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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天正、青衣仙以及神霄掌门年轻时都曾得到过常大爷的提携。当时常大爷尤其看中天资,天资差些的一律不见,诸如张三爷、胡中明等人均未有缘得见大爷。
如今大爷情意拳拳,狄秋不好拒绝,只好收下五块木板。其中正是十二正经中手少阳三焦经、手少阴心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阴肾经和手厥阴心包经五种筋脉的一种功法。
“小友在这里暂留两日,将这木板上记载功法研习一番,有我护法应该无忧。小峰就去一趟白老二那里,借他瓶子给我一用。”常大爷安排道。
狄秋和周峰齐齐表示谨遵大爷安排。
常大爷居所虽在深山之中,但是一应物什齐全。自己用发电机提供电力,卫星电视,现代便捷物品都有。狄秋虽然有些拘束,但是也很乐意在这种地方体验一番自己喜爱的生活。
狄秋性格恬淡,最喜欢这种山水田园一般的生活。这能给他一种舒心的感觉,仿佛已将世俗抛却。
周峰第二天一早便按照他师傅的吩咐,去了东北第二家仙白二爷那里。狄秋则是坐在院子中研究着大爷所送木板。
手少阴心经穴位不多,且狄秋常用手乃是右手,所以狄秋决定先修习这块木板。这个决定得到了常大爷的肯定,常大爷说狄秋自身就是地极九阴之体,首先修习阴性筋脉的话事半功倍。但是大爷又对狄秋警告一番,因狄秋此时身体气血亏虚,若有不适立即停止。
木板边缘之上,两条刻痕,一条纹路柔和顺畅,另外一条纹路参差跃动,很轻易能分清楚谁是阴气谁是阳气的运行脉路。
起始于心脏,第一经过穴位是极泉穴,此处作阴极之势,阴气在此穴绕行,阳气龟缩,直至阴气形成气旋包裹阳气往下一处血脉流去。之后青灵穴,此处阴气稍缓,阳气渐升。再下少海穴,此处阳气再度收缩,阴气却是保持青灵穴处态势不变。
狄秋花费整整一天才完成到这一步。之后灵道穴中需阳气骤涨,该之前被阴气包围之势变为阴阳调和之形。这一点狄秋却是怎么努力都难以做到。
在狄秋第七次试图达到灵道穴中阴阳平衡之势却又再度失败之时。常大爷制止了狄秋。
“欲速不达,先给我说说完成三个穴位之后是否有变化吧。”常大爷说道。
对于阴阳二气的感悟,狄秋身为专精此道之士,当然很快便发现了自己身体之内的变化。“这个功法能够凝炼阴阳二气的纯度。”狄秋对常大爷说道。
常大爷点头,说:“果然如此!阴阳调和凝炼之后,不仅对阴阳二气的把控更为容易,同时也可以给肉身带来好处。古时莱国兵士骁勇善战,想必正是这篇功法的功劳。”
“前辈,阳弱阴强之势,如何骤变?”狄秋却是对无法将第四穴位修习成功耿耿于怀。
常大爷皱眉思索了一番之后,说:“常言道否极泰来,强弱之势须臾之间变换的情形也不能说少见。阴阳学说研习的乃是天地之中最初始之物。逐源溯流,便要理清事物本质。阳,为生长、跃动;阴,为陈固、内守。我观你对阴阳的体悟,相克之道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但是在相生之道上有所欠缺。”
“前辈慧眼。”狄秋点头道。
常大爷仔细盯着狄秋看着,双目瞳孔慢慢地变成了一条缝。这乃是运用上了自身玄法,妖目。常大爷微皱眉头道:“地极九阴之体,逢周岁阳血暴戾,你上一周岁乃是利用阴阳学说之法引大量阴气融入己身来压制。如今正是第二周岁时期,你有做准备吗?”
狄秋神色难得严峻,微微点了下头。
常大爷接着说:“常言道堵不如疏,用相克之力来压制你体内阳血已经很是困难,不如这次改用相生之力。”
“前辈所说我自己也研究过,难!”狄秋苦笑道,“晚辈体内阳极至强,阴极虽有量,却是难以抗衡。明年就是阳血再次爆发之时,虽然晚辈有些应对之法,但是却没有把握。”
常大爷摇头道:“世间万物,均有个平衡点。若是因一个难字而放弃,我等妖修岂不是早早灭亡?”
狄秋点头不语。
见此,大爷没有继续讨论狄秋身体的状况,而是转而说到:“现在再来看看这篇功法。我只有一点问你,你是否遵照阴阳学说之基,以调和共存之势进行的修炼?”
此话一出,狄秋一惊,瞬间明悟,对常大爷说:“前辈说的是。因为此为阴脉,晚辈以为应以阴盛阳弱之势修习才可,加上前面极泉、少海两穴都是运转阴力,而青灵、灵道两穴虽然阳气有涨势,却尚未达到阴气之盛。晚辈惭愧,竟然忘记先天道理,以自身情形妄自改动功法,难怪失败。”此刻狄秋真正领悟到为什么张三爷、胡中明等玄门中人都希冀得见常大爷尊颜,望得其提点。就连隐没多年的阴阳学说,常大爷都能根据自身经验给出极其独到的意见。
得知失败原因之后,狄秋心情大好。
“咦?周峰兄弟回来了?”狄秋看到山坳口,有人往这边走来,不止一人。
常大爷说:“有客远来,却是熟人。”
看来并不是周峰回来,而是有另外来拜访常大爷的人。“用不用晚辈去把他们打发掉?”狄秋问道,因为他知道常大爷一般不见外人,许多玄门中人来拜访大爷均都被拒之门外。
常大爷笑着摇头,道:“不碍事,此人见见也没什么不可。”说完便和狄秋静坐等待那伙渐行渐近的客人。
来人总共七人,尤其当中一人相当显眼。他乃是坐在一个滑竿儿之上,由其他四人抬着来的。滑竿儿这东西在北方并不多见,最常见的地方乃是川渝一带。
那人在离蛇妖居尚有百米之处招呼四个抬滑竿儿的人将他放了下来。另外两人中有一人连忙上去搀扶。
此时以狄秋的眼力已经看清了几人大致形态。坐滑竿儿来的是一位老者,如今正拄着拐杖由另一位年轻人搀扶着缓慢地往这边走来。
四个抬滑竿儿的人身材魁梧,放下老人之后便站在原地,并没有往这边走来。
三个人越来越近,狄秋猛然间注意到那名老者身着与其余两人不一样,乃是穿的和服。
“日本人?”狄秋惊疑道。
常大爷点头,说:“旧相识。”
“是那幸存的四位中的一个?”当年常大爷独斗十二阴阳师,对方只有四人存活。
“不错,这些年一直在探寻我的住处。现在的时代不同,哪有找不到的人。”常大爷叹息道。
老者来到蛇妖居门前,抬头看见了院中两人,甩开那位搀扶着自己的年轻人,上前一步,缓缓跪了下来。嘴里喊到:“安藤建树拜见恩人。”一口中文字正腔圆。
老者身后两人见老者跪下,也急忙跟着跪了下来。
“婢颜奴膝。”狄秋心中腹诽道。仔细定睛看去,其中那个比较年轻些的人很眼熟嘛,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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