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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剜了一眼季小默，小奶包抖了抖，声音都弱了几分。
“小默乖，爹地有空就过来看你，小默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到公司找爹地。”
见季瑶这么不待见自己，陆北亭深瞳微眯，摸了摸季小默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
季瑶听完，脸色一下子就臭了下来，“陆北亭你胡说什么？没事不要自称什么爹地，那只是小默喊着玩的，你太当真了。”
陆北亭只是勾了勾嘴角，挑衅地看向季瑶。
小奶包对这一声声“爹地”很是受用，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喊陆北亭爹地，但是妈咪却不让他喊，憋屈死他了。
“赶紧走，赶紧走。”季瑶气恼地朝他摆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只要陆北亭在她面前晃荡她就难受。
继续留在这儿也只能和季瑶吵架，天色已经很晚了，陆北亭也不打算多留，转身就准备离开。
季小默恋恋不舍地拉着陆北亭的衣袖，小嘴巴恨不得嘟上天去：“北亭，你说的我有空就可以去公司找你玩哦，那你要和你的员工说下次看见我要放我进去，要是我哪天再被坏阿姨拦住，你就看不见我了。”
陆北亭忍俊不禁，最后蹲下身来抱了抱小奶包，低低地答应了他一声：“好，以后你可以随意出入众诚。”
季小默这才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来，眼巴巴地望着陆北亭离开。
“看够了吗？”
身后，季瑶的声音悠悠传来。
季小默垂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往季瑶的身边走去。
“妈咪，你为什么要对北亭那么冷漠。”季小默绞着手指，有些为陆北亭打抱不平。
季瑶轻轻点了点季小默的小脑袋，轻哼一声：“你还问我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漠，这才多久，你的胳膊肘就往陆北亭那儿拐，你是不是忘记妈咪拉扯你这么大又多么不容易了？”
季小默心中憋屈，可是陆北亭是他的爹地嘛，他才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我知道妈咪照顾小默这么久很不容易，但是小默想给妈咪找个依靠……”他嚅嚅地说道，怕遭到季瑶的责备。
季瑶见状，无奈地长叹出一口气，“小默，你不用担心妈咪，妈咪不需要依靠，妈咪可以依靠自己，也可以做小默的依靠。”
季小默固执地摇了摇头，连音量都不禁提高了几分：“明明妈咪就是需要。在国外的时候，有坏人想要伤害妈咪，妈咪根本就依靠不了自己要不是世安叔叔，妈咪一定被坏人伤害了。”
许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小奶包的眼眶都瞬间红了一圈，看上去可怜极了。
提起以前在国外受过的苦，季瑶喉咙发紧，心中也不是一番滋味。
那个时候，因为她长得漂亮，又孤身带着一个小孩，一个女人和一个幼小的孩童哪里有什么反抗能力，有流氓就觊觎她的美色，尾随她几次，都被她警觉地挡过了。
后来她实在不放心，就叫了顾世安，没想到流氓就趁这个时候闯进她家里，要不是顾世安来得及时，恐怕她也遭遇了不测……
季瑶的眸里凝起一抹苦涩来，看着小奶包的眼眶中已经泛着水花，心中更是心疼无比。
她抱住小奶包，不知道是安慰小奶包还是安慰自己，低声呢.喃着：“没事了，那些困难都过去了，现在已经好了，也没有坏人了。”
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挫折，现在的季瑶也不会这么强大。
她自诩已经没什么能够再把她伤得遍体鳞伤，不同于五年前许明泽和赵菲儿给她带来的伤害，现在的许明泽和赵菲儿，在她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季小默一直都想给季瑶找一个老公，给自己找一个爹地，但一直都觉得那些臭男人配不上他的妈咪，除了顾世安能入他的眼外，其他追求季瑶的男人不用季瑶拒绝，他都会从中捣乱。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亲生爹地，季小默当然更希望季瑶能够跟陆北亭复合。
他不想再让妈咪吃那么多苦了。
“妈咪，如果我的亲生爹地还在，你会和他复合吗？”季小默仰着头，眼含着泪水抽抽搭搭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季瑶陡然一愣，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季小默。
“会吗？”季小默要略季瑶的胳膊，倔强地想要一个答案。
季瑶抿紧了红唇，两道柳眉也紧紧蹙在了一起。
她不禁在心中这么反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季小默知道陆北亭就是他的亲生爹地，他会怎么办？
会不会不再听她的，然后随着陆北亭去了呢？
季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看着季小默委屈巴巴地等着她回答道模样，她无力地垂下了眸，“你呢？如果小默找到了你的爹地，小默会怎么做？”
“妈咪，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妈咪有个依靠，也希望我有爹地，但是我会尊重妈咪的选择，如果妈咪不愿意和爹地在一起，我不会强迫妈咪。”
季小默望着季瑶，沉吟良久，一脸认真地说道。
看着这么小一团的小奶包，季瑶的内心于心不忍，内心涌出了一股暖流。
他才四岁啊，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到底是她带着季小默吃了太多的苦，让他提早懂了太多。
季瑶心疼地用脸蹭了蹭季小默的脸，语气微颤：“小默，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爹地，妈咪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这一段话，几乎花完了她所有的力气才说出。
她这样说，无异于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推向陆北亭。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一丝冷凝。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瑶疲惫地松开季小默，对他说道：“时间不早了，小默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好。”季小默乖巧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季瑶的怀抱，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季小默走后，季瑶无助地弓起了身子，抱住自己。
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一时间，季瑶觉得头疼欲裂。
大概是最近操劳于工作，没注意休息吧。这些糟心的事情又一波一波地砸向她，让她身心俱惫。
……
陆北亭回到自己的别墅里，佣人给他端上了一杯咖啡。
轻啜了一口咖啡，陆北亭抬手揉了揉眉心。
晚上喝咖啡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他的睡眠质量很不好，喝过咖啡后要再在书房里工作到凌晨一两点才能够入睡。
余光瞥见桌上的一叠协议，他的眉头突然微皱了起来。