咔咔咔咔..哐!!”
山门柱的一大半骤然绽裂,随之,那红辣辣白花花的玩意儿瞬间飙满整个山墙,将白阳丹道的大匾染得殷红一片。
“轰隆!”
这道雷鸣,听不清是从天空震来,还是从地面炸起。唯一能看见的,是萧念希化作一道电光,撞开雨珠风啸,消失在原地。
鹰钩鼻男子三人这时才精疲力竭的喘着大气追到了山门,随即一个个惊骇的傻在原地,那躺在地上身首分离的周师弟倒不至使他三人色变,毕竟他们也过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让他们惊心骇目的,是那些迸裂在破石山柱里的模糊东西。
“大哥..这..”
银花身形颤抖。
鹰钩鼻男人眉毛皱成一团,他也没想到这清秀面善的童颜高手行动起来会这般恐怖如斯。他动了动眼就知晓了银花的忧虑——这尊修罗会不会杀红了眼..把他们三人给一起宰了。
胡渣男子在旁边自顾自的不停干呕,可嘴里却不停的大呼着诸如爽快,过瘾、出气等等言语,
“哈哈,这俩狗家伙老子早就瞟他们不顺眼了,平暇就喜欢装腔作势!这就叫做,叫做,哦,叫死得其所!”
“是罪有应得!你这莽头娃。”
银花浑然习惯性的发出嘲讽,话一出口,倒是把原本的担忧和害怕抛在脑后了。
“哎我说你这胆小娘们,又来怼老子是不是!”
“谁胆小?不晓得是哪个憨莽堪受不住,躲在一边吓得吐地死去活来。”
“老子这是呕出晦气!把憋久了的几口恶气通通给吐出来,哪像你这臭婆娘,一天到晚的在那儿瞎哔哔!”
“你再骂我是臭婆娘!?”
银花又次撸挽起袖子,莽娃再次气势汹汹。
鹰钩鼻男子终于又开腔了,
“别吵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罢。”
莽娃抓耳挠腮,疑惑大嚷道:“大哥,我们等啥啊,跟大侠一起进去杀个痛快!”
银花正要说话,却被鹰钩鼻男子抬手给止住了。
只见他栗色言辞道:
“莽娃,动起你的脑袋仔细想想,我们仨若是杀进去只能是给高人添乱,况且,就凭我们仨这起源境二三层的修为,闷起头杀进去,根本不消等那些阴险长老出手,我们就命丧黄泉了。”
莽娃还是犹又不甘,
“那大侠..”
鹰钩鼻男人摇了摇指头,随即肯定万分说道:
“看这道山墙门柱,白阳宗..已经完了。”
鹰钩鼻男子心惊肉跳,他自是知道白阳宗的山门柱内部青钢混石,外部灵力加持,自是坚不可摧。
接着,他将脸孔贴近碎裂的柱身,强忍住胃翻肠搅,仔细看量起来,并在心里揣摩分析,以石柱的爆裂纹路和程度来说,假如那位童颜高人是御其灵力将它破坏的话,是很难也没必要留下如此明微清晰的痕迹的,不然,青钢石柱上的裂痕便是以其手指五点为中心最残暴,而越往外延伸,裂纹就会慢慢归小。而眼下触目惊心的,赫然是以指洞为中心的龟裂最为浅显,而越是往后的沟裂壑痕越是残暴。
这意味着什么,对于熟稔杀伐体术的他来说,再清楚不过。
这纯粹,就是用恐怖的肉身力量瞬间发劲,悍然碎之。
三人齐齐怔楞再次望去,密密麻麻延裂到山墙匾边上的碎痕,上边的红白玩意儿深深飙嵌入匾,直教他们寒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