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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哪受过这么冰冷的目光？立马就打了个哆嗦，缩瑟着不敢讲话了。
谁都没有想到，陆毅成居然这么快就自己找来了。
其实也不难，比较众诚集团以前一直是陆毅成正掌管，他对这个公司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谁都不能再熟悉了，只是找一个季瑶的办公室而已，只要记得住布局，一下子便能找得到。
季瑶见着人已经找来了，深吸了一口气，给小乔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小乔接收到季瑶的指示后，忙不迭就离开了，脚步仓惶，生怕再在这儿多呆一会儿，陆毅成就要把她也给炒了。
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季瑶扯了扯嘴角，强撑出了一抹笑容来，她站起身来，来到陆毅成身边，对他做了个手势，“坐吧，陆老先生。”
陆毅成看了她一眼，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季瑶缓了缓心神，也跟着坐下。
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僵硬，朝着陆毅成问道：“请问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我听说……似乎是专门来找我的？”
陆毅成倒没有先回答季瑶的这个问题，反而四处张望了一下，用一种十分嫌弃的口吻道：“怎么，我来这边，连杯茶都喝不到么？”
季瑶一愣，然后便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我给您沏茶。”
说完，季瑶就给陆毅成倒了一杯茶，虽然她知道，陆家二老对她十分不满意，而且经过昨天那件事情，季瑶也可以说是和柳惠撕破了脸皮，更不会觉得陆毅成今天来找她是有什么好事。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把自己应该做的那些礼仪做了个齐全，起码没有怠慢了陆毅成。
陆毅成喝了一口茶，仔细端详打量了一下季瑶，像是在审视一样。
季瑶也不畏畏缩缩，就这么大大方方让他看。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不如坦荡一些。
观察了一会儿季瑶之后，陆毅成放下杯盏轻轻咳嗽了一声，语调不再像刚来时的那样威严与压迫，而是刻意地放缓了，有很明显的示好态度：“季瑶啊，我今天来，也不是来为难你的。就为一件事。”
“惠儿已经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那点儿事情，我也全都知道了，所以呢，我这一趟过来，是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季瑶闻言，眸子微微一凝，随后有无尽的倔强与坚定涌来，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陆毅成，“陆老先生，如果你们只想要把小默接回陆家的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如果真的要逼我，我不介意与你们鱼死网破！”
陆毅成话都没有说完，季瑶就直接把所有的余地给堵了个死。
自从小乔告诉她，陆毅成来了，她就已经猜到，陆毅成这一趟过来肯定是和季小默有关的。
虽然季瑶没有想到，陆毅成会用这么软化的态度和她说话，但是季瑶的底线依然很明显。
要季小默？不可能。
季瑶说完，便扬起笑脸，无畏无惧地与陆毅成对视着，她已经做好了陆毅成会和她翻脸的准备。
哪知下一秒，陆毅成便皱起眉头，无奈地骂了一句：“好你个季瑶！听都不听我要说什么，就把话说得这么绝！”
“我说我要把小默接回陆家了吗？你这什么态度，难怪惠儿一回去就气成那样！”
季瑶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陆毅成这是个什么意思，她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水：“那，陆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陆毅成看着季瑶，后者始终用戒备警惕的眼神望着他，让他叹了一口气来。
这个时候的陆毅成，一下子就泄掉了浑身上下的威严与压人的气势，恍若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以一种十分低的语气，近乎请求：“我就是想见一见我的小孙子……我没别的意思，季瑶，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成见，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没有资格，也不能剥夺他拥有亲人的机会啊。”
陆毅成的话就像是一个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了季瑶的心脏上，她瞳孔紧缩，一直以来最折磨她的事情，就这样被陆毅成说了出来，连给她最后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季瑶一下子感觉窒息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抬眼去看陆毅成，她有些哽咽，更多是不甘：“陆老先生，你既然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逼我？难道你们逼我，小默就会好过吗？他夹在中间，不难受吗？”
陆毅成语塞，摇了摇头，眼里饱含的沧桑溢出：“你可能不能理解两位老人对于子孙的执念和爱，但我今天来，就只是想见一见小默，如果你这么不放心的话，你全程跟随着，可以吗？”
季瑶竭力压住心底澎湃汹涌的苦楚和涩意，睁大了眼睛，防止自己凝结出泪雾来。
她自嘲地笑笑，下了逐客令：“陆老先生，抱歉，我不想和您谈论这些事情，我季瑶要说的是，既然你们陆家不认可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要被陆家认可过。我还有事情要忙，您先离开吧。”
“你……！”陆毅成见状，伸出手来，有些微抖地指着季瑶。
他叱咤风云了一辈子，还是头一回在小辈的面前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可是季瑶却一点儿情都不领，一点儿都不客气！
这让陆毅成一直压抑着的不耐烦与愠怒又升腾了起来：“季瑶，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了！”
他刚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直接砸在了墙上，“砰！”的一声巨响，声音大到连地板都像是颤抖了一下。
陆北亭大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陆毅成的盛世凌人，还有季瑶红着眼眶，倔强着不肯妥协的模样。
陆北亭的出现，让陆毅成和季瑶齐齐抬头，都看向了他。
“陆北亭，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的女朋友，是怎么对待长辈的！”陆毅成指着季瑶就责道。
可是他的话音都还没来得及落下，转眼就对上了陆北亭森冷深寒的目光。
只见陆北亭薄唇轻启，低声挤出了二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